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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空山新餘的香囊,謝謝coinhup的平安符。
寶柱的事情說好之後,夏菲兒就催着寶柱去夏富貴他們那屋裡睡了,前一陣,夏菲兒看着夏富貴他們那屋溼氣重,把寶柱帶了過來睡,但這幾日晚上要畫畫,怕弄醒寶柱,又把寶柱送去了那屋。
而且這接下來的日子,夏菲兒估計自己每晚都要熬夜,看來要催着夏鐵柱兩人快些把那牀給做出來了,以後自己怕是帶不了寶柱,寶柱得和他們一起睡了。
等寶柱進屋睡後,夏菲兒看着夏鐵柱還在院裡坐着,好似沒有睡覺的打算,她輕聲問到:“怎麼還不去睡覺,怎麼,覺得時辰太早了,睡不着?”
夏鐵柱掃了她一眼:“你不是還要做活麼,我去睡了,等會誰給你弄火把啊?”
其實說到火把,夏菲兒自己也會弄的,但是有個人在身邊看着會好一些,因爲那火把就是用些爛布澆上松油做的,燒的很快。夏菲兒畫畫的時候,很多時候一畫就是好幾個時辰,火把很快就燒完,熄掉了,如果夏菲兒又重新去弄的話,思緒就會被打斷,作畫的人,最忌諱就是這個了,夏菲兒上次趕畫的時候跟夏鐵柱抱怨過一次,沒想到這廝還真記住了。
有人願意給自己當這個苦力當然好了,夏菲兒也不推辭,只是說了聲:“嗯,那你給我看着火,不要讓它熄,中間你累了。可以打個盹沒關係的,實在想睡了,就給我換個新火把,早些去睡,我也畫不了太久。”
夏鐵柱點點頭,沒作聲。
夏菲兒搬了個矮凳子坐在牀邊,開始構思,平時夏菲兒白天都是在院裡的那個小桌子上作畫的。但夏菲兒房裡是沒有桌子的,這會夏菲兒只好將畫紙平攤在牀上畫。
夏菲兒只是構思了一陣,就開始下筆了,夏鐵柱在一邊看着,倒是也不覺得無聊,而是很感興趣的樣子,眼睛睜的大大的冒着精光看着夏菲兒畫。
夏菲兒也不知道自己畫了多久。總之是一些基本的線條都描出來了,她覺着一晚上畫這麼些也差不多了,便站起來,想活動一下四肢,打算睡覺,站起來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的一聲:“以後你無事的時候能教我畫這個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夏菲兒一跳。她轉過身子看着是夏鐵柱在她身後,才鬆了口氣,拍了拍心口問到:“我還以爲你走了呢,怎麼還沒去睡覺,你不困啊?”
夏鐵柱的神情沒有一點睏意,倒像是有幾分的興奮,他搖搖頭,繼續剛纔的問題:“你以後能教我畫這個麼?”
啊?夏鐵柱這廝對這個感興趣?夏菲兒一愣,想着自己可不是專業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教。而且這個時候的人都是用毛筆畫畫,自己用的這個自制的炭筆是出不了大場面的,而且毛筆和炭筆的畫畫技巧肯定是不一樣的,畫畫這種事情啓蒙還是挺重要的,萬一以後夏鐵柱跟自己一樣只會用炭筆,不會用毛筆怎麼辦啊。
不過夏菲兒隨即又想,夏鐵柱想是看着自己畫這些覺得好玩,纔會這麼一說。以後未必會喜歡的,自己隨意教教他也沒什麼,她點點頭:“嗯,以後要是得空就教你畫。不過今晚就到這裡了,回屋睡覺吧。”
夏鐵柱聽了夏菲兒的話,眸光閃了閃,沒多說話,回屋睡覺了。
因爲上次作畫有了經驗,加上這次的畫,夏菲兒晚上每天都多畫了幾個時辰,這次的花樣在趕集的前一日就全部弄好了,於是趕集的前一日,夏菲兒也難得空閒下來了,自從接了畫屏風的活以後,夏菲兒還從未想今兒這樣得空的。
夏菲兒伺候着一大家子吃了早飯之後,就打算帶着寶柱到處走走,去看看自家的田弄的怎麼樣了,順便也去瞧瞧夏銀柱兩人的木藝活做的如何了,那小馬紮已經做了好幾日,怕是也有十來條了,明兒趕集乾脆一起去賣了,不然太多了,到時候一下子想弄去集上也有點麻煩。
夏菲兒帶着寶柱先去的自己田裡,順便還煮了些冬瓜水給帶去,夏菲兒想着這七月天氣還是挺熱的,在外面做活的人肯定更熱了,冬瓜水能消暑,夏菲兒用家裡的大鐵鍋煮了一大鍋,等冷了之後,放在井水裡冰着,看冰的差不多了,這才拎來的。
兩人走到田邊,正看到夏富貴和夏銅柱兩人在田裡忙活,夏富貴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頭牛,牛後面跟着個犁耙,正在翻地,夏富貴在前面趕牛,夏銅柱在後面推犁耙,兩人此時都熱的滿臉通紅,汗水不停的滴,這確實讓夏菲兒真正看到了莊稼人的辛苦。
