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方過,衆人看着早早便起牀準備去浮風院的紫鳶,一時間,眼中滿是驚愕!
這王爺不是已經准許了他們今日不必過來伺候了嗎?!
那紫鳶怎地還是過來了?而且墨刈不在!
而此刻在新房中的墨刈,在紫鳶“輕手輕腳”自以爲沒有驚擾到他走出房間之後,便瞬間睜開了雙眸。
素日目無表情的一張臉,此刻竟是忍不住的滿含笑意,笑容漸漸越來越大。
他想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的“妙人兒”,終於到手了,如何能不開心!
想到紫鳶晨起時羞憤欲死的表情,墨刈忽然一愣,隨即卻是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塊臉。
他知道昨晚能如願以償皆是因爲紫鳶酒醉,若是清醒只怕心裡是不願的,而但凡她有一絲的不願顯露,他都不會忍心勉強她。
即便她心下現在沒有他又如何,她已經嫁給了自己,既是夫妻,以後同牀共枕,想來日久生情的情況也是不難。他就不信,他這般黏着她不妨,她會一直無動於衷!
墨刈的這一番持久戰準備,紫鳶是全然不知的。
事實上,紫鳶現在整個人都是蒙的!
第一次給墨刈的時候,是爲了救他,而墨刈那時或許也並未有意於她,是以她心無旁騖,並不覺得如何。
可是這二次她竟是生生在新婚之夜醉倒,雖然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因爲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平日沉默寡言的墨刈,竟是那般“孟浪”之人,她是不是被騙了!
經過王府這羣人“堅持不懈”的努力,夜傾辰“要求中”的溫泉終於修建完畢。這也就意味着,慕青冉在即將告別終日喝藥的生涯之後,又要開始每日泡藥浴了!
褚懿在溫泉竣工之後,還特意去查驗了一番,看完之後只有一個感受,臨水敗給豐延不是沒有原因的。
單是王府的財力,估計就是在臨水任選出一戶也是望塵莫及的。
從這個溫泉修建開始,慕青冉從來沒有去看過,直到全部事情已經竣工,夜傾辰拉着她去泡浴的時候,她纔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裡面的情景。
走過前殿,繞過層層帷幔,慕青冉方纔見到浴宮中央的溫泉池,瞬間傻眼,會不會太大了?!
溫泉池的四周是雕刻着麒麟的出水口,如涓涓細流一般,緩緩匯入池中,漾起一圈接着一圈的細密漣漪。池中蒸騰着熱氣,泉霧繚繞,映着四周明亮的燭光,折射出暖融的光芒,漸蒙人眼。
繞到屏風之後,慕青冉纔在一羣婢女的服侍下寬衣解帶等她披着一層似有若無的輕紗出來的時候,看見依舊杵在那的夜傾辰,頓時便腳步一收,回了屏風後面。
身旁跟着的婢女見了,卻是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王爺怎麼還在這?”她原以爲他走了的,所以纔沒有多想的便走了出去,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薄如蟬翼的紗披,臉色瞬間泛紅。
“青冉覺得我該去哪?”說着,便擡腳走向了屏風之後。
聽聞外面腳步聲響起,慕青冉的神情瞬間有些“緊張”起來,這人不會又要任意妄爲了吧!
“退下!”
待到一羣婢女都退了出去,慕青冉纔算是擡頭望向夜傾辰,她多希望他也一道出去了。
“我要泡藥浴,王爺在此,想是也幫不上什麼忙的。”她這又不缺人服侍。
“這藥浴有治療傷痛的效果。”
“你受傷了嗎?”他這幾日明明並沒有出府,何況兩人同榻而眠,並未覺察他有何異樣啊!
“內傷!”
慕青冉:“”
她希望他這般嚴肅的表情與自己說這件事,並不是爲了待會兒欲行不軌!
