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直說不就好了,看你彆扭的那個勁兒。”沈雲纖不滿道。
要不是她先擺出不在乎的姿態,他豈不是什麼都不會說了?男人啊男人,怎麼就那麼蠢呢!
常安瞥了她一眼,小聲嘀咕道:“那我還不是怕你想要,叫我失信於人可怎麼好。”
沈雲纖耳朵何其靈敏,常安的花準確無誤地傳入她的耳朵,她更氣了,質問道:“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自私的人嗎?
龍澤叫你來的時候沒告訴你本王妃是多麼多麼深明大義,多麼多麼通情達理,多麼多麼會替人着想嗎?”
她一連用了三個多麼多麼,用以強調她的高尚人格。
真是太讓人傷心了!太過分了!她以後纔不要把他當朋友了!
常安看沈雲纖是真的生氣了,心裡着急得很。他以爲沈雲纖會想要生子果這樣稀奇的東西,誰能想到她沒興趣啊。
“您深明大義,您通情達理,您替人着想,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了吧。我保證,我一定知錯就改,再也不會誤會您高尚的人格。”常安保證道。
“憑什麼讓我相信你?”沈雲纖問道。
“我發誓,我發誓還不成嗎?”常安伸出手,放在腦袋旁邊,豎起三根手指。
“好啊,你發誓,一定要發毒誓。”沈雲纖強調道。只有發了毒誓,這人才不會忘記他說過的話。
常安無奈,他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懷疑沈雲纖的高尚人格,絕對補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如果有違此誓,就讓我一輩子找不到心愛的女人,一輩子吃不到最好吃的山珍海味。”常安珍重道。
沈雲纖納悶兒,這算哪門子毒誓,一般發毒誓不都是說天打五雷轟,或者是亂箭穿心,又或者七竅流血而死嗎?
常安收起手指,悶悶不樂地看着沈雲纖,說道:“爺可是發了大毒誓了,你要是再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了。”
妻子和美食可是他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了,妻子雖然他還沒有,可是總是會有的。
美食更是必不可少,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他的嘴又挑剔得很,沒有美味佳餚,他咽不下口去。
這兩樣加起來,也算是他誠心誠意了。
沈雲纖認真地打量着他,想看看他是不是說的真話,畢竟這樣的毒誓有點兒特別。
她看了半天,也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只好相信常安。
人嘛,總是不一樣的。天下間還沒有兩片生得一模一樣的樹葉呢,更何況一個大活人的性格。
“好吧,這件事我就大人大量不計較了,你以後若是再胡亂揣測我,詆譭我的人格,我就對不會原諒。”沈雲纖道。
“好了好了,絕對不會了。”他都發毒誓了,還敢懷疑她嗎?
“把生子果拿出來瞧瞧。”沈雲纖道。她說了不要就不要,可是看看開開眼界還是可以的。
常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並沒有追問那個朋友的事。她若是問起來,他還真不好解釋。
這次常安很痛快,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沈雲纖。
錦囊裡裝的就是生子果。
沈雲纖接過錦囊,見他裝得如此小心,忍不住調侃道:“喲,藏的夠隱秘的嘛。你什麼時候對別人的事情這麼上心啊?”
常安摸摸腦袋,“嘿嘿,都好幾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沈雲纖不再多問,只是專注地看着生子果。
這生子果長得很是尋常,和核桃的外形差不多,只是個頭比核桃小,只有核桃的三分之一大。
沈雲纖看着它,就這麼一個小東西,它的果肉竟然有助人懷孕的功效,它的果核竟然能造成假懷孕的現象。
真是神奇!
