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當日當時受到誣陷之時,蕭傳人能像現在這般如實告知便可相安無事,並且也再生不出這些接下來的禍端了,可是爲何到現在才遲遲言語!
任薄雪想不通,香雲也是真心想不明白!
“好你個蕭傳人!你爲何現在才說這番話,爲何那日當着皇上面前不說!你這不是白白讓我家小姐受了污名!”
哪知香雲此言一出,蕭傳人顯得更是憤然!
只見他悶哼一聲,甩袖道:“自古古樹傳人就是不用摻雜進了這些深宮瑣事之中,在下本就是修道之人只一心想着快些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哪隻皇上與那二人久久不讓在下離去,那日在下早就沒了說話的興致!那還能多做得出辯解!”
香雲還想說些什麼不對的話,任薄雪就擺手示意莫要多言,“現在並非我們三人互相爭論不休之時,而是想其他法子洗脫罪名,最好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香雲稱是,“小姐說的是。”
蕭傳人見任薄雪態度溫和又道:“在下不說那締約還有一緣故,只因是對古樹的尊仰是不可在外人面前議論此事的,結締一事也只是在下與古樹二人的秘密,故那日在下也是說不出口。”
任薄雪瞭然卻還有一惑,“那今日又是爲何又能說與我二人聽?”
“實不相瞞,適才任小姐撫摸古樹之時,在下也感應到了古樹傳來的對小姐你的善意,而那時古樹就已經接納了小姐,同時也在庇佑着小姐的安危,這位香雲姑娘也是。”
見蕭傳人這麼親切的說着,任薄雪和香雲也是怔然,原來這古樹是如此通人性……
“那你適才所說的締約在之後可還能向皇上等人提起?”任薄雪想要早做準備,若是知道不能,她還要儘快另想別的辦法。
“自然可以,現在事關任小姐的名望,在下定當早日澄清此事。”
“那便甚好,只是你現在可知道是誰傷了古樹?”現在大家都已經是結成一體,自當萬事都知會一聲。
“可是穆蓉恩和她身邊的婢女二人?”
見他還有幾分悟性,任薄雪點頭道:“正是這二人,那你可知她們的最大陰謀?”
“不是要藉着手絹一事玷污小姐你的名聲?”
“非也,這只是其一,她們最大的陰謀在於藉由傷害古樹引發的禍事嫁禍的依然身上!”
任薄雪面色凝重又道:“你可知此次將會何時引發禍事?可否推測一二是何事?”
蕭傳人想不到那二人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只是稍作沉思便知確實如任小姐所言,她們先是將手絹一事鬧大以此打破任小姐在衆人心目中的形象,好爲後面任小姐即將狠狠傷害古樹這等惡事做了鋪墊,見前面任小姐爲了手絹口不擇言的,到後面動手傷害古樹一事大家也就都會信以爲真。
“古樹具有靈性,自然也可以知道惡人的氣息,而既然是那人故意爲之,古樹也會將禍事引到那人身上,任小姐不必擔心此事,只管到時候見那二人的笑話便是。”
蕭傳人此時對任薄雪可謂是恭恭敬敬,言語間也是極好聽的,全無當日的高聲無禮。
這樣的轉變任薄雪顯然感受到了,她甚是心喜,也柔聲道:“那此事看來也是無需依然動手便可迎刃而解了,這還要多多感謝蕭傳人對依然的莫大幫助!”
聽此蕭傳人也是笑了起來,稱哪裡哪裡。
香雲也想是見了奇人似的,見蕭傳人待小姐和自己親切倍增,說笑了一句:“那蕭傳人今生無緣心愛的女子,豈不是很可惜……”
任薄雪聽出了香雲的打趣,“也不知是誰總是在依然的耳邊抱怨着說那飛影哪裡不好的……”
“小姐!”香雲羞紅了臉,自己之所以會那麼和小姐說幾句他的不是,全是因爲他……他日日忙的忘記來見自己……
蕭傳人見這二人全無主僕之態,有的是令人心暖的姊妹情誼,不由得也是和顏悅色起來,暗歎他自己終年和古樹相伴相依,確實很久都不曾有這歡鬧的氛圍了。
“在下全心修道,自然無心顧忌其他。”
“如此也是一大幸事,至少一人得以逍遙自在。”
任薄雪深吸了一大口氣,感受着空氣中片刻的寧靜。
可香雲倒像是個靜不下來的,“你可知那日見了你那副模樣可真是令人害怕。”
蕭傳人問何時,香雲便趁着這時他心情大好一五一十的數落起了這人。
任薄雪見了連連搖頭,像是也拿這個丫頭沒辦法,只是她也突然想起那日蕭傳人驟變的態度,確實足以讓人生畏,是冰與火的雙重態度。
還有那褪了色的花草以及自己的髮簪,只是任薄雪不知這時提及這些會不會惹得這人不快,但畢竟事關詭異,還是要問個清楚纔是。
於是任薄雪鼓氣問了之後,蕭傳人的回答也是讓她啞然失笑。
只見蕭傳人張大了嘴巴作“哦”狀,後來也是笑出了了聲:“那也只是一個障眼法,在下早已在周圍佈下的暗色的粉末,只需灑下一些紅物便可呈現褪色之態。”
蕭傳人說着又換了眼神,“而冰冷之意也只是因爲人心可畏,只要你裝着冰冷的樣子,那人自然就會以爲周圍也佈滿了冰物,其實這些只是專門矇騙一些心中有鬼之人的伎倆。”
果然換了冰冷眼神的蕭傳人看起來已然不同,有了絲毫不與人親近之意。
任薄雪見聞原來是些雕蟲小技,根本談不上詭異,若是此人做了什麼虧心事自然會害怕的不得了,而心胸坦蕩之人自然是什麼都不怕,頓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