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賡傲隨意的一句話卻是讓着底下跪着的劉監管渾身僵硬,臉色更是蒼白起來。
時刻注意劉監管的夜賡傲馬上就發現不對勁,半眯着眼,眼珠子發出精光。
劉監管如此的表現,心虛還是緊張?
底下跪着的人明明是筆直身子,可是僵硬的樣子十分不自然,剛纔夜賡傲問的話劉監管也一句話沒回答。
“朕再問你一遍,這件事情是否還有其他人蔘入!”渾厚的嗓音在金鑾殿上回蕩,大殿上不少的燭火霎時間被外頭吹進來的邪風都扭起身子。搖曳的燈火映得夜賡傲的側臉越發威嚴。
心中帶着愧疚的劉監管此刻卻是遲遲說不出話。按着計劃此刻的他該要說出辰王殿下的名號,可是這些事情他……做不到。
“臣一人所爲!”劉監管依然以臣爲稱 他是皇帝的臣子,儘管以後來說會遺臭萬年。
“好一個一人所爲,來人,給朕把他打入天牢,不肯說,那就打到說爲止!”夜賡傲說完之後馬上就是有人走了進來,急切的腳步,沉重的盔甲,刺耳的聲音在劉監管的心中鬧騰着,眼睜睜的看着眼中所有景物後退,自己被拖出金鑾殿,最後留在劉監管眼中的是夜賡傲失望且憤怒的臉龐。
劉監管仰着頭瞧着漆黑的天,黑色壓抑的可怕,他張張嘴無聲的喊了一聲皇上。
“簡直廢物!”
此刻在宮外的一家酒樓中,穿着玄色衣服的男子用力摔碎手中拿着的酒杯,他氣,這劉監管爲何如此沒有用處,這都到了這樣的情況了,還什麼話都不說。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要他妻子的命了。
“主子,事情還沒有結束,劉監管的的命不值錢,值錢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只要那幾個字說出來了,那辰王就永遠不會翻身。”在男子身邊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說話時眼睛中散發出惡毒的光芒,就好像是一條呲着尖牙的毒蛇。
“哼,這事情由你負責,不管用什麼辦法,若是沒有辦好,你就不要回來了。”玄衣男子說完又是爲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滿滿放在嘴邊抿着。
這酒味道很單,可入喉之後就如同火燒一般,直至燒到肚子裡,後勁最爲濃烈。他就是喜歡這樣的酒,味道很好。
黑衣男子點點腦袋,嘴角咧開一笑,白色的牙齒在黑暗中更是明顯。
主子這樣說,便是器重他,這是好事。
天牢一向是關押死罪死囚的人,只要說是進了天牢,這就是給判了死刑。
而這還不是天牢可怕之處,天牢最可怕的地方則是它裡頭所有的刑具。
劉監管從昨天進來之後就沒有休息過,進來到這裡面了,也沒有可以休息的機會了,而且皇上可是下旨了,不管用什麼方法,這一定要從嘴裡摳出同夥。
進來之後的劉監管就一直在給鞭打,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地了,這些都是最輕鬆的刑具,只是用一條浸鹽的牛皮鞭而已,這在劉監管的後背中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可他就是不說。
在人收到強烈的疼痛襲擊時,意志也是最爲薄弱的,好好的讓着他承受天牢的疼愛好了。
“劉大人,小生敬重你是一名清官,這纔是如此稱呼你,小生也是知道,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總之來說你在以前的時候也造福過百姓,小生想這聲劉大人,你還是乘得起的。”天牢中的監管吳江生淡然的說着。
他自入朝以來,就一直在天牢之中待着,不過他這樣的待着和其他人的入天牢一樣,他是來監管整個天牢的。
吳江生也是一個人才,做事狠辣,是非分明,若是有什麼人是被冤枉的,在吳江生這裡他會力保,定然還一個清白,可是如果是什麼貪官污吏到了這天牢,在吳江生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吳江生知道劉監管的名聲,這心裡也有點不相信,可是血字狀鬧騰的這麼大,他不可能裝作不知道。且在金鑾殿上,劉監管認罪了。
渾身被束縛着動憚不得,而且現在劉監管是被綁在十字架上,他此刻穿着白色的囚衣,破破爛爛的已經被鮮血浸透。
面對吳江生,他什麼話都沒有力氣說了,眼神迷離。
“劉大人,若是你還如此執迷不悟,不願意說出同夥,那遭罪的還是你,劉大人,小生就在此奉勸你一句,不管是你嘴有多硬,到最後你都必須得說出同夥。天牢的刑具不止這一種,好玩兒的多了去了。”吳江生手中揮動着鞭子,輕輕握在手中,對着劉監管說的話也算是好意。
在這裡是真的沒有多少人可留得住嘴的,刑具一件件都能人哭爹喊娘,可你就算是要死也不成,天牢便就是如此。
吳江生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可劉監管依然不爲所動,他也沒有多着急,很久沒有人犯事了,吳江生也無趣送過來一個人玩,這這麼着也要盡興啊。
“劉監管,你可別這反應,小生可真是不客氣了。”吳江生繞着劉監管走了一圈,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爲什麼好好的一個朝廷命官,不做好自己的職責,反倒是一天到晚都想,着要如何的去謀害百姓貪圖錢財。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難道真的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就不會讓人發現嗎?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們都不明白嗎?