見她略有些無奈的看着自己,夜傾辰倒是難得的心情極好,直接打橫抱起她,便走向了池中,口中還振振有詞道,“衣衫單薄,小心着涼。”
聞言,慕青冉也只是淡淡的望着他,並不說什麼。已近端午時節,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哪裡就那麼容易着涼。
明明就是他“心存邪念”,偏還說的冠冕堂皇。
雖是已近夏日,但是慕青冉的身子,素日便較常人有些寒涼。此刻“沉入”池中,周身均是被溫滑清澈,暖意洋洋的溫泉包圍,鼻翼間滿是淡淡草藥清香,她不禁微微閉眼,口中發出一聲喟嘆。
怪道自古賢聖之人也多是暢寫詩詞描繪溫泉,想到那句“湯泉吐豔鏡光開,白水飛虹帶雨來”,慕青冉就覺得,確然是描繪的入木三分。
忽然聽聞旁邊有水聲響起,慕青冉卻是眼也未睜,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
夜傾辰靜靜的看着此刻的慕青冉,她微閤眼瞼,長而捲曲的睫毛上掛着細密水汽,雖是未睜開眼睛,可是他知道,那睫毛之下是怎樣盈盈含水的一雙明眸。
因着熱氣的蒸騰,慕青冉平日略顯蒼白的臉頰,此刻滿是紅暈。她的髮絲柔順的貼在她光潔的背部,熱氣氤氳的水珠順着她曲線優美的脖頸緩緩滑落,莫名看的他有一些口乾舌燥。
想也未想的便擡腳向她走去!
直到被人緊緊的從後面抱進懷中,慕青冉纔不得不睜開雙眼,手指無力的按住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頗有些無奈的轉頭望着身後的始作俑者。
“雖是殿內燃着燭火,可眼下尚在白日,你就不能別鬧嗎?”天色還未黑全,他就不能先消停一會兒嗎?!
“便是夜間,青冉也是這般說辭!”
“你好歹是一國王爺,手下掌管千軍萬馬,怎地這般不顧忌臉面?!”
她是在罵他不要臉嗎?!
“我與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一起,這又豈會關乎臉面!”
說完,夜傾辰便似“泄憤”一般的張口咬在了慕青冉的肩膀上,可是入口“柔軟細嫩”的肌膚,卻是生生讓他不敢使力,漸漸變咬爲吻,生生將氣氛弄得瑰麗旖旎。
慕青冉感覺到禁錮在自己腰間的手收的越來越緊,夜傾辰呼吸在她頸間的氣息彷彿帶着灼人的溫度一般,讓她的肌膚也漸漸泛着淡淡粉色,看的身後之人幾欲血脈噴張。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青冉知道下一句是什麼嗎?”夜傾辰的聲音低迷的響在慕青冉的耳邊,透着每每他沉淪之中特有的暗啞,讓慕青冉不禁嬌軀一顫。
下一句?!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他就不能好好同她說話嗎?!什麼時候他也學會這般迂迴了?!
慕青冉原本以爲,自己會這樣被吃幹抹淨的,不曾想,夜傾辰竟是忽然抱起她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手環在她的腰間,不住的將她壓向自己。
“青冉,咱們來連句吧!”
啥?!
連句?!
現在?!
兩個人身上均是未着寸縷要在這般境況下,連句?!
他哪裡想出來的這些花樣?!
先是要與她洗鴛鴦浴,洗便洗吧,可爲什麼總是要弄一些小動作呢!
這也罷了,可是幹嘛要抱着她坐在他的身上王爺你是忘了自己沒穿衣服嗎?!
現在又要連句這是要鬧那般啊!“承歡侍宴無閒暇”薄脣慢慢肆虐着慕青冉通紅的耳垂,卻仍是不忙剛剛說起的話題。
迴應他的,是慕青冉猛地將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肩窩處,讓她死了吧!
見慕青冉這般舉動,夜傾辰竟是不可抑制的笑出聲來,胸膛傳來的陣陣笑意,令慕青冉更覺羞臊不已,說什麼也不願擡起頭來。
“青冉不知道嗎?輸了的話可是會有懲罰的!”
還有懲罰?!
可是她幾時答應同他連句了,明明就一直是他自己在自說自話!
