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默不作聲,把包放到一旁,開了電腦,問道:“曼琪在公司嗎?”
艾米遲疑,一幅不知要怎麼開口的樣子。
我嫌棄的瞪了她一眼,“說實話。”就她那小樣,還想瞞我,一眼我就看穿了她。
“那個……曼琪姐有兩天沒來公司了……她讓我們不管有什麼事也不能給你打電話。”艾米吞吞吐吐的,但還是說了實話。
“她兩天沒來了?”我不由蹙起了眉頭,“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我昨天給她打電話,說國雪競標的事,她只讓我們在設計稿方面看能不能爭取一下。別的也沒說什麼就掛了,好像她家也出了什麼事,聽她聲音精神很不好。”艾米眼眸含着猜疑。
“好了,我知道,你讓林肖過來一趟。”我朝艾米輕道,握着鼠示的手莫明的緊了一下。
“若你不想你朋友的老公入獄的話……”張瑩的話不由的在腦裡飄過。
我擡手剛要打電話,林肖走了進來。
“韓總,你來了。”林肖臉上帶着微笑。
“嗯,那個……國雪的項目你怎麼看?”我放下電話,伸手示意他坐到我對面來。
林肖坐下後,臉色也微凝,“因爲設計稿的事,我跟國雪的銷售總監接觸過兩回,當時他對我們這一系列的春裝設計很是滿意,原定是下週一就內定,可昨天早上卻打來電話說簽約的事在緩緩。後來我跟小桐商量了一下,因爲沈總也不在,讓人去國雪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另一家設計公司也想競這個項目,但對方現在只提了標價,設計稿卻還沒有交,所以還不能確定誰是最後的中標者。”
“那設計稿考貝給對方了嗎?”我問。
林肖很嚴肅的說道:“沒有,合同沒簽我是不會給他們的。”
“那就好。”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把設計稿保存好了。”望着他,我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所有跟項目有關的設計方案草稿你都要親自保管,不要讓新來的設計師接觸,以防萬一。”我不得不防。
林肖臉色微愕。
“這段時間公司發生的事,一件件都太蹊蹺了,我們不得不防。”隨之我又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可能得罪了某些人,有人想借公司打擊報復。”
“不會吧?”林肖一臉不置信。
“好了,小心點總沒壞處。”我朝他輕笑了一聲。
“你放心吧,我會注意的。”林肖被我搞的也有點緊張。
我又笑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一會我讓小艾訂個包間,晚上大家聚聚餐。”
“好,我跟他們說一聲。”林消隨着站了起來。
“嗯。”我輕應了聲。
看着林肖出去,我按了內線讓艾米約一下‘安迪拉’的項目負責人,是該跟對方見過個面了,談談違約的事。
隨着我播了沈曼琪的電話,鈴聲響了很久,竟然沒人接聽。我心不由提了起來,又播了葉子奇的電話,也是沒人接。我忙又打了葉子奇公司的電話,終天有人接電話了。
“喂。”對方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好像是揹着別人偷聽似的。
“你好,我是葉總的朋友,請問他在嗎?”我儘量平心的問道。
“你是我葉總那位朋友呀?”對方小心翼翼的問。
“我是他老婆的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我可以肯定葉子奇的公司出事了。
“那個……那個我們葉總被警察帶走了,就在剛纔。”對方話帶着顫音。
我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葉子奇被警察帶走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頓了頓,“那個……有人舉報,說我們公司偷稅漏稅,現在稅務局的人還在公司呢,他們……把葉總辦公室的文件全給打包了起來。”
我立馬收了電話,拿起包便要衝出辦公室,可走到門口時,我又停了下來,心想我現在去警察局也起不到作用,關鍵是那個舉報人。
我又退了回來,無力的攤在沙發上。張瑩定是料準了今天狄凡進總區,所以就下手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真的對葉子奇下手。
“雨彤姐,你怎麼了?”小桐站在門口有點擔擾的看着我,“臉色怎麼那麼不好,是不是阿姨的病……”
“我沒事。”我一下打斷了她,“你來的正好,最近公司的業務怎麼樣,有沒下降?”
小桐想了想,說道:“下降倒是沒有,只是最近有家公司一直在跟我們爭單子,我找人查了一下,是一家在南方小有名聲的設計公司,剛剛在這邊設了分公司,不過這個分公司的負責人卻沒聽說過。”
“哦,”我聽完點了點頭,心想或許就是一家競爭公司,是自己想多了。又道:“最近我私事一團亂,公司裡的事都壓在你們身上,晚上你組織一下,找個地方讓大家聚聚餐,回頭我報銷,替我跟大家說一聲辛苦了。我一會有事還得出去,就不參加了。”
“你跟我們還有什麼可客氣的。阿姨恢復的怎麼樣了?”小桐坐到我邊上問道。
“恢復的很好,估計在一星期就能出院了。”我本想給她扯一個笑臉,卻覺的連扯角的力氣都沒有,卻又不得不站起來,“那公司的事你就多上點心,有什麼事隨時給我電話。”我拍了拍她的肩,走了出去。
出了公司,我驅車直奔睿寶大廈。
車子到達那座金燦燦的大廈前時,我握着方向盤的手全是汗。再望着那一扇大玻璃門,我又不由的屋緊方向盤,然後閉了閉眼,打開車門,下了車。
進大廈的那一刻,我像是上戰場一樣緊張。
我不得不說一句,上市公司就是財大氣粗,用一整層當門面,裝飾的比酒店大堂還要金碧輝煌,富麗至極耀眼的要命。
大堂中間立着“睿寶集團”四個大字,金光閃閃,像座標,字體設計很有勢氣。一進大廈入眼的便是這四個大字。
我拿出手機,按了那個沒有存名的號碼。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了起來。
“喂,那位?”張瑩明知故問。
“張總是我,我現在在睿寶,是否方便見一面。”我儘量的鎮定。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在。”說着她便掛了電話。
我定定的立在大堂,緊握着手中手機,恨不能捏碎它。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幹嗎?她是想讓我求她嗎?
從睿寶出來,我去醫院,老爺子沒在,說是回去了,只有護工在,老太太正睡着。我交待了幾句,又從醫院出來。上了車,就給沈曼琪打聽話,還是沒人接聽。我開始有點慌了,給許超然打了電話,這死人卻在國外,接電話時像是被我吵醒了,聲音迷迷糊糊的。
我有點無措了,不知道該找誰,最後又給葉子奇公司打了一個電話,問前臺帶走葉子奇的是那個警察局?小姑娘說她也不知道。
我徹底懵了。
在車裡呆坐了很久,才發動了車子去了沈曼琪家。打不通電話,我只能去她家死守。車子到她父母住的小區門前時,我看到沈曼琪的媽媽牽着帥帥從小區門口出來,像是要出去賣東西。帥帥拉着姥姥的手像似很高興的樣子。
我心虛的把車停了下來。
看着一老一少漸漸走遠,我才把車開進小區。
在沈曼琪家樓下,我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才看到沈曼琪,見她從車上下來時,極其疲憊的樣子。
我忙打開車門追了上去,在她快走進樓道時,叫住了她:“曼琪。”
沈曼琪腳下頓了一下,轉過身來,見到我,有點驚訝,“你怎麼在這?”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我走過去,置問。
她雙肩聾拉着,手上的包都快要蹭到地上,像似累極了,“可能是沒電了吧?”
“葉子奇的事我都知道了,找個地方咱們好好聊一聊。”我也不跟她繞彎彎。
沈曼琪一下撲了過來,抱住我,嚎一聲哭了出來,“他們說……他會被判刑,雨彤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整個人都僵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