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曹鷹也不知道陶沫竟然師從季石頭,那可是中醫界真正的泰山北斗,而不管陶沫是真有本事,還是繡花枕頭,至少她的老師是季石頭,那麼在場這些專家就沒有人敢明着針對陶沫。
難怪陶靖之會收養陶沫,當初曹家也詫異陶靖之爲什麼會收養一個旁系的小姑娘,如今算是明白了,撇開季石頭的名號不說,陶沫和喬甯關係非同一般,這就等於幫陶家搭上了喬部長的關係。
一想到喬甯,曹鷹眼神暗了暗,隱匿住眼底勃勃的野心和*,雖然陶靖之有了陶沫的關係,但是自己若是出手,勝算也是很大,一旦自己和喬甯結婚,那喬部長的關係就是曹家的關係。
“各位專家既然都認識了陶沫,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說正事了。”曹鷹溫和一笑的開口,他面容俊朗,此時西裝筆挺的端坐在出席臺上,給人一股如沐春風的舒適感,“黃局長,還是由你來說吧。”
黃局長點了點頭,看着在座的各位專家開門見山的道:“想必大家也都聽到消息了,這一次我們的專家研討會,長寧省率領專家組要過來一同學習,雖然明着說是學習,其實不過是來踢館子的。”
在場的衆多專家不管是事先知道這個消息的,還是剛剛纔知道的,此時也都有些的憂心忡忡,雖然說學無止境,但是長寧省的專家組一直在和潭江市的專家組別着苗頭,暗地裡競爭的激烈,這一次絕對是來者不善。
雖然潭江市的專家組歷史悠久,擁有不少底蘊,在座的很多專家都有一門祖傳的絕活,但是長寧省經濟富饒,他們的專家組同樣不容小覷,尤其是將中醫和西醫結合的理論也在醫療界掀起一股新風,這一次長寧省專家組必定是有備而來。
等了幾分鐘,聽着在座衆人的討論,曹鷹這才接着開口:“關於這一次長寧省前來的專家組,我事先打探了一下,帶隊的大家應該都很熟悉是長寧大學副校長高全軍,專家組最核心的三個人卻都很年輕,沒有一個超過三十歲的。”
這邊曹鷹此話一出,在場的專家不由錯愕的愣住,不超過三十歲的專家?刷一下,衆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陶沫,這也是一位年輕的專家,不過是走後門的關係戶。
但是在場的專家不傻,長寧省專家組是過來踢場子的,他們不會將一肚子草包的年輕專家弄過來丟人現眼,那麼這三個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專家必定是中醫界的天才,如此一來,反而讓衆人有種摸不清深淺的不安和惶恐。
“韋霄:中醫世家韋家的傳人,相信老一輩的應該聽過韋家的名頭,一手正骨術是出神入化;周寰宇:寰宇製藥的少東家,據說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年幼時學習的中醫,出國留學後學的是西醫,中西醫結合的方法據說局勢他的導師提倡的;東方亦:長寧省中醫界赫赫有名的天才中醫師。”曹鷹終於說出三人的身份,每說出一個名字,在場專家的心就跟着沉了一分。
韋霄和周寰宇兩人拋開不說,東方亦的名頭在場這些專家卻都是聽過的,據說當初東方亦出任長寧省人民醫院副院長,就被不少人質疑過,一個毛頭小子年紀輕輕就想擔當如此大任,也不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毛都沒長齊,還副院長,即使有關係有背景,那也是個掛名副院長!
可是之後針對東方亦的人卻被打臉打的啪啪響,當時長寧省省委書記的老父親因爲車禍緊急送到人民醫院,只是車禍在嚴重,到醫院時人已經不行了,送到手術室也只是爲了面子工作,傷的太重,大羅神仙在場也是無力迴天。
當時面對省委書記的怒火,在場所有醫院領導和醫生、護士都惶恐不安,卻又無可奈何,醫院的人見慣了生死,也見得太多,只是這一次死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結果就在急救醫生宣佈病人死亡時,東方亦卻繼續在手術檯上搶救,當時醫院的其他領導都想要將東方亦這個蠢貨給丟出去,人都死了,你再繼續搶救,那不是救人,是褻瀆屍體,是打省委書記的臉面,更何況你一箇中醫進急救手術室有屁用!
