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的臉色剛被夏菲兒和兩個老人的一番話說的好看了些,這會聽完這些又被氣的臉色發白,全身顫抖,那眼神恨不得把劉癩子給撕成兩半。
夏菲兒也有些無奈,劉癩子這話也算是什麼證據麼?照他這樣說,女人就一步都不能出門了,要是出門,剛好那段時間被診斷出懷上身孕,那就可能有問題的,而且還說自己二叔三十多歲不能生孩子的話也說的出,這男人三十多歲不正是生孩子的時候麼,而且村裡這個歲數生孩子的人少麼,竟然除了劉癩子說,也有其它人跟着說,真是些沒腦子的人。
不過這樣的話題,在這個時代是解釋不清楚的,而且這些喜歡說是非的人他們是不講道理的,只是誰說的話題勁爆些他們就覺得那人說的對,而且最主要的是二嬸懷寶兒的時候到底是什麼狀況,夏菲兒也不知道,夏菲兒怕自己冒然說出來,到時候反被人抓住什麼痛腳,她就沒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夏菲兒擡頭看了那劉癩子一眼,看到那人此時正和一旁的那個叫三紅的笑的厲害,兩人的眼神和舉止怎麼看怎麼曖昧,她幡然醒悟,突然淡淡的笑了,甜甜的喊了劉癩子:“福子叔啊,這沒證據的事情你可不要亂說,你說我二叔家的寶兒不是我二叔的兒子,你先拿出證據來,要是拿不出證據,今兒這事我們肯定不會罷休的哦,不要說你是里長的弟弟,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兒子。也總要說個理字,不過今兒我三叔家有事。不跟你鬧,不過你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夏菲兒說完這番話。頓住了,突然她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往三紅和劉癩子身上掃了一下,眼睛眨巴了一下,聲音脆生的說到:“我二嬸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在嚼舌頭根子,沒有證據可言。可是你和一些個的女人這樣拉拉扯扯的,大家都是看到的,不需要證據的,要是哪一日村裡不知道誰家裡突然多出了個兒子,說是你劉二叔的。想必村裡人也不會覺得奇怪,你還是當心着些,說不好哪一日人家會找上門的。”
夏菲兒的話一說完,人羣裡當時就有人曖昧的看着三紅和劉癩子兩人笑了起來,想必這三紅和劉癩子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過因爲他是里長的弟弟,所以沒人敢說穿罷了,聽到夏菲兒這樣直接的指了出來,自然是覺得痛快。所以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人羣裡也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看那眼神都是在說劉癩子和三紅的,那個劉癩子的臉皮倒真是厚。他開始聽這夏菲兒說要他拿出證據來,慌了一下,而且聽夏菲兒的意思是以後會喊人去找他的麻煩。他還想着怎麼把菲兒二嬸的事情給圓回來纔好。
但之後聽夏菲兒說起這些,他反而鎮定了下來。一句話都沒辯駁,還一臉無賴的笑着。他畢竟是個男人,這種事情說起來他也不會吃什麼虧,反正他本就是個亂七八糟的人,而這個事情很明顯還轉移了大家議論菲兒二嬸家的注意力,他還樂在其中呢。
但三紅就不同了,她當時就被夏菲兒的話說的滿臉通紅,坐立不安的,想回嘴,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因爲人菲兒雖對劉癩子是指了名道過姓的,但說了那麼多卻就是沒提到她的名字,雖然明眼人一聽都知道是她,但確實是沒有直接指出來,如果自己就這樣跳出來跟夏菲兒對罵,那豈不是自己承認了和劉癩子有一腿的事情?三紅沒辦法,只是憋紅着一張臉,恨恨的盯了夏菲兒一眼,又低下頭去了。
夏菲兒看着三紅的表情,有些想笑,想你也知道被人嘲笑的滋味了。其實剛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叫三紅的起的頭,她開始是故意嘲笑自己家裡窮,然後在元香爲自己出頭,和那個劉癩子吵起來之後,她就在一邊推波助瀾,雖然她是沒說出口,但是他們之間的眼神和行動的交流,夏菲兒是看到了的,比起那個劉癩子,夏菲兒更討厭這種女人,不只是喜歡說人是非,還不守婦道,竟然公衆場合和男人拉拉扯扯,真以爲她勾搭了村長的弟弟,沒人敢說是吧。
這村裡人倒也是有趣,剛還在議論元香家的事情,這聽到夏菲兒的說起劉癩子和那三紅的曖昧,所有人好似立馬忘記了元香家的事情,都轉頭說起這兩人的是非來,而且這會好似大家都不怕那劉癩子是里長的弟弟了,會趁機打擊報復了。
