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鐵柱走了之後,夏菲兒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仍舊滿臉的紅暈,她如今還十三歲不到,這樣是不是太早了些呢?
要知道這要在前世,這個年紀這樣絕對屬於早戀,會被父母老師直接鎮壓的,不過轉念一想,她又不是真的十三歲,要算起來,她實際年齡今年都二十七八了,絕對可以做任何事情了,這樣想雖然有點強詞奪理了,但也沒啥,這男人本來就是他的,不是麼?
夏菲兒在牀上一頓胡思亂想,想着想着就睡過去了,等再次醒來是被寶柱鬧醒的,寶柱放學回來聽說夏菲兒病了,說要進來看夏菲兒,家裡的丫頭說夏菲兒在睡覺,讓寶柱等會進來,寶柱不幹,又哭又鬧。
夏菲兒起身穿好衣服,喚寶柱進來,寶柱看着夏菲兒,衝到夏菲兒身邊,一臉着急的問到:“大姐,你怎麼生病了,爲啥沒照顧好自己呢?”寶柱一邊說着,還一邊伸着小胖乎乎的小手去探夏菲兒的額頭。
夏菲兒摸了摸他的頭,笑着是說:“大姐沒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陣就好,寶柱不要擔心。”
寶柱一聽,人小鬼大的點點頭:“ 哦,大姐是太累了啊,那你快去休息,以後寶柱的事情寶柱會自己做,寶柱會乖乖做功課,每日也勤快練字,不要大姐操心,好麼?”寶柱說完,小心翼翼的扶着夏菲兒去牀上歇息,還從院裡拿來自己的書包。說他守着夏菲兒睡覺,要有什麼事情讓夏菲兒喊他。
夏菲兒呵呵笑了幾聲,心裡頓時暖暖的,自己真是沒白疼這小傢伙,這一聽到自己生病了,竟然這般會照顧人。
一轉眼,六月份已經過完,立馬就進入七月初了,如今夏菲兒鋪子那邊倒是沒之前那樣忙了,因爲大部分事情都已經穩定。雖然夏菲兒日日還是要去。但不用夏菲兒時時在那邊盯着,有枝兒帶着丫頭在那邊,倒是能頂些事情。
這日,夏菲兒一家人吃完早飯。家裡其人都各做各的事情去了。夏菲兒在家裡轉了轉。讓桑菊把大燦找來,想着快到月底了,寶柱過幾日也要放假了。而且那邊新買的屋子也裝修的差不多了,想把夏富貴接過來住幾日,順便讓他看看那邊他住的屋子看還要弄些什麼,給他一起置辦了。
自從四月份的時候夏富貴在這裡住了幾日之後,夏富貴倒是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他每個月都會準時來鎮上住住,家裡有什麼大事情他也會過來跟夏菲兒商量,夏菲兒他們交代他的事情雖然不是每件都能做到,中間也出了些小紕漏,但比起以前好了很多。
而家裡的那邊的人最近也老實了很多,都各過着各的日子,聽說有時候有些小摩擦,但事情都不大,夏富貴在家裡都能應付,夏菲兒也就沒管,交給他處理了,可以說這幾個月夏菲兒忙歸忙,但日子過的還是比較充實,不像以前日日鬧的不得空,但又沒做出什麼具體的事情,日子就那樣耗掉了。
大燦被桑菊找來,聽夏菲兒說要他去接夏富貴,他立馬去院子外面套馬車,哪知大燦還沒走出院子,就瞧見夏富貴揹着大袋小袋從院子門口走進來了,大燦見罷,一邊朝裡院喊了聲,老爺來了,一邊跑去門口幫夏富貴接東西。
夏菲兒聽說夏富貴來了,立馬往門口迎去,她看富富揹着那麼東西,笑着說:“爹,你這袋子裡背的啥,這麼多東西,咋不自己趕車來呢?