可是誰知道在東方亦給屍體紮下幾根銀針之後,病人原本已經停止的心跳再次跳動起來,當時膽小的都以爲是詐屍了。
最後病人被東方亦從閻王爺手裡給搶了回來,東方亦也奠定了他在長寧省醫療界無法撼動的地位,他背後可是長寧省省委書記,據說東方亦也是這位書記的專屬保健醫師,每個月都要去省委大院一趟。
能和東方亦一起過來的韋霄和周寰宇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在場衆多專家此時一個一個都眉頭緊鎖,他們已經可以料到這一次的戰況將有多激烈,結果也將多可怕。
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陶沫耳尖的聽着四周專家的議論,也明白這三個年輕專家的醫術之強,他們絕對是來者不善。
會議在一股壓抑的氣氛中結束,陶沫見曹鷹被衆多專家圍着說什麼,也沒有湊過去打招呼了,拿着揹包出了會議室,中醫研討會陶沫多見識見識就行了,她目前最在意的還是喬甯的臉。
拿出手機剛撥通了季老頭的電話,裡面就傳來老頭子幸災樂禍的調侃聲,“呦,小丫頭,打電話回來找師傅求援了?”
翹着二郎腿,季老頭一副爲老不尊的模樣,放下手裡頭的病歷,“你說說潭江市那屁大個地方,你先是招惹了秦老頭子給你師傅惹麻煩不說,現在又連喬部長也招惹上了,陶丫頭,你說你潭江市總共就這兩個大人物怎麼偏偏都給你遇上了?”
“師傅,救人是不分身份和地位的。”陶沫無語的對着湛藍的天空翻了個白眼,她哪裡知道自己隨便招惹一下,就是京城那些響噹噹的大人物,“師傅,喬姐的臉你也知道了。”
“哼。”很是臭屁的哼了一聲,季老頭面色沉重了幾分,“我剛從幾個老不死的那裡要到了喬甯的病歷,她的臉當初被燙傷的太嚴重,又被耽擱了,你有什麼方法,別藏着掖着,快說出來我給你把把關。”
“師傅,你這樣明着打探我治療燙傷的秘方真的好嗎?”聽着電話另一頭那急切的聲音,陶沫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不管是祖傳的絕技還是一些珍貴的方子,那都是打死也不外傳的。
當然,陶沫並不是要藏着掖着,上輩子和這輩子她都是孤身一人,她自然願意將這些秘方交給合適的人造福更多的病人。
只是季老頭那急切的聲音讓陶沫感覺到一種屬於親人之間的溫暖,因爲將你當成了家人,所以纔不會有什麼顧慮,想什麼就說什麼,也不擔心陶沫會想歪了想偏了。
“你還真有秘方?”季老頭頓時來了興趣,恨不能立刻就跑到潭江市來研究秘方,燙傷很普遍,但是也是最難治癒的一種傷痛,尤其是深度燙傷,基本就沒法子治癒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還要繼續給秦老首長調理身體,季老頭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火大的對着手機另一頭的陶沫咆哮,“都是你這個丫頭惹的麻煩,害的老頭子我只能留在京城這破地方!”
陶沫攙和到了秦老首長這一趟渾水裡,如今秦老首長安然無恙,自然誰也不敢對陶沫和季老頭怎麼樣,但是如果秦老首長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些剛被老首長給收拾的人絕對會聯合起來反撲,首當其衝估計就是壞了他們大事的陶沫和季老頭了。
明明老首長不行了,據說救不活了,京城這些御醫都推脫不接手術了,所以他們纔敢明目張膽的跳出來,想要瓜分老首長的兵權。
誰知道陶沫和季老頭這師徒兩人跳出來將老首長給救活了,然後就輪到他們倒黴了,所以說論起仇恨值,陶沫身上那是咻咻的,這幸好是在潭江市,陶沫這要是到了京城,估計分分鐘就被人給弄死的節奏。
被罵的陶沫表情無辜的摸了摸鼻子,這能怪自己嗎?誰讓自己這輩子重生到原主身上,年紀太輕,即使有一身醫術,需要顧慮的地方也太多。
“師傅,我是想問你,你知道赤竺草嗎?”陶沫和季老頭一通廢話之後,這才進入了正題。
