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唸結束了的飛影逃也似的跳出此地,決絕的像是絲毫不留念身後之人似的。
但飛影他只是故意表現出絲毫也不猶豫之態,他要做的就是乾脆之人,不然他就只會停滯不前。
於是現在,就能清楚的知道飛影爲何會有所不同了,黑衣人對香雲的殘害已經觸碰了他最大的底線,他再也不是那個一心爲少爺事事做出保留之人,他現在只想讓這些黑衣人永遠記住不是出來做暗殺但也什麼人都能夠動的!至少任姑娘不能,香雲不能,少爺更不能!
飛影已經平定了的內心這時候派上了極大的用場,他可以與黑衣人對視數秒而不心慌,他可以見招拆招而不自亂陣腳,他可以以一抵五而不倒地。
但那也是在極爲有限的時間裡才能控制住場面,飛影無論如何也無法同時放倒這五人,他的心也會慢慢隨着對手的強大愈跳的愈快,等到有兩個黑衣人聯手出擊,還有兩位前後夾擊,知道他這般苦撐的時間不多了……
隨後,真的就是一聲悶哼吃痛的表情,雙手抱腹疼痛不已,但他眼底的堅定半分未少,這就註定了他會一直堅定下去。
縱然在這之後,黑衣人出手之力已經大到遠遠超出他所能承受範圍之內了,他還是咬着牙,用慢而堅定的身子在地上起身,倒下,起身……
這就是飛影,安蕭泉的貼身護衛……
這邊飛影苦撐之時,那邊安蕭泉也絲毫不比他用心用力,只見他到了山崖邊緣之後,趴身向下望卻什麼也看不見,心中滿是焦灼的他馬上起身想要縱身一躍……
而一直困於懸空之中的任薄雪要是知道安蕭泉會如此的莽撞必定會開口大罵,並簌簌留下眼淚,可她現在也是看不見也無從得知的……
就在這時,時時刻刻聚精會神的任薄雪在這半空中突然像是捕捉到了什麼,她再次側耳傾聽之時只聽聞遠遠的似乎又有連連續續的聲音……
陸陸續續聽的出所叫之聲正是自己之名,而愈見清晰的聲音也與安蕭泉的音色如出一轍!
任薄雪兀然心喜之時又暗自心驚如此絕境怎可能聽見安蕭泉聲音!
可絕地逢生就是將萬萬不曾想的不可能恰恰成了可能,那有沒有這麼一絲可能就是任薄雪也能絕地逢生……
有言道:凡存在的必定就是有理的。所以若真是會聽見安蕭泉聲音也定是命中之註定。
可一人若是過於在乎另一人,往往就會矇蔽了自己的雙眼,就好比現在的任薄雪和安蕭泉。
此時也正是因爲任薄雪太過在乎安蕭泉,反而忘記了安蕭泉也是一如自己一般愛着她,也會選擇毫不猶豫捨棄一切只爲救得她一命,就算是這懸崖峭壁也會闖上一闖!
但到底是沒想到的任薄雪在此時聽的安蕭泉的聲音自然是意外到不行,也正是因此她纔不信似的回了一句“安蕭泉?”
任薄雪的這聲驚訝的尖細的回問,讓崖頂之上拼命向下大吼的安蕭泉鬆了一大口氣。
在他原本想要火速跳下懸崖的當口,他本就縝密的心思一下子鋪天蓋地席捲而來,他的腦子飛快轉動馬上就想到若是能知道薄雪準確位置,在這之後定然才能展開最爲關鍵和及時的營救。
不管人是死是活也要自己親自跳下尋找對於安蕭泉而言是不言而喻的,於是他不管聲喉已經疼痛到不行,再次朝其下大叫起來。
可這不停的大吼已經是等同於撕裂喉嚨,安蕭泉卻像是絲毫未察覺出的依舊朝着下方大吼着。
也許是他的真情感動了山間來往的風,於是風兒也難得的順勢而下,將安蕭泉聲聲的呼喚帶到了懸崖峭壁斜樹上任薄雪所在處。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這可從一方面折射了安蕭泉和任薄雪的再次相遇是早已註定了的。
懸空中,幾乎在同一時間,任薄雪以不可置信的態度並尖聲迴應的那一句也及時的傳到了安蕭泉耳中心尖。
於是在那短短几瞬一下子就讓安蕭泉鎖定了目標,馬上得知了任薄雪所在之處。
他隨即縱身一躍,朝着那薄雲纏繞,深不可測的懸崖縱身一躍,抱着誓死也不回頭之態,雙臂大張朝着任薄雪方向而去,像是急急忙忙要馬上擁抱起她的姿勢。
同樣的,跳崖顯然是最爲危險但也是最可保命之辦法,最可保命在於一保就是兩命,最爲危險也是得不償失在於若是一失也是失兩命的辦法。
但如此關頭,根本無暇顧及太多,安蕭泉相信偶爾孤注一擲,往往能出奇制勝!
這在墜身向下的決心並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有了可觀的把握和定要救出薄雪的信念之後才採取行動的。
一個緊急當口,在安蕭泉即將就要錯過任薄雪所在斜插在崖間一樹之時,他心中警鈴大作,重重危機意識四起。
安蕭泉立馬使出平生從未使出過的巨大力氣全身自主的靠近那樹邊,以大張的臂膀強有力的卯足勁牢牢抓緊了樹的一邊。
緊攥這一邊使他暫時免於下墜,待在了和任薄雪只隔咫尺之處,只是那密閉着的車廂還是一個大大的難題,正巧那車廂是未裝車簾的一面對着安蕭泉的,隔着木板二人依舊還是親眼無法,親手見到觸到。
雖然在車廂內的任薄雪第一時間就已感覺到了安蕭泉的存在,但那是因爲樹在劇烈的顫抖,緊連着車廂一起劇烈的抖動,她在其內早就穩不住身子在左右搖晃。
任薄雪身上的暗傷明傷在隱隱作痛,她痛苦的叫了出來,艱難呻吟出聲。
但不消一會她咬牙忍痛,強逼着自己適應了這一切,而後大聲呼喚安蕭泉,熱切的彷彿這人是自己唯一的渴望。
“薄雪!薄雪你可還好?等着……我馬上救你出來!”
“安蕭泉!我……沒事,倒是你……爲了我……你可千萬小心!”
任薄雪感動的不知所以,但她知道此時絕不是感情用事之時,一定要穩住安蕭泉的心神,讓他莫要再次因爲擔心她而傷了自己,於是她說着無事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