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怎樣我才能下定決心不要你

番外 怎樣我才能下定決心不要你

“皇上可還記得先皇的死因?”陳蘇玉問。

秦霄心中一緊,沉聲道:“當然記得……父皇的死因,曾有三司聯查,查得的結果卻是父皇神智失常,在殺了母親後又用同一把刀自盡。”

這結果,他是一直不相信的,感情上不願相信自己的父親先殺自己的母親再自盡,理性上也不願相信,正如最初所有大臣都不相信一樣,父皇那麼不容易才坐上屬於自己的皇位,前一天還在同大臣躊躇滿志地商討國事,後一天就引刀自裁,這當然不能讓人相信,而且父皇以前從來沒有什麼神智失常的經歷!三年前,他與陳蘇玉,以及一些暗中支持自己的大臣秘密查探過,最終卻一無所獲,原來不是當初的三司在秦悅的控制下弄虛作假,而是真相被掩藏得太深,他們無法確定父皇是自盡的,同時也無法確定他不是自盡的,最終只能不了了之。沒想到時隔三年,陳蘇玉又將這事提了起來。秦霄看着他,等待着他說出下文。

陳蘇玉從懷中拿出一隻信封來遞向他。

那信封外面是完全的空白,什麼也沒寫,看上去不小,而且足夠厚,很明顯裡面裝了不只一兩頁紙,秦霄接住,將手伸入未封的封口處,將裡面的一疊紙拿了出來。

紙是對摺的,他打開,第一眼便是一頁字跡實在不算好的文字,雖是努力的要寫工整,但因爲書寫者筆下實在有欠缺,所以寫得也僅僅只能算得上認真而已,從字跡看,這人似乎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有力氣、或者是練武的人,筆被握得太緊,寫字又太過用力,許多字都粗粗大大,而且都滲到了另一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文字的內容,很快秦霄的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這的確是個練武之人寫的,而且……是與父皇之死相關的事。寫字的是個把守在宮門處的守衛,名爲謝宣,寫字時二十三歲,他寫下這文字的三年前,正是先皇駕崩那一天,他在宮門處看見當時的睿王秦悅,卻是一身太監的裝扮。這話他說出去,根本沒有人相信,因爲當時秦悅已經進宮了,正往皇上寢宮而去,且穿的是另一身衣服,這有上百人看見,他根本不可能同時再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但他能確定自己不是瞎說,也沒有眼花,那個人的確是秦悅,可他無法解釋在同一時間,怎麼會有兩個秦悅。

第二張,是十多年前睿王府的一名下人,他在最下面按了手印,確認文字是自己的觀點,但因爲自己不識字,所以讓別人代筆。他說,秦悅手下曾有一名穿白衣的武功高手,他能變成秦悅的模樣,那下人也能確定這一點,因爲他親眼見到兩個秦悅同時存在。

第三張,同樣是皇宮守衛,卻是好幾人來作證,稱先皇駕崩當晚,秦悅出現在宮中,可是守衛們沒有一個人看見他第二次進過宮門。

第四張,是個宮女的證詞,先皇駕崩當天,就在秦悅闖進皇上寢宮抱走姚家的七小姐不久後,她親眼見到一個太監從皇上寢宮中出來,只是那身影一閃而過,很快就不見了蹤影,當時又只有她一人,也不知詳情,所以沒喊人,去忙了自己的事。

第五張,是仵作對先皇驗屍後的報告抄寫,仵作稱,先皇的致命傷,也就是那隻小刀的刺傷,是爲一刀直刺心臟完全致命的地方,直沒刀柄,沒有絲毫偏差,也不見絲毫猶豫。下面換了字跡,字跡嶙峋中帶着一分秀美,一見就知道是前任太傅陳子琦的字,是他的疑惑,他詢問過有經驗的仵作,也詢問過懂武功的人,還有大夫,他們都一致認問,一個不懂武,不瞭解人體結構,是不會那麼容易一下子找準心臟位置的,所以許多被殺之人都是被亂刀捅死,或者直接割喉,許多自殺之人都會往胸口正中下刀。而先皇並不會武功,也只略懂藥草,就算他知道心臟的位置,要那麼精準的刺入也是十分困難的,幾乎不可能。

