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餘氏頭先那樣爽快答應夏大滿說過來幫忙,心裡也確實是如錢氏剛說的,她看着夏富貴家裡蓋上新房子了,想住到新房子裡去,她這次過來就是想幫着夏菲兒家裡做些事情,讓夏富貴對她的成見能放下一些。
因此她這次真不是打算來鬧事的,也沒想過跟錢氏吵架,只不過她的性子就是喜歡挑剔別人,所以一進來就不由自主的跟錢氏鬧了起來,但後來看夏菲兒過來說話,她又忍了忍,沒打算跟錢氏繼續吵下去。
但錢氏卻不放過她,一次兩次的挑釁,這次的話還說的這樣難聽,餘氏實在忍不下去了,錢氏的話一說完,她迅速擡起手就甩了錢氏一個耳刮子,罵道:“錢氏,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再不好,也是你婆婆,生出你男人,這話任何人都可以說,你不能說。”
錢氏被餘氏甩了一個耳光之後,愣了下,接着突然把手裡原本正在擀麪的擀麪杖往桌子上一丟,開始擼衣袖,眼睛裡還帶着滿滿的仇恨盯着餘氏,看那架勢是打算要回手。
一旁的夏菲兒和高氏都看出了錢氏的意圖,兩人立馬過去拉住錢氏,高氏還忙小聲在錢氏耳邊勸着:“三弟妹,你可別犯傻,你今兒要是跟她動了手,就算你沒錯,到最後都會全變成你的錯,那你的名聲以後就毀了,而且不只是你,連帶老三都會被人說閒話。都這麼些年了,你還不知道她麼,她一直就是這樣的性子,你跟她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再說,今兒是大哥家的好日子,她是什麼都不會顧的人,心裡根本沒把我們當一家人看,你可別跟她一樣,不然等會真鬧起來,就真是太對不住大哥了。要知道這做房子,人一世大概也就這麼一次,意頭最重要了。”
錢氏聽罷,思索了片刻,才微微點頭,表情放鬆了些,原本在挽袖子的手也停下來,倒是沒再打算動手,她忍住氣撿起桌子上的擀麪杖,接着擀麪。她隨意把擀麪杖在面上滾了幾下。突然又看着高氏聲音不大不小的說到:“二嫂。你說我們這些年是不是做錯了,咱們就是不跟她計較,才讓她越來越得寸進尺,要是我們都像老四家的那樣。看她還敢不敢這樣對我們,指不定什麼事情都要求着我們。”
高氏聽了,忙跟錢氏使了個眼色,意思讓她別說了,隨後又立馬擡起頭飛快的看了餘氏一眼,接着又低下頭去做活了。
錢氏看高氏不敢答話,嘴角扯了扯,接着又似有似無的掃了餘氏一眼,突然又擡高了聲音:“所以我說啊。老人說的什麼人善被人欺這話是對的,對待有些人就要惡些,不然就會被人欺負,我以前就是太善了,以後。我可要改改這個不好的性子,誰要是再敢對我動手,我非叫她好看不可,我可不會管這人是誰。”
錢氏這話分明就是針對餘氏說的,餘氏剛雖然打了錢氏一巴掌,但是心裡的氣還沒消透,她聽了錢氏的話後,心裡的怒火立馬又蹭蹭的上來了,她指着錢氏罵道:“喲,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樣叫我好看。”
餘氏一邊說,一邊往錢氏走了過去,走到錢氏面前的時候,又擡起手要打人,錢氏剛那樣說很明顯就是有些挑釁的意味,既然敢挑釁,自然就做了準備,她看着餘氏又擡手要打自己,順手拿起自己在切面的菜刀就去擋,這下好了,餘氏的手已經揮了下去,這會想收也收不回了,手硬生生的揮在了菜刀上。
好在錢氏雖然是想給餘氏一點教訓,但是並沒打算把餘氏往死裡折騰,在餘氏揮巴掌過來的時候,她把菜刀給平放了,因此到最後,餘氏的手只是被刀鋒割破了一道口子。
但這對餘氏來說,也不是小事了,她握住手指,當即就尖叫了起來:“哎喲,錢氏要殺人了,錢氏想要我死,竟然拿菜刀來剁我,老頭子,富貴,順貴,你們快來啊。”餘氏一邊喊着,還一邊出了門口。
看着餘氏這樣走出去,高氏也立馬放下手裡的活計想要追出去,被錢氏給拉住了,錢氏說:“二嫂,你跟出去幹啥,她的手指不過就是颳了道口子,你還以爲她會死麼,你聽那喊聲,中氣那樣足,再過幾十年,也死不了,不用管她,咱們做自己的事情,馬上就要吃茶點了。”
高氏聽罷,微微皺了下眉頭,看着錢氏說:“老三媳婦,你爲啥不忍一忍,非要惹得她這樣大呼小叫的做什麼,這下好了,今兒等會也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我早跟你說了,今兒是大哥家的好日子,你不管她,但要顧着大哥家裡。”
錢氏一聽,臉色一沉,出聲道:“二嫂,你這話是啥意思,今兒明明是她的錯,咋說成是我在找事一樣?”
