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褚懿這麼一鬧騰,靖安王府中人都知道墨刈與紫鳶的好事將近了。
墨刈依舊是一副冷冰冰不愛理人的樣子,府中下人平時也不敢與他親近,倒是紫鳶,白白淨淨,溫溫柔柔的一個小姑娘,別人與她親近些,此時也是免不了要來“恭賀”一番的。
見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紫鳶本來還打算找墨刈“理論”一番的,可是見褚懿興致高昂的爲她的婚事做準備,一時間倒也不知道找了墨刈要說些什麼。
她一早便已經答應了要嫁給他,現在又恰巧師傅也在,好像是上天刻意安排的一般,她勢必要與他成親一樣,既然如此,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左右等着出嫁就是了。
其實這件事情,被“雷”的外焦裡嫩的不止是紫鳶,另外一個當事人也是沒有想到會造成這種結果。
墨刈本來是想,自己不能對紫鳶的師傅有所隱瞞,他既是問了,那他便如實相告。可是誰曾想這一告,竟是“告”出他和紫鳶的婚事忽然提前了,雖然有些意外,但不可否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滿心雀躍!
慕青冉看着在一旁爲自己添茶的紫鳶,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她本來計劃是沒有這麼快將紫鳶嫁出去的,可是不知褚先生是怎麼知道這事,竟是“一跳八丈高”急吼吼的要墨刈與紫鳶成婚!
他這般火急火燎的態度倒是讓慕青冉有些眐愣,難不成褚先生是知道紫鳶已經墨刈了?!所以纔會這般着急?
見是“鬧”到了這樣的局面,慕青冉心知即便是她有心勸阻,紫鳶爲了不讓褚先生擔心,也定然是會義無反顧的嫁給墨刈。是以,她也只是給她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並未多說什麼。
不得不說,褚懿這一番動作,實在是“害苦”了靖安王府的這一幫人。他看似“隨性”簡單的舉動倒是引得他們私下猜測不斷,倒是誤打誤撞的催促了這段“姻緣”。
紫鳶並無父母在世,自小便陪在慕青冉的身邊,後來拜了褚懿爲師,師徒倆的情分也是情比父女。這一次紫鳶的婚事,可謂是忙壞了褚懿,他本就沒打算在豐鄰久住,定然是要儘快參加完紫鳶的婚事,屆時他也可放心的離開。墨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去了一趟煙霞山,怎地回來之後,墨刈就要娶媳婦了?!
明明他對流鳶“下手”比較早,也是他的心意最先讓人知道,最後怎麼會是這個冰塊先自己一步呢!
原本因爲得了機會與流鳶“親密接觸”的墨瀟,此刻滿面愁雲,全然不復出府時候的歡喜雀躍。因着婚後紫鳶還是要留在慕青冉身邊服侍她,是以墨刈也沒有在府外另行置辦房屋,主要是他也置辦不起!
他所有的銀錢已經全部“上交”到了紫鳶的手中,雖是每月仍有俸祿,但是置辦屋田,卻是遠遠不夠的。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齊備,似乎就只差拜堂成親了。
兩人成婚的這一日,靖安王府的門前早早的便掛上了大紅的燈籠,放了許久的炮竹,之後便大門緊閉,謝絕見客了。
惹得城中的百姓一時間好奇不已,均是在紛紛猜測,這王府中出了什麼喜事,後來方纔得知,是王妃身邊的婢女嫁給了王爺身邊的侍衛。
這一般來說,女子身邊的陪嫁丫鬟那就等於是夫君的女人,待她身子不便,要去做通房伺候的。
不過看咱們王爺這般作爲,怕是除了王妃,他是不準讓任何人近身的,怪道會同意將婢女許給自己身邊的侍衛。
不過,看王府今日這般舉措,倒是讓人紛紛猜測,不知是怎樣的丫鬟,竟是得了這般殊榮,連客都不見了,只爲了操辦她的婚事!
慕青歡在錦鄉候府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十分的鬱悶。慕青冉連對她身邊丫鬟的親事都是這般盡心盡力,何以對她的事情卻是不聞不問,權權交由管家打理!
