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天上掉下個阿水
兩天後。徐小白睡到自然醒。她打着哈欠掀開了帷帳。唉呀媽呀。太陽都升的老高了。她纔想起來。今兒個惠姐兒來教女紅。通知了一早進宮。現在日上三竿。只怕惠姐兒在瀟湘宮已經等了很久。
紙鳶和杜鵑已經等在外面。進來幫她熟悉更衣。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後問:“紙鳶。惠姐兒來了沒有。”
紙鳶一邊把徐小白的衣服下襬捋順。一邊道:“皇后娘娘。惠姐兒天剛亮就到了瀟湘宮。奴婢已經去告訴湘貴人。皇后娘娘還有一會兒才來。讓湘貴人給惠姐兒安排吃食。免得餓肚子。”
天剛亮就到了瀟湘宮。只怕比早朝的官員起的還早。因爲姑娘家第一次進宮肯定老早就被抓起來打扮穿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花上個把時辰定是出不了門。紙鳶能在她沒起來安排人去瀟湘宮就想到自己去說。真是辦得不錯。“紙鳶辦事真是越來越行了。惠姐兒進宮那麼早。肯定沒正經吃早飯。等下帶些糕點過去。算是刺繡累了吃的小點心吧。”
杜鵑鼻頭一酸。儘量掩飾住那些醋意。假裝輕快的道:“皇后娘娘。裝些馬蹄酥和榴蓮酥。還有您愛吃的桂花糕和綠豆糕去怎麼樣。”
“可以啊。杜鵑你去小廚房拿吧。”
杜鵑領命出去了。徐小白在杜鵑轉身離開時感到杜鵑身上有種深深的失落。莫非杜鵑看紙鳶辦事得力不用吩咐都能提前想到。深得她喜歡。杜鵑就傻呼呼的認爲她沒用處了。
紙鳶一愣。去小廚房拿糕點不用費太多時間。出門時順道去拿就好了。何必這麼早去拿。皇后娘娘打扮都還要好久。有時間去拿糕點還不如幫着一起給皇后娘娘梳洗打扮。本來都好好的。難道是在皇后誇獎了一句之後。杜鵑不高興了。
紙鳶心想這件事如果不說穿。只怕以後會成爲杜鵑的心結。紙鳶很明白自己的地位。她來得晚。不比杜鵑對皇后娘娘的衷心。只盼着一心一意服侍好皇后娘娘。以後日子也會好過。而杜鵑從小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丫鬟。哪怕杜鵑不如她聰明伶俐。她也沒有低看過杜鵑。相反。她覺得杜鵑特別衷心。對皇后是真的好。她私下實在是很喜歡杜鵑的。
就怕杜鵑會認爲她在搶風頭。由此產生了心結。皇后秀眉微擰。呆呆的看着門口。只怕皇后也看出杜鵑的異樣來了。“皇后娘娘。晚些時間奴婢會跟杜鵑姐姐說清楚的。”
徐小白直接道:“不必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本宮會說的。”杜鵑很容易鑽牛角尖。若是紙鳶去說。只怕誤會更深。解鈴還需繫鈴人。還是她去說爲妥。只是。現在還不行。得先去見了惠姐兒再說。
因着今日只是見惠姐兒。打扮並不隆重。只是梳了個墜馬髻。頭上簪了一個七色海棠金步搖。第一時間更新?身穿淺藍色遍地繡花對襟褙子。下着同色不繡花棕裙。一身輕快打扮。倒也很好看。只是。腰好像比以前粗了點。
坐着肩輿到了瀟湘宮。早有湘貴人攜着一身段婀娜的姑娘惠姐兒出來屈膝行禮。徐小白叫兩人起身。仔細打量着惠姐兒。頭上是變式墜馬髻。髮式繁複。十分好看。鵝蛋臉。柳葉眉丹鳳眼。身高一米六的樣子。是個即將要長開的美人兒。人顯得有些拘謹。臉色微紅。帶着淺笑。有種養在深閨大家千金的風範。要是見識多了。只怕還能練出不卑不亢的態度來。
她笑稱:“沒想到惠姐兒竟這樣美。女紅還那樣出色。真是不給許多姑娘活路啊。湘貴人。你說是不是。”
“誰說不是啊。只要姨母家放出風聲來。只怕求親的門檻都要踏破來了。”湘貴人的打趣。讓惠姐兒臉刷的一下紅成爆炒後的小龍蝦似的。像是就要滴出血來。
徐小白見狀。伸手牽了惠姐兒的柔夷。未出閣的姑娘臉皮薄。哪裡經得住玩笑話。“瞧瞧惠姐兒臉都紅成這樣了。你這個當表姐的可絲毫沒照顧自家表妹啊。仔細着惠姐兒回去告狀。”
湘貴人也知道玩笑就該點到爲止。便道:“姐姐說的是。妾身這個當表姐的一時高興忘了形。拿惠姐兒打趣。是妾身不該。姑娘家臉皮薄。下次妾身再也不這樣了。”說完又對低頭臉上紅褪了幾分的惠姐兒道:“好妹妹。別害羞了。表姐再也不開你玩笑了還不行麼。”
惠姐兒擡起頭。臉色羞紅道:“我不會回家告狀的。姐姐放心。”
真是個可愛的姑娘。徐小白許久沒笑的這樣開心。攜了惠姐兒的手。進了正殿。湘貴人在旁也跟進去了。杜鵑和紙鳶一直跟在徐小白身後沒有掉隊。
正殿裡擺放好了刺繡的繃子和各種針線頂針之類必備工具。由惠姐兒教了最簡單的繡手帕開始。師範了穿針引線的手法。接下來就是各自開始繡了。
