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錢,皇上別追! 073 畫人畫骨難畫心
趙湘湘被擡回瀟湘宮時,寂歡正在屋子裡削蘋果,一整個蘋果就削出一根蘋果皮,削完時,趙湘湘回來了。
殺白出去了,屋子裡只有一襲紅衣的寂歡和趴在竹牀上的趙湘湘。
“你回來了?”寂歡的語氣就像老夫老妻那樣,等待於他來說,早已是習慣。
她望着寂歡出神,在牀下他總是無慾無求的樣子,她摸不準寂歡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也不敢肯定要是她消失了,寂歡會怎樣。寂歡就像水,看似沒什麼威力,卻能在無意中把人衣服溼透。寂歡從不會說不,寂歡好像沒有喜好,什麼都喜歡,卻總是淡淡的。
“寂歡,你想我嗎?”她不知道爲何自己要問這麼沒有意義的話,因爲她沒有那麼傻,連自己都沒有拿真心對待寂歡,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真心對待自己呢?然而,女人傻就傻在這裡,就算心底裡明白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卻是另一回事。
她在等一個答案,或許寂歡的一句話,可以讓她回心轉意,又或者讓她萬劫不復。
寂歡走上前,將蘋果遞給她,“是我剛削好的,吃吃看,像是有些酸。”
瞧,寂歡不想回答就會這樣雲淡風輕的轉移話題,把她的無理取鬧當作沒聽到,她有一種失落在心底裡蔓延開來。寂歡,就算兩個人身子那麼熟悉,下了牀卻像個陌路,談話沒有溫度,她卻依戀他這種淡然出塵的氣質。現在,這種她一向喜歡的氣質,狠狠地將她傷了。
從前她不去想不去問,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無所謂,可真的不去想問題就不存在事情就不會解決嗎?根本就不是…她沒有伸手去接蘋果,“寂歡,我問你有沒有想我?”音調擡高了很多。
寂歡手裡削蘋果的刀並未拿走,他帶着淺笑就坐在竹牀旁邊的地上,仔細的將蘋果切片,遞給她吃。趙湘湘把頭別過一邊去,兩年來,一直是這樣…每次問寂歡到底想沒想過她,愛沒愛過她,寂歡就這樣,也不說什麼話,帶着迷人的笑容,繼續做手下的事情。她一直以來都以愛不是說出來是靠行動證明來麻痹自己,她總以爲日久生情相處久了晚上又同睡一張牀上,寂歡總會喜歡她的。
可如果一個男人從不說喜歡和愛,那多半就是不愛吧?或許徐小白說得沒錯,她真是個慫包,一直以來都當一個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只要麻痹了自己,什麼事情都會過去。
她覺得很冷,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和落寞襲上心頭,“寂歡,你是不是從來都沒喜歡過我?殺白把你帶來時,你並不是這樣。那時候你會反抗,我拿繩子抽你你會惡狠狠的看着我。可你變得太快,一個星期就像是一匹野馬被馴服成家馬了,你從不提要求,也不提意見,你看的透徹卻不言不語,丟下我一個進萬丈深淵。”
寂歡把蘋果放進嘴裡,呢喃了句:“這蘋果果真很酸,還好你沒吃,你不愛吃酸的東西。”
“寂歡,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無慾無求?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你就不能拿出點男人樣子來嗎?你就不能有點血性嗎?你是對我很好,月信來了我疼得難受你像抱小貓一樣抱着我睡,把我冰涼的手腳放在的身上。你照顧我無微不至,兩年來我都習慣了你在我身邊。可習慣也很可怕,兩年了,我從不逼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從不逼問你任何不想回答的問題。寂歡,你在逃避的問題無一不說明問題的答案。”
她把雙手疊起來,頭枕在上面,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你還沒換藥,我來給你換藥。”
她不置可否,寂歡站起來把剩下的蘋果和刀子放在桌上,拿了膏藥走到竹牀旁,輕聲道:“乖,疼一會就好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寂歡伸手去脫她褲子的時候,她猛地坐起來使了十分力將他推倒,“寂歡,從此以後你我形同陌路…”她咬緊牙關,猛然坐起來的時候屁股真的很疼,剛剛要長好的傷口一下子裂開來了,可她不能哭也不能喊疼…
寂歡看着打落在地上的膏藥出神,“我以爲像你一樣什麼都不去想,一眨眼可能就是一輩子。”寂歡什麼都知道…被殺白找到的時候,他還是個一心撲在讀書上的好男兒,可被殺白找到後,一切都變了。他是個文弱書生,扛不過趙湘湘那折磨人的手段,一星期就繳械投降了,後來漸漸心如死灰。同牀異夢的悲劇,不過如此吧?他已經很久沒動過腦子,只知道時間過得還算快,只要帶上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面具,就能一直好好過下去。
都是演戲,何必分真假呢?他早該知道,他這個替代品,正品來了,哪裡還有他的立足之地呢。可真不愛這個女人嗎?他不信…如果真不愛,又怎會每次都陪她共奔幸福巔峰呢?如果不是愛,又怎麼會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是,把這一切說出來有用嗎?她是湘貴人,是皇上的女人,要不是陰差陽錯成了她的男寵,大概他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像趙湘湘這麼優秀的女人吧?