下面,是最後一張,完全是陳子琦的字。他說了自己查先皇駕崩之謎的經過,幾經磨難,前後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找到疑點,又讓證人寫下證詞,那名看到有太監從皇上寢宮出去的宮女先前並不肯說,也不肯答應作證,直到後來被查出有重疾纔在臨死前答應,可是沒多久她就病逝。當時他已經確定了先皇的駕崩並不是自盡,而是秦悅主導的刺殺,他以易容秘術人爲的製造了兩個自己,一個闖皇宮,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一個扮成太監潛進宮中,刺殺皇上後隱藏起來,等到皇上駕崩的消息傳出,他便換上衣服裝作才進宮一樣。可是秦悅的權力日益強大不可撼動,僅有這些證據根本就不可能將他定罪。自己也在他的打壓下喘不過氣來,後來逐漸年邁又體弱多病,加上重要的證人病逝的病逝,離開的離開,最終他只能放棄。然而彌留之際,他還是將這些整理之後留了下來,希望日後有機會,看到這些的陳家後人能將秦悅軾君的真相公諸於衆。

陳蘇玉說道:“爺爺的過世後,他的房間一直都是空着的,儘管家裡的地方越來越小,卻從來沒有人去佔他的房間。昨天晚上,我不知爲什麼就走到了爺爺的房間,然後發現了這個,大半夜的時間我都着急着要拿過來給皇上過目,我甚至想好了怎樣利用這個再查先皇駕崩真相,然後以此罪名扳倒秦悅,結果,進了宮才知道皇上竟然在早朝上確立了皇后的人選。皇上,真的要這樣麼?秦悅十六年前能對先皇動手,現在就能對皇上動手,他甚至不一定要對皇上動手,直接等皇上有了皇子之後逼皇上禪位給皇子,那時候,他又可以繼續做攝政王總攬大權了。皇上,這不是秦悅一向的手段嗎,他不用冒篡位的險,不用背上篡位的罵名,他只要不停的立小皇帝就行了!”陳蘇玉說着,情急之下倏地站起了身,看着秦霄道:“皇上,我說的只是最好的結果,十六年前還不是他篡位自立的好時機,可現在呢?現在他就是這天下真正的君主!恕臣斗膽,若有一天,皇帝自盡之事重演,他若登上皇帝之位,還有誰能抵抗?皇上,你真的要給這殺父的仇人開路嗎!”

殺父仇人……殺父仇人……呵呵,殺父仇人……

秦霄緊緊拽着手中的紙張,直到將它們捏皺,在陳蘇玉在乎證據、要去阻止時他驟然鬆手,起身躍出小船徑直上了岸。

“皇上”陳蘇玉正要去追,卻在衝到船頭時止步。現在的情形,他追過去又能如何?他只是不甘心秦悅把持朝政,視君王於無物,只是不甘心爺爺努力了那麼久的心血白廢,只是不甘心陳家在秦悅的打壓下就此沒落……而這些,比起皇上的痛苦來,實在不算什麼。因爲秦悅不死,他也能繼續好好活着,可是皇上呢?如今對他來說,纔是真正的兩難。此時此刻,他實在幫不上什麼忙,恐怕讓皇上靜一靜纔是最好的。

“姐,你去哪裡?”午後,沐明明是在房裡睡覺的,聽到旁邊的門響,不經意從窗內往外看,待看到往外走的沐晗後立刻就問了出來。

沐晗僵住腳步,緩緩回過頭來,看着她略有尷尬地一笑,“沒有……就是,出去走走。”

沐趴在窗臺上歪着頭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一笑,從房裡出來:“早上娘不是說着涼了讓你多喝水好好休息嗎,你又要去哪裡,很有趣的地方?我也去!”

沐晗果然就着急起來:“你,你不是在睡嗎,不是什麼有趣的地方,一會兒就回來了。”

“你一個人?”沐問。

“我……嗯,是我一個人。”沐晗說到後面,聲音就小了起來。沐又笑道:“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嘛,好不好?”

“我說了,不怎麼有趣……”

“那我也去!”

“我……”沐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而從沐的笑起,她已經知道了沐是有意,不禁扭過臉去,嘀咕道:“你再鬧,我不去就是了!”

“嘁,不去,你才捨不得呢!”沐笑道:“真的是,去見面就去見面,還偷偷摸摸的,穿得這麼好看,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和小霄子約好了,說話結結巴巴,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這麼不會撒謊呢!”