徐小白一開始也覺得新奇。繡的十分認真。但看久了就覺得眼睛有些疼。便笑稱:“真是越發不中用了。纔看了一小會。就覺得眼睛甚疼。老了老了。不服老都不行啊。”
湘貴人放下手裡的帕子和針線。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問:“姐姐。若是眼睛疼。是要休息了。姐姐不如去隔壁屋子歇會。或是看看綠色植物。”
“無妨。本宮在這裡不繡就是。”說完。她手扶額。閉上了眼睛。
惠姐兒輕聲道:“皇后娘娘既不去歇着。不如叫人來按摩一下試試。”
“貌似沒有人懂按摩之道。”胡亂按可不好。她想起前世那些生意火爆的按摩院。除了顧客們普遍工作繁忙需要按摩放鬆這個需求外。去正規按摩院按摩。無非是奔着那些技師學過按摩。不會胡亂按。她想享受一下。卻也得尋到精通按摩的技師纔是。
惠姐兒臉色微紅。斗膽進言:“皇后娘娘。我帶了個丫鬟來。她很會按摩。每次我繡久了眼睛疼或是頭疼。經她按摩一會兒。便會覺得爽利很多。您要不要試試。”
按摩就按摩。又不是吃藥或者其他有風險的事情。按摩不對勁叫停下就好了。她當即道:“試試。總不能拂了惠姐兒的一番心意。”
湘貴人面露擔憂之色:“惠姐兒你真的帶了個會按摩的丫鬟來。可不敢誆皇后娘娘啊。”
惠姐兒露了個笑。第一時間更新?“表姐請放心。定然不是誆人的。”
叫了按摩的丫鬟進來。徐小白徹底驚呆了。走進來一身丫鬟打扮。頭上梳了個包子頭的女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莫不是真的錢順水來了。
只是多看了幾眼。便會發覺進來的這個丫鬟。很是膽怯。一味的是微低着頭。進來後磕了三個響頭。並沒有說話。
徐小白看向惠姐兒。惠姐兒回之一笑答道:“皇后娘娘請見諒。這丫鬟是個不會說話的。名爲阿水。雖不會說話。耳朵卻是可以聽見的。”
阿水。第一時間更新?取自錢順水最後的水字。看來九成九是錢順水了。只是一直沒音訊的錢順水怎麼進京了。還去了周家當丫鬟。滿腹疑問暫且放在肚子裡。她道:“阿水。起來吧。”
阿水便起身了。仍不敢擡頭。兩隻手很侷促的放在身子旁。
惠姐兒對阿水道:“阿水。皇后娘娘有些眼睛疼。你替皇后娘娘揉一揉。”
阿水點點頭。仍不敢把頭擡起。很促狹的走到徐小白身旁。手法嫺熟的替徐小白按摩。
湘貴人在一旁暗暗吃驚。惠姐兒帶了阿水來。就感覺阿水跟皇后十分相似。現在兩個人在一起對比。簡直有百分之九十是像的。眉毛眼睛嘴巴甚至是這張臉。沒表情都是一樣的。只是阿水過於呆板。皇后則看上去漂亮多了。身材倒差距比較大。阿水很瘦。皇后比較豐腴。想來是懷孕的緣故。
皇后見到阿水進來時。那麼吃驚的表情被湘貴人看在眼裡。由此說明皇后也不知道阿水的存在。這世上只有雙胞胎會長得像吧。皇后跟阿水是雙胞胎姐妹。可爲何皇后看得清楚明白卻只當阿水是個陌生人。
其中必有隱情。究竟阿水是皇后的什麼人。這件事得細細去查纔是。現在冒然提前阿水跟皇后像。不僅會把場面弄的很尷尬。後續也會沒有好戲看。湘貴人決定先派人去把這件事查查看。總會查到蛛絲馬跡的。
徐小白閉上眼睛。十分享受。問:“惠姐兒。阿水跟你多久了。”
惠姐兒照實說:“回皇后娘娘。阿水只是我兩月前在路上撿的。”
湘貴人低聲斥責:“惠姐兒。在皇后娘娘面前。休得胡說。你當撿個剛出生的嬰兒在路上撿的。阿水年紀也不小。哪裡是能撿來的。”
惠姐兒有些急了。“皇后娘娘。表姐。我真的沒騙人。阿水就是我在路上撿的。兩個月前。我陪着母親去大相國寺上香。回頭天快黑了。又下着大雨。阿水一個人躲在一棵樹下瑟瑟發抖。我和母親商量先把阿水帶回家。別被雨淋壞了。”
流浪多年的錢順水又飄回京城了。徐小白心下道。照惠姐兒的描述。阿水極有可能是錢順水。下大雨沒地方躲。被好心人撿了回家當丫鬟。阿水從錢府離家出走是好幾年前的事情。應該早就記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寫字。要是能寫字。定然早就把地址寫下來讓惠姐兒派人送阿水回家了。
給人當丫鬟。畢竟不如自己當小姐好。再說了。錢順水及笄了。早就可以開始嫁人了。錢大夫人少不得要給錢順水謀親事。這次錢順水要是回家。只怕會對錢順水前所未有的好。
她打定主意。得把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查出來。可不能讓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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