夏富貴放下手裡的東西,笑着說:“最近你二叔他們家裡要用牛,我怕家裡的牛日日這樣折騰受不了,今兒特意花錢坐牛車來的,再說我就一個人,要把牛車給趕來了,你這也沒地方放,我這坐牛車來也方便。”
夏富貴就是這樣,把牛看的比人還重要,捨不得牛受累,倒是自己來受累了,以前就是這樣,這習慣被夏菲兒說了好幾次,總也改不了。
夏菲兒搖搖頭,笑道:“爹,你也真是的,這牛和人比起來,肯定人要緊,你家裡那頭要到村口才有牛車坐, 你一個人揹着這麼些東西走去的?這是些啥東西啊,咋都背過來了,看背的滿頭大汗。”夏菲兒說着,讓夏富貴別管那些東西,拉着他去旁邊的桌子邊坐下,遞杯了杯涼水到夏富貴手裡。
夏富貴把手裡的水一飲而盡,又讓夏菲兒給他倒了一杯,喝完水纔出聲回到:“也沒啥,你前些日子不是問家裡啥時候收花生,說想吃煮花生麼,我想着那邊田裡收的那些你們肯定都給大姑那邊做點心了,我就在家裡讓金……我在後來村裡分的土裡給重新挖了些,洗乾淨給背過來了,另外還特意帶了些乾花生來,你看看怎麼吃,煮也成,曬乾炒也成。” 夏富貴知道菲兒他們不願聽到金鳳孃的名字,硬生生的改了口。
“這時候還有花生,家裡田裡種的那些不是月初就收了麼,這花生留到這時候還能吃麼,不會壞麼?”夏菲兒也裝作沒聽出來,神色如常的笑着問到。
夏富貴擺擺手:“不會,咱們家裡種的遲些,這時候挖正好,而且這花生的種子和一般的不同,吃起來比一般的香,尤其是炒出來之後。”
夏菲兒笑了笑,走過去掀開麻袋看了看,這花生看着到好像比家裡那些田裡種的好些,大粒一些,但夏菲兒對這些東西不太瞭解,反正她覺着是花生就都一樣,沒什麼好不好的。
不過看夏富貴還惦記着她上次偶爾說想吃花生的事情,心裡倒是頗爲感動,其實她上次只是隨意嚷嚷,嚷完之後,夏鐵柱又去給她買了來吃,但難得夏富貴記得。
夏菲兒順着夏富貴的話交代身邊的桑菊,說讓她弄些花生出來炒,這花生這麼大顆,肯定好吃。
等桑菊拿着花生下去,夏菲兒仔細看了看夏富貴,可能因爲最近農忙,家裡事情多,夏富貴日日在外頭做活,曬黑了不少,不過精神看着很好,而且心情也好,自從一進到院子裡就一直笑容滿面。
夏菲兒看着夏富貴出聲問到:“爹,這陣子家裡咋樣啊,爺那邊還好麼,腿有進展沒,還有大哥的活做的咋樣?”
提到夏大滿的腿,夏富貴嘆了口氣,道:“你爺那腿肯定是好不了了,我們也不求別的了,只要他身子好就成,不過最近他那邊倒是也過的安生,主要是你奶安生了不少,自從你爺的腿摔了以後,你奶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只是不再找我們鬧,連你幾個叔叔那邊也不鬧了,我想着她以後要一直這樣,倒也好,幾家人都能好好過日子。”
“你大哥那裡也還成,最近做活很賣力,你看上次交的東西就知道,他比起你幾個叔叔來,田裡的收成是少了些,但也算不錯了,他還說他如今有了經驗,等到下一季收東西,他肯定不必其他人少的。”
夏菲兒點點頭,說夏金柱的事情她也聽大姑說了,要夏金柱能一直堅持下去,夏菲兒一定會兌現自己的話。
夏富貴這回倒是相通了,他聽夏菲兒說起給夏金柱弄攤子的事情,並不像之前那般欣喜,只是笑了笑,說談不上什麼兌現不兌現的,總之只要夏金柱家裡過的好,無論咋樣都成,也不是一定要給他弄攤子啥的,如今他家的日子也能過下去,先看看再說。
如今他還真想通了,其實要說起來,夏金柱家裡之所以會那樣,也是他自己不肯做活,要早就像現在這樣,哪裡還會弄成那樣,夏富貴說完還一臉感嘆說其實這人有時候還真不能太慣着他,要讓他吃些苦頭才知道發奮,不然一輩子就是個沒用的。
夏菲兒看着夏富貴,輕聲笑了起來,夏富貴最近還真是變了些,以前他雖然也偶爾會說這之類的話,但總感覺他是在夏菲兒幾兄妹的壓迫只之下才說,但今兒這話卻是發自肺腑,可能最近看着夏金柱的事情,他心裡還是想了一些事情。
夏富貴看夏菲兒朝他笑,大概也知道夏菲兒爲何笑,面色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接着笑着在夏菲兒頭上拍了一下,嗔道:“鬼靈精。”
兩父女都呵呵笑了起來,接着夏富貴又跟夏菲兒說了些家裡的事情,說啥村裡最近在修祠堂啊,家裡的老人又在商量說給祖宗修組文什麼的,總之嘀嘀咕咕着說了很多事情,夏菲兒也一直耐心的聽着,該出主意的時候給他出出主意,像一些事情就要他自己拿主意。
父女倆聊了一會,夏菲兒去到院子外邊翻看下富貴帶來的東西,夏富貴除了帶來了些新鮮花生,還帶了不少黃豆和芝麻過來,夏菲兒琢磨着這些東西怎麼弄出來好吃。
夏富貴自己院子裡到處走了走,在看到院子裡有個夏銀柱給抱住做的一輛小木車玩具的時候,他突然出聲問夏菲兒說: “菲兒,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你會做一種什麼椅子,說是可以讓行動不便的人坐着到處走的,說是在椅子上要鑲上兩個大鐵輪之類的,我跟你爺提過,你爺倒是很想要個那樣的椅子,他這個月跟我提過好幾次,昨兒得知我今兒要來鎮上,還特意叫我過去,說是讓我幫他在鎮上看看,要是有個就幫他買個回去,你知道哪裡有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