上輩子陶沫曾經和幾個國手御醫一起研究過對燙傷的治療,當時已經有了實質性的突破,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藥材就是赤竺草。
赤竺草:石蒜科多年草本植物,花有毒,喜陰,多生長在潮溼背陰處,會發現赤竺草的藥效也是意外,陶沫走垃圾桶邊走過,瞄到被丟在一旁草地上的赤竺草,不過陶沫也沒有多想。
誰知道三天之後,陶沫再次經過時,發現這赤竺草竟然還沒有枯死,當時可是夏天三十七八度的高溫,人丟在外面三天都能曬蔫了,更何況一株被連根拔起的草。
陶沫仔細一觀察,這才發現赤竺草如同大蒜一般的根部微微有溼潤的觸感,陶沫大驚,當時用精神力探入到赤竺草的根部,警覺發現這赤竺草的根部竟然會吞蝕自己的精神力。
而吸收了精神力之後,赤竺草迅速恢復了生機,陶沫取下赤竺草的根部切片研究,竟然發現這有微毒的草本植物,根部的細胞活性超過普通植物十幾倍。
而燙傷之所以難治,就是因爲被燙傷的部位細胞已經死亡,形成了傷疤虯結在肌膚上,如果能刺激燙傷部位的肌膚,讓細胞重新恢復活力,那麼治療燙傷就不是無法攻克的難題。
“赤竺草有藥效?”季老頭疑惑的開口,努力的思索了一番,可是卻沒有絲毫的印象,中藥材的種類就成百上千,能一一掌握就非常不容易。
赤竺草並不是中藥,所以季老頭並不知道,畢竟在陶沫說之前,這只是一株普通的草本植物,花還有輕微的毒性,所以季老頭不清楚並不奇怪。
“赤竺草根部細胞有強大的活性,不過要用於治療不容易,必須和玉髓搭配,只是這個搭配的比例我還沒有弄清楚。”陶沫也沒有絲毫的保留,上輩子她只是意外發現了赤竺草根部的強大活性。
可是要讓這應用到人體身上並不容易,赤竺草的活性細胞一提取出來,接觸到空氣之後立刻回死亡,而且即使在真空狀態之下提取,最多也就延遲十分鐘的時間,這樣根本無法將赤竺草應用到醫藥上。
經過陶沫和幾個御醫好幾年的研究,陶沫他們發現只有用玉髓作爲媒介,才能保存赤竺草的活性細胞,可是問題卻是這玉髓和赤竺草還有其他幾味用藥材的比例還不清楚,上輩子陶沫的研究到這裡就中斷了,人重生到了原主的身上。
“你繼續研究,喬部長那裡也不會着急這兩三年的時間。”季老頭心裡頭很安慰,如果這個課題真的研究出來了,這不僅僅是在國內,甚至在國際上都是重大的突破,而陶沫沒有絲毫的戒備和隱瞞,悉數告訴了自己,這讓季老頭明白自己沒有收錯徒弟。
當初他一眼看中陶沫這丫頭,印象最深的是陶沫的那一雙眼,乾淨透亮,明明是袁明在忽悠陶沫購買假藥材,卻不知道這丫頭早就識破了袁明的計謀,那是季老頭就起了收徒的心思。
有些人認識幾十年都是泛泛之交,有些人只是第一眼就成爲莫逆,而季老頭天生性子散亂狂放,他喜歡陶沫這丫頭,所以沒有絲毫遲疑的收她爲徒,而此時看來,陶沫並沒有讓他失望。
掛了電話之後,陶沫回到了自己的藥店,她打算將上輩子的一些實驗數據重新記錄下來,對赤竺草的研究並不複雜,最困難的部分就是需要用到玉髓,而玉髓是有市無價、千金難求,能用玉髓來所研究,那真的是在燒錢。
正記錄着上輩子的實驗數據,突然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陶沫放下手裡的筆快速的走了出去,卻見不遠處已經圍滿了人。
“這是走大運了,人看起來沒什麼事,這雖然是二樓,一不小心也是能摔死人的。”
“這腳手架的毛竹都爛了,難怪人從上面摔下來,不過這看起來運氣真好。”
“我已經打了120了,急救車馬上就過來了。”
“剛子,你身上哪裡痛?”一起負責二樓陽臺工程的老王此時擔心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剛子,誰也沒有想到腳手架突然斷了,將站在上面的剛子給摔了下來。
被嚇的臉色蒼白,剛子半天沒回過神來,此時聽到老王的問話,這才微微動了動身體,“王哥,我沒事,身體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問題,就是腳痛的厲害。”