高氏的臉色也不好看,她也暗着臉說:“不是說你在找事,但你不應該和她一樣,她不把我們當家人,沒把大哥家裡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我們要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是大哥家裡第一天弄房子,你就弄出這種事情,那到時候大哥家的房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咋辦?”
不知道爲什麼,夏菲兒看見高氏說完這句話後,錢氏的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類似於幸災樂禍的表情,而且剛錢氏和餘氏一開始吵架的時候,夏菲兒一直沒出聲,就在旁邊看着,餘氏,她就不多說了,那一向是個喜歡惹事的人,今兒沒有一進來就找事都算好了。
至於錢氏,夏菲兒覺得她有些奇怪,她今兒不單單是說沒有讓過餘氏,而是故意在找餘氏吵架,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後來竟然動到了刀子,好似故意想把事情鬧大一樣。
如果沒有經過上次四郎的事情,夏菲兒可能會覺得錢氏就是這樣一個忍不住脾氣的人,但是上次的事情夏菲兒是全程目睹了的,上次餘氏和四叔他們那樣鬧,錢氏當場硬是忍住了,一聲不吭,一直等到事情完了纔算的賬,正如她說的,他們家四郎認乾親是個好事,她不能讓人看笑話,那今兒自己家做房子就不是好事了麼,就可以讓人來看笑話了麼,她爲什麼就不能忍一忍呢。
夏菲兒也知道今兒是餘氏的錯,但餘氏一直就是那樣的人,錢氏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爲何硬要抓住今天的機會吵呢,正如二嬸高氏說的,這蓋房子是一輩子人最大的事情,有些意頭還是要講的,同樣是做嬸子的,高氏會這樣想,錢氏爲何就不能呢。
不要怪夏菲兒小人之心,夏菲兒覺得錢氏這樣做,一是出於一種自私的心態,她覺着反正不是自己家裡做事情,吵就吵,也礙不到她什麼事,再就是錢氏看着自己家蓋新房子,心裡不平衡,她覺得自己家以前和他們家在同一水平線上,甚至比他們家要窮,但如今他們家因爲四郎的事情,比以前更窮了,而菲兒家裡竟然能蓋上房子了,三叔和爹是兄弟,自己家比她家好,她眼紅,所以就借餘氏來鬧事。
雖然這樣做,錢氏也賺不到什麼好處,但這世上就有這樣的人,要是看到別人比她差,她會和那人相處的很好,一旦別人比她好,她心裡就開始不平衡,想方設法的想要詆譭別人,或者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而錢氏歷來也不是個厚道的人,有這種性子也不出奇。
夏菲兒相信高氏應該也是看出這個問題了,所以最後那番話裡才帶着一些責怪的意味。
夏菲兒作爲主人家,今兒錢氏是來幫手的,吵架的事情,也確實是餘氏打人在先,她心裡雖然有自己的想法,但肯定不會表露出來,看着高氏和錢氏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她也不好幫哪一方,只是打着圓場說:“算了,事情都發生了,說多也沒用,你們先在這裡忙着,我出去看看。”
高氏喊了夏菲兒,朝錢氏說:“菲兒你出去看看,老三媳婦你先回去,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剛娘在這裡弄成這樣,等會八成會喊人過來找你鬧,好歹今兒大哥家起房子的頭一天,怎麼都不能在這裡鬧,你要是不在這裡,她想鬧也找不到人,你快些走。”
錢氏擡頭看了高氏一眼,嘴巴撇了撇,倒是也沒說什麼,丟下手裡的東西打算走,但走出門口沒幾步遠,就聽着餘氏哭喊的聲音傳了來:“哎喲,我要死了啊,我被錢氏這個賤人剁了一刀,快來人啊,來人救救我。”
夏菲兒和高氏一聽,對看了一眼,朝着棚子外走去,走到棚子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餘氏坐在棚子外面的地上又哭又嚎,而錢氏剛好被她堵住棚子的門口,出不去,看着高氏和夏菲兒走過來,錢氏往棚子裡退了一步,無奈的出聲:“你們自己看到了,不是我不走,是她不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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