天地萬物,鬼斧神工。
“唉!也不知道該說這東西是好還是壞。”沈雲纖感嘆道。
要說它是個壞東西吧,它又能幫助人。要說它是個好東西吧,它又能害人。
“東西本身哪有什麼好壞之分,這都要看人怎麼用它。”常安道。把生子果用在正途上,它就是好東西,若是用它去害人,就是壞東西。
“嗯,確是如此。東西本無好壞。”沈雲纖也道。像沈邊用生子果核來害她,她知道的那一瞬間,她就認爲生子果是壞東西。
可若是有一位婦人得了不孕之症,對於這位婦人來說,生子果就是好東西。
好與壞,真與假,又怎麼說得清楚呢。
兩人一起研究了一下,真沒看出個什麼所以然賴。沈雲纖甚至懷疑生子果的功效是真是假。
不過這話她沒說,因爲常安的朋友還等着這東西呢。
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看着常安認真地說道:“我說,你把這東西裝得這麼好,是不是有些適得其反啊。
本來不起眼的東西,你這麼一搞,就算不識貨的也知道這東西寶貝。
若是你怕有人覬覦這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放在顯眼的地方,顯眼纔不會惹人注意。”
常安想了想,覺得沈雲纖說得不錯。
他原本打算等送走李大夫一家後,就讓羅非把東西送回去。
他必須得確保萬無一失,這可是一個人的希望,他早先已經傳信回去了,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快收到他的信了。
他總不能給了人希望又讓人失望,這樣未免太殘忍了些。
可他不能離開,也不可以回去,只有讓羅非暫時跑一趟。他又有些不放心,只好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打算明天讓人把東西送回去。
可我住那地方吧,有些壞人,我的人可能沒那麼容易把東西送回去。你既然都提出來了,就幫我想想辦法吧。”
沈雲纖悲哀地嘆了口氣,她就是多嘴,沒事提那幹什麼,這不是自找苦吃麼,現在還要動腦子。
天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動腦子。
看見常安苦惱的樣子,她嘆了口氣,好吧,大家都是朋友,她攤上了還能怎麼辦!
“你難道不能讓你的人溜進去,把東西給你那朋友?”他武功這麼號,他手底下的人應該也不錯啊。
“不行,我那朋友一般人見不到,就算見到了也不能輕易接觸。”常安苦惱道。
“你朋友不能自己來找你的人?”沈雲纖問道。
常安搖頭,要是可以就好了。他在那銅牆鐵壁之中,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想要溜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你朋友是不是身份很尊貴?”沈雲纖猜測道。如果不是身份尊貴,怎麼會受到那麼多的限制。
“嗯,算起來要比我尊貴些。而且我住那地方規矩森嚴,一點兒也馬虎不得。好不誇張地說,比帝都的皇宮還要嚴格。”常安道。
他只能說這麼多了,再多說一點兒可就要暴露了。
沈雲纖狐疑地看着他,奇怪萬分。什麼地方筆皇宮還嚴格?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還有他那朋友,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身份尊貴,還不得自由。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一個符合他描述的地方。
“你身份不是也很高嗎?那你自個兒回去一趟不就得了。別告訴我連你也見不到你朋友啊。”沈雲纖道。
“我見倒是見得到,只是,我這一去就等於羊入虎口,去了就出不來了。”所以,他才這麼爲難。
“原來如此。”沈雲纖道。她沒想到還有這層原因,難怪事情棘手得很。
沈雲纖埋頭想辦法,忽然靈光一現,有了!
“誒,令尊可還健在?”沈雲纖忽然問道。
“當然在。”常安道。
“那不就簡單得很,你給令尊去個信,讓他們將這東西送給你朋友不就得了。”沈雲纖道。
她睜大眼睛,看着常安,這個辦法總可以了吧!又不用他回去,也不用他朋友出來,正好!
“還是不行。”常安道。
“爲什麼?”
“因爲我父親曾經發過誓,有生之年絕對不會踏入我朋友所在之地。我母親也因爲父親的緣故,這麼多年都沒去看過我朋友。
如果突然造訪,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那樣的話,東西沒送到,反倒會引起沒必要的麻煩。”常安解釋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麼辦才行?你那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沈雲纖氣急。她就沒遇見過這麼麻煩的一家人!
“男的。”常安答道。
“那你還不如找個女人送給他,男人愛女人,這樣總不會有人懷疑吧。”她也沒辦法了,外人進不去,他又出不來,面都見不上,有辦法也沒處使啊!
她也就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有報什麼希望,一般女子哪裡能見得了他那位尊貴朋友面。
誰知,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她這隨便一說,還真解決了常安的問題。
“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辦了!”常安雙手一拍,臉上掛起笑容。
“啊?什麼就這麼辦?”沈雲纖有些蒙。
“就是你剛纔說的啊,給他找個女人。這女人要是思慕起男人來啊,做出些出格的事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常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