想到這裡,她的眸中便滿是憤怒。
若是換作以前,慕青歡或許並不會太過在意這種事情,即便是慕青冉不在意她,可她仍是錦鄉候府的少夫人。
但是現在自從上次香料的事情之後,袁逸被罰跪祠堂,被放出來之後便對她有些不冷不熱的,全然不似以往那般疼惜。
甚至她還發現袁逸近來的目光總是盯着她身邊的丫鬟瞧!
原本嫁來錦鄉候府的時候,慕青冉爲她安排了陪嫁的丫鬟,但是她唯恐她們是慕青冉的人,便尋了錯處,將她們打發到別的地方去了。
可是哪成想現在身邊的這兩個,居然也是不省心的!
明明都是爲人夫君,何以夜傾辰就可以做到守着慕青冉一人明明都是嫁爲人婦,何以她就要在此委曲求全
靖安王府中
因着沒有外人,觀禮的也不過就是慕青冉等人還有一些府內的下人。沈太傅和褚懿不知,但是慕青冉卻是知道,這裡看似只有他們這羣人,可是暗處的墨音等人只怕早就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單等着看熱鬧呢!
“一拜天地!”隨着墨錦的聲音響起,墨刈手中握着鮮紅的綢帶,帶着紫鳶面向天地而拜。
“二拜高堂!”
褚懿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的位置,手不停的捋着花白的鬍鬚,看着眼前嫁衣似火的一對“璧人”,褚懿有一種剛剛燉好了的“八寶鴨”就這麼被人端走了的感覺。
照理說,原是應該慕青冉和夜傾辰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可是如今既是褚先生在,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紫鳶總是要拜一拜他的。況且夜傾辰素來就不在乎這些虛禮,或者說,在對與慕青冉有關的事情上,他從不在意這些虛禮,是以便出現了之前的景象。
“夫妻對拜!”紫鳶的頭上蒙着蓋頭,即便是睜着眼睛,也只能看到自己鮮紅的裙襬,入目皆是紅彤彤的一片,索性便閉上了眼睛。
“送入洞房!”聽到墨錦在一旁調笑的聲音響起,慕青冉心下不禁暗暗有些擔心,他們都會跑去鬧洞房的吧!
也不知道紫鳶能不能應付的來,畢竟,旁的人倒也罷了,那“五隻”的不按常理出牌,她可是領教了的。
見慕青冉的面上似有擔憂之色,夜傾辰卻是不禁微微笑了,她倒是思慮周全,不過與他們相處這麼點的時間,便知道他們素日慣會胡鬧的。
地宮中人,素日所做的事情,多是與人命有關,這種“高強度”、“高壓力”的工作,導致了他們這麼羣人的性格迥異,只因爲每個人選擇宣泄的方式不同。
難得今日這般歡喜放鬆的日子,想來他們是要瘋夠的,夜傾辰也是懶得理會他們。
恰好可以和青冉單獨待在一起,沒有人打擾
“王爺姐夫!”慕青珩見新人都被送進了洞房,夜傾辰也環着大姐姐準備離開,他趕忙倒騰着小腿跑到他面前出聲喚道。
夜傾辰:“”
這倒黴孩子看着機靈,怎地這般沒有眼色!
“珩兒有何事?”見夜傾辰的臉拉的“老長”,慕青冉不覺心下失笑道。
“嗯大姐姐,我我有事找王爺姐夫。”說完,還特意拿眼瞄了夜傾辰一眼,才支支吾吾的說道。
“講!”
“我,我不想和墨熙學武,我可以找別人嗎?!”確切的說,慕青珩跟着墨熙就沒學到武功!
他每日與太傅大人學完課程,興致勃勃的找墨熙去練武,可是後者總是拉着他看那些他新研製出來的瓶瓶罐罐的東西
這一點,其實也是不能全然怪墨熙,他向來鬱郁叨叨的沒個完,旁人一聽他開口就直接轉身走了。
現在好不容易出現這個一個“乖寶寶”,他說什麼,他都眨着大眼乖乖的聽着,頓時便激起讓他想說的更多的!