骨頭、內臟什麼的都沒事,那就是大幸運了,老王連忙蹲下來身來幫剛子將皮鞋給託了下來,這才發現剛子的右腳骨頭斷了,腳背上凸起了一大塊,像是拱起了一個大包,而且腳背也紅腫起來,看來腳是摔斷了。
四周圍觀的人一看只是摔斷了腳,紛紛都感慨剛子的好運氣,不過看着剛子這一會的功夫已經痛的冷汗淋漓,右腳背也紅腫起來,估計也是痛的夠嗆,看那腳背,估計是骨頭直接斷了,好像要從腳背上戳出來一般。
醫院120的急救車來的很很快,醫生帶着兩個護士快速的跑了過來,四周圍觀的人也讓出一條路來。
詢問了一下情況之後,醫生給坐在地上已經痛的快說不出話的剛子大致的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還真沒事,就摔斷了腳,不得不說剛子的運氣不錯。
“沒什麼大問題,腳背骨頭摔斷了,到醫院之後開刀接回來就行了。”醫生笑着安撫着痛的直抽氣的剛子,“小夥子運氣不錯,一般人這樣一摔要是傷到了腦子,那問題就大了,你這個動個手術就沒事了。”
醫生再次看了一眼剛子紅腫的、骨頭都快戳出來的腳背,“把擔架擡過來,讓醫院準備手術。”
“等一下。”就在此時,人羣裡一道清朗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卻見一個俊朗的年青人微微一笑的走了過來,看着詫異的剛子和醫生,笑着開口:“我是骨科醫生,我先給你做個檢查。”
隨後不等兩人開口,年青男人蹲下身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手摸上了剛子紅腫的腳背,又捏了捏,鏡片後的目光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就算你是骨科醫生,但是現在病人需要去醫院動手術,你這樣分明是耽擱時間,增加病人的痛苦。”120的急救醫生不滿的看着不請自來的年青人。
面對急救醫生的指責,年青男人並不生氣,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開刀動手術的確能醫治好,但是之後至少需要休養三個月,治療費用估計也得上萬元吧,都說醫院黑,現在我也算是見識到了。”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故意來搗亂的吧?”急救醫生此時徹底黑了臉,他也是正經醫科大學畢業,在醫院也待了十幾年了,醫術雖然不算特別好,但是該知道的自然都清楚。
剛子的腳骨頭摔倒了,只能進行手術,開刀之後,將斷裂的骨頭重新接上,休養三個月的確就好了,治療費也的確需要一萬左右,但是這都是公開透明的治療費,結果被眼前這個年青人一說,醫院倒成了黑醫院。
“我說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要一萬多的醫療費?”一旁房子的女主人皺着眉頭,工人是給自家裝修摔了,不管是什麼原因,肯定是要賠付一些醫療費,這一萬多的治療費,還有誤工費,女人一想到這麼多錢就有些的不捨。
此時聽年青人這麼一說,女人再次開口:“難道你能治療好?醫療費會更少?”雖然女人不捨得錢,但是也不是黑良心的人,如果真的能治好,肯定少花錢最好。
現在的醫院的確很黑,不管頭疼腦熱,去了醫院,醫生問不到三句話,然後就給你開一堆的檢查單子,從腦CT到B超,不是抽血檢查就是其他各種檢查,最後出醫院,買藥的錢就幾十塊,但是檢查費都有四五百了。
剛子和老王此時也看向年青男人,這是腳手架斷了,所以論起來他們自己也要承擔責任,如果能少花錢就治療好就更好了。
“最多花二十塊錢買一點消炎藥就行了。”年青男人笑着開口,長身玉立、面容英俊,給人一種誠服和信任。
“你不要胡鬧!快將擔架擡過來。”急救醫生怎麼看都感覺這年青人就是個騙子,這腳骨頭都摔倒了,還二十塊錢消炎藥就能好,簡直亂彈琴!
