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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綠蘿倚姌贈的小金豬。也謝謝果琳琳的平安符。
不像這幾日,一家子雖然時常在外面做活,家裡安靜的時候多,但是這樣的安靜中卻透着溫馨,讓人覺得安寧舒服。
雖然這種日子比起以前也累了不少,卻讓人覺得非常安心,每天從外面一回來總是有個人跟他們笑着說辛苦了,而且不管哪一天家裡總是有熱氣騰騰的飯菜等着他們。
更重要的是,現在一家人再也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過了今天沒明天,如今想的最多的總是明兒該做些什麼,家裡的田該怎麼弄之類的,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充實。
所以在夏富貴心裡,儘管這種日子也苦也累,也不算怎麼富裕,但卻是一家人踏踏實實在過日子,他心裡覺得甜。而這所有的變化都是源於自己這個小女兒,難怪媳婦在的時候拼死拼活要生女兒呢,看來女兒還真是個寶,至少在現在的夏富貴心中是的。
“大哥,你在家麼?”
夏富貴正想着事情,聽到外面好似有說話的聲音,他忙打發夏銀柱去開門,自己也跟着往院裡走了去。
兩人到院裡一看,原來是夏順貴舉個火把過來了,夏富貴讓夏銀柱把火把接過去,自己喊夏順貴去院裡,邊招呼着他坐,一邊問着:“老三,咋這樣晚了還過來,有事情明兒說不行麼?”
鐵柱幾人看是夏順貴,也立馬起身過去打了個招呼,夏菲兒猜三叔來自己家裡可能是說和那張嬸子認親的事情。大概自己一下子拿不定主意,過來跟自己爹商量一下,瞧着他們怕是要聊一陣子的,幾兄妹也都沒出去,繼續在鍋屋裡呆着。
夏菲兒一看到鍋裡的豆腐,突然想起這自己家裡剛吃完飯還沒多久,元香也沒走多久,自己三叔剛肯定是聽元香說完之後就過來了。怕是這會還沒吃飯,想弄些東西給三叔吃就好。
這時候的人都不吃晚飯的,以前三叔家裡還好的時候,晚上就不一定有東西吃,如今又欠了好多債,肯定要更省了,怕是一天十有八九跟自己家裡以前一樣。只能吃一餐,想必一大早忙到這個時候,肚子也肯定餓了。
夏菲兒在鍋屋裡找了會,弄了些玉米麪,打算給三叔做碗玉米麪疙瘩湯,這東西夏菲兒因爲前世沒吃過,乍一吃覺得味道還不錯的。而且這個比較好弄,也不費事,就做這個了。
弄好之後,夏菲兒端了出去遞給夏順貴的時候,特意找了個藉口:“三叔,寶柱剛鬧着肚子餓了,我瞧着家裡也沒別的,給他煮了這個疙瘩湯,這還是我頭一次煮這個呢,你也試試。看看我手藝怎麼樣?”
夏順貴聽罷,當時就有些尷尬的站起來推着那疙瘩湯,說:“不用,給寶柱吃就是,我是吃了纔過來的呢。”
夏菲兒不由分說把碗塞到夏順貴手裡,故意一臉不高興的說到:“吃了也能再吃,三叔是嫌我手藝不好麼,我跟你說。我爹和幾個哥哥都說我最近廚藝大有進步,我不信,覺着他們是哄我的,三叔你也給我嚐嚐唄。要是覺得好,那他們肯定沒哄我,真是我的廚藝好很多了。”
“是啊,老三,你試試,我們家丫頭最近做飯的手藝是好了不少,都快比的上她死去的娘了,再練的幾年,都可以去幫人家做酒席了。”夏富貴也笑着說了句。
夏菲兒聽着嘴角抽了抽,想着,爹啊,我不過就是隨意尋個由頭讓三叔吃這東西的時候不覺得尷尬,你這還說的跟真的一樣,什麼去幫人家做酒席啊,我纔不喜歡幫人做酒席呢。
聽夏富貴和夏菲兒都這樣說,夏順貴也不好再推辭了,不過他端着碗還是顯得有些尷尬,不太好意思自己一個人端着那些東西吃,他接下那碗疙瘩湯,放在自己身前的小桌子上。
恰好這時,寶柱也端着個小碗跑了出來,他在夏順桂身邊坐着,一手舉着個小木勺往嘴裡塞,一邊還催着夏順貴:“三叔,你吃啊,我姐煮的東西可好吃了,不然等會這疙瘩湯冷了,你吃着不好吃,還以爲是我大姐煮的東西不好吃呢。”
夏順貴一聽這話,哈哈笑了起來,摸了摸寶柱的頭說:“這小子,還曉得這樣護着你大姐,好,那三叔就試試看你大姐做的東西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好吃。”
夏順貴還真是餓了,嘴巴一碰到那碗玉米疙瘩湯,不由自主的就不停碰着碗往肚裡灌,你想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成日在外面忙活,只能中午的時候吃兩個饅頭,肚子肯定是怎麼都填不飽的,尤其這離中午已經過去好久了呢,夏順貴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碗麪疙瘩吃完了,湯也喝的乾乾淨淨,完了,還一個勁的誇着說是這麪疙瘩好吃,等下次讓菲兒叫教他們家婆娘也做些。
吃完之後,夏順貴開始說正事了,他看着夏富貴出聲:“大哥,我今兒來有個事情跟你商量,你幫我尋摸下,看看這事情咱們能應不?”