“可以。”只要別總出現在他和青冉面前,他隨便找誰都行。
見終於解決了慕青珩這個麻煩,夜傾辰拉着慕青冉便趕快回了浮風院。
另一邊,紫鳶一羣人簇擁着送回洞房之後,原以爲他們就會離開了,誰知這羣人竟是直接圍在了牀榻前,嚷嚷着要看新娘子。
流鳶在一旁見了,生怕這羣人欺負了紫鳶,便趕忙開口要阻攔,卻是被墨瀟一把捂住了嘴巴,給拖到了人羣之後!
方纔在觀禮,這羣“煞星”不方便出來,現在入了洞房,沒有外人在場,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捉弄墨刈。而且,流鳶現在若是出口阻攔,墨瀟敢保證,待到他們兩人成親的時候,絕對會被他們給玩死!
“掀蓋頭!掀蓋頭!”紫鳶聽着外面吵鬧喧天的聲音,不禁嘴角微抽,她此刻已經顧不得緊張了,只覺得這情況實在是糟糕無比。
令人意外的是,墨刈並沒有因爲他門的起鬨調笑,就出手料理他們,反倒是自顧自的掀了蓋頭
“美!”
“漂亮!”
“畫中仙!”
“玉貌花容!”
聞言,紫鳶不禁臊紅了一張臉,她微微擡眼看着墨刈,第一次這般期待他出手收拾這羣人!
可是紫鳶看到的,卻是一雙失神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她,似是丟了魂魄一般,讓她原本就有些微紅的臉,更添血色。
墨刈印象中的紫鳶,永遠是溫溫柔柔的樣子,一襲紫衣,將她妝襯的更加穩重得體,何時見過她這般豔麗嬌羞的樣子,一時間,便沒有聽到墨音他們打趣的話,只滿心滿眼皆是她。
“喂!回魂了,新郎官!”
“再不回神,新娘子都要被別人抱跑嘍!”
這話一出,墨刈頓時狠意一顯,墨音等人頓時一驚,不過隨即卻是愈發賤兮兮的笑道,“嘿嘿嘿新婚之夜這麼暴躁,可是會嚇壞新娘子的!”
果然,這話一出,墨刈頓時轉頭望向紫鳶,隨即便斂去了自己的滿身殺意。
“出去!”看也看了,總不至於還是這般沒完沒了吧!
墨刈這話一出,墨淵俊眉不禁一挑,出去?!
開什麼玩笑,洞房還沒鬧,就像把他們趕出去?!
“墨刈,你這就不厚道了,洞房還沒鬧呢!”
“就是呀!”
“鬧洞房!鬧洞房!洞房不鬧不熱鬧!”
墨淵的話一出,剩下的幾人紛紛附和,興高采烈的要鬧洞房。
見墨刈隱隱有發火的徵兆,墨錦神秘兮兮的對着紫鳶道,“今日若是不讓他們盡了興,只怕你和墨刈也是不得消停!”
便是墨刈武功皆在他們之上,但是猛虎架不住羣狼,他們幾人若是合力壓制,墨刈未必就能討得了好處,倒時候“身心俱疲”,只怕是洞房也力不從心
不得不說,在這一羣毫無道理可言的人之中,墨錦是最有“心機”的一個,只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便成功說服了紫鳶。
“你們要如何鬧?”就在墨刈還在和他們對峙的時候,一道柔柔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見是新娘子發了話,頓時幾人更是熱情高漲。
“哈哈,還是新娘子爽快!”
“也不如何就是猜拳,輸了吃酒!”
聽聞紫鳶的話,墨刈不禁轉頭望着她,眉頭不禁微微皺起,“我喝!”
“不用你!”墨炎的聲音滿是痞氣,誰要和他喝啊!“我來與你猜拳,你輸,新娘子喝!我輸墨琀喝!”
“好!好!就這樣辦!”
衆人吵吵嚷嚷中,墨刈和紫鳶被迫趕鴨子上架,前者開始了人生迄今爲止“第一次”划拳,後者則是屈指可數的飲酒!
可想而知輸的有多慘烈!而墨炎和墨琀根本就是“碾壓式”的勝利!