“我看潭江市的醫療水平就這樣。”一道不屑而高傲的聲音響起,卻見一個染着黃頭髮的年青男人走了過來,看着面帶微笑的年青男人,“既然他們不相信,韋霄,你就讓他心服口服。”
看了一眼氣的鐵青了臉的急救醫生,韋霄蹲下身來,將剛子的腿放直,然後雙手快速的在剛子的腳上開始又拍又捏,片刻之後,只聽見剛子發出一聲慘叫,而伴隨慘叫的是咔嚓一聲骨頭被複原的聲音。
“現在站起身來看看。”衛霄從口袋裡拿出白色的手帕擦了擦雙手,鼓勵的看向剛剛骨頭復位時痛的臉都白了的剛子,“站起來看看,不要怕。”
剛子懷疑的動了動腳,眼睛一亮,猛地瞪大眼,快速的活動這右腳,剛剛凸起的骨頭已經被接回去了,而此時活動雖然有點輕微的痛,但是剛子卻感覺自己的腳好了。
“王哥,我沒事了,我好了。”剛子咧嘴一笑,扶着王哥的胳膊站起身來,左右活動了一下右腳,興奮的開口:“是真的好了。”
“還有些紅腫,買點消炎藥再休息一晚上,應該就沒事了。”韋霄也笑着接過話。
急救醫生直接傻眼了,呆愣愣的看着剛子還紅腫卻已經痊癒的右腳,不敢相信的看着衛霄,這怎麼可能?明明腳骨頭已經摔斷了,不動手術開刀絕對不可能將骨頭接回去,可是剛剛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就在自己眼前發生了。
“還說你們不是黑心醫院,這要是進了醫院,腳上要挨一刀不說,還要花費一萬多的醫療費,這不叫黑心什麼叫黑心?”不同於韋霄從頭至終的微笑,說話的年青男人高挑着眉梢,嘲諷的看向急救醫生,態度高傲而挑釁。
被當衆如此的指責,急救醫生臉色一陣青白交加,想要辯駁,可是四周圍觀的人已經紛紛議論起來,無非是說急救醫生他們太黑心,爲了要錢,簡直什麼醫德都沒有了,明明簡單的動動手就可以接好骨頭,卻偏偏危言聳聽讓剛子開刀,這不是黑心醫院是什麼。
“寰宇,算了,這位醫生之所以說要開刀,是因爲他不知道可以手工接骨正骨而已。”韋霄拍了拍周寰宇的肩膀,瞄了一眼四周圍觀的人,悠然一笑,“看來潭江市的醫療水平不怎麼樣。”
急救醫生被臊的滿臉通紅,這話比說他黑心還要惡毒,這分明是質疑他的醫術不精,這對一個醫生而言是最大的打擊。
“也是,看來潭江市的專家組估計也不過如此。”周寰宇不屑的哼了一聲,這一次只要將聲譽打出去,對寰宇製藥而言將是最好的宣傳。
周寰宇雖然是個醫生,但是同樣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能踩着潭江市專家組的名頭將寰宇製藥的名聲推廣出去,周寰宇不介意狠狠打擊潭江市那些所謂的專家。
剛子可管不了其他,此時感激的看向韋霄,“醫生,我買點消炎藥吃就行了嗎?”
目光一掃,看到不遠處的中藥店,韋霄笑着開口:“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說你的腳骨頭已經接回去了,但是如果能吃一點中藥鞏固一下,比起消炎藥效果會更好。”
一行人直奔陶沫的中藥店過來了,韋霄詫異的看了一眼跟着自己一行人進來的陶沫,並沒有多在意,只當她是藥店的員工,“有紙筆嗎?我開個方子。”
韋霄和周寰宇?陶沫向着櫃檯走了過去,將紙筆遞了過去,剛剛那一手正骨術的確驚人,即使陶沫沒有詳細檢查,也不敢說自己可以將剛子的腳骨頭給接回去,韋家正骨術果真非同一般。
快速的開了個方子,韋霄將藥方遞給了陶沫,卻見陶沫只是掃了一眼,隨後拉開藥櫃上的抽屜開始抓藥,動作熟練,不過真正讓衛霄在意的是陶沫放在櫃檯上的中藥材,卻都是上品的中藥材,炮製的極好,看不出這小小的藥店也不簡單。
剛子和老王還有房子的女主人都很感激韋霄,差一點就花了數萬元,這會抓了六副中藥不過一百塊不到。
“等等,就算你們不去醫院,但是120的出診費還是要出的。”急救醫生此時攔住剛出藥店的剛子幾人,120急救車一旦出診,這費用一般都是和治療費一起結算,但是剛子已經好了,肯定不會去醫院了,但是急救車的費用還是要給的。
“什麼?我都不告你們醫院想要賺黑心錢,你還找我要急救車的錢?”剛子這會不高興了,差一點就被醫院給宰了,幸好自己遇到了貴人,結果急救醫生還敢找自己要錢。
眉頭皺了皺,急救醫生冷着臉,“120急救車只要出診了,這費用都是要給的。”
“我不給。”剛子梗着脖子拒絕,一把推開急救醫生,“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還要回家去熬中藥喝,黑心醫生快滾開!”
