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富貴聽了桑菊的話後,臉色卻是難看至極,他黑着一張臉往金鳳娘看去:“金鳳娘,你不是說沒進過我菲兒的屋子麼,那這簪子是咋回事?”
金鳳娘看着夏富貴的臉色,她想着自己確實進過夏菲兒的屋子,心裡也有些慌,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回了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夏富貴皺着眉頭反回了句。
金鳳娘連忙點點頭:“恩,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這支簪子,我……”
不等金鳳孃的話說完,拿着簪子的桑菊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夏富貴面前,大聲哭喊了起來:“老爺,我可沒說謊,這簪子真是在金鳳娘他們以前住的屋子裡找出來的,我方纔和大燦在金鳳娘原先住的屋裡翻找了很久,纔在金鳳娘牀底下的一個不起眼的木箱子裡找到這隻簪子的,不信,你問大燦?”桑菊哭喊完,還指了指一直在她身後沒作聲的大燦。
夏菲兒看着桑菊,嘴脣微微扯了下,倒是沒看出,這死丫頭演技倒是也不錯,眼淚說來就來,明明是她自己在說謊,這會還敢哭的驚天動地,瞧那模樣,要是夏富貴懷疑她半分都不應該,而且這死丫頭還把大燦也拉下了誰,也不知道老實的大燦會怎麼說。
夏菲兒擡頭看了看大燦,大燦大概也沒猜到桑菊會突然點到他的名,他先是愣了下,然後看了桑菊一眼。看桑菊睜着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頗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接着對夏富貴輕點了下頭:“老爺,桑菊說的都是真的,這簪子是在她們院子外的屋子搜出來的。”
夏富貴是的心思簡單,他看不懂這中間的彎道,他看着桑菊哭成那樣,而一向老實的大燦也出來作證了,再加上他看出了方纔金鳳娘說話時候的心虛,而這最後簪子確實是從金鳳娘以前住的屋子裡搜出來的。他心裡自然也相信這簪子是金鳳娘偷的。他當時就怒了。
他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金鳳娘吼了起來:“金鳳娘,你到底是咋回事,你想要簪子可以跟我說。只要我買的起。我不會虧着你。你跟了我這麼久,上到家裡的開支用度,下到你娘倆的吃穿住行。我從來沒虧過你半分,你想要啥沒有,爲何要偷我菲兒的簪子?”
金鳳娘被夏富貴突如起來的大吼也嚇得愣了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喃喃的出聲道:“我……我沒偷,我在菲兒屋裡都從沒見過這隻簪子,我……?”
金鳳娘說着突然頓住了,夏菲兒看到又是金鳳偷摸用手在她娘身後捅了她一下,夏菲兒眉頭微挑了下,沒作聲,只是看了夏鐵柱一眼。
而夏鐵柱很明顯也早就看出了金鳳兩母女的互動,他看着夏菲兒嘴脣扯了扯,看那廝的樣子,彷彿就是一直在等金鳳娘說出這句話。
金鳳孃的話一完,夏鐵柱立馬接了句:“你說的話還讓咱們怎麼相信啊,你方纔不還口口聲聲說你從沒進過我們的屋子麼,這會又說從未在菲兒屋子看過這隻簪子,要你要沒進過菲兒的屋子,咋知道有沒有這隻簪子呢。”
“我……”
金鳳娘還想辯解,但是夏鐵柱可沒耐心再跟她耗下去,不等金鳳娘說出話,夏鐵柱就看着夏富貴說“:爹,你看這事情該如何解決的好?這偷簪子的人已經抓着了,你看咱們是報官的好,還是讓夏家的老人來處理這事情?”
“報……報官?”夏富貴聽罷,很艱難的嚥了口口水,顯然是沒想到事情要鬧到這麼大。
夏鐵柱神情嚴肅的點頭:“是啊,報官。家裡的下人偷主人的東西,不就應該這樣處理麼,難道爹的意思是讓我們自己處理,照大戶人家的規矩把偷東西的人給直接仗斃?”
“仗斃?”這下不只是夏富貴一人驚的咽口水了,院子裡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臉驚訝的看着夏鐵柱。
但夏菲兒卻隱約想到了夏鐵柱的用意,夏鐵柱這廝平時看着雖然冷點,但卻不是個心腸狠毒的人,而且在他自小到大的教育中,也沒人給他灌輸過動不動就要仗斃人的說法,這應當只是他的一個策略。
想必他這會是故意在把懲罰往大了說,夏富貴聽到這種懲罰肯定不會同意,那麼到時候再轉換一些輕一些的懲罰,比如說把金鳳娘給趕出去住什麼的,兩者相比,孰輕孰重,夏富貴自然知道,到時候肯定也不好堅持反對,因此夏菲兒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夏鐵柱,一直沒作聲。
而那邊的金鳳兩母女在聽到夏鐵柱說的要仗斃她們之後,金鳳娘臉上閃過一絲懼色,但很快她又冷靜下來,走到夏富貴面前,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夏富貴說:“富貴,我真沒偷那簪子,我是被人冤枉的,那簪子又不值幾個錢,我要用,我會去買,咱們家裡每個月的錢用不完,一直都有剩下,你都交在我手裡,那些餘錢我要想買只簪子怎麼都夠了,我用不着去偷菲兒的,你說是不是?”
