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比賽,鳳凰並沒有參加,她與糰子說:“姐姐人這麼美,歌又那麼亮,偏偏還那麼會念書,就不跟你搶那點高考加分了,糰子你要加油,拿第一名回來喲。”
糰子笑眯眯,“我一定會是第一名。”
她問鳳凰:“那你要不要陪我去?”
糰子要去玉城比賽,玉城是繁華的首都,鳳凰摩拳擦掌,帶上了最漂亮的裙子和最鮮亮的口紅,但很快被打擊到,因爲盛讚說:“這次我陪她去。”
糰子吃了一驚,隨即又淡定的表示:“你做好準備了嗎?我肯定會贏的。”
盛爺說:“你越來越沒禮貌了。”
出發那天,學校正進行着摸底考試,鳳凰和川家兄弟沒來送行,一排黑車按照隊形行駛在路上,不斷有車超到前面做車頭。
糰子好奇的看着高速公路,看着收費站,看着加油站,看累了,就攥着盛讚的手,眯一會兒。
睡着睡着,就把腦袋歪在他肩上,然後漸漸向下,枕着他的腿睡得踏實。
前座的人降下隔板,此時沒人看見,盛讚纏了糰子的一縷髮絲,攥在掌心,垂眼,看她嫣紅的脣瓣。
那日真切的感覺又浮上心頭,這嘴脣的柔軟,只有他知道。
在下榻的酒店休息一晚,調整狀態,第二天,糰子穿一條靛青的揹帶裙,白色雪紡襯衣的領口扎一朵小花,露出光潔細長的小腿,白色的棉花軟哄哄的搭在纖細的腳踝,一雙黑色皮鞋乾淨無塵。
誰能想到,這通身上下是三千港毛爺爺的品味?
只不過,額發還是有點短,有點滑稽,但好再美糰子那張臉,輕易駕馭任何髮型。她將頭髮梳順,披灑在肩頭,墨黑烏濃的髮絲多情的纏繞着身邊人的手臂,像是知道主人的心思。
起了點風,吹起靛青裙裾和妖嬈髮絲,糰子亭亭玉立的站在盛讚面前,喚他:“哥哥。”
盛讚一直知道的,她很漂亮。
卻不曾想,只是十九歲的女孩,會如此惹人心動。
“恩。”他淡淡應着,臉上架一副墨鏡,看不清神情。
“別緊張,輸了也沒關係。”他這樣說。
激將法,惹得糰子握拳,再也不做淑女,隔空揮着拳頭立下誓言:“我會贏。”
盛讚迎風而過,面露笑容,糰子氣呼呼的跟在後面上了車,扭頭不理人。
車子從長安街上駛過,很快停在音樂大廳。
三千港沒有那麼龐大肅穆的建築物,糰子需要費力的仰起頭才能看見屋頂,她不知道用自己的腳步丈量這裡,需要多久。
“去吧。”盛讚下車,拍了拍她的腦袋。
“你等我。”糰子說完,去比賽組報道。
這是盛讚頭一次正正經經的與其他家長一般,坐在臺下,這場比賽也可以說是一場音樂會,票價賣得很高,他買斷了前排的所有位置,獨自一人霸佔,不願與人分享。
他曾經聽說,傻二毛在小學禮堂裡高聲呼喊加油,盛爺不屑,太掉身份了,爺喜歡冷豔高貴上檔次!
手下有精通單反的兄弟,這次也被帶來,盛爺想給自己拍肩,做的太特麼周到了!
他吩咐此人:“一秒不停的都給爺拍下來。”
這世間有什麼是永恆的?照片而已。
糰子抽籤抽到最後一個,等候席上最後只剩她一人,她一直看門口,希望有人能來爲她鼓勵一番。
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來。
主持人報幕,唸到她的名字。
她站起來,整理裙襬,活動手指關節。
然後,登臺。
聚光燈太亮,她看不到臺下。
走到鋼琴前,朝臺下鞠一躬。
坐下,手指靈巧的跳躍,瀉出一連串的音符,前奏後,她揚聲鳴唱。
如黃鸝,清麗脆爽,久久迴盪。
在這期間,她心如止水,忘記了比賽,忘記了約定,沒有欲*望,沒有奢望。
天賦對於人來說,是很難公平的,在糰子開嗓的那一瞬,輸贏就已有定論。
評分臺上的老師接耳交頭,議論紛紛。
這其中,就有玉城最負盛名高校的教授。
盛讚坐在臺下,享受衆人對他家丫頭的讚美,與有榮焉。
他此刻知道了,當年老爹所求的,不過能平安喜樂,能輕鬆安逸,他能與有榮焉。
老爹,我沒做到的,糰子替我做到了,你開心嗎?