剛子的怒火急救醫生也能明白,此時將惡狠狠的目光看向還站在藥店裡的韋霄和周寰宇,“這個急救錢你們必須出!”
“哼,醫術不精,要錢倒是一身的本事。”周寰宇嘲諷一笑,不屑的看着急救醫生,高傲的開口:“我們只不過見不慣你們黑心醫生坑害病人,這才主動幫了一把,這是見義勇爲,我們爲什麼要給你們錢?”
“你……這是醫院的規定!急救車出診就有200元的費用。”急救醫生氣的臉都鐵青了,尤其是四周圍觀的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盯着自己,讓急救醫生更是憋屈的有苦說不出。
“這個錢你們要是不給,我就報警了。”急救醫生深呼吸着,沒有想到不過是出一次急診,就遇到這破事,敗壞了醫院的名聲,自己也被四周的人質疑醫術不精,越想越是憋屈。
周寰宇冷冷一笑,高傲的擡着頭,“好啊,你報警吧,最好將電視臺都找來,讓廣大人民羣衆看看你們的黑心醫院是如何坑害病人,是如何賺取黑心錢的!”
陶沫看着一而再挑釁的周寰宇,這個事情如果報道出去了,那麼丟人的是潭江市整個衛生系統,長寧省專家組果真是來者不善,還沒有參加中醫研討會,卻已經狠狠的落了潭江市衛生系統的面子了。
“這個錢我給了。”陶沫拿出兩百塊遞給了急救醫生,剛子的腳即使送到醫院去了,十個醫生有九個也會是開刀手術的,不能說是醫生醫術不精,只能說是韋家正骨術太厲害。
急救醫生接了錢,雖然有點詫異,但是此時卻也不願意多停留接收四周人那種嘲諷的目光,快速的和兩個護士上了急救車離開了現場。
周寰宇眉頭一皺,他的確是故意想要將事情鬧大,就因爲潭江市專家組的名頭太大,所以潭江市豐和製藥的名聲一直壓過寰宇製藥,豐和製藥依靠的就是潭江市專家組的名頭。
周寰宇想要將自家制藥廠的名聲打出去,只能先狠狠壓制了潭江市專家組的名聲,今天這事也是剛好碰上了,周寰宇在外人看來性子狂傲脾氣暴躁,其實骨子裡還是商人的精明狡猾,只可惜事情還沒有鬧大,陶沫給了兩百塊錢就給解決了。
“你他媽的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嗎?”這種即將要成功,卻被人一瓢冷水給破滅了火苗的憋屈感覺,讓周寰宇脾氣蹭一下就上來了,火大着一雙眼死死的瞪着陶沫,“誰他媽的讓你多管閒事了。”
周寰宇原本就打算將事情鬧到派出所過來,然後自己和韋霄被抓,到時候再通知高校長和潭江市專家組,狠狠的落專家組的臉面,誰知道陶沫卻直接將事情給解決了,剛剛急救醫生有多憋屈,此時周寰宇就有多憋屈。
陶沫的外表看起來很有欺騙性,文文靜靜的模樣,清清瘦瘦的身體,此時微微低着頭,看起來就像是軟弱可欺的小姑娘,“那個以和爲貴,鬧大了不好。”
“我靠,鬧大了也是老子的事,和你有屁關係啊!”周寰宇憋屈的都快吐血了,這女人得有多白蓮花多聖母,纔會主動拿出兩百塊錢,這和她分明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事情,她以和爲貴個屁啊。
看着周寰宇那快要殺人的表情,韋霄拍了拍他肩膀,“算了,你和一小姑娘鬧什麼。”
這藥店看起來很普通,甚至有些的寒酸,但是裡面的中藥材卻都是上品,這間藥店的老闆肯定醫術精湛,雖然他們此行過來時踢館子的,但是沒有必要什麼人得罪。
周寰宇氣的對低着頭的陶沫晃了晃拳頭,火大的厲害,卻沒辦法,只能跟着韋霄一起離開而來藥店。
潭江市第一人民醫院,停車場。
直到第二天,周寰宇還是惱火的厲害,下了車同行的高校長不由笑着拍了拍周寰宇的肩膀,“昨天的機會錯過了就錯過了,今天可是和潭江市專家組正面交鋒,你還怕找不到機會。”
“也是,今天就讓我看看潭江市專家組的水平到底怎麼樣!”周寰宇點了點頭,一手順了順額前的黃頭髮,盛氣凌人的臉上帶着躍躍欲試的兇殘,他性子狂傲暴烈,那也是因爲他有這個資本!
