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事實,但是舊事重提,而且還是如此有損尊嚴的事情,任哪個男人也是受不了的。
陳南祿哼了一聲,譏笑出聲,“陳芳雲,你行,你有種!”
“大膽!本宮的名諱是你可以隨便叫的嗎?”
“好好好!”陳南祿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摔門而去。
陳芳雲眼裡閃過狠厲,陳家父子她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沒多大一會,房門再次被打開。
“你怎麼又回來了??”語氣生硬刻薄,但是怒氣卻少了幾分。
來人腳步沉穩,衣衫素雅,捋着嘴角的鬍子,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像是一個和藹的學堂老師一樣,風度儒雅。
見來人沒有說話,陳芳雲不禁擡頭,“爹爹,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最近可好?陳天賜順勢坐在了桌旁,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清茶,隨口說道,“這幾天,皇上來的不多,女兒可是有些怨念了?”
“爹爹~~”對於這樣的問話,陳芳雲一時嬌羞,拉長了聲音。
陳天賜呵呵一笑,“爹爹是過來人了,自然比你要明白,你只需要……”
父女兩人啃着耳朵,秘密定了謀略。
晚上的時候,蕭弘文出乎意料的來了,這讓陳芳雲喜不自勝,她以爲蕭弘文不知道要對她冷淡多久呢,看來男人都是一樣的。
“臣妾參見皇上。”
蕭弘文將地上的佳人攙扶了起來,那絕代的容顏讓他有些恍惚,若是綺月該有多好,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皇上,皇上?你怎麼了?”愣在思緒裡的樣子,讓陳芳雲有些微酸,作爲女人,她直覺的清楚剛纔蕭弘文一定是想那個女人了。
“沒什麼。朕來看看你,可用過膳食了?”蕭弘文問道。
陳芳雲攬着他的手,乖巧的點點頭,“用過了,皇上的御廚可是比我們府裡的大廚手藝高超多了,做出來的美食讓人垂涎,臣妾都擔心會不會變成小豬了。”
“愛妃就是變成小豬,那也是小豬裡面最美的一隻。”
“皇上,您真壞,居然取笑人家!”
陳芳雲捶着沒有多少力度的小拳頭,砸在蕭弘文的胸膛,只不過在她剛一落手的時候,蕭弘文卻不合時宜的轉過了身子,讓她的手落了空,頓時表情訕訕。
“愛妃,不必介意,朕只是和你開個玩笑。”
“是,臣妾明白。”
“好了,既然沒有什麼事,那朕回去了。”說完,蕭弘文擡腳就要離開,陳芳雲見狀,眉心一沉,伸手拉住了蕭弘文的衣袖,又故作慌亂的鬆開了手,目光閃爍。
“愛妃,你怎麼了?”果然,引起了蕭弘文的注意。
陳芳雲勉強打起笑臉,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說。”簡介的字眼伴隨着蕭弘文一貫的冷酷,冰度氣溫。
“臣妾想做皇后。”
“放肆!”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凍結在整個屋子的上空。
蕭弘文瞳孔微縮,眼前女人的要求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強求,無理取鬧。
“皇上,臣妾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皇上啊。”陳芳雲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爲了朕?”說到這裡,蕭弘文反而不像是剛纔那樣氣氛,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給他一個怎樣好的藉口。
“是!”陳芳雲眼神堅定,點點頭,“皇上登基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蕭家血脈單薄,所以臣妾希望腹中的孩子能給爲皇上多贏得一些支持和聲望,好讓皇上不那麼累。”
雖然陳芳雲的話很簡單,但是蕭弘文是聰明人,豈會不明白。一個無所出的皇上是會讓百姓驚慌的,他作爲皇上,有必要爲了蕭家開枝散葉。
“你說什麼?腹中的孩子?”儘管蕭弘文思緒飄飛,但是他卻清楚的沒有漏掉一個字眼。
聽到質問,陳芳雲立刻低下了頭,眼神左右搖晃,臉頰通紅,飛霞染到了脖子的位置,“臣妾,臣妾有了皇上的骨肉。”
“什麼?”蕭弘文大驚,雖然那一日他很糊塗,但是對於陳芳雲的記憶卻幾乎是空白,眼下突然蹦出一個孩子出來,讓他難免有些驚訝。
“皇上,臣妾今日已經找太醫診過脈了,就是那一日的時候……”
蕭弘文無力的擺擺手,“你起來吧。”
“是。”
“這件事不要外傳,朕知道就好了,你好好養身體,有什麼需要直接讓人去置辦。”蕭弘文交代了一句,轉身離去。
這間屋子裡帶給他的感覺太壓抑了,他必須要找個地方清淨清淨。就一個晚上,陳芳雲竟然就有了身孕,綺月怎麼辦?
