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是在做戲,但安蕭泉看着碗裡的一大塊肉,也是哭笑不得。
薄雪是要把自己噎死麼?
他偷偷瞪了任薄雪一眼,眼裡透着點點幽怨。
緊握着她的手,食指在她掌心劃下一個字:針。任薄雪立馬領悟,朝着他點了點頭。
“兩位還真是伉儷情深啊!真是讓老夫羨煞!希望咱們家月兒不久之後也能這般幸福。”
“哪裡。聽聞紅姑娘也快要成親了,想必家主爲紅月姑娘挑選的人也是人中龍鳳吧!”任薄雪捂嘴輕笑,臉上還配合的飛上一層紅頰。
聽到任薄雪提到這個事情,紅月不禁看了她一眼。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紅家主卻好像很受聽一般,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月兒是老夫的掌上明珠,自然不會委屈了她。挑選的人乃是落玉城城主的兒子。”
“這樣啊。”任薄雪點了點頭,故作讚歎,趁着不紅家主轉過頭的時候拔下了自己頭上的髮釵。
“那紅月可真是有福氣了。”任薄雪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將髮釵扎進了安蕭泉的手指上。
事情已成,收回了髮釵藏進了自己的衣袖裡。任薄雪揉了揉眉心,靠在安蕭泉身上,柔聲說道:“我好似有些醉了。”
“任姑娘醉了?”紅家主眯起眼睛,立馬招來身後的人,“趕緊去給紅姑娘煮一碗醒酒湯。”
“不勞煩家主了,我扶內室回去休息就好了。”安蕭泉說着便要起身。
“誒,祁公子別急,這府上還有位貴客沒到,我想着讓祁公子見見,別急着走。這不已經讓嚇人去煮醒酒湯了麼!”紅家主笑着說道,目光卻停留在任薄雪身上,試圖將她看穿一般。
聽着紅家主的話,安蕭泉瞬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股渾身散發着寒意
若不是身處異地,不易暴露身份,安蕭泉還真想借着自己的身份好好懲治一下這個紅家的家主!
“不如這樣,我陪着任薄雪回去歇息,祁公子你在這兒再陪我父親喝一杯可好?”看父親和安蕭泉僵持不下,紅月忽然開口打着圓場,臉色不太好看。
一邊是她請來幫助自己解圍的,一邊又是自己的父親,兩頭爲難。
不過讓紅月恨不能理解的是,她不明白爲什麼父親要一再爲難任薄雪和祁公子。
終歸是皇家出來的人,不到片刻安蕭泉便收起了渾身的寒意。
臉上雖不帶好臉色,但口氣也緩和了不少,“不用了,勞煩紅家主命人稍微快點。”
他說着坐了下來,懷中抱着假裝醉酒的任薄雪。
她倒在他的懷裡,剛好擋住他身體的一半,藉着人前看不到的地方,任薄雪在安蕭泉十根手指上都紮了一下,然後替他擠出了血。
任薄雪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半睜着眼睛問道:“我這樣你可有不適?"
安蕭泉搖了搖頭,“沒有不適。”
任薄雪放下心,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沒過一會兒丫鬟便端了醒酒湯上來。
冒着熱氣的醒酒湯伴着濃郁香味撲鼻而來,任薄雪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盯着眼前那碗醒酒湯,眸子沉了沉。
“老爺,秦少爺到了。”門口的小廝忽然走了進來說道。
“快快有請!”紅家主說道起身朝門口走去,目光還朝着紅月看了一下。
同時與家主一同起身的,還有紅月和紅家其他的人。唯一穩如泰山不動的恐怕也只有裝醉的任薄雪和安蕭泉了。
趁着紅家家主轉身的一瞬間,任薄雪將桌上的醒酒湯倒在了地上。她仰起頭伸長了脖子,是什麼人值得紅家家主親自去迎接?
挑了挑眉,目光也看向了一臉不情願卻也跟在紅家主身後的紅月。
秦公子?
若是被喚作公子,那想必年齡也不大。一個年紀尚輕的人又如何擔得起紅家家主的親迎?任薄雪歪着腦袋,腦中一道靈光顯過,她驀地擡起了腦袋。
“城主之子?!”
“城主之子!”
兩人異口同聲,一個帶着疑問,一個一口肯定。
同樣的是,兩人都壓低了嗓子。
“想必就是了。不然這落玉城中又有哪家公子能夠讓家主親迎。”安蕭泉說道,任薄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轉過頭看着他泛白的臉色,任薄雪擔憂道:“你可還好?”
“還好,已經將毒逼出來了。不過,我們得想辦法早點離開這裡纔是。”安蕭泉點了點頭。
現在還摸不清情況,這紅家家主雖給他下了軟筋散,但卻沒有後續動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邊的人。
若是,那爲何不直截了當除了他,若不是又爲何要下手?
難道是試探?還是另有它意?
“放心,我有辦法。”任薄雪看着遠處走來的人,扯開了嘴角。
“來來來,請。”家主笑呵呵的請了秦公子進門,身後跟着一大羣人,排場可不小。
任薄雪和安蕭泉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也不起身,自顧自的喝着酒吃着菜。
秦嶺一進門便注意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安蕭泉和任薄雪。
那個倒在男子懷中的女人一身素白色錦袍,眉眼之中含着絲絲嬌媚,嬌柔欲滴的紅脣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秦嶺看入了迷,直到紅家家主喚了好幾聲他纔回過神來。
輕咳兩聲,指了指兩人問道:“這兩位是?”
紅月自然看出了他眼中的**,冷哼一聲,沒好氣說道:“收起你的狗眼。”
“紅月!”家主呵斥道,賠着笑說道:"秦公子別介意,紅月被慣壞了,說話無法無天的。”
“不會,家主多慮了。我與月兒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自然曉得。”秦嶺收回了目光,笑着對家主說道。
自打秦嶺將目光放在任薄雪身上的時候,安蕭泉心中早已不爽。原本不想幫紅月的他,如今也轉了念頭。這種男人,的確是配不上紅月的。
若是將來娶了紅月,那一定是紅月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