“你這是胡鬧!”
見到白葉葉之後,劉遠第一時間給家裡人回了電話讓大家放心。看着一臉興奮的白葉葉站在自己面前,劉遠氣急敗壞。全家人都在爲她的安危擔心,她自己卻跑到羅馬來了。
白葉葉也不委屈,也不生氣,就笑嘻嘻的看着劉遠,讓劉遠一肚子的怒火頓時無處可發,險些憋成內傷。
“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你一個人往羅馬跑,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我知道。但是有你啊。而且遠哥,我只想看着你怎麼把田靜收拾掉的。”
“我怎麼收拾她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老老實實在家裡待着,有了消息我自然會通知你!”
“遠哥,她騙了我,還傷了我爺爺。遠哥,我不是爲了你,我是爲了我自己。我知道我沒有能力對付她,但我不想就這麼躲在後面,讓你來幫我收尾。遠哥,我知道這是我任性,你怎麼說我,怎麼罵我都成,我只想你同意我跟着你,我不想讓我心愛的人爲我的過錯買單,哪怕要我去死,我都做得!”
劉遠張開嘴蠕動了一下,又合上了。
這明顯是個歪理,可劉遠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它。
男人愛跟女人講理,女人則喜歡跟男人講情,所以這是沒有辦法調和的問題,劉遠知道,用自己的那套理由,也說服不了這個倔強的姑娘。長嘆一口氣,看着因爲獲得了勝利而得意洋洋的白葉葉,揉揉她的腦袋,將她帶回酒店。
......
理查現在真的是度日如年。
自從逃離美國來到羅馬,理查就每天都活在忐忑與不知所措之中。劉遠沒有對自己做什麼,田靜也沒有對自己的“背叛”採取任何報復,但理查就是沒辦法安心,一刻都不能。每天靠着多年積攢下來的美金過活,將自己沉浸在酒池肉林之中,用美酒與女人麻醉自己,得過且過。
每當午夜夢醒,想起那一屋子人莫名其妙的死法,理查都要渾身簌簌一番,生怕某天劉遠性起,再從哪冒出來,讓自己正經兒死上一回。
這天晚上,意甲羅馬同尤文圖斯的比賽正打得火熱,理查就坐在看臺之上。周圍沸反盈天的氣氛好像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當主隊羅馬進球后,全程嗨爆的景象之中,理查獨樹一幟的呆坐在那裡,這種不配合的人自然要遭到周圍球迷的嘟囔,理查卻依舊充耳不聞。
散場之後,球迷們三三兩兩的交談議論着,對主隊的表現評頭品足,而理查則一個人走出來,期翼的狀態沒有找到,繼續失魂落魄着。
“這位先生。”
理查聽到身後的聲音,雙腿幾乎軟得站立不住。勉強回過頭去,一個東方男人帶着一個小姑娘,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理查就猜到自己肯定不會那麼好運,果然,正主兒找過來了。
“這個你不用操心。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
理查入住的酒店中。
“嗯,咱們兩人住的地方並不算遠,早知道的話我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劉遠通過斯嚴的監控與幫忙,總算是鎖定了理查的大致方位,加上今天的球賽,劉遠也很感興趣,於是趕巧,理查被劉遠逮了個正着。
“你想知道什麼?”見到劉遠對自己的態度,理查反而安靜了下來。看起來劉遠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殺意。
“我想知道田靜的下落。”
“田靜?她不在美國?”理查對田靜的蹤跡也迷茫了好久了。
“她不在。確切的說,她現在在羅馬。”
理查一聽此話,臉上顏色急變。
“對不起,劉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
“理查”,劉遠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現在你自己的情況你比我更瞭解。我和田靜都是你最不想見到的人。但相對來說,見到我要比見到田靜好得多。田靜見到你的話,你得下場只有一個。”
劉遠說得有些累,舉起杯子抿了一口水,“而我呢,如果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然就不會再對你怎樣,同時還能夠幫你消滅對你有威脅的人,何樂而不爲?當然,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就可能有些不同了。”
“你真的是個魔鬼,哦,見鬼!”理查臉色又變了幾變,無奈的攤手,表示投降。
“如果田靜來羅馬,那麼可能性就只有一個。3C!”
“3C?”劉遠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對,這是歐洲最富盛名的一個殺手集團,與夢靨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關係,3C的老闆還一直是我們老......一直是田靜的追求者。田靜的殺手基地被你毀掉之後,估計她已經沒有能力再向你發起挑戰了,所以我覺得很有可能,她找到了3C。”
“理查,這3C有什麼來頭?”
