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三夫人以爲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不過三日,胡快來了自己院子裡,說是要求見自己。
三夫人心下大驚,讓人領了胡快進來,遣退屋子裡所有的人,這纔看着胡快問道:“你找本夫人做什麼!你可知道這樣太過明目張膽了些?”
胡快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一副色眯眯的樣子,上前就將三夫人摟入了懷裡:“小人對夫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實在是想的不得了了,這才特意跑來見夫人您,還想着……”
說話間,胡快的手已經伸進了三夫人的裡衣,三夫人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硬是將胡快推了開來:“有事兒你就直說,再這樣,小心本夫人剁了你的手!”
胡快愣了愣:“三夫人這是要過河拆橋啊……”
三夫人眼神閃爍,暗自攥緊拳頭問:“特意來找本夫人,所爲何事?”
“小人卻銀子了,想問夫人呢借一些,一千兩……一翻本兒立刻就還回來。”
“外頭的人都說你嗜賭如命,果然不假。”
“呵呵……前頭的銀子都花乾淨了也沒能贏回來,請夫人再借些吧……”
三夫人瞧着胡快的嘴臉,心裡厭惡極了,剛想發作又想起自己有把柄拿捏在他手裡,心裡暗自恨了起來。
“本夫人如今手頭沒有多少銀兩,你先通融些時候,本夫人去想辦法可好?”
胡快笑了笑:“好啊,那就今夜三更,就在那日的假山後頭,小人在那裡等着夫人送來。”
不等三夫人反駁,又色眯眯的說道:“夫人那日的肚兜,小人這幾日睡覺的時候都抱着,着實想念的很,夫人記得今晚少穿些,脫起來也方便……”
說完就揚長而去了,獨留下三夫人又羞臊又惱怒的坐在花廳裡。
思索了片刻,三夫人下定決心一般的命人將管家找了過來。
“胡快今日又來要一千兩銀子,不過短短三日他便揮霍一空了,如此長久下去,真真是個無底洞。”
管家聽了也有些愁悶,不知如何是好。
三夫人左思右想,對着管家笑道:“不如……今晚他約我去假山的時候,你伺機而動,將他弄死……如何?”
管家聽了,一下子愣住了,直嚷嚷着:“不敢不敢……”
三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難道你要一輩子都受一個賭鬼的要挾嗎?斬草除根纔是最安穩的辦法!就這麼定了,晚上你伺機而動就是!”
管家權衡再三,覺得三夫人說的是,就狠下心來,應了下來。
當晚三更時分,三夫人如約而至,特意穿的輕紗一般的衣裳。
胡快早早就在那裡候着,眼見三夫人穿着暴露,心下喜歡的不得了,快速上前將三夫人拉了過來,一把推倒在了假山上。
雙手伸進裡衣胡亂的摸索:“夫人好美啊!穿的這樣的少,小人都快忍不住了。”
三夫人何時聽過這樣的話,身體立刻就有了反應,胡快察覺到之後,快速的剝去三夫人的衣衫,兩人又云雨了起來。
等半個時辰之後,胡快這纔想起來:“我的銀子呢?”
