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因爲求情未果,心裡有些不落忍,整日裡也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奶媽看在眼裡,勸慰道:“王妃也確實好心了些,側妃拿了藥來害你肚子裡的孩子,你怎麼會去爲她求情?王妃不是從前最討厭側妃了嗎?如今她失寵了,不是好事麼?要是在地牢那種溼氣重的地方沒了孩子豈不是更好……”
徐氏擺擺手打斷了奶媽的話:“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也算是想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只要我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別的什麼爭啊搶啊的,就留給別人去做吧。再者說了,以我對她的瞭解,她的確不是像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啊。”
奶媽眼珠一轉還要說些什麼,徐氏唸叨着她也累了想歇息一會兒,奶媽只好鋪好牀榻,伺候徐氏躺下之後就出去了。
聽見奶媽出去的聲音,徐氏慢慢的睜開眼睛,細細想了幾日,那天動了橘子的不過是慕容蘭馨、王爺和她,既然他們三個都沒有問題的話,那日端橘子的,就是奶媽了。
而且奶媽對這件事情似乎很在意,每次自己要爲慕容蘭馨對着唐晨熙求情的時候,奶媽都是一副急切又義憤填膺的樣子。
徐氏想到這裡,煩亂的閉上眼睛,將頭埋在了枕頭裡,還是不願想的太多,這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傍晚時分,徐氏正睡的香甜,卻被奶媽焦急的聲音吵了醒來,有些不高興的睜開眼睛看着奶媽。
奶媽眼見自己的主子醒了,趕忙輕輕的將徐氏扶了起來:“哎呦我的好王妃啊,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徐氏被奶媽這麼一吼,瞬間清醒了很多,看着奶媽焦急的樣子才醒過了神。
腦子裡飛快的轉了轉,攥緊被子問:“可是慕容蘭馨那裡出事兒了?”
奶媽急忙點頭:“可不就是側妃那裡嗎,這下子可是真的出大事了啊!”
“快說是什麼事情?是不是她的孩子……還是她自己?”徐氏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些發抖。
奶媽愣了楞,這才反應過來:“哎呀我的主子,不是她出事,也不是她的孩子出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奶媽這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徐氏睡下不久,奶媽就去了自己屋子做針線活兒的,半個時辰之後奶媽自己也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間聽見外
頭的丫頭說話的聲音,說是宮裡來了人,傳了皇上的口諭來。
奶媽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抓着兩個小丫頭一問之下才知道,皇上派人傳了口諭來,說明兒個是正月初六,大不列顛國的使臣要來八王府,看看紅梅,也拜見一下八王爺,最最主要的是想要看看對自己從不見怪的八王側妃慕容蘭馨。
唐晨熙當下就領旨謝恩,送走了宮裡的傳話的公公,就急急忙忙的命人將慕容蘭馨從地牢裡接了出來,回了自己的院子。
側妃梳洗安頓之後,唐晨熙也趕了過去,據說是在商量明日使臣來的時候要用哪些菜色招待又該如何款待等等話題。
奶媽聽着慕容蘭馨被放了出來,心裡一驚,立刻就奔到了徐氏的裡屋,也不管規矩不規矩了,立刻就將徐氏叫了醒來。
徐氏聽完,沒有奶媽那麼大的反應,只是輕笑了出來,吶吶自語道:“果然……果然……”
奶媽不解,問徐氏什麼果然,徐氏笑着回答:“王爺不是真的惱了慕容蘭馨,不過是當時下不去臉面而已,如今皇上的口諭就是那下臺階的梯子。王爺這不就趕緊的順着梯子下來了嗎?”
說完還自顧自的唸叨:“王爺果然還是心裡放不下的。”
奶媽有些急切的看着自家主子:“如今既然知道她在王爺心中的地位,王妃更應該先下手爲強纔是,還坐在這裡笑什麼?”
徐氏看着奶媽半晌不說話,奶媽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徐氏這才轉過頭去,由奶媽扶着下牀梳洗:“王爺開心纔是最重要的,本王妃也說過了,如今我在乎的就是我腹中骨肉。別的什麼,我可以不計較的。但是……”
徐氏轉頭直直的看着奶媽道:“若是有人膽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或者有危機我腹中骨肉的行爲,我定然不會放過了她,不管是誰,我都是六親不認的。”
奶媽連聲回着是是是,徐氏這才坐在了梳妝檯前,由着進來的丫頭爲自己梳妝。
外頭另一個小丫頭進來傳話:“稟王妃,王爺那邊兒,妨才傳了話來,說是來咱們院子用晚膳呢。”
徐氏笑着點了點頭:“去廚房囑咐菜色做的精緻些,再備些清粥小菜一類的小吃食。”
小丫頭領命退了下去,奶媽看着自家主子神色好轉,試探的問道:“王爺要是來說想免了側妃的責罰……”
徐氏不在意的說:“免了就免了吧,興許……下藥的根本就不是她呢,皇上口諭纔是最最打緊的。”
奶媽張了幾次口,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悻悻的退了出去。等出了們,奶媽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擡眼看了看住屋,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晚膳時候也告了病。
徐氏只是囑咐下人請了大夫來給奶媽看看,也再未多說什麼。
唐晨熙與徐氏安安靜靜的用完了晚膳,下人收拾停當又端了兩盞茶過來,這才都退了下去。
唐晨熙用杯盞的蓋子一下下的拂去茶葉,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開口:“想必你今兒個傍晚也聽說了,皇上口諭,明兒個大不列顛國的使臣就要來咱們府上了。說是賞紅梅,也想見見蘭馨……”
徐氏得體的笑着:“臣妾也聽說了,皇上的口諭自然是最最要緊的,也要讓那個使臣見一見咱們朝廷的好不是嗎?”
唐晨熙笑着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說:“使臣還指名要見蘭馨,爲了明日好看些,本王私自做主將人從天牢裡提了出來,讓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是應該的,總不能讓使臣來了去地牢裡見妹妹吧。”徐氏依舊得體。
唐晨熙這才如同出了一口大氣一樣,徐氏經過紫涵一事以後,整個人變的異常賢惠大度。
這樣想着,免不得對徐氏有些愧疚,當即表示:“你且放心,本王不過是將她從地牢裡提了出來,過了明日,本王還是讓她在自己的院子禁足……”
徐氏搖頭道:“算了吧王爺,傳出去還說臣妾是多不能容人的王妃呢。臣妾現如今依舊相信她不是害臣妾的人,就像她一直相信不是臣妾指使紫涵下毒的一樣。沒有證據,但是卻依舊選擇相信,王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好嗎?”
唐晨熙感嘆的握住徐氏的手,沉思片刻道:“既然你一直堅持,本王也不好撫了你的好意,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蘭馨也太過驕縱了些,真是該好好冷落冷落了,不然連個邊兒都沒有了。”
徐氏還要勸的時候,唐晨熙卻在也不願意多說這件事情,徐氏也就不再說了,心裡想着:“回院子又不用進地牢,也不用禁足了,一切定然會好起來的。”
煩惱一解決,心情就好了起來,徐氏開始與唐晨熙討論起來如何招待使臣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