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柱雖然是小孩子家家的話,但是卻給夏菲兒敲了下警鐘,看來以後要想把寶柱教育好,現在就必須注意言傳身教,有些不該讓他知道的事情就該揹着他一點,同時也要注意給他灌輸正確的觀念,不能老是讓他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不然等幾年再來教就晚了。
夏菲兒想着,摸了摸寶柱的頭,試圖趁機教誨幾句:“寶柱,你還小,很多事情還不懂,需要你大點會自己思考了才懂,再說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眼睛看着那樣的,到底是怎麼樣,是需要你自己用心去領悟的。”
夏菲兒說完這句話,寶柱和枝兒都擡頭一臉不明的看着她,好似她在講什麼外星話一樣,夏菲兒有些泄氣,她果然不適合教育小孩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好似心裡的意思口頭表達不出來。
夏菲兒抹了把臉,又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對着寶柱出聲:“寶柱,大姐的意思是你現在還小,像娶媳婦這些事情不用想那麼多,等長大再說,再說你看到大嫂經常打大哥,那也只是他們兩人,並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是那樣的,你看二嬸和二叔就不打架,對不對?還有就是四哥和玲玉姐姐的事情,也不單單是因爲我們家裡窮,也是因爲四哥和玲玉姐姐並不是真心喜歡對方的,不然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阻止不了的,知道麼?”夏菲兒說完,看着寶柱問到。
寶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半響問出一句:“大姐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一定要娶枝兒姐,我可以娶別人,別人也不會打我的,對不對?”
“……”其實夏菲兒想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在寶柱聽來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也算是對的,而且夏菲兒覺着寶柱還這麼小。這些事情一下子也解釋不清楚,只能以後慢慢來,她只好硬着頭皮朝寶柱點點頭。
寶柱見夏菲兒點頭,立馬站起來拍着手道:“好耶,那以後我就不用娶枝兒姐,我可以娶別人了。”
寶柱的話一說完,頭上立馬捱了個爆栗子,接着是枝兒一臉兇惡的問:“臭小子,你不用娶我,有那麼高興麼。我有哪裡不好啊。”
寶柱看着枝兒兇惡的樣子。不敢回話。立馬往門口處跑了去,跑到門邊的時候,還扁着嘴回頭瞪了枝兒一眼,心裡想着原來枝兒姐也是個兇惡的姑娘。還是娶不得。
枝兒看着寶柱瞪她,又想衝上去教訓這個臭小子,但是寶柱一溜煙就跑了,枝兒無法,又一臉火大的走了回來。
夏菲兒笑着搖搖頭,拉着枝兒坐下,伸出手指戳着她的額頭說:“你這麼大個人了,被寶柱也氣成這樣,難道你還真想嫁給寶柱不成啊。”
枝兒本就是逗着抱住玩的。這會看菲兒跟她說笑,她也笑了起來,兩人鬧了一會,枝兒又提起頭先勸夏菲兒分家的話題:“菲兒,我是跟你說真的。你年紀不小了,再過幾個月就要滿十一歲了,過不了幾年要被人說親事了,要是那時你還沒和你嫂子分家,你真是要小心她。”
夏菲兒知道枝兒是擔心她,她朝枝兒笑了笑,還是沒有具體跟她說分家的事情,她也不是想瞞枝兒,主要是她也不知道這個傢什麼時候纔會分,家裡一會出這個事情,一會出那個事情,爹好似也不是特別想分這個家,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跟枝兒解釋,只是簡單回了句:“嗯,我知道,應該最近就會分家,不會鬧到那個時候。”
枝兒聽了,這纔好似放了幾分心,然後突然又跟個小大人似的,很嚴肅的口氣說了句:“嗯,這樣就好,早分早好。別的事情倒是可以遷就,但是嫁人這種事情是千萬不能遷就的,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在孃家已經體會了過日子的苦,要是去了婆家還過這種日子,那真是沒活路了。”
這個觀點,夏菲兒是同意的,孃家的日子還好,怎麼說都只有那麼久,再說家裡好歹有人護着些,一旦到了婆家,要真是過的不好,真是孤軍作戰了。不過她卻也非常驚訝,枝兒和自己差不多大,怎麼這樣早就考慮這些事情了,古代人難道都這樣早熟?還是枝兒有別的原因?
夏菲兒想着,先是對着枝兒點點頭,然後試探着開口:“嗯,我知道,不過我現在還沒想那麼多呢,家裡這個樣子,幾個哥哥都沒成親,我也不會那麼早嫁,等到那時候再說吧,倒是枝兒你,大姑想早些把你給嫁出去麼?”