三夫人看着胡快身後拿着斧子的管家慢慢的靠近,有些眷戀的吻了吻胡快,道:“你的銀子,我日後定然會找個時間燒給你的……”
還沒等胡快明白過來,管家一斧子就砍了下去,胡快瞬間斃命。
管家沾滿鮮血的雙手,撫摸着三夫人,使得三夫人整個身上全是鮮血,遠遠望去,極其的詭異。
管家當夜悄悄的將胡快的屍首搬到了離王府不遠的地方,又將假山後頭清理乾淨,這纔回去了。
三夫人早在管家毀屍滅跡之前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早早就命人準備的洗澡水還是溫熱的,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脫了下來,擦乾自己身上的血跡,把裡屋的或噴子撥的
更旺了些,將所有沾染血跡的衣物都丟了進去,伴隨着一股味道,化成了灰燼。
三夫人這纔將長髮綰起,輕輕的走近水裡,撒上玫瑰露和玫瑰花瓣,整個洗澡水都變成了鮮豔的紅色,三夫人沉浸在一片紅色的水裡,腦中回想着與胡快的歡愉,異樣興奮的情愫悄然的爬了上來。
幾日後,徐氏身邊的丫頭將徐氏院子裡的衣物照例送到二門外,有專門的媳婦婆子再去漿洗,三日後再來取就可以。
纔將衣服放下,囑咐道:“這幾件衣物都是王妃的,洗的時候要仔細些……”
旁邊耳房裡,卻傳出一陣鬼哭狼嚎,丫頭疑惑的看着媳婦子,那媳婦賠笑說道:“姑娘莫要見怪,是外頭胡快家的媳婦子……”
“這一大早的,什麼都還沒幹呢就開始嚎喪一樣的,要是吵着主子們怎麼辦!”說着的同時丫頭已經朝着耳房去了。
才進去就見一個媳婦模樣的女人拿着帕子坐在炕上哭的昏天暗地,丫頭皺了皺眉,問道:“胡快家的,這大清早的你嚎什麼呢!讓外頭或者主子們聽見多不好。”
胡快的媳婦子見是徐氏身邊的丫頭,也稍稍收斂了些,抽泣着對着丫頭說道:“好姑娘,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們家那個死鬼已經不明不白的死了三日了,卻沒有人管。前兒個被發現在離王府不遠的地方,被人活生生砍死了啊!那死鬼雖說愛賭,如今竟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讓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說道委屈傷心處,胡快家的哭的更兇了。
洗衣房的媳婦子在一旁小聲道:“他男人忽然不明不白的死了,她這幾日見誰都要嚎兩嗓子,要我說,那個敗家又愛賭錢的男人,不要也罷,死了還輕生些呢!”
丫頭搖頭笑了笑,又囑咐了洗衣房的媳婦子幾句也就回去了。
到了徐氏院子裡,奶媽吩咐丫頭將徐氏的被褥拾掇出來換了,天氣今兒個難得有太陽,都曬一曬。
那丫頭笑嘻嘻的應了,進屋開始拾掇起來,見徐氏悶悶不樂的樣子有心討好,就將妨纔在二門外的所見所聞當做笑話一樣講給了徐氏聽。
徐氏起初也是心不在焉的聽着,聽到後面卻越來越疑惑起來:“你是說,胡快在王府不遠處被人發現的?”
丫頭見徐氏愛聽,說的更起勁兒了:“也不知道是誰害死的。管家也沒有着人調查也沒有上報府裡。說是如今府中兩位懷有身孕的主子,擡回來太回去,就命人捲了個破席子擡去城裡廟裡了。眼看再幾日就該埋了,也沒有個動靜,胡快家的整日裡鬼哭狼嚎的呢……”
轉身看徐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丫頭整理好被褥,規規矩矩的福了福,出去了。
到奶媽進來的時候,看徐氏依舊是一副沉思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道:“王妃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徐氏這才緩過神來,搖搖頭道:“沒有哪裡不舒服……”
想了想吩咐道:“媽媽去幫本王妃辦件事情吧。”
“王妃吩咐……”
“二門外的胡快忽然死了,管家卻沒有着人上報或者報官調查,實在是有些不合情理。聽丫頭說的胡快家的也是個可憐人,你去瞧瞧的查一查,看看有什麼線索……”
奶媽鄭重的應了,轉身就出去了,徐氏擡眼看着窗外的風景,心裡有個直覺,但是還是想等着被證實,管家的舉動……實在太反常了些。
要麼說姜涵是老的辣,不出半日功夫,奶媽就回來了。
面色凝重的對徐氏彙報:“老奴按着王妃的吩咐去查了查,管家果然沒有按着平日裡的規矩來。而且……老奴仔細去翻了胡快的遺物,在裡面找到了這個……”
奶媽反手拿出一個豔紅色的肚兜,徐氏看了幾眼,揮揮手道:“這個肚兜的顏色料子都是上乘的,絕不是胡快家的……”
“王妃英明,這的確不是胡快家的,也不是一般的料子。前些日子裡宮裡賞賜下來的雪緞,豔紅色的只有一匹,盡數都被三夫人拿了去……”
徐氏擡眼,滿眼肅穆之色:“你是說……這肚兜是三夫人的?”