其實即便是說了,她的下場也還是難逃被拆吃入腹。可是如果不說的話,夜傾辰一定會借題發揮,指不定鬧出什麼新的花樣,專挑她的含羞的事情“對付”她,到了那般境地,她倒是寧願他一開始便直奔主題,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如他一般勇於“嘗試創新”的。
趁着慕青冉沉默的時候,夜傾辰的脣片刻不停的在她的肩甲處留戀,直到如雪肌膚紅梅開遍,方纔重新覆在了她溫軟的脣瓣上。
“春從春遊夜專夜”一句話,卻是被她說的支離破碎,映着水面之上的波光粼粼,慕青冉的眸中也似有華光流過,璀璨生輝。
聽着這般細膩婉轉的聲音入耳,夜傾辰近乎把持不住的便想與她抵死纏綿,卻仍是耐着性子與她耳鬢廝磨,待她漸漸情動
“笙吹雛鳳語,裙染石榴紅。”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哪裡聽來的這些“淫詞豔曲”!可是偏偏這些詩詞,她也讀過!
雖是偶然見到,不過她素日清淡慣了,也並不覺得如何,不過是些詩詞罷了。
她甚至還時常研究人家句中的平仄,還有一些對仗之法,可是今日之後,慕青冉覺得,她會將這些書卷都“燒了”!
“不礙事,爲夫可以言傳身教。”夜傾辰的脣瓣輕輕含住她的,聲音不甚模糊的傳來,“蓬萊人少到,事難窮可曉得了?”說完,還怕她分神一般的,將她又抱緊了一些。
真的是“言傳身教”!
“說與我聽聽!”
聞言,慕青冉實在是忍無可忍的探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不想,卻是讓他的呼吸變得愈加的急促。
夜傾辰的手滿是暗示意味的在她的背部有意,一下一下的順着她散在身後的髮絲,雖是動作輕柔,但慕青冉總有一種他在爲自己方纔掐他的一下報復,頗有些以牙還牙的意思在裡面。
“蓬萊人少到,事難窮”慕青冉的聲音已經近乎是呢喃了,她實在是與他耗不起了!
不知又是想到了什麼,夜傾辰脣邊竟是漾起了明亮的笑意,“原是一直我在說,想來有失公允,這次青冉先說。”
有失公允這件事情從始至終有公允可言嗎?!
“嗯?”
“鴛鴦被裡成雙夜。”
“一樹梨花壓海棠!”想了想,夜傾辰忽然皺眉道,“青冉是嫌棄我老嗎?!”
先是罵他“不要臉”,後又嫌棄他“老牛吃嫩草”,她是不是開始厭棄他了?!
聞言,慕青冉簡直欲哭無淚,是他非逼着她說的,她不過是腦中閃出一句便說出口了,哪裡會想那麼多!
想到自己被他“欺壓”至此,慕青冉一時間忍不住心頭火起,學着他那般,輕啓檀口便咬在了他的頸側。
雖是想要一時拿他出氣,可是慕青冉到底不忍心真的咬傷他,便也未使出多大的力氣。可是偏偏這般似“撓癢癢”的一“吻”,讓我們這位垂涎美色已久的王爺,再也把持不住了。
一手扣住慕青冉的後頸,便向她吻了過去。
身下溫熱的泉水似乎還沒有兩人的身軀灼熱,慕青冉的神思漸漸遊離,細白的手指攀住夜傾辰有力的肩膀,她的身體不住的後仰,卻是被他的手掌穩穩的托住。
燭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漸漸漾起層層漣漪,一圈圈的盪漾開來,循環往復,無休無止
待到慕青冉被夜傾辰裹着披風抱出浴宮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方是繞過迴廊,卻是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褚懿。
褚懿眸光一掃被夜傾辰緊緊護在懷中昏昏欲睡的慕青冉,頓時一張老臉臊的通紅!
他雖是不比沈太傅那般刻板嚴肅,可是到底也是個行爲有矩上了年紀的人,怎麼也是想不到那般令人聞風喪膽的靖安王,竟會這般!