沐晗低着頭不作聲。她的確是不會撒謊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竟然就不能保持鎮定起來,他,真是時時刻刻教她心中難耐着。

看她低頭沉默的樣子,沐一下子就笑了出來,拍拍她的肩道:“好了,我不跟着你,我也不和爹孃說,你去吧,不過今天沒出太陽,可能會下雨,你確定要去?”

沐晗這纔回道:“放心,我已經讓點絳把傘拿到前面去了,我會帶傘出去的。”

“你不如不帶傘,讓小霄子帶傘,然後你們就同撐一把傘唄!”沐打趣,若來她一陣白眼。

“好了,不說了,我走了。”沐晗再不願被她取笑,轉身就要走,沐又拉了她道:“最後一個問題,上次是曲江畔,這次你們去哪裡?”說完,馬上補充:“不老實說,我就鬧得你不能走!”

沐晗拿她實在沒辦法,只好實話實話:“是我說的,去碧雲山。”

“嘿,那裡好,那裡好,景色優美,又悄靜無人,太好了!”沐一邊說着,還一邊笑得促狹,沐晗再一次被笑,只恨自己沒有早走,頭一撇,腳步匆匆地就脫離了她的逼問。

碧雲山依然如之前所見那般秀美,進山的小路旁還長了大片的藍色小花,風也吹得涼爽,只是天色比之前更加陰暗了,沐晗站在說好的一棵大的槐樹下,手裡拽着那把唯一帶着的傘,有些懷疑秦霄是不是不知道具體的地方。

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因爲天氣不好就不來,而到現在他還沒出現,一定就是沒找到地方,其實不遠處還有另一個更加容易找到的地方,那裡有一棵很大的合歡樹,現在正開着紅色的扇形的花,隔很遠就能看到,只是約定地方時,她一時不好意思說“我在合歡樹下等下”,所以改成了“我在一棵大槐樹下等你”。如此想着,她有些後悔,怨自己想太多,讓他現在找不到地方,又一想,他常往宮外跑,在深山裡打獵都能找到出口,怎麼會連這個地方都找不到呢?也許是因爲有什麼事而耽擱了?

最初,爲了作出剛到的樣子,她還是站着的,然後站了將近半個時辰,他還沒來,不得已,她只好在附近的一棵石頭上坐下,靜靜地等着。

等得無聊,摘了幾片槐樹葉子,又摘了幾隻野花把玩,然而時間過得那麼慢,卻是遲遲不見他的身影。

她看着遠方的空無一人的荒郊,心裡開始懷疑起來:難道真的是因爲天氣原因,他以爲她不會過來,所以自己也沒有過來麼?擡起頭看向天空,這才驚覺天色竟比之前嚇人了好多,黑壓壓的烏雲層層堆着,幾乎馬上就要掉下來一樣,在此時變幻着各種形狀,太陽早已不見一絲身影,天地昏暗得不像是這個時辰,正在這時一陣大風起,旁邊樹葉如臨秋一般紛紛落下,她身子一顫,忙將胳膊抱起。

今天肯定是要下雨了的,而且是一場大雨,也很快就會下下來,她有些着急起來,不知道待會他過來了他們怎麼回去,此地離城門還要一段距離呢,而她是僱馬車過來的,那車伕不願在此等她,她便讓他先走了。

狂風開始大作,頭頂樹葉更加兇猛地往下掉,連地上的灰塵都被捲起,一下子撲到她面前,她忙伸胳膊去擋,卻還是讓灰塵進了眼睛。

“走吧,走吧,那個人晚了一個多時辰,還等什麼呢?”看着遠處的人影,秦霄在心裡默唸。

她擦好了眼睛,走到了個長滿青草沒有灰塵的地方,舉目看着遠方通向這裡的大路,臉上是疑惑,是不解,更多的,是擔心。

難道他這麼大個人還會在這麼短的路程裡出什麼事麼?秦霄想着,苦笑一陣,重重靠在了身後的山體上。很想告訴她,他不會來了,他也不會娶她了,誰教她是秦悅的女兒呢?哪怕她是在青樓里長大,他也會不顧一切去爭取的,可她卻是在睿王府長大。

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忘了父仇,忘了自己的傀儡之身,而只圖兒女情長之樂?