奶媽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還有一事……府中下人有人私底下傳三夫人與管家有染。而且胡快前幾日忽然變的大方起來,請一幫下人去酒樓大肆胡吃海喝了一番,連連說自己如今好運氣來了,財運與豔福一道……再仔細問胡快卻也什麼都不願意說。”
徐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冷哼道:“好!真是好!在王爺面前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背地裡卻也這樣的齷齪不堪!虧得王爺如今這麼愛她,卻揹着王爺幹出這些個沒臉沒皮的事兒來……”
奶媽小心翼翼的問:“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自然是要與她當面對質,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留在王府終究是個禍害,也會髒了王府的地界兒!明兒個一早,你讓側妃與衆位夫人都來這裡,我到要看看她有什麼話說!”
“王妃是懷疑,三夫人與管家有染的事情被胡快撞破而後被滅口?”
“不然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奶媽恭敬的道:“老奴這就派人去傳話……”
徐氏嘆了口氣,滿臉厭惡之色的看向窗外,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算是個頭……
第二日,等衆人都來齊了,三夫人這才姍姍來遲,裝模作樣的請了安之後,看也不看衆人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慕容蘭馨並不在意的低頭喝着果茶,其他兩位夫人眼見三夫人的輕狂樣子,都撇了撇嘴別過了頭去。
徐氏冷笑一聲,看着三夫人發話:“妹妹如今請安是來的越來越遲了,竟然讓本王妃與側妃等你等這麼久,不合規矩吧。”
三夫人媚笑一聲,揚着下巴回話:“妾身如今不必衆位清閒的很,自然有時間早早來請安,妾身可是伺候了王爺出門才趕過來的……”
此話一出,二夫人與五夫人皆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慕容蘭馨喝茶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喝了起來。
徐氏冷着一張臉,笑道:“果然是巧舌如簧……罷了,本王妃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希望你也能這麼巧舌如簧的辯了過去。”
三夫人輕蔑一笑:“王妃但說無妨……”
徐氏清了清嗓子:“昨兒個聽聞,外頭二門的家丁胡快死於非命,屍首發現時是在清晨離王府不遠的地方……”
二夫人與五夫人皆是一副茫然神情,估計她們根本不知道胡快這個人‘慕容蘭馨榮辱不驚。坐在那裡;反觀三夫人聽了徐氏說的話,先前的驕傲神色已經沒有了,臉上驚慌之色一閃而過。
看了看下頭神情各異的臉色,徐氏繼續說道:“胡快家的見管家並沒有秉公處理此事,就告到了本王妃這裡。雖說不過是個貪財愛賭的家丁,也畢竟是人命一條,本王妃也不能不管不顧,所以就着人調查了一番。如今稍稍得出了結論,纔將你們都叫了過來,讓大家也做個見證。”
二夫人心直口快的說道:“難不成是真的被人害死的不成?”
徐氏但笑不語,揮了揮手,奶媽走到前頭,對着衆人福了福,開口道:“老奴奉了王妃的話,去仔細查了這件事情,也算頗有所獲。”
.說着一旁的丫頭拿着托盤,上頭放着一件豔紅色的肚兜。
三夫人看見肚兜的時候,開始驚慌起來,強忍住鎮定下來,看着奶媽不言語。
奶媽看着三夫人,又掃了衆人一眼,接着說道:“這件肚兜是在胡快的遺物裡找到的,上好的雪緞又有精細的刺繡,定然不是胡快家的一個奴才該有的東西。老奴已經仔細查問過庫房了,豔色雪緞今年新入府的只有一匹,盡數都被三夫人要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