“跟夢靨差不多,也是殺手界的一個傳奇組織。他們的老闆叫德爾,除了田靜,沒有人見過他。這個組織一開始是以黑手黨人爲基礎,一點點建立起來的組織。他們的歷史比夢靨要久上許多,名氣也更大,整個歐洲排名前十的殺手,大部分都歸屬於3C。”
“那麼,他們的組織中,有沒有像田靜這樣的人呢?”
“你是說造夢?哦,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是沒有。”
“嗯。那你知道這個組織在什麼地方麼?”
“具體的位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在梵蒂岡。你要進入梵蒂岡就不是很容易,在梵蒂岡殺人,這可會成爲本年度最大的新聞了。”理查知道劉遠想要幹什麼,只是好心的提醒他一句。
“我知道該怎麼做。行了,這件事情,我相信你不會泄露出去的,咱們現在是一夥的,對不對?”劉遠說着,站起來,拿起了外套。
“沒錯,劉先生,咱們是一夥的。”現在如果還敢一腳踏兩船,理查絕對會死得比任何人都慘。
“你確定消息的來源可靠無誤?”
德爾聽着屬下的彙報,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坐在她對面的田靜,正在添湯淋壺,泡着功夫茶。自從來到意大利之後,田靜就很少喝酒了,相反,對清淡的中國清茶更感興趣。德爾對這又苦又澀的飲品可沒有好感,怎奈是女神心頭好,德爾也只能陪着一起喝。
剛纔手下人跟他說,劉遠竟然追到了羅馬來,這讓德爾和田靜都感到很意外。劉遠怎麼會有這麼靈通的消息?無論是在美國還是在羅馬,對田靜來說,劉遠就像一條嗅覺靈敏的獵狗,循着她的氣味就能夠跟過來,無法擺脫。
“田,看來咱們得跟你這位老朋友好好見一見了。”德爾雖然很瘦弱,但聲線很好聽。
“我要是你,德爾,我就不會這麼做。”田靜將壺中第一泡茶倒掉,重新加了水,稍等片刻,將壺中澄黃色的茶湯勻出兩杯,一杯遞給德爾。
“爲什麼這麼說?”德爾舉起杯子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
“有我的前車之鑑,你還不明白?這個劉遠就是獵狗,只要給他一絲線索,他就能夠循跡而來。如果他沒有到羅馬,咱們大可以放手施爲,而現在,我的建議是,讓所有人都撤回來,直到他離開羅馬!”
“田,這個劉遠到底是什麼人?他只有一個人,爲什麼要這麼怕他?他再厲害,快得過*?擋得住殺手的集體圍攻?”
“你不瞭解神秘的東方文化,所以你不知道這個東方人的可怕。無論是圍攻,還是*,他或許都躲避不了,但是他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可以讓這些攻勢在沒有發動之前就將他消弭掉!”
“田,你說的這個人,你確定他只是個人,而不是上帝或者其他什麼神?”德爾對田靜的說辭有些難以理解。
“無論是你,還是我,到最後,都一定少不了要跟他交手的,到時候你或許就會知道了。儘管我永遠都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
又或許,只是我來面對,那個時候的你,也許沒有什麼用途。田靜在心中暗暗想到。
德爾對田靜的能力也不甚瞭解,以爲成爲了自己的枕邊人,田靜已經徹底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了,殊不知,田靜依舊有着自己的小算盤。
......
梵蒂岡並不難進,過了臺伯河來到城中,城外羅馬的喧囂彷彿在一瞬間就被拋開,城中的氛圍顯得如此神秘而寂靜。
劉遠決定先試試蹲點,看看田靜會不會故伎重施,找人對付自己。白葉葉在酒店裡面待着,劉遠只帶着少瑋出來。
坐在長椅上,劉遠讓少瑋開了慧眼,確定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師徒倆安靜的坐了下來。
等到快中午,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劉遠已經懷疑此次羅馬之行,是不是真的將毫無所獲。
“咕嚕咕嚕!”少瑋的肚子發出了叫聲。
劉遠見少瑋餓了,想找家餐廳,卻發現四周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只有幾個東亞人推着移動的餐車在賣披薩。花了五歐元買了一塊披薩,吃了一口劉遠就有些受不了了,這披薩的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將剩下的披薩掰碎,餵了廣場上的鴿子,劉遠帶着少瑋出了梵蒂岡。
看來一半天內還沒有辦法引起田靜的注意。
田靜現在到底還在不在意大利?
自己還要不要留在這裡?
羅馬的餐廳中,劉遠陪少瑋吃着通心粉,心裡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