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晨旭有些猶豫,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心裡想起徐氏說的想給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未來和認祖歸宗的機會,有些猶豫的回答:“兒臣現在覺得,兵權也沒那麼重要,八哥做的很好,給他就是了。況且兒臣自幼和八哥親,叫兒臣如何下得了手?”
太后聽了唐晨旭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什麼親如一家!你如今沒有兵權在握,不過是個閒散王爺,還要受制於他,等你手握兵權,自然就不必如此了。哀家跟你說了這許多年,你還是沒聽進去一星半點啊。”
“母后的教誨,兒臣不敢忘記,只是兒臣真的不想爲了兵權棄了手足之情,萬望母后息怒。”唐晨旭站起來,恭敬的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太后被氣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自己精心養育的好兒子,自己爲他謀劃這許多,最後他卻不願意負了手足之情,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和算計,不就白費了嗎?
“不行……不行不行,”太后自言自語的安撫着自己,慢慢平復了心情,這纔在心裡計較了起來:“既然自己的寶貝兒子不願意做這些事情,那只有她這個老太婆代爲行事了。只要想法子能除去唐晨熙,這兵權就是自家兒子的了。”
這樣想着,心裡也舒坦了許多,揚聲傳了戴公公進來,如此這般耳語交代一番,戴公公愣了愣,有些猶豫的問:“太后聖明,只是您不是想讓九王爺動手的嗎?現如今咱們自己動手,九王爺是否會不高興啊?”
太后“哼”了一聲:“別提那個沒用的兒子!哀家剛纔好說歹說了半日,也沒見他答應,只是一個勁兒的跟哀家說什麼兄弟情深、手足情深。罷了,也是個沒有雄心壯志的人,哀家就替他先走了這一步棋,日後還是要靠他自己的。
次日,唐晨熙按着規矩上早朝,在回去的路上忽然興起,想帶着六碧齋的醬菜回去給慕容蘭馨與徐氏嚐嚐鮮,就抄近道準備從一個羊腸小道上騎着馬穿過去,就能到六碧齋的門口。
奈何才走進羊腸小道不過一半的樣子,就從四周竄出來四五個蒙面的人,手中拿着大刀,擋住了唐晨熙等人的去路與退路,笑嘻嘻的看着唐晨熙與兩個家僕,慢慢的靠近。
唐晨熙冷哼一聲看着這些青天白日裡蒙着面的人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小毛賊,天子腳下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不知道本王是誰嗎!”
領頭的回答:“自然是知道你是誰,才專程在這裡恭候大駕的。八王爺
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夙願麼?”
“自然是有的,問着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提醒一下王爺,你的這些夙願,怕是實現不了了。”
唐晨熙大笑:“好大的口氣!你們還是想想你們的妻兒可還有什麼夙願吧。如今本王的府中有身懷六甲之人,本王也權當爲本王未出世的孩子積些陰德,若是你們現在能速速離去,本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放你們一馬。若是你們還不知死活,就休要怪本王手下無情了!”
那幾人聽了並不害怕,依舊拿着刀將唐晨熙和兩個家僕圍了起來,領頭的人道:“王爺不必手下留情,只管放馬過來就是,今日,就是你來年的忌日!”
說完就揮手示意,其他們蒙面人迅速將刀舉起,快速的劈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唐晨熙拔劍相向,準備出手的時候,親衛們也趕了過來,迅速的和蒙面人混戰起來。
唐晨熙被幾個親衛護着騎在馬上,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蒙面人就被制服了,打鬥中蒙面人死傷慘重,最後被活捉的兩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個說話的領頭人,唐晨熙冷笑着命人將活口帶了過來。
低頭問另一個人:“老老實實的告訴本王,是誰派你們來的,說實話,本王也許會考慮考慮留你一條性命。”
還沒等那蒙面人開口,領頭的蒙面人用袖口的銀針直射蒙面人的眉心,一擊斃命,領頭人正要轉了袖口對唐晨熙射去銀針的空當,早有親衛上前將其首級看下,這才避免了危險。
唐晨熙纔要命人搜身,就見幾個蒙面人的屍體都開始泛起一股噁心的味道,不過瞬間就化成了一灘灘血水。
親衛見一無所獲,只能護送着唐晨熙回了八王府。
衆人聽聞唐晨熙遇刺都急切的關心是否有受傷,眼見唐晨熙好好的,這才安下心來。
晚膳時候,唐晨熙與衆位女眷一起在外頭花廳用晚膳,將大致的經過講了一遍,慕容蘭馨與其他幾位夫人還好,徐氏卻是止不住的乾嘔了起來,唐晨熙有些後悔的表示自己不該講這些個不乾淨的東西,讓徐氏聽了難受。
三夫人疑惑的問道:“王妃不是已經過了三個月了麼,如何還是孕吐不止呢?”
徐詠荷心虛,只能裝作繼續幹嘔,等腦中想到了說辭,這才佯裝着直起了身體,道:“我也是問了大夫的,大夫說尋常孕婦頭三個月孕吐,過了頭三個月就好了,但也有些孕婦是
一直孕吐,直到臨盆。恐怕我就是這後者了。”
唐晨熙略微抱歉的看着徐氏道:“辛苦你了。”
徐氏面上賢惠的一笑:“王爺說什麼話,這都是臣妾應該的,哪個女子孕育生命是不受些苦的,這不算什麼。”
唐晨熙命人好生將徐氏送回了院子,便陪着慕容蘭馨回了她的院子。其他幾位夫人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多說。
回到自家院子收拾停當之後,慕容蘭馨與唐晨熙雙雙在院中的亭子裡坐了下來,看着天空皎潔的明月。
慕容蘭馨想起唐晨熙所說遇刺一事,有些疑惑的問:“王爺說那些刺客在瞬間就化作了血水?“
“罷了,你如今身懷六甲,怎好聽這些個不乾不淨的東西,對腹中胎兒也沒有益處的。“想起徐氏的反應,唐晨熙有些擔心的看着慕容蘭馨,不願再多說。
“王爺安心,蘭馨孕吐已經過了,如今都是顯懷的樣子了,不怕的。蘭馨問這件事是因爲,想起在去莫城之時,潛入客棧房間的刺客,最後也是化作一灘血水,蘭馨大膽猜測,這些人,會不會是一夥的?“
“你是說,他們都是同一人派來的,當初在去莫城的路上對我行刺下毒,如今又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行刺?“
“蘭馨正式此意,王爺細想,刺客行刺失敗之後,都是化作一灘血水,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定然是同一人指使的!“
唐晨熙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有些肅殺之氣:“是何人所爲呢?又有何人是非要了本王的性命不可呢?”
“這……蘭馨也不知,想着定然是牽扯很大的利益,纔會讓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動手吧。俗話說,無利不起早。還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唐晨熙心裡想着事情,爲了不讓慕容蘭馨擔心,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你也別多想了,朝廷命官遇刺的比比皆是,何況我一個手握兵權的王爺,哪裡能沒有一個兩個的政敵了。我有親衛,自己也是身經百戰,你大可放心。”
慕容蘭馨聽了,這才安下心來,靠着唐晨熙看着滿天的繁星與月光,寧靜而美好,不多時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唐晨熙將她小心翼翼的攔腰抱起,回了屋子,輕輕放在牀榻之上,蓋好被子,囑咐玲瓏仔細看顧,這才起身去了書房。
早有親衛首領在書房裡等着唐晨熙,行禮之後,唐晨熙問道:“可否查出這些死士的來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