“老夫有一句話,要囑咐王爺,萬望王爺見諒。”哎,雖是一把年紀說這話有些不大合適,可是他不說,卻只怕是也無人能說了。
“先生請講。”聽聞褚懿說“囑咐”,夜傾辰想多半是與青冉的身體有關吧!
“這冉丫頭的身子尚在調理當中,王爺須知,要細心呵護纔是萬萬不可,圖一時之快,影響了她的身體。”這一番話說下來,褚懿卻是連頭也未敢擡,實在是“壓力”太大了!
“有勞先生。”
說完,夜傾辰便直接抱着慕青冉離開了。
身後,褚懿看着步伐稍快的夜傾辰,卻是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夜傾辰被褚懿“叮囑”的這一番話,自然是不會讓慕青冉知道,若是讓她知道兩人“共浴”之事被褚先生撞破,日後只怕是再難與她親近了。
他倒也不是刻意要引她害羞,只是偶爾逗弄一下她,權當是夫妻之間的閨房之樂,卻不想,會累及她的身子。
罷了,左右此前那麼久都忍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單等她身子“痊癒”,他再將之前的都補回來!
慕青冉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在牀榻上躺了許久,才慢慢做起了身。
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希望自己的身體慢些恢復,雖是有些任性的話,可是她實在是心下不安,自己一旦要是全然康健了,夜傾辰還指不定要如何的變本加厲呢!
她現在甚至隱隱有一個猜想,覺得夜傾辰這般堅決的要建一個溫泉在府中,除了是爲她的身體着想,其實還有爲他自己的福利考量的因素在吧!
待到流鳶進來服侍她梳洗的時候,慕青冉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未細問當日流鳶去煙霞山的情況呢!
“煙淼她如何?”當日流鳶回來的時候,恰逢紫鳶大婚,她一時着忙,便也只確定了煙淼在煙霞山之後便並未急着詢問其他,眼下得了閒,倒是要問一問。
“姑娘瞧着挺好的!還要留我在那玩些日子呢,不過我心裡記掛小姐,便與墨瀟回來了。”
“三皇子的人可是一直跟着你們?”以夜傾桓的心機手段,即便是放心她派人去看煙淼,他也定是不會全然撒手不管的。
“嗯,去的時候一直跟着我們,後來回來的時候就不跟了,都留在煙霞山了。”
看來夜傾桓是打算“看着”煙淼了,唯恐她再逃了!
不過,煙淼哪裡是他那些護衛能看住的!
他應當是不知道,煙霞山的入口不止這一個,他的護衛進不去山中,只能守在山下,可是這根本就是徒勞,煙淼若是要走,他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但是,慕青冉並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知夜傾桓,左右是他欺騙煙淼在先,現在想要得到她的原諒,自然也要靠他自己去努力,旁人即便是插手,也是無濟於事的。
“讓墨錦將近日新得的蘋果送一些與十二殿下。”
“是。”雖然不明白小姐這般做到底是何意,不過流鳶還是一樣歡快的去照辦了。
而當這筐從外地新鮮進貢的水果運到三皇子府的時候,夜傾桓淡淡掃過那一筐蘋果,脣邊漸漸漾起一抹微笑。
蘋果平安!
知道煙淼平安在煙霞山中他便放心了,不過若是以後她也是這般生氣了就“逃走”可如何是好?
要不要廢了她的武功?!
想到這裡,夜傾桓脣邊的笑意未變,目光卻漸漸變得深遠。
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最怕的便是一念而起,不得消亡。
夜傾君看着神色平靜的夜傾桓,不覺開口問道,“三哥不將煙淼姐姐接回來嗎?”
“她心不在此,此刻不願歸來。”
“那她何時會心歸此處?”
“待到時機成熟,便是歸時。”只不過這時機,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爲妙!
聞言,夜傾君也不再追問,到底眼下最爲要緊的也不是這件事(http://)《妃你不可之十里紅妝》僅代表作者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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