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康貴這會回來也是剛好碰回來的,其實他剛就在村口那裡的一個草垛子底下躲着,看着夏順貴兩口子從外頭回來的 ,他知道他們兩口子應該是去錢氏孃家了,錢氏孃家有點錢夏康貴他們都知道,他覺着他們應該能借到錢。
而且他出來之前細細觀察了夏順貴兩人的臉色,好似也不太難看,他當時肯定他們是借到了錢,所以這纔沒有過多的考慮就出來了。但這還真是個誤會,其實當時錢氏兩口子臉色稍稍好看一些,是因爲他們想到可以去夏康貴家裡借錢,多了一絲希望,所以臉上纔有一絲的喜色。
此時夏康貴聽了錢氏這話後,心裡暗暗叫了聲糟糕,早知道他們沒借到錢,剛就不該出來,一直躲到天黑等他家女人去叫他就好了。本想做個好人問問的,真是問了個禍來,這下怎麼辦,錢自己是肯定不會借,那怎麼跟他們說會好些呢,要是直接翻臉,好似不太好,剛自己還裝的很關心三哥家一樣。
錢氏看着夏康貴的臉色一會一變,她淡淡的扯了下嘴角,催道:“怎麼了,四弟,是不是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啊,要實在拿不出來我們再想想辦法?”
夏康貴聽着錢氏的話,表情一鬆,立馬點頭道:“嗯,這一下子就要二兩多銀子,我們家也實在拿不出,我們家就是看着好,但其實也沒幾個錢,家裡孩子多,開銷大,真說起來也存不下多少錢,我着實沒有這麼多,咋辦啊?”
夏康貴的話說完之後,錢氏沒有立即出聲。還作勢很能理解夏康貴的樣子,弄得夏康貴想三叔兩口子看着厲害,其實還蠻通情達理的。但不料錢氏的下一句話卻讓夏康貴推翻了自己所想,錢氏的話是這樣說的:“嗯。這個我倒是知道的,我也不爲難你,不過剛四弟你說你家存不了多少,但總歸還是能存下一些的吧,那有多少借多少吧,不夠的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想辦法好了,四弟。我們在這裡等着,你回家拿錢去吧?”
夏康貴又開始着急了,這下急得額頭上都冒出汗水來了,眼珠子到處亂轉。想着怎麼拒絕錢氏這個要求好,錢氏看着夏康貴,諷刺的扯了扯嘴角,她悄悄扯了扯一旁的夏順貴,意思是要他看夏康貴的樣子。想他這樣應該能看穿自己弟弟的真面目吧。
但不料這個夏順貴實在太老實了,他也看到了夏康貴着急的樣子,但他卻誤會了,他剛聽着她他四弟的最後一句話,真以爲夏康貴是在爲一下子拿不出二兩銀子。幫不到自己家裡着急,他立即出聲:“老四啊,這二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我知道要你一下子拿出來也是有些難,那就按你三嫂說的,你家有多少就借多少吧,還差多少我們再去別人那借,你也不要這樣擔心,看你爲我家裡的事情這樣擔心,三哥真是過意不去。”
夏順貴的話一說完,夏康貴臉色越加難看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好,一旁的錢氏卻是又想氣又想笑,氣的是怎麼自己男人的腦子這樣笨啊,自己爲啥扯他都不知道,笑的是夏順貴的這句無心的話倒也恰好遂了錢氏的心意,這下她倒是要看看這個老四要如何說。
本來老四家實在不肯借錢就算了,畢竟這錢是他們家的,要不要借沒人逼的了他,就算是自己人他也有不借錢的權利,就像老四媳婦擺明說是不想借錢的意思,錢氏也沒多說什麼,就當是自己多說句話罷了,但是這個老四明明是因爲不想借錢而故意躲開這件事情,卻還要裝着很關心此事一樣的,這和人說的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是同樣的道理,錢氏就不想讓他得逞。
要是今兒這事不急,錢氏打算就跟這個老四耗下去,看看他最後如何收場,但錢氏看了看天色,人家給的一個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四郎的事情確實也耽誤不起了,她看着老四在原地站了很久磨蹭了很久也沒說出句話,而自家男人卻好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一樣的看着那個老四,錢氏一陣心煩,她乾脆直接出聲問老四:“老四,我們立馬就要趕回去了,借不借錢給我們,你這就給個準話,要是借你就麻溜的回去拿錢,不借就說個實話,別吊着我們,你看你三哥被你的話都快要吊死了。”
夏順貴聽了錢氏的話,也擡頭看了看天色,這才發現確實不早了,他也忙開口催着老四,說:“是啊,老四,你家有多少都行,我不嫌少,我這就跟你回去拿去啊。”夏順貴衝着夏康貴說完,又朝着錢氏說了句:“孩子他娘,你先回去,看看大哥和二哥他們幫我們湊到了多少,我跟老四去拿了錢就來啊。”
哪知錢氏還沒來得及答話,夏康貴這會也不再爲難了,臉色也不難看了,而是皺着眉頭看着夏順貴出聲問道:“三哥,你說你家四郎的事情要花這麼些銀子,你還要大哥和二哥給你到處借,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次的六兩銀子湊齊了,你這錢到底咋還呢,你要知道你們家一年不過就是一兩多二兩銀子的收入,除去一家人的吃喝,不倒欠債就好了,這可是足足六兩啊,你怎麼還啊。”
“這……”這個事情,夏順貴還沒來得及想呢,而且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夏康貴看着夏順貴的樣子,諷刺的扯了下脣角,接着聲音放軟了些,再次出聲,這次是一針見血:“三哥,依我看,這錢你們也甭湊了,肯定也湊不齊,就算湊齊,以後你們一家肯定也沒好日子過,這又是何必呢,不如把四郎給人吧,還能多得些銀子,人不是答應給你十兩的麼,拿着那些做什麼不好?蓋個房子,再給你們家大郎說門親事,再說要是家裡有房子了,以後二郎三郎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也就不愁了,這可是一舉幾得的事情,爲啥一定要去湊錢呢?”
