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屋,陶沫將揹簍裡的重樓拿出來平攤在匾子上放到院子裡陰乾着,這纔去了廚房給自己弄了一餐簡單的晚飯。
整整三天的時間,陶沫每天早出晚歸的去後山找藥,日子過的平靜而無憂,之前陶家的鬧劇似乎就這樣結束了,可惜隨着陶老三的雙胞胎兒子陶建裕的到來,再次打破了陶沫老屋的安寧。
“陶沫,大伯他們讓你過去一趟。”站在院子門口,陶建裕對着屋子喊了一嗓子,陶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陶建裕從自家父親陶老三和母親蔣睇英口中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陶建裕也沒有想到從小怯弱膽小的陶沫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想來在大學待了兩年果真不一樣了,陶沫以前一直被陶家人欺負,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子,但是到了潭江大學之後,接觸的人不同了,環境也不同了,這性子也強了起來,竟然敢將五十萬就這麼弄沒了。
這事若是和自家沒關係,陶建裕也只會當個笑話看,畢竟他家和大伯家也只是面子情,大伯母那刁鑽刻薄的潑婦性子,和誰家都處不好。
可是一想到自家到手的門面房快要被大伯家給分出去一半,陶建裕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戴着眼鏡的尖瘦臉龐上一抹陰冷一閃而過。
將洗乾淨的碗筷放到了櫥裡,陶沫走出門就看到站在院子門口看起來文質彬彬,可是性子比起暴虐跋扈的陶偉韜卻陰毒許多的二堂哥。
小時候陶偉韜雖然沒有少欺負陶沫,但都是直來直往的,可是陶老三家的這對雙胞胎兄妹陶建裕和陶晶瑩,卻是惡毒至極,欺負了陶沫別人還當時陶沫欺負他們了,真正的一肚子壞水。
“怎麼?看到我都不知道叫人了?”陶建裕狹長的眼睛眯了眯,陰沉着目光打量着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的陶沫,他原本以爲陶沫現在性子肯定變的張狂起來了,沒想到看起來還是這樣唯唯諾諾的模樣。
“聽說二堂哥你現在在政府部門上班,公務員最注重名聲了,二堂哥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拉下了臉到政府大門口一哭二鬧三上吊,二堂哥你的工作只怕都保不住了吧?”已經和陶家撕破了臉,陶沫也懶得和陶建裕虛與委蛇的客套,反正她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陶建裕臉陰霾的一沉,鏡片後的目光憤怒的盯着走在前面的陶沫,倒也不敢多說什麼,陶沫連五十萬都能捨掉,她要真的跑到政府大門口這麼一鬧,自己的名聲真的沒了。
陶家人都在陶奶奶的屋子裡,一個一個都是臉色陰沉的厲害,大伯母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了,可是一想到到手的五十萬就這麼沒了,想想肝都氣的痛了,恨不能生撕了陶沫泄恨。
陶奶奶這三天也像是老了十歲,哎呦哎呦的躺在牀上直哼哼,陶大伯和陶老三坐在右邊的椅子上抽菸,蔣睇英和她女兒陶晶瑩坐在左邊,大伯母也坐在牀邊,一說起陶沫就恨的直咬牙。
“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陶沫將五十萬給弄沒了,就讓她打下欠條,讓她還錢!上什麼大學!現在出來一個月也能拿到兩千,一年也能還兩萬,管她十年二十年,陶沫不把五十萬還給我,我決不罷休!”大伯母氣的肝疼,咬牙切齒的說着,惡狠狠的目光吃人般的看向窗戶外,只等陶沫過來好扒了她的皮。
“大嫂,說這個沒用,即使打了欠條,陶沫到時候跑出去打工,天高皇帝遠,她不還錢你能拿她怎麼辦?”蔣睇英也是頭痛,原本都算計的好好的,大嫂家拿五十萬,自家拿門面房,結果卻鬧成這樣。
“我說蔣睇英,你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痛!”一肚子的火氣正沒地方發,蔣睇英正好撞槍口上來了,大伯母鐵青着老臉噼裡啪啦一通罵,“我告訴你,我兒子還躺在醫院裡養腿,陶沫五十萬拿不出來,鎮上那門面房你給我三十五萬,或者賣了變錢我拿大頭,否則我和你沒完!”
好心勸人的蔣睇英被噎的臉色一陣青白扭曲,碰到大伯母這樣完全不講理的潑婦,你根本沒法子溝通。
“大伯母,你這話什麼意思?有火你不衝着陶沫去發,對我媽吼什麼?就只會窩裡橫嗎?”衣着時尚的陶晶瑩不滿的一挑眉頭,陰着臉對着大伯母頂了一句,要不是蔣睇英拉住了她,估計這會性子蠻橫嬌縱的陶晶瑩都要破口大罵了。
大伯母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氣,這會誰碰誰倒黴,猛地站起身來,兇狠狠的瞪着陶晶瑩,“你有沒有家教?怎麼和長輩說話呢?”
“我媽都沒說我,你憑什麼管我?”陶晶瑩可不是陶沫,雖然蔣睇英拉着,可還是倏地一下站起身來,尖着嗓子怒瞪着雙眼,一臉高傲的開口:“我話就放這裡了,有氣找陶沫去撒,我和我媽可不是軟柿子,隨便你欺負!”
“好了,都少說兩句!”陶大伯煩躁的一拍桌子,雖然不滿陶晶瑩這個侄女兒沒大沒小的,但是這會窩裡鬥有什麼意思?
陶老三對着自家女兒使了個眼色,隨後賠了個笑臉,“大嫂,你不要和晶瑩這孩子置氣,其實這三天我也仔細想了想,五十萬這會肯定是拿不回來了,陳川不可能再還錢,銀行那邊我們也不能鬧,陶沫自己手邊也沒什麼錢。”
“這話需要你說我不知道嗎?”吃了槍子一般,大伯母冷着臉坐在牀邊,一臉的不高興,陰陽怪氣的開口:“風涼話誰不會說,關鍵沒用!我就是要錢!”
“大嫂,你聽我說。俗話說的好賺錢順算,吃虧倒着算,我們如今已經吃虧了,只能儘量挽救一下。”陶老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也是他想了三天才想出來的辦法,“陶沫那裡肯定逼不出什麼錢來,不過二哥名下不是還有老屋和三畝還有七八畦菜地,讓陶沫都賠給大哥和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