夏菲兒的前世雖然也是農村出身,但是自她懂事起,村裡的大部分人都已經不種田了,一般的人都是出去打工掙錢,不出去打工的也大都在家裡弄些副業什麼的,而且也都有了機器,夏菲兒還真沒看到這樣用牛翻地的,這副情景讓夏菲兒真正體會到了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中的那種辛苦所在。
夏菲兒看着他們翻了一會,翻到田邊的時候,立馬喊了起來:“爹,三哥,你們歇歇,我帶了些冬瓜水來給你們解渴,你們快上來乘涼。”
夏富貴兩人擡頭看着夏菲兒來了,應了聲,把牛拴好,從田裡爬了上來,寶柱立馬應了上去,拉着夏富貴的手,甜甜的喊到:“爹,你累了麼,快些去那邊坐,寶柱給你捶捶肩。”
夏富貴因爲剛從田裡上來,身上有泥巴,沒像往常那般抱起寶柱,只是慈愛的摸了摸寶柱的頭,一臉寵溺的說:“還是我的寶柱最聽話,這麼小就知道孝順爹了。”
一旁的夏銅柱從田裡爬上來之後,立馬跑到夏菲兒身邊坐着乘涼了,聽了夏富貴的話後,斜睨了夏富貴一眼,不滿的抱怨:“爹就是偏心的厲害,老說寶柱孝順,好似我們幾個是有多不孝一樣的,真孝順的話,讓寶柱跟你去犁田啊,不過是賣賣口乖,要這樣誇麼?”
夏菲兒好笑的看了夏銅柱一眼,這個三哥就是喜歡唧唧歪歪,爹每天都這樣哄寶柱的,不過就是逗小孩子那麼一說,他還硬要拿出來說事,看來今兒又是累的開始找事了,夏菲兒從瓦罐裡倒了碗冬瓜水遞給夏銅柱,笑着問:“三哥,是不是很辛苦,辛苦的話上午就回去歇息吧,下午再來做,反正田還不急着用,慢慢來也沒事。”
夏銅柱聞言,立馬點頭:“嗯,我也是這樣說的,反正這都弄了幾天了,要不了幾日也弄的差不多了,以後就早上和下午的時候做一陣就行,這上午太熱了,你看我這臉被日頭曬的火辣辣的疼。”
夏銅柱話剛一說完,夏富貴牽着寶柱也走了過來,他伸手在夏銅柱頭上輕敲了一下,語氣中也帶着幾分笑說:“全家就數你這小子最懶,你實在不想做莊稼活也行,那你就跟老二和老四一樣,要會做別的賺錢啊,要是不會,就老實跟着我做事,別想着能一人在家裡偷懶。”
要說做木工活,夏銅柱真是沒什麼興趣,那木工活實在太枯燥了,每日總是重複做一樣的事情,還悶在那裡動都不能動,他還真是想不透老二和老四怎麼就有那樣的耐心,他還就是坐不住的,不然不會在那裡呆了幾天後,這幾天寧願跟着夏富貴來種田也不去那裡了,那個在夏銅柱眼裡,實在不是個人做的活。
不過這種田也不是個人做的活,每天被曬的脫了一層皮不說,身上還弄的髒啦吧嘰的,說實話,夏銅柱也有些不想做了,但他聽夏富貴這樣說,也不敢回嘴,如今家裡確實人人都在想法子賺錢,想讓家裡好起來,他可不敢拖家裡的後腿。
夏菲兒給夏富貴和寶柱也一人倒了碗冬瓜水,自己下去田邊看了看,這田要是種蕎麥,翻成這樣也差不多了,蕎麥對於種植地的要求不是太高,只要土質疏鬆,土質合適就行,只不過這地翻過之後,還必須要施肥才行,不然到時候蕎麥的產量不會高。
夏菲兒在田邊轉了一圈,到處看了看,上去之後就跟夏富貴說施肥的事情,夏菲兒知道這個時候是沒有化肥什麼的,肥料很單一,不過就是人和動物的排泄物。
說到要用這些肥料,本來這樣的是要漚一陣才最好用的,在夏菲兒鄉下稱爲漚糞,那是種田最好的肥料,但如今田都弄好了,山上的蕎麥要不了多久也快成熟了,漚糞是來不及了,只好直接用了,想辦法稀釋一下就行。
考慮到自己家裡這麼多年也沒餵過什麼家禽家畜這些,這個肯定沒有了,那剩下的就只有去自己茅廁里弄了,家裡就這兩畝田,自己那裡倒是也夠用了,其它的事情等到下一季再說。
夏菲兒想着,跟夏富貴說了施肥的事情,夏富貴倒是沒事,他雖然從未聽說過什麼施肥,但夏菲兒的話他是有些信的,而且夏菲兒還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他沒反駁,只是一臉狐疑的聽着夏菲兒說,也沒過多的發表意見,只是心裡想着這丫頭在哪裡聽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等過幾日要去問問雲貴,看看這樣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