趙湘湘歇斯底里喊道:“你還不走?我告訴你,要是我後悔了,你就走不成了。”寂歡不是壞人,其實完全算得上是個好人,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生氣,只知道並不想真把寂歡殺了。
“我走了,你多保重。以後半夜別踢被子,小心着涼。”
寂歡轉身時,她抓了個枕頭使勁朝他背上扔去,正中目標。他身形晃了一下,枕頭落在地上,寂歡卻沒有回頭。
這一夜,臀部的傷讓她無法安睡,她總是想起寂歡的音容笑貌,她開始懷疑,她喜歡的到底是潘朗還是寂歡。
第二天一早,天亮了後殺白伺候趙湘湘梳洗,梳洗過後,又換了身上的衣服和膏藥,用過午餐時,秦大帥帶着一羣侍衛來搜人。
“皇上有令,皇后和皇子公主不見了,命臣等徹底搜查各宮各處,煩請湘貴人配合。”
秦大帥帶人搜的特別仔細,趙湘湘也沒有阻攔,連臥室都讓人進去搜了,秦大帥這個剛結婚的新郎官,本該好好跟杜鵑共赴溫柔鄉,昨晚喝的爛醉如泥,是杜鵑照顧了他一整晚。本來皇上特意給他放了三天假,可三更天的時候就有人傳話讓他早點起牀,皇后娘娘和皇子公主不見了…
他和杜鵑都急死了,兩個人都一致認爲皇宮裡跟皇后有深仇大恨的莫過於趙湘湘,皇后和皇子公主的失蹤,肯定是趙湘湘一手設計的。是以,秦大帥自己搜查的時候都特別仔細,一連搜了兩遍,確實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這才罷休。
臨走時對趙湘湘道:“湘貴人,要是有皇后和皇子公主的消息,請立刻派人通知皇上。”
趙湘湘回覆道:“秦大人請放心,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兩個時辰後,潘朗親自來了。趙湘湘神色懨懨,一方面心事重重,另一方面是臀部的傷不見好轉,每時每刻都很疼,讓她臉色很不好看。
潘朗開門見山道:“趙湘湘,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說出來嗎?有人看到你身邊的殺白把小白帶走了,你別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個睜眼瞎。朕告訴你,朕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你這次做的太過分,在皇宮裡都敢動手,你真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嘛?”
“妾身不懂皇上在說什麼。”
趙湘湘裝傻,讓潘朗氣不打一處來,“趙湘湘,你以爲你手下做事天衣無縫沒人知道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小白偷偷出宮那次,那些放暗箭的人不就是你們趙家的嗎?後來我也去了,你手下收斂了許多,但仍有趙的標記。這麼多年來,因爲西川國能與你父親抗衡的大將軍沒有,這才容忍了你許多事情。你真當你父親可以保你一輩子嗎?趙湘湘,你醒醒吧…小白和孩子們有事情,我定叫你們趙家萬劫不復…”
“皇上,妾身是你的人,你不要忘記了。”趙湘湘出奇的冷靜,說話時嘴角還帶着笑意。
潘朗聽了這話更憤怒,“你給我住口…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你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小白瞞着我不過是爲了給你和趙家還有我留點面子,你卻那樣容不得人…你怎麼不想想你做了那麼多壞事,小白有真心置你們於死地嗎?”
小白小白三句話總離不開小白…她真的要被逼瘋了,冷笑道:“皇上,你怎麼也這樣有婦人之仁?看來跟皇后呆久了,你也變得手段仁慈了呢。你不知道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嗎?妾身及早參悟了這一點,這下告訴了皇上,皇上應該也明白了吧?”
潘朗覺得鼻子好像吸入了什麼東西很難受,愈加憤怒,正要開口被趙湘湘搶白:“皇上,這是一種特製的薰香,你越生氣薰香毒性擴散越快,皇上你要是再不息怒,只怕會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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