“這……”夏富貴也說不出話了,說實話他也覺得按理來說金鳳娘不會偷菲兒的簪子,但這簪子又確實是從金鳳孃的屋子裡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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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看着簪子搜出來的時候是非常生氣的,他一想到金鳳娘沒顧他的交代,擅自進菲兒的屋子,他心裡就有氣,他原本是想着等事情解決之後,打算好好罵金鳳娘一頓的,但這聽鐵柱竟然一會說是報官,一會又說要打死人,他又覺得事情鬧得太大了,他這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是支吾着不知道該如何出聲。
而夏鐵柱也看出了夏富貴的遲疑,他沒等夏富貴回答金鳳孃的話,又出聲逼問了句:“那這簪子的事情容後再說,你就先說你進菲兒的屋子做什麼,我爹不是說過不准你進我們的屋子麼,你進去不是偷東西,那到底是幹什麼?”
金鳳娘聽罷,擡頭看了夏鐵柱一眼,沒作聲,她一下子還真找不出好的藉口。
金鳳娘沒作聲,但一直坐在她身後的金鳳卻出聲了,她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先對着夏鐵柱微微行了個禮,接着聲音柔和的出聲道:“四少爺,容我問一個問題,你爲何就能肯定這簪子一定就是我娘偷的呢,你說是從我孃的屋子裡搜出來的,我們都沒有親眼看見,只是聽丫頭和小廝說,俗話說的耳聽爲實,眼見爲虛,要我說其實這簪子是方纔那搜東西的丫頭和小廝偷的,是他們在嫁禍我娘,是不是也能說的過去呢?”
“我知道幾位少爺一直不喜歡我們住在這裡,其實你們要真趕我們娘倆走,不需要做這麼多事情,只要跟富貴叔說清楚,富貴叔一發話,隨時都可以找到藉口趕我們走,何必還要弄上這麼一出呢,你們纔回來,想必也累的慌,省些時間,休息一陣不是比什麼都強?”
金鳳對着夏鐵柱把這些話說完,又轉過頭看着夏富貴,臉上浮現幾絲委屈,聲音帶着些哽咽的說:“富貴叔,我知道讓你爲了我們娘倆和子女分開也確實是件難事,尤其是你的子女還這樣不喜歡我們,我們倒是沒啥大關係,自從我爹死了之後,我和我娘什麼樣的委屈都受過,我們不在乎這些。”
“但你不同,這種事情你夾在中間實在爲難,說實話,我真不願意看着你這樣爲難。要不然以後你還讓我們和以前一樣,只要給個地方給我們住,其他的我們還是靠自己,雖然那日子過的是難了些,但好歹我們是堂堂正正的過日子,不會被人這樣或那樣的懷疑,”
夏菲兒看着金鳳,眉頭微微擰了下,她就說這個金鳳不是個善茬兒,看來還真是,相比起來,她娘還真算是個簡單的,真正有心計的人是她,想必她早就看出了這次簪子的事情其實就是夏菲兒他們的嫁禍,因此在夏鐵柱說要讓人去搜他們的屋子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連她娘要出聲說話,她都按住了她娘,目的就是靜觀其變,等着最後的一擊。
她最後說的這番話,真是什麼都掐到好處,既把簪子的事情說清楚了,又以退爲進對着夏富貴說了好多好話,口聲都在爲夏富貴着想,想必依着夏富貴的的性子,聽到這些話後,心裡絕對會有幾分動容,大概此時心裡在想如何幫這兩母女說話了。
本來夏菲兒自己今兒沒想到鬧這麼大,只是想着滅滅金鳳孃的威風就成,但既然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而金鳳也擺明車馬和她們說硬話,夏菲兒也不想再慢吞吞的和她們講什麼道理,她決定就按照夏鐵柱的方法,今兒直接把金鳳兩母女給趕出去。
因此金鳳孃的話一說完話後,夏菲兒也沒和她過多的爭辯,開口冷聲說到:“成,那不用多說了,咱們就按你自己說的,給間屋子給你們住就成,你們立馬給我從這屋裡搬出去,先搬到外院以前你們住的那屋子,過幾日我會想辦法安置你們,以後就按照你自己方纔說的來,你們過你們自己的日子,自給自足,不會有人懷疑什麼的,日子也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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