而且越說越帶勁,甚至有些男人還大聲說起三紅的笑話來,三紅當時就被人說的臉紫一塊,青一塊的,她不好說話,便想讓那個劉癩子幫她出頭,她的眼睛往劉癩子那邊看了過去,但劉癩子正和那幾個男人笑着,根本都沒看見三紅使得眼色。
不過這個三紅倒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她不好說這事,但卻知道抓住元香家的事情不放,她站起了身子,朝着說她笑話的男人罵了幾句,然後轉過身子朝着村裡人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說的話,你們還當真啊,什麼會有人去找上劉大福的門認他做爹啊,我看劉大福倒是不像有那個命的。”
“頭先不都是在說雲貴家的事情麼,這都還沒弄清楚呢,我覺着這事情可不是小事,還是要弄明白的好,要這事是真的,也就是說雲貴家的那個寶兒可能是不姓夏的,那他就不是我們村裡的人,那還憑什麼分村裡的東西啊,你們可別忘了,那寶兒今年都三歲多了,村裡每年分燒肉,分田分地什麼的他可是都有份的,正好今兒村裡的老人都在,這事情你們幾位老人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三紅這話可以說比劉癩子的話說的更加要過份幾分,劉癩子好歹是沒有明白把那層紙捅破,只是說了個指不定,但三紅就直接說了寶兒是元香娘偷人生的,這下元香真是被氣的失去理智了,她當時就滿臉鐵青的盯着三紅,口不擇言的罵道:“三紅,你不要含血噴人,你以爲你自己喜歡在外面勾搭男人,別人都跟你一樣麼,你家裡那幾個兒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種呢,指不定一人一個爹呢,我瞧着要真是要弄,先把你家裡的事情給弄清楚才行,還有臉在這裡說別人。”
元香這話也是回的一分情面都沒留,三紅想是沒想到元香一個姑娘家竟然敢說出這樣潑辣的話,聽完之後,稍愣了愣,回過神之後突然不管不顧的朝元香衝了過來,夏菲兒這時剛好坐在元香前面一點,她看着三紅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伸出腳去絆了三紅一下,三紅當時就摔了個狗啃泥,人羣裡當時就爆發出了一陣笑聲。
三紅趴在地上,擡頭看了看,看是夏菲兒絆的她,當時就怒上心頭,想着剛就是這個死丫頭先提起她和劉癩子的事情的,正愁找不到機會教訓這個死丫頭,這下剛好,新仇舊恨一起算,先打死這丫頭再說。
三紅的手腳倒是挺麻利的,她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夏菲兒身邊,擡起手就想打夏菲兒,夏菲兒此時也有些怒了,她冷冷的盯着三紅,想着今兒這個三紅要是敢打下來,她絕對要她好看,就算她打不贏,家裡還有好些人呢,她就不信了,這是人是鬼都能來打他們,當他們是什麼了。
三紅的手是舉的高高的,但卻遲遲未落下來,緊跟着夏菲兒聽到從三紅的身後傳出一聲好似有些熟悉的聲音:“三紅,你們做人做事積些德,連孩子都欺負,你到底想咋樣啊?”
三紅和夏菲兒都是一愣,夏菲兒探出頭一看,看到一個面容有些熟悉的婦人站在三紅後頭,夏菲兒回憶了好一陣,終於回想起來了,這個婦人自己是見過的,就是上次餘氏和夏康貴兩口子去他們家裡要養老錢的時候,幫着夏菲兒家裡說了很多話的那個婦人。
夏菲兒想了起來,她立馬衝着那婦人感激的笑了下,說到:“謝謝嬸子。”
倒是三紅看到是那婦人之後,眼光閃了閃,好似有些害怕,遲疑了一會後,卻還是出聲回到:“二嬸,你說啥呢,我怎麼不積德了,頭先是這個死丫頭故意絆倒我,我纔出手打她的。”
那婦人只是看着夏菲兒笑,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出聲說到:“那人家爲啥要絆倒你,還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三紅,你男人現在還沒死呢,你就在這裡和人勾搭上了,要是讓你婆婆知道,你怕是也沒好日子過了。”
聽着那婦人的話,三紅很明顯的氣勢弱了下去,但語氣卻極其委屈的說到:“二嬸,你說啥呢,你哪裡看着我勾搭男人了?”
這下那婦人倒是擡起頭瞟了三紅一眼,說到:“哼,你沒勾搭男人?那你做什麼要相信劉癩子的荒唐話,這村裡這麼些人在,其他人都不信,就你信的十足十,還出口說了出來,要是你們沒勾搭在一起,會這樣一個鼻孔出氣來冤枉人富貴媳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