“啥事?”夏富貴問。
夏順貴頓了下,接着說:“就是那賣豆腐的張嬸子,今兒託元香來跟我說想和我們家結個乾親,認了我們家的四郎,說要是我們同意,他們就上門來說,你說這事情我們能答應麼?”
夏富貴聽了,沒有任何猶豫,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笑着說:“這是好事啊,張麻子兩口子人不錯,家境也富裕,你們家四郎要是認了他們,以後也多個爹孃疼他,你們幹啥不答應呢。”
夏順貴點了點頭,靜了下,又接着說:“是啊,我和孩子他娘也是這樣想的,但還有些擔心,這孩子雖然只是認了個乾親,但畢竟認了人之後,以後肯定要照顧兩老的,等孩子大了,他們就要多好些事情,我擔心我們家四郎以後擔不起這樣的重任,還有就是去年人不是說要認你們家寶柱的麼,後來又沒認成,你看這事鬧的,還有就是我怕到時候金柱媳婦回來又會鬧,你知道金柱媳婦那人……”
夏順貴他們說話的時候,夏菲兒的豆腐炕好了,也搬着凳子在院子的一邊坐着聽,聽到夏順貴說到這裡,夏菲兒大致明白爲啥自己三叔要因爲這個事情特意來和自己爹商量一番了。
他是怕當初張嬸子當初說要認寶柱沒認成,這會又要認自家四郎,怕自己爹會不高興,所以這才上門來試探自己爹的口風,看來這個三叔和自己爹不只是長的像,性子也與幾分的相似,粗狂的外表下都有細心的一面。
夏富貴也像是看出了夏順貴的來意,夏順貴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擡手止住了他,說:“老三,你哪裡有那麼多擔心呢,我們當時說是和張麻子家認乾親,不過就是說說的,我那時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未必答應,我們家寶柱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我可捨不得讓人分了他去,金柱媳婦那頭你就更加不要擔心了,她不過就是在家裡耍耍橫,在外頭還是不敢亂來的,要是她敢在你們認親那天鬧事,我絕不會饒恕她的,這個你放心就是。”
“再說我們兩兄弟說些私心話,也不是說貪人家的什麼,你看你們家四郎,如今年紀還小,若是能認了張麻子家裡做乾親,能安穩的養大他肯定是不用說了,張麻子沒有兒子,甚至連個侄兒什麼的都沒有,認了四郎後肯定會一心一意的對他好,我們倒是也不盼人家的錢什麼的,但等以後四郎大些,依着張麻子家裡那樣好,能送他讀上個幾年書,這點就比一般人都要強了,你看我們村裡好幾個家裡不如張麻子家的孩子今年都去上學堂了麼?”
“讀書?”夏順貴吞了吞口水,反問到,顯然他並沒有想這麼長遠。
夏富貴朝着夏順貴認真的點點頭:“是啊,讀書,怎麼說認識些字總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強,你看村裡的里長不就是因爲讀過幾年書,才能當上里長的麼,他們家可是比我們一般的人家好多了呢。”
這個夏順貴倒是知道的,如今村裡的那個里長之前沒當里長的時候,家裡也就和他們一般人差不多。但當了里長沒幾年,家裡就蓋了大瓦房,買了田地,那人看着也沒啥過人之處,就也就是多讀了幾年書,而村裡絕大部分的人都是沒讀過書的,有時候官府給村裡下達什麼命令的時候,他能看的明白,後來大家就都推選他當里長的,如果自己四郎以後也能這樣,那他家祖宗可真是葬對地方了。
他想着,眼睛睜的晶晶亮的看着夏富貴問到:“那照大哥這樣說,我這就去回元香的話,說是我家同意了。”
“嗯,這是個好事。”夏富貴笑着點點頭,不過接着又補了句:“不過,老三,我也得跟你說清楚,那張麻子兩口子確實是好人,要是你讓你家四郎認了人,就必須得把人家當成自己的爹孃看,不只是說養老送終那些事情他得做,就是等人年紀大了,養老錢也必須得給,咱們老夏家的人可不能做那種背信忘義的事情,這個你要和三弟妹說好了,可不只是想着去占人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