吳江生說了這麼多,可是叫劉監管絲毫都沒有反應,從剛剛是什麼樣子,到現在還是什麼樣子,身上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腳邊,不多,可鮮紅的顏色十分可怖。
“哎,劉大人,既然你如此頑固,那就不要怪小生了。”吳江生仰着下巴,瞧着劉監管,眼中冒出一陣的興奮光芒,要的就是這樣執迷不悟,永遠不肯招認的人,嘴越是緊,頭越是硬,那就讓他好好來試探一下這人可以抗到多硬。
“來人,給劉大人好好準備一下,小生要送上一份大禮……”吳江生把鞭子丟回了裝有鹽水的桶中,以方便下一回再次使用,他拍拍手,轉過身子馬上吩咐了下去。
血字狀的事情在第二天的時候滿京城都知道了,劉監管爲了一己之利,在稅務上增加了一半,這數量如此之大,沒多久百姓們便是民不聊生,家裡都揭不開鍋,可是朝廷的官員還是這下來守着這些稅,不少的人因爲稅務不僅僅是沒有收到一絲的利益,反倒是一直在虧損,這都是在這稅務之下的,他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而且這樣的稅務就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當着駱駝就差最後一根稻草就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福音來了,有人報了出來劉監管的稅務都是虛報的,這一切都溼劉監管自己的私心,所爲的高額度稅務,說什麼是國庫緊張,這以後都是對着和子孫有好處的,可是現在的百姓們連帶自己的孩子都要養不起了。
也就是因爲這樣,稅務直接爆發了,上百名,上千名,甚至上萬名的百姓們聯起手來寫出來了血字狀,直接送到了皇宮中 ,讓着皇帝好好的看看。
“皇上,劉監管在天牢中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吳江生低着腦袋在夜賡傲 的面前彙報情況摸着劉監管真本事一般的嘴硬,渾身上上下下,從頭頂到腳尖全都是傷痕,指尖上的指甲全部給吳江生挑開了。
這纔是最好玩的地方,拿着小小的竹籤,每問一句話回答不上來就挑開一個指甲蓋,這很簡單的 ,輕輕用力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樣的力氣,而這一切都是吳江生自己去準備的,也是他一個人去完成的。
“絲毫沒有頭緒?”夜賡傲問着,這實在有點奇怪了,真的是一句話都不說嘛?知道是吳江生出馬,就沒有一犯人是不招的,這一次都是這麼久了,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對於吳江生來說一天已經是很久了。
“皇上,是臣無能,最遲三日,臣一定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案。”吳江生彎着腰,最後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的面容偏陰冷,這樣子都是十分的女性化,可是做起事情來,只要是他說了,那就絕對會做到的。
夜賡傲點點頭,最後讓吳江生下去了,現在的他還是早點去天牢待着好,好生的招待,這犯人。
而此刻在天牢的門口此刻卻是混進去了一個黑影, 而門口的兩個侍衛睜隻眼閉隻眼的, 絲毫都沒有反應,他們掂量掂量自己懷裡的錢。
有錢總是比着沒錢好,這世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活着有資本的活着纔是最好的。
天牢裡面,全都是惡臭的味道,這裡面的犯人沒有多少,就算是有的也都是秋後問斬的,而這樣的情況下,只有在天牢深處的地方,最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