豐和製藥他們的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依靠潭江市專家組的名頭而已,什麼老字號,根本就是墨守成規的落後企業,就這樣的一家制藥廠還壓着寰宇製藥,今天自己就剝了這些專家盛名在外的那張皮。
韋霄依舊是那樣溫和的表情,可是眼鏡後的目光卻閃爍着幾分凌厲和精明,溫和不過是他的僞裝而已,爲了振興韋家的名頭,他也只能對不起潭江市的專家組了,只能踩着他們的名氣將韋家正骨術再次發揚光大。
而一直被稱爲中醫師天才的東方亦,雖然他的名聲是三人之中最響的,可是他卻是三人之中最低調的,高冷着一張清瘦的臉,面無表情,任誰看了都無法想象他會是被稱爲天才的中醫師。
“高校長,各位專家,早上好。”曹鷹正在潭江市第一醫院門口,看到下車走過來的一行人,立刻帶領着身後的專家組迎了過去,不過走在最前面的是曹鷹和黃局長。
“原來是曹市長,你好你好,這一次打擾了,還請不要怪我們不請自來啊。”高校長也打着官腔和曹鷹一番寒暄,看起來相識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可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兩人之間危險碰撞的火花。
曹鷹野心很強,他想要調到南江省省委,那麼這一次就一定得贏,否則丟了潭江市專家組的臉面,曹鷹的升遷肯定要黃。
所以這個節骨眼上,高校長帶着長寧省的專家過來踢館子,曹鷹生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只是面上卻依舊是一副溫和熱情的笑容。
第一醫院是整個潭江市最好的醫院,所以曹鷹和黃局長帶着衆多專家開始參觀第一醫院的各個科室,看起來氣氛還比較和洽,只是潭江市的專家和長寧省的專家分爲兩個陣營,看起來涇渭分明。
潭江市經濟太落後,所以即使是最好的醫院,但是很多醫療器械比起長寧省要差了好幾個檔次,畢竟動不動價值幾十萬的醫療器械,潭江市配備不起。
“你怎麼在這裡?”餘光不經意的一掃,當看到吊在潭江市專家組最後面的陶沫時,周寰宇吃驚的瞪大了眼,難道她那中藥店的老闆就是今天的某個專家?
聽到周寰宇的聲音,曹鷹回過頭看了一眼,不由笑了起來,“怎麼?周專家認識我們陶沫?這可是我們專家組最年輕的一位專家。”
周寰宇的臉色在瞬間變了,帶隊的高校長和韋霄也是一驚,昨天在老街是事情,他們只以爲陶沫是個老好人,怕他們在她的藥店起了衝突,所以自己掏了兩百塊錢。
但是此時知道了陶沫的另一個身份,高校長几人頓時明白,陶沫那根本不是什麼老好人,而是爲了挽救局面所以纔給了兩百塊讓急救醫生離開的,陶沫不想將事情鬧大,而韋霄和周寰宇都被陶沫這文靜的外表給欺騙了。
周寰宇此時也想明白了,看向陶沫的目光頓時噴出火來,挑釁的嘲諷一笑,“原來你們潭江市醫術不行,但是補救補漏的手法倒是挺高明。”
“你什麼意思?”一聽到周寰宇這麼污衊潭江市的醫術,在場有脾氣火爆的專家頓時黑了臉怒斥,陶沫再不怎麼樣,那也是他們潭江市專家組的人,還輪不到外人來欺負嘲笑。
“什麼意思?”周寰宇嘲諷的盯着陶沫,勾着嘴角冷笑,隨後不屑的目光掃過在場潭江市的專家們,“不過是一個動動手就能接好的骨頭,結果你們潭江市的醫生卻要開刀動手術,這不是醫術不精是什麼?還是說你們潭江市醫院就依靠賺黑心錢才能經營起來?”
其他人都不知道內幕,但是一聽周寰宇這話都以爲是陶沫學醫不精,明明可以正骨的病患,卻偏偏讓對方開刀動手術,偏偏還被周寰宇給看見了,趁着機會污衊整個專家組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