河邊,岸上,冬雪一片白皙,映照着夜空有着淡淡的光明。河面上,雪花整齊的鋪在河裡的冰上,像是一個一張大型的雪白狐毛牀鋪。
“綺月,你在哪裡?”低吟聲從蕭弘文的嘴裡溢出,情不自禁。
此刻,在他的腦海裡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一個嘮叨着對司徒綺月的眷戀,一個又在指責着司徒綺月的無情。
一個要惜取眼前熱,一個要此情不改,無論怎樣,都是一個兩廂爲難的事情結局。
“皇上,要不要來一壺酒?”吳越從樹後慢慢走了出來,手拎拎着兩個酒罈子,衝着蕭弘文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也不管對方是否答應,立刻就扔了過去。
蕭弘文一個轉身,卸掉了酒瓶帶過來的力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皇上,順便道別。”吳越說道。
“道別?你要去哪裡?”蕭弘文對於有才能的人,本心就是願意招攬的,像吳越這種用毒高手,如果能爲朝廷效力,再好不過了,現在突然要離開,不免心生謹慎。
“皇上不必擔憂,在下是大周的人,自然不會和大周爲敵,只是去辦一件私事而已,辦完這件事,在下就會重新整理五毒派了。”吳越看出蕭弘文的提防,連忙說道。
聽了這話,蕭弘文臉色有些平緩起來,舉起酒瓶就是一大口酒,火辣辣的酒液滾燙的順着喉嚨衝下,既然是私事,那就與他無關了。
“好,到時候你有什麼需要,直接去找當地的衙門辦理就行。”對於吳越,蕭弘文是不吝嗇拉攏的。
吳越脣角一彎,笑笑,並沒有說話,而是舉起酒瓶和蕭弘文遙遙致敬。
月如鉤,悄入天幕,繁星閃閃,清輝微冷。
兩個男人長身直立,站在雪地裡,各自手裡拿着一個酒瓶,一口一口的往身體裡灌着,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樣的氣氛。
各自想着心事,各自喝着酒,想想身邊還有一個同樣愁容滿面的人,就覺得這個世界還不算太糟糕,又是一口酒入喉,那種幹辣的感覺讓人不禁渾身一震。
借酒消愁,愁更愁。對月相思,思難思。
此時,蕭弘文的一雙眼睛倒影的也只有天上的彎月而已,再無其他。可是在他的心裡,卻不斷閃現一個女子一顰一笑的點點滴滴,就像是在播放老舊電影,慢慢的隨着時間在他的心裡滾過一個世紀那麼長。
“皇上,不珍惜,便意味着失去。”
突然,吳越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醉眼朦朧的蕭弘文卻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再看周圍,已經空無一人。
剛纔一起飲酒的吳越已經不知去了何處,想必是去忙他所謂的私事吧。
三王爺的人已經在公主府快要扎堆了,可是司徒綺月和南宮翎仍然被藍蝶影使勁拉着手臂,說什麼也不讓兩個人離開,大嚷着非要將慕容家產輸給兩個人。
“不行!我不能再贏了,你們必須將我的全部家產贏走。”藍蝶影氣勢如虹的大叫。
司徒綺月嘴角抽搐。
她倒是想呢,慕容家百年世家,富可敵國,如果她有那麼多錢財,恐怕十輩子也花不完了,可問題是她根本就贏不了啊。
軟軟的地攤上放着一張黃梨木的四角桌子,桌子上一隻白瓷桃花柳枝文繪的大白碗,碗裡放着三個骰子。
鑑於三個人技術都不是很高,但是心氣卻很大,就以誰的點數大誰爲贏,作爲最簡單的規則。
藍蝶影有百年家族的財產作支撐,南宮翎又是新貴公主,家底也頗爲豐厚,只有司徒綺月兩手空空,連個銅板都沒有。
她的那些所謂橫財,外財,小財,早就隨着她的坎坷而落花流水不復回了,現在她除了身上穿的乾淨點,長得整齊點,比街上的乞丐也強不了多少。
恩,還有一點強的,她不用出去要飯吃……
“慕容夫人,我們還是別玩了,我都已經欠了你三十萬兩白銀了。”司徒綺月叫苦不迭。
南宮翎抓了抓頭上可愛的羊角辮,一雙杏核眼望了望僕人不斷搬出去的東西,也是哀嘆起來,她輸了都是用物品抵押的,這一會功夫,那兩個和真人大小的白玉花瓶都已經輸出去了,此刻,她甚至有種不好的預感,會不會一會公主府就沒了呢?
“來來來,才三十萬兩而已啊,我兒子要結婚,你這點銀子都不夠送賀禮的。”藍蝶影不依,繼續拉着司徒綺月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