墨炎這個提議完全就是在拿他們的優勢去“欺壓”墨刈他們的弱勢,不過他絲毫不覺得有可恥之處。
墨刈常年跟在夜傾辰的身邊同進同出,有這麼一個“片葉不沾身”的主子,可想而知墨刈的生活有多單調,這種風月遊戲自然是從未接觸過,又哪裡會是常年混跡江湖的墨炎的對手!
再說紫鳶,跟着慕青冉這般乖巧聽話的主子,酒量自然比不上墨琀,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酒量!
墨刈一直輸,紫鳶便一直喝不過幾杯下去,臉色愈見酡紅,眸光也愈顯迷離
慕青冉靜靜的倚在貴妃榻上,脣邊帶着溫婉的笑意,只是,眼中卻偶爾閃過一抹擔憂。
方纔她特意派人去新房外瞧了瞧,只道是屋內吵鬧喧天,熱鬧不已聞言,慕青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羣人是實在無事可做嘛!不過是人家的洞房,怎地鬧得這般歡騰!
“我已經告訴墨刈,明日不用他過來!”夜傾辰剛剛沐浴過後出來,便見到榻上的慕青冉眸中似有憂色,心知她有些擔憂那丫頭,便出言安慰道。
聞言,慕青冉倒是有些驚訝,她倒是沒想到,他的心思會這般“細膩”,想的倒是很周全嘛!
“紫鳶臉皮薄,我恐墨音他們鬧得太狠了些。”
“不會的,風水輪流轉,他們明白的。”早晚都有可能輪到自己成親的那天,現在把事情“做絕”,只怕是將來也不會好過。
“你確定風水會轉到他們那?”墨音他們幾個慕青冉實在是想象不到有什麼人能把他們幾隻給收了!那女子一定有過人之處!
“總有一兩個白癡的!”
慕青冉:“”
好歹是自己的手下,這樣說貌似不好吧!
再說被自家主子嫌棄的這羣人,鬧了好一番,纔算是從新房中出來。
雖是也喝了些酒,不過相較已“神志不清”的紫鳶,墨琀的狀態簡直是不要太好,目光清明,步伐穩健,冷傲着一張臉便與墨嫣一同離開了。
屋中,墨刈看着面頰緋紅的紫鳶軟軟的躺在牀榻上,忽然有些明白了這羣人鬧了許久的目的。
是怕紫鳶醒着他不好用“強”嗎?!
他慢慢伸手撫過她的臉頰,不知是不是覺得有些癢還是如何,紫鳶微微側臉躲過,手也有些不耐煩的撥開觸感粗糙的大掌。
她慢慢睜開雙眼,素日明亮的眼眸此刻滿是迷茫之色,“墨刈?”
“嗯。”
或許是因爲醉酒,紫鳶的聲音滿是嬌柔,聽得墨刈不禁心下一跳,狠狠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你不要晃!”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眼前的人總是晃晃悠悠的,讓她的頭有些暈。
他沒晃啊!
“好。”
心知紫鳶是醉了酒,墨刈也不同她理論,只微微抱起她,將她頭上的釵環除去。
“你怎麼那麼笨啊!一直輸害我要,要喝酒!”
聞言,墨刈正在攏着她髮絲的手不禁一抖。
紫鳶的這一句話,說是責怪,其實聽起來倒更多的像是撒嬌!
“抱歉。”嘴角上說抱歉,墨刈心裡卻是半分愧疚也沒有。
其實即便是兩人成婚,墨刈對於紫鳶對他的態度也是有些不敢抱太大希望的。不過,她既是醉了,倒是讓他輕鬆了不少。
將她的外服脫得差不多了,墨刈一把抱起她,向屏風後面走去。
“你抱我做什麼?”
“怕你冷!”
“怕我冷你脫我衣服!”
墨刈:“”
她是不是其實根本就沒醉?!
“墨刈我要沐浴”
看來還是醉了!
“好。”
自然是好,洗的“香噴噴”的,纔好將她拆吃入腹!(http://)《妃你不可之十里紅妝》僅代表作者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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