枝兒聽了,輕輕嘆了口氣,表情變得有些嚴肅,沉默了半響,看着夏菲兒說:“沒有,我娘沒說。不過菲兒,不瞞你,其實我挺矛盾的,有時候我心裡是盼着能早些出嫁的,我覺着在家裡每天跟大嫂鬥來鬥去,天天吵吵架的日子實在鬧心的很,我覺着很煩。“
“但我一想着要是我出嫁了,以後就得我娘一個人對着我大嫂,我孃的性子軟綿,到時候不知道被我大嫂欺負成什麼樣,每每想到這個,我又不願意出嫁,不是,應該說,要是有人願意讓我帶着我娘出嫁,我二話不說,現在就嫁人人,以後我就也會回如今那個家。”
枝兒說完,沉默了一會,又突然補了句:“不,自從我爹死了之後,那對我來已經不是個家了,要不是有娘在,我寧願一個人去別的地方過日子。”‘
夏菲兒今兒和枝兒呆了一整天,一直都覺得枝兒的性子就是那種大大咧咧,剛敢敢當,心裡有什麼話就會說出來,不會藏事的那種,倒是不知道原來這姑娘也多愁善感的厲害,心裡竟然想的這麼長遠,不過才十來歲,就要擔心這麼多事情了。
不過枝兒不是說她哥哥對她和她娘很好的麼,她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怎麼還愁成這樣啊,夏菲兒忍不住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枝兒聽罷,身子往牀上一躺,接着又長長嘆了口氣,說:“我大哥對我們是很好,但是說來說去,他其實還不是和你大哥一樣,心思總歸還是倒在他媳婦那邊的多,不然他不會由着家裡被她媳婦鬧成這樣,難道你真以爲他一點都不知道他媳婦做的事情麼,他不過是覺得只要日子能過下去,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
“不過說實話,我大哥比你大哥倒是好多了,我大哥有時候也確實是太老實,太信他媳婦的話,然後我娘又不會跟我大哥告狀,也不准我說,所以我大哥有很多事情確實也不知道,以爲我大嫂雖然對我們不好,但對我們也不會太差,你大哥呢……對你們這樣,你們還要顧着他,好似還不忍心看着他受苦一樣,要是這樣,分家的時候你們怎麼分的開啊。‘
枝兒中間有段話沒說出來,夏菲兒知道她想說什麼,其實這些話,已經有很多人說過了,就算是別人不說,夏菲兒也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自己的大哥,夏菲兒總要顧忌幾分,就算不顧着大哥,爹這邊也要顧的,總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愁死人。
兩人在屋裡聊了一陣子,張嬸子那邊就打發人過來說是要去吃飯了,夏富貴也在院子裡喊了起來,說是都快些去,去人家家裡做客還磨蹭,到時讓人說閒話,因爲枝兒是不去的,聽到夏富貴喊起來,枝兒立馬走了出去,說是她先去二舅那邊陪着她娘,等會夏菲兒他們回來,再喊她過來就是。
夏菲兒在屋裡也沒耽誤,鎖好門就和家裡人打算走,一家人走到院門口的時候,陳氏突然從屋裡鑽了出來,喊道:“爹,你們等等我,我們也去。”陳氏喊着,後面還跟了夏軍和夏花兩個小的。
陳氏的喊聲惹的一家人都回了頭,看到陳氏的時候,夏菲兒驚得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本來夏菲兒來了這麼久已經習慣了陳氏那不倫不類的打扮,她再怎麼鼓搗自己,都也算是在夏菲兒可以接受得範圍之內,但是今兒這個陳氏又弄出個新花樣,她不知道是不是一早就想着要去人家家裡喝喜酒,故意弄的這個樣子。
只見那陳氏上身穿了件紅色綢布的衣服,這次衣服倒是不小,寬寬大大的,中間用根蔥綠色的腰帶扎着,下身一條月白色褲子,雖然因爲腰帶扎的太緊,使得陳氏身上的肉分層露了出來,但好歹這次的衣服顏色倒是也能看得過眼。
但是往陳氏臉上移的話,夏菲兒就實在看不下去,她不知道從哪裡弄得什麼粉,把臉塗的跟殭屍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然後嘴脣又擦的通紅,本來嘴就大,這樣一弄,簡直成了血盆大口,像人說的剛吃了死孩子一樣。
接下來最經典的就是陳氏的頭,今兒她倒是把平時插的那些個木簪子給弄了下來,但在頭頂卻別上了一朵大紅花,要是花小些也沒那麼打眼,她偏偏就弄了很大一朵,都有她半個頭大了,人老遠看去,只能看到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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