夏康貴的話一說完,夏順貴的臉色開始變了,他這會總算是明白了,原來老四剛說那麼多話,做那麼多表情,不過就是和娘一樣不想借錢,虧得自己還以爲他會爲家裡的事情煩,自己也是真笨,老四是什麼樣的人,自己不是早就知道麼,爲啥還會想着這次會不一樣呢,想着夏康貴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夏順貴無比淒涼的笑了聲,然後看着夏康貴說:“老四,你不肯借錢直說就是,不用轉這麼多彎,你明知道你三哥我沒有你那麼多花花腸子。”夏順貴說完,也沒再看夏康貴一眼,喊了一旁的錢氏就走。
錢氏看着自己男人嘆了口氣,也跟着他往前頭走,走出去幾步,錢氏突然轉過身子來對下康貴說:“老四,我剛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家四郎的事情需要六兩銀子,你是咋知道的呢,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們家事情,怕我們找你借錢,故意裝作不知的吧,你不用這樣的,你只要說一聲你不願意借,我們不會去你們家搶的。”
錢氏說完,就拽着在一旁有些呆楞住的夏順貴回了家。
後面的事情,夏菲兒是知道了的,這下她也明白爲何不管是上次四郎說是被人要帶走的事情也好,還是說這次四郎跟人認親的事情也好,反正一直沒人提到過四叔一家,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件事情的啊。
不過四叔兩口子這樣,夏菲兒並不奇怪,他們兩口子就是那樣的人,要是夏菲兒未必都會開這口跟他們借錢,要是真去借錢,也要準備被人拒絕,只不過是自己家三叔太重兄弟間的情義了,纔會覺着傷心。
不過這會夏菲兒倒是有些明白爲啥開始元香說三嬸和自己大嫂是不同的了,這樣看來確實是有本質上的區別,這個三嬸嘴巴碎,或許也喜歡占人些小便宜,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卻還是注重親情,知道什麼是一家人,因此家裡的人或許不是那麼喜歡她,但對她也沒有什麼敵意,也就是說大家覺得有這樣一個妯娌或者說是親戚,是可以接受的,但自己大嫂卻讓人無法接受,不說別的,就從大姑剛來了一段短短時間裡就可以看得出。
其實上次四郎的事情,可以說奶奶餘氏和四叔兩口子都是非常過分的,要是一般的女人,怕是巴不得看見認識的人就一頓哭訴,尤其是剛自己大姑還特意問起了這個事情,但是錢氏卻是隻字未提,只說是得空再說,夏菲兒不知道她得空的時候會不會說,但至少她現在忍住了,說明她還是會顧忌一些事情,不會只爲自己的利着想。
看來俗話確實說的對,日久見人心,以後不能單一句話或者見一次面就斷定自己是討厭還是喜歡一個人,要長久相處才知道,就像自己這個三嬸就是的,夏菲兒第一次見這個三嬸的時候,是和夏鐵柱在田邊的時候,因爲這個三嬸子說的話不好聽,夏菲兒就覺着自己不喜歡她,接着是上次四郎的事情,她又當着很多人的面說自己家窮,夏菲兒就開是討厭她,然後是今兒她問元香和自己的那些話,夏菲兒對她的討厭再度加深。
但夏菲兒聽了這些事情之後,她覺着自己又沒那麼討厭這個三嬸了,再說哪個人沒點缺點啊,只要缺點能讓人接受也沒什麼大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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