一曲終了,臺下久久安靜,一會兒後,爆發熱烈的掌聲。
燈光有了些變化,糰子可以看清檯下,她看見了盛讚,他站起來,爲她鼓掌。
她衝他笑,有些靦腆,盛讚指了指拍照的小弟,糰子就知道,自己要對着那臺單反笑。
掌聲久久未停,教授感慨:“很多年沒見過這樣靈氣的孩子了。”
然後是頒獎,從後面往前頒,一直沒有唸到糰子的名字,盛讚安慰她:“沒事,沒事。”
他這時是真怕這丫頭會哭,心中暗罵:特麼的一羣沒品位的糟老頭。
可糰子卻閃着眼睛,挺直了背脊。
她倒過來安慰盛讚:“你別急,我是壓軸。”
盛讚愣了愣,笑了。
果然,最後一個名字,是木蘭。
糰子走上臺,接過教授頒給她的獎盃和證書,不露齒的笑。
接下來是合影留念,等一切結束,老教授找到糰子,問她:“想不想來中*央音樂學院?”
糰子這時纔有些激動,這是最好的音樂高校。
她目光灼灼,忙不迭的點頭:“想,想。”
老教授看向盛讚,問:“這是?”
糰子牽過盛讚的手,說:“我,我哥哥。”
然後,小心翼翼的再次打量來者。
教授沒想到會是這樣,但又莞爾,遞過去一張名片,說:“我在學校等着你。”
三千港盛爺難得會想給誰好臉色,握着老教授的手上下襬了擺。
糰子再次確定:“我,我這樣,真真的可以嗎?”
教授笑了,“難道你覺得自己不行嗎?”
糰子神色嚴謹,“我可以的。”
與教授分開後,她看向盛讚。
盛讚帶着墨鏡,擋住了眼睛。
糰子不甘心,小聲嘟囔,最後說得很清楚:“你,你要親我的!”
音樂大廳的最後一盞燈被關掉,剛剛還掌聲陣陣的地方這會兒卻空曠無人,盛讚牽着她的小手往外走,不理會小丫頭的話。
糰子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往前走,當踏出賽場時,街頭槍響,他們遭到了伏擊。
那時,她離他有些遠,她懊惱爲什麼上一秒要甩開他的手。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躲藏起來,而是向回跑。
聲聲槍響在她的四周,她的裙襬被捲起巨大的波浪,她喊:“小心!”
手下圍住了盛讚,盛讚推開其中一人,跑去抱住了糰子。
他箍住她的腰,帶到車上,車子是防彈的,可以頂一段時間。
“呆在這裡!”他命令,此時,他的後背沒有掩護。
致命的弱點給了對手機會,高處,有瞄準鏡在反光,一瞬,子彈飛出。
糰子將盛讚推開,翻身擡手,不知從哪裡來的槍,在她的手中。
前一刻還溫柔的彈琴的手,此刻握着槍。
她的命中率不高,但似乎在這件事上也有天分,打中兩人。
槍的後坐力很大,她的整條手臂發麻,幾乎舉不起來。
此時,高處的人再次放冷槍,糰子已經來不及提醒,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子彈。子彈在她的肩頭濺出一蓬血霧。
她從後面抱着盛讚,當子彈穿進身體時,盛讚感覺到了那種痛。
……耳邊的廝殺好像已經無關緊要,盛讚怕的要死,不敢轉身。
“盛爺!”手下忠心護主,奔過來時又幹掉幾個傢伙。
“阿,阿贊……”糰子的氣息很弱,手快從他腰間滑落。
盛讚猛的轉身抱住人,同時擡手點射,將高臺上的狙擊手幹掉。
那人從臺上翻下,摔在地上。
“不留活口!”盛讚下令。
他要殺了這些敢在今天鬧事的傢伙!
三千港黑*幫,在首都的街頭,上演黑*幫槍戰。
遇神斬神,遇佛殺佛!
警察很快趕來,警笛鳴叫撕扯快要入夜的天空,黑暗掩蓋不了滿地的屍體,此地不宜久留。
盛讚抱起糰子,逃出玉城,他誰也不相信,也不能停下車,他在糰子耳邊呢喃:“糰子,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回家,沒什麼大事,你會恢復的很好。”
糰子覺得很困,又很疼,子彈的熱度一直在灼燒她的身體,她無法開口安慰他,一路,都是他的叨唸。
她靠在他胸口,聽見了紊亂的心跳。
初雪堂早已準備好一切,等車子停下,盛讚小心將人抱出來,糰子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川老爹迎上去,爲盛讚指路:“這邊,往這邊走。”
川芎跟在後面,卻被擋在了房間外。
那是盛讚專屬的房間。
糰子從小到大,頭疼腦熱,除了自己吃藥,就是隔壁巷子的小診所,頭一次這般躺在初雪堂。
房間裡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房間裡只有盛讚和川老爹,盛讚將她的頭靠在肩頭,親手剝開她的演出服,露出她少女的肩頭。
毛毛特地爲她準備的衣服被弄髒了,血糊糊一片,盛讚一扯,將她的整片後背都露在川老爹面前。
他說:“動手。”
川老爹根本不敢多看,快準狠的取出彈頭。
作者有話要說:沒寫到親親呢。。。。。明天就在一起了,原諒偶~~
(這時他已經是又欺負她又寵她了,有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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