兩全之法,呵呵,兩全之法……那不過是他們欺騙自己,給自己在一起的理由而已,怎麼可能有兩全之法呢?他和秦悅,註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他和她,也註定不是單純的愛人或是夫妻。

“嘩啦”一陣,雨終於下了下來,點點雨珠打在他臉上,砸得生疼,瓢潑般的水澆在臉上,淌進頸中,然後灌入衣服內,幾乎是立刻他身上就已溼透,整個人如同浸在水裡一樣。

緩緩睜眼,他看向遠處的人纖細人影,只見她一邊撐傘,一邊跑向那顆大槐樹下,然而就在這時,天邊猛地一亮,一道金鉤劃破天際,隨後便是轟隆的雷鳴聲。

她不再敢到樹下躲雨,又急忙跑出來,到空曠的地方,手中的傘的勉強遮一遮雨,然而狂風之下那傘顯得柔弱無比,她努力將傘骨對着風,可這無異於螳螂撼樹,這樣的大的風,這樣大的雨,傘是抵擋不住的,猛地一陣強風,傘被吹得脫離手中,等她回頭之際,傘已經被風颳得飛了好幾丈遠。

她看着被吹跑的傘,放棄了追逐,因爲明白在這暴雨之下傘的作用實在微乎其微,而她身上早已被淋溼,撐不撐那傘似乎也沒什麼區別了。

天昏暗得就像是傍晚了一樣,大雨被風吹得在空中飄飄搖搖,被打散的雨滴化作水霧,瀰漫在整個天幕中,又一陣強光亮起,閃電似乎就在附近降落,而這一次的雷聲又比之前大了無數倍。

她驚得發顫,看一看四周,除了離身後的樹木更遠一點,沒有任何地方可躲。她抱着身體,那一身竹青色的衣服淌着水緊緊貼在身上,將她的瘦弱更加突顯出來,雨下得眼睛都睜不開,她閉着眼用溼透的衣袖擦一擦臉,又擡眼看向遠方,狂風暴雨中看得見雨水紛飛,看得見電閃雷鳴,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她更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放棄了雨水的抗爭,只是靜靜站在遠地,時不時,身體會凍得發抖,時不時,又會因爲驚駭的雷電而驚顫。

秦霄想,也許她現在在怪他,在恨他吧,如果那樣就好了。恨他吧,恨他吧,恨他失約,恨他騙她,然後不再愛他,不再期待與他一起,而他也努力將這麼多年的渴慕忘記,與她的父親開始一番惡鬥。

他告訴她,沐晗,恨我吧,去嫁給別人吧,因爲我不會娶你了,我會立別的人爲皇后,我會和她相親相愛,給她無盡恩寵,讓她的族人來幫我抵抗秦悅;我還會分封妃子,將她們家族的勢力納爲自己的勢力,後宮從來就是朝政鬥爭的延續,不是麼?

沐晗,我錯了,你可以盡情的愛一個人,而我不能,是我自欺欺人,帝王從來就沒有選擇所愛的權力,除非他不要他那帝位……

走吧,走吧,你怎麼還不走呢,不是說山裡有座朝露庵,裡面還有睿王府的下人麼,沒辦法回城,你可以去那裡避一避,難道你還以爲他會出現麼?別傻了,怎麼可能!

頭有些眩暈,沐晗踉蹌了一下,這才站直身體。

記不清雨下了多久,也記不清等了多久,更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他似乎,真的不會來了。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不來呢?是宮裡遇到了事,還是在來的路上出了什麼事?如果是宮裡遇到了事,他爲什麼不派人出來告訴她,如果來的路上出了什麼事,那……

心中一緊,在擔心之下她頭更加暈了起來,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就要往前栽去。

然而在倒地前那一刻,她還是又站住了。爲什麼會這樣,是因爲一連幾天的徹夜不眠,還是因爲昨晚染上的風寒,又或者,是因爲她早上食慾不震而沒吃飯?總之,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似乎不太好,真的要找地方避雨了,要不然會暈倒在這裡。可是,真的要離去嗎?萬一他趕來了卻找不到她的人呢?

擡起頭,她又看向前方,卻在目光還沒有落在遠方前就陡然定住。

是她眼花了嗎?他竟然站在面前?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嗎?13acv。

“皇……皇上?”她嘴張開,卻只開闔了一下,沒能發出聲音來,直到第二次開口才喊了出來,“你來了。”

秦霄一動不動看着她,冷聲道:“爲什麼不走,撐不住就走啊,爲什麼不走,就那麼想嫁給我,那麼想做皇后麼!”

