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搖着頭,輕笑着說:“醉香居里都是沒入官籍的,帶罪之人,我家東家能夠把香菱買回來,那是東家本事。換成其他人,別說贖身,就是買賣,都沒那個可能。要不然馮老爺何必三天兩頭往這跑?”
看着靳梧箴還是有點不明白,又說:“要不你們把香菱帶走,我怎麼問都沒問?因爲除非她死了,不然出了宴喜樓,整個宋國都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靳梧箴聽完這些話,十分的憤慨。分明都是活生生的人,卻像牲畜一樣任人買賣,奴役,這和奴隸社會有什麼分別呢?
失望的低聲問:“那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掌櫃的搖搖頭說:“所以還請幾位待會把香菱送回來。”
靳義他們也都有些失望的往外走,靳梧箴不甘心的又問:“你們東家會不會把她賣了?”
掌櫃的剛走到櫃檯邊,看靳梧箴還是不罷休,就說:“東家的心思,我怎麼知道?”
靳梧箴轉回身趴在櫃檯邊又問:“怎麼能見到東家?”
掌櫃的看看靳梧箴的眉眼,根本不是常來常往的那幾位小姐。但是馮夫人對她又這麼客氣,想來身份一定不一般。更加的不能怠慢,於是耐着性子說:“說來慚愧,我在這做了三年的掌櫃,都沒見過東家一面,我看小姐還是死心吧!”
這句話無異於給靳梧箴當頭破了冷水,掌櫃的都三年沒見到的東家,她怎麼可能見到。
落寞的走到門口,小二正在對着門外的乞丐訓話,看見靳梧箴,立刻哈着腰說道:“就是這位小姐,今天施捨給你們一頓美餐。你們還不謝謝?”
門外那五六個乞丐,髒兮兮的看不出實際年紀,穿的破爛衣服勉強能遮羞,全都頂着鳥窩一樣的亂髮,一手拿着破碗,一手拄着打狗棍。距離兩米都能聞到餿臭味。
他們齊齊對着靳梧箴作揖。
“多謝小姐,”
“真是活菩薩哦!”
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乞丐,更是感激的跪在地上祈禱說:“老天爺會保佑你的嘛。”
靳梧箴沒有嫌惡,搭手扶起老乞丐,老乞丐站起來,踮着腳。靳梧箴才注意他的腿上還有血污。
便問:“老人家受傷了?”
老乞丐被她這樣關心的詢問,一下激動的不知所以,顫抖着雙手說:“我們這種人,這點小傷都不礙事的嘛。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嘛!”
靳仁和靳義,靳智站在靳梧箴身後。打量一番這幾個乞丐,靳仁上前一步問:“你們不是丐幫的吧?”
老乞丐嘆息着搖搖頭,靳仁臉色擔憂的問:“你們可知道這宴喜樓是丐幫的地盤?”
那幾個乞丐都是點點頭,老乞丐說:“我們都是外地的,聽說睦州城的乞丐都加入了丐幫嘛,我們幾個也來碰碰運氣的嘛。”
店小二不耐煩的說:“一會兒你們拿了吃食,快些離開,別耽誤我們生意。”
幾個乞丐卑微的垂着頭,蹲到臺階地下。
靳梧箴掏出荷包,抓出一把銀子交給老乞丐說、“別找丐幫了,拿了錢回家鄉吧!”
老乞丐看到那麼多的銀子,驚慌的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