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劉果竟然敢毆打朝廷命官,你可不能因爲他是你侄子就偏袒包庇啊。”封容道。
封容好笑地看着腳底下的人,他是特意趕過來的,就是爲了收拾這傢伙。
在青兒得到消息之時他也知道了,一直留意着遊園驚夢的動靜。之後派人監視起張公子劉果一行人,沒想到還被他給逮到了。
殺雞儆猴,劉果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不敢,不敢。”劉大人連忙道。這一次他就事有心也無力了。
他瞥了一眼劉果,扶不起的阿斗!他早就叮囑過這個侄子不要和張公子等人走得太近,他就是不聽。
“小爺諒你也不敢。”封容十分自信,要是姓劉的敢陽奉陰違,他倒是不介意摘了他的烏紗帽。
管他背後有什麼人,他都不怕。
劉果被帶走時已經失去了理智,罵罵咧咧的,宛如智障一般,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十分惹人嫌棄。
送走了劉果,封容饒有興致地看向王子玉,夾了一筷子桌子上的菜,悠哉悠哉地吃了起來。
“嗯,這個不錯。”
“這個也不錯。”他一邊吃一邊讚賞,讓人摸不準他到底要幹什麼。
“你到底要幹什麼?”王子玉不耐煩地看着眼前沒有一絲吃相的人,頓時覺得很丟臉。
封容停下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嚥下嘴裡的揉,道:“我在吃飯呀,你能看不出來嗎?”
“我當然知道你在吃飯,我是問你爲什麼要在我的桌子上吃飯。”而且這還沒經過他的允許。
整桌的菜,從端上來到現在他可是一口都沒碰過,封容倒是吃得開心。
封容倒了一杯酒,哥倆好似的把手搭在王子玉肩膀上,王子玉十分嫌棄拿油膩都爪子,立馬伸手彈開了。
“拿開你的爪子。”王子玉到。他這身衣服可是母親親手做的,可不能唄封容糟蹋了。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幹這麼對待封容小公子的人,怕也只有那麼幾個了吧。
封容對王子玉都做法習以爲常,不覺有任何不妥之處,“嘿嘿,咱倆誰跟誰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大不了,大不了爺們兒下次請你吃。”
“滾一邊兒去,誰稀罕你。”王子玉不買賬道,“有事沒事沒事,我可走了。”
“有有有,走咱們上去說。”封容給王子玉使了個眼色。
王子玉看了看天色,心想反正都這麼晚了,早點回去晚點回去也沒差。老頭子肯定會找他麻煩,還不如晚點回去。
於是,二人在整個春風樓的注視之下,進了天字二號房。
天字一號房內。
“龍澤,你說封小子這是在幹什麼?”吳晗問道。
他看了這麼半天,什麼名堂都沒看出來,本來還想看這個王子玉有何能耐,被封龍這麼一攪和,屁都看不出來。
“他嘛,出氣唄。”龍澤無奈笑道。
都這麼多年了,還像個孩子一樣,看不慣什麼人一點兒也不避諱。想收拾誰就收拾誰,他教的那些都白教了。
“出氣?”吳晗不解。不過看封容那個樣子,倒挺符合出氣這一說法。
一進來就眼神就不對,雖然一直在和王子玉說話,但是一雙眼睛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劉果。
“多的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具體的情況,爲何不親自去問他。”龍澤循循善誘道。
吳晗想了想,堅定地搖頭道:“說我不去我纔不助長着小子的威風呢。”
他要是去問吳晗,吳晗肯定會賣關子。要知道,他一向是那個賣關子的認,怎麼能忍受別人在他面前拿喬。
更何況還有藥丸一事,他武功恢復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吳晗狡黠地看向龍澤,他知道,龍澤和他一樣,絕對不會因爲好奇心而開口問別人。
可是,龍澤更不會讓疑惑一直待在他心裡。
“龍澤,你這個屋子肯定不只是表面上看着好看吧。”吳晗意有所指道。
許多商人經營酒樓,目的是爲了賺錢。可是那些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不一樣,他們經營酒樓是爲了更方便地竊取一些秘密。
例如,龍澤的春風樓。
吳晗敢保證,這天底下任何一個人缺錢,龍澤都不可能缺錢。
龍澤笑了笑,走到左面的牆壁,移開一個一個瓷瓶,瓷瓶後面是一副山水畫。
吳晗以爲暗格藏在山水畫後,暗道龍澤的手段並不高明,這麼簡單,若是讓他賴找,一下自己就找到了。
可是,結果讓他失望了。不,不是失望,而是驚喜。
龍澤的目標並不是山水畫,而是放瓷瓶的木架子。
他將木架子轉了九十度,接着,又把瓷瓶放到木架子上。
吳晗看到瓷瓶底部似乎和木架子重合,發出一聲輕響。
龍澤拿着瓷瓶,反方向旋轉九十度,木架子恢復原狀。
