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萬事依着小姐的香雲,可知安蕭泉大踏步來之時,她該是有多手足無措……
只見香雲連忙拜見,但身子卻是擋住了殿門明顯是不讓皇上進的意味。
安蕭泉疑惑,“起身。”剛想朝另一邊進殿,香雲卻又馬上擋住了另一邊。
“啓稟皇上,小姐……小姐正在……”
安蕭泉挑眉,薄雪還能做什麼事是自己不能見的不成!可他看薄雪和飛影的份上不打算找這個話多的婢女麻煩,於是冷眼一掃示意飛影過來調教他的人。
飛影也確實是馬上出現,他原先在一旁見雲兒竟然擋着皇上不讓進早就已經是有些慌了,見皇上示意便馬上出現。
“雲兒,你怎擋着殿門?”飛影也不想多說牽起香雲的手就想往一旁撤。
“你……你別拽着……小姐已經睡下了,不讓人進……”
飛影暗笑雲兒一遇到感情就成了榆木腦袋,他不再只是牽她的手,而是半抱着香雲而走,不顧她時不時小手在胸前的捶打。
安蕭泉纔不想理會,連着踏步進殿,他很想快些知道薄雪到底在做甚,竟然還派了香雲守着殿門不讓進……
而他剛要高聲的動作卻隨着視線落到牀榻的那一瞬頓住,一股笑而不得混着滿滿溫情自心底而起……
而殿外,飛影與香雲還是成雙的一對,嬉笑打鬧不亦樂乎。
飛影終於見到了甚是想念的雲兒自然是心喜的,只是面上還是不多體現,倒是香雲一副要哭的樣子,自眼底生長壯大的情愫。
飛影是真怕這位小娘子哭了,於是擺出幾個笑臉來逗她,還任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打着自己,忍不住在她紅紅的耳邊說着想你,雖然是冷冷的語氣,但從香雲驚喜羞澀交加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他說的話是多讓香雲開心不已!
安蕭泉輕手輕腳睡覺的時候安靜的像一隻小貓,可能是因爲不安而微微蜷縮的腳踝,但又好像是因爲舒適而輕揚的脣角,因爲翻身而帶了幾縷青絲貼在了臉頰上,竟帶了幾分慵懶的美麗。
這一切都是那麼讓安蕭泉心動不已,就好像是不經意間這只不聽話的小貓輕輕一跳的蹦躂到了自己的心裡,用着爪子不緊不慢的撓着自己的心田,讓自己的心一陣一陣的悸動着。
薄雪越來越迷人了……
他想起手絹一事能以穆表妹禁足以示懲罰來告終甚感欣慰,他的薄雪就是能把事情安排的如此巧妙,讓人不得不信服。
而那手絹一事的真相此時在他的眼裡也不再重要,還不抵看着薄雪入睡重要。
這就足以道明他是有多信任着任薄雪,她的一切都無需多言便可心領神會。
“嗯喏……”
見薄雪在嘟嘟囔囔着嘴巴,像是馬上要醒過來,安蕭泉更是湊近了看她,好像是要成爲任薄雪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能看見的存在。
一根,二根,三根,四根……忍不住細數她輕輕顫動的睫毛,但那緩慢的煽動節奏像是故意似的,等到安蕭泉發覺自己已經不自覺屏息了許久之時,自喉間壓抑着發出了一聲悶哼已經忍也忍不住了……
他像做了錯事的孩童一般帶着羞意轉過頭去,但又想知道薄雪到底可會被自己吵醒,於是又轉回了頭,見薄雪竟還未醒,於是鬆了一口氣又細數起她的睫毛來,由着它輕輕的煽動在自己心間留下隨即消散但又不斷不斷的漣漪。
安蕭泉甚至以爲這就是不是成了永恆……
隨着這樣專注的凝視着,他的眼皮似乎也有了重量,壓的他也不得不一停一頓的垂下眼簾。
任薄雪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先是覺得有什麼重重壓着自己,被打擾着的不悅自眼底涌現,卻又在下一瞬間見到映入眸底的冕冠,雖然其上所垂黑色玉珠搖晃着遮住了他的容顏,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任薄雪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眸底的溫情脈脈溢於言表,所謂默契應該就是如此……
他們一人在牀榻之上,一人臥坐倚靠於牀榻之邊。
一人不忍驚了另一人的舒適而困睡,另一人卻是不忍打擾這人的小憩而假寐。
就在這樣飽滿的情愫中二人不知不覺中都睡去,直到了晚膳之際,香雲正準備進殿喚小姐用膳,卻見小姐和皇上竟然……竟然還在睡着!
她不好吵醒皇上,但又不能在不吵着皇上的同時喚小姐起身,這讓她着實有些爲難了。
於是她一個時而乖巧時而任性的丫頭片子這時候選擇了乖巧,畢竟龍威大怒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住的,也就是說她選擇了——等!
只道是等待是最爲長情的獨守,香雲此時的煎熬是可想而知的,悶哼一聲再度去尋飛影,想着只要有他在那就不算獨守,更不能說是煎熬……
於是等到任薄雪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過了晚膳時辰,她的第一感覺便是壓在自己腿間的重量也已經沒有了,皇上……
想要下榻便尋此人,卻又因急於起身有了一時的似醒非醒之態,便用指腹加以輕揉。
安蕭泉進了殿見到的就是如此,“薄雪……”
正揉着眼角的任薄雪聽見這聲頓了頓,忙擡眼望去。
安蕭泉只覺她細挑眼角之餘慵懶之意毫不掩飾,眸光流轉間竟有一絲奪人呼吸的韻味。
“薄雪睡的真是安穩,晚膳時辰都過了。”
任薄雪嗔視而笑道:“也不知是何人在薄雪的腿上小憩,弄的薄雪想起身都不行……”
安蕭泉舉臂大笑:“原來薄雪早就醒了,那這說來還是我的不是了!”大臂一伸將任薄雪摟抱着,“那就以遲來的晚膳向你賠罪了。”
任薄雪聽了,原本佯裝怒顏之態似乎扮不下去般又若笑,轉盼多情。
“皇上,你可知薄雪此時心中想些什麼?”任薄雪一面走着一面低頭望着繡了多種花色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