沐晗幾乎反應不過來這幾句話的意思,只是心頭像被雨水從皮膚外滲透,拼命澆灌一樣,然而沒等她再繼續體會他這話裡的意思,他就朝她衝過來,然後一把將她摟住,狠狠吻住她。

與上一次的輕柔不同,這一次,是兇猛的,甚至是帶着蹂躪的,他抓着她的頭髮,按着她後腦讓她貼進他,而他則沒有絲毫遲疑地將她侵佔。

她沒有反抗,也無力去反抗,那鋼鐵一般的胳膊幾乎要將她勒斷,而那熾烈蠻橫的吻幾乎要讓她窒息,她腦中一片空白,胸中也一片空白,只是喉間,因爲他舌頭的抵進而升起一團火,那火燎燒着她,恍若抽空了她最後的力氣一樣讓她徹底癱軟下來,全身都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放開了她,手上一使勁,扯着她的頭髮讓她擡起頭來:“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和秦悅碰到,爲什麼你要是他的養女,爲什麼你要這樣好,要讓我愛上?”

沐晗無力着,卻因爲他的激動而疑惑、而恐懼,幾乎着顫抖着,她問:“怎麼了?你和我爹的事,我們不是說好了麼?我們會一起努力,只要我們一起,什麼都不用怕不是麼?”

“不,不是這樣的,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他大吼道:“沐晗,我該怎麼選擇,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怎麼才能讓我下定決心不要你,讓我下定決心娶別人!”

“你……”這樣的字眼,讓她的恐懼更深更深,她幾乎想捂住耳朵,想不理會他的話,爲什麼會這樣呢?他們明明是約好了來遊山,來看瀑布的,爲什麼突來的卻是狂風驟雨?就像他突然之間的說愛她一樣,他又突然之間的說決定不要她……

從前的她,是在凡間,不苦,也不樂,後來,他將她突然之間送上了天堂,再後來,他又將她放下,這一次她落下的再也不是凡間,而是地獄,從天堂落下,到的只能是地獄。

他的臉上滿是水滴,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他看着她,痛聲道:“沐晗,爲什麼你愛的人要是我,爲什麼我沒有讓你和江易走呢……沐晗,你知不知道,我無法再和你成親了,我要娶別的人,我要立別人爲後纔好,我……”

沐晗雙眼一閉,整個人癱了下去。

“沐晗!”秦霄一驚,立刻托住她着急地大喊,然而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知道她在之前身體就已經不支了,他正是看見她險些倒下才忍不住出來的,沒想到現在她卻暈倒了!

怪他,都怪他,現在可怎麼辦?他看一看四周,想起她曾提過的“朝露庵”,抱起她毅然往山林裡走去,一陣驚雷響起,整個碧雲山都幾乎爲之一震。

睿王府外,秦悅的馬車纔到門口,就見鬱青青站在門檻上,婢女在她身後替她遮着傘,她正向雨中穿的蓑衣的守衛交待着什麼,看着她被斜飄的雨打溼的裙子,秦悅不禁皺眉道:“什麼事?你怎麼在外面?”說着,自己就已下了馬車站到了屋檐下。

鬱青青着急道:“這麼大的雨,晗兒去了碧雲山,到現在都沒回來,我有些擔心,讓人去看看。”

上還陳玉相。“碧雲山?”秦悅奇怪道:“她一個人?這樣的天氣她去那裡做什麼?”

沐就在旁邊,聽了這話,走到秦悅身旁小聲道:“姐是和小霄子約了一起去那裡玩的。”

秦悅一想,既然在碧雲山,下了雨他們肯定會去朝露庵躲雨,採萍還在那裡,她知道霄兒的身世,卻不知道他們到現在都是瞞着他的,談話間會不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自己準備告訴他的時間並不是現在,佇立片刻,他說道:“我也過去看看吧。”

“可是這麼大的雨……”鬱青青擔心着,還沒來得及說出阻止的話,秦悅就笑道:“以前又不是沒冒雨去過。”說完就朝身後吩咐:“去牽我的馬來。”

鬱青青只得作罷,忙又跟着吩咐:“再去拿一件蓑衣!”

那位最大的姨媽實在是讓人不舒服,肚子痛到現在了,所以今天我就更七千了,想到後天又要加更,我就寫不下去了,所以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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