屋子裡的一切看上去似乎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可是,吳晗知道機關已經啓動了。因爲,在他身後,與木架子對着的右面牆上已經出現了一個暗門。
龍澤看見吳晗吃驚的神色,很是滿意。
這天字一號房的一切都是他親手設計的,在這裡能看清整個春風樓的動靜。
吳晗打從心底佩服,“嗯,不錯,還真有那麼個樣子。”
龍澤走在前面,吳晗跟在後面。
他們來以爲只是一件很小的暗室,沒想到進去之後才發現別有洞天。
有一句,俗話說得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恰好形容的就是這暗室。
與其說是暗室,不如說是一個茶室。
最後,吳晗得出一個結論,這絕對是龍澤的酒樓。
吳晗坐在涼蓆之上,他的動作很輕,因爲怕被屋子裡的人發現。
他能聽見封容的說話聲,甚至喝茶的水聲。
“你怎麼也摻和進來了?”封容問道。
“無聊,無趣,我樂意。這答案你滿意了吧?”王子玉懶散道。
封容沉着臉,收起在大堂裡玩笑的神色,“王子玉,我是說認真的,你別在這兒跟我打哈哈。
你一直不會參與這些的,這次怎麼就沉不住氣,你這麼多年的隱忍,難道就這麼白費了嗎?”
別人不知道,他和王子玉從小就認識王子玉是什麼人,他最瞭解不過。
王子玉和王侍郎之間的矛盾也是故意做出來給大家看的。王子玉一邊和皇城的貴族子弟混在一起,一邊打從他們口中打探消息,給王侍郎提供證據。
這一次遊園驚夢事件,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操刀。他不相信他都能看出來的事,王子玉會看不出來?
“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封容逼問道。他現在是真的替王子玉着急,可是看的正主悠閒的樣子,他就想冒火。
王子玉皺眉,他最煩別人在他面前大聲說話了,就是封容也不行。
他看準封容坐的凳子,一伸腿,凳子被踢翻。
封容未料他會突然發難,“哎喲”一聲摔倒在地上。
“皇帝不急太監急。”王子玉看着地上的封容道。
封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指着王子玉大聲嚷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發神經啊。”王子玉滿不在乎道,看着封容狼狽的樣子,似乎還有點兒幸災樂禍。
封容還想罵人,可是看到王子玉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默默嚥下心中的氣。
算了,算了,他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王子玉一般見識。
這傢伙從小就這個樣子,說話做事看心情。就剛纔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是他疏忽了。
封容重新扯了個凳子,坐得離王子玉遠些,道:“你認真些,爲什麼要參與進來?”
“因爲公孫姑娘,”王子玉看着封容道。
封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子玉,竟然事這個原因,難不成他這兄弟終於看開了,喜歡上了公孫姑娘?
王子玉見封容上鉤,忽然轉換語氣道:“曾經救過我。因爲公孫姑娘曾經救過我。”
封容沒好氣地等着王子玉道:“你說話不能一次一口氣說完啊。”
害得他聽前半句還以爲王子玉凡心初開,喜歡上人家姑娘了。沒想到是誤會一場,不過公孫憐何時救過王子玉?他怎麼不知道這事。
“這能怪我?是你自己心急,聽話不聽完整。”王子玉道。
封容……
他認輸,認輸還不成嗎?他自認他本人就很無賴,可是很明顯,王子玉比他還無賴。
王子玉見要把封容逼急了,怕以後這傢伙不給他小道消息,只好認真道:“我是想從劉果入手,查出幕後之人。”
“劉果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他怎麼會知道幕後主使?倒是那個張公子,可以好好查一查。”封容道。
王子玉點頭,表示贊同,“後來我也事這麼想的,所以就任由你處置他了。”
封容……
合着他是給他打下手的啊!
封容也不拆穿他,明明是不想回侍郎府,藉口留在外面罷了。
他忽然覺得他十分善解人意,自身形象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王子玉自是不知道封容如此豐富的心理活動,直接問道:“你呢?爲什麼會突然出現?”
“我?我纔不是突然出現呢!”說起這個就有氣,他不過是打了個墩兒,一覺醒來,表哥和晗皇子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