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張氏走個並肩,要超過去的時候,張氏叫了一聲:“丫頭,你們等等我一起走。”
靳仁還在生馬車上的氣,張嘴就說:“跟我們一起走,掉了身份。”
靳義已然認出張氏,胳膊拐了一下靳仁,慢下腳步說:“狗兒和妞妞都還沒吃飯,我們趕着回去。”
張氏也加快了步伐,跟他們一路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兒子說最近睦州城裡不太平,有很多乞丐鬧事,你們出門都要小心點。”
靳梧箴發現這個張氏說話的時候都是對着她,只好點頭應和。
張氏眉目溫柔的看着靳梧箴,越發的喜歡,之前她穿的破爛的時候,都遮不住一股子的傲氣,現在換了碎花的新衣,更加的清麗脫俗。一點都不像是山野的丫頭。
“丫頭不小了吧?”
“十三。”靳梧箴淡淡的說。
張氏看了看靳義和靳仁,又說道:“也不小了,總不能天天和這羣男孩混在破廟裡。”
靳仁聽着不順,冷冷的說:“都是要飯的,還要分出裡外三間?”
張氏也不惱怒,仍舊溫和的說:“你們也都不小,有一身的力氣,琢磨乾點什麼,總比討飯強。”
這麼一說靳仁羞愧的無法反駁。
靳梧箴聽了張氏的話,心裡有點在意,一直都把靳仁靳義當成孩子看,還以爲自己是三十五歲,可實際上她卻比他們還要小,這是古代,十五歲笈升,就可以嫁人了。
若是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會很不方便。看來得想辦法找一處新的住處才行。
沒多遠就到了張氏的家,張氏推開柴門對他們說:“你們需要什麼傢什就來找我,我家還有些舊衣改天收拾了,過來拿。”
三人頭一次被別人這樣的關照,心裡涌出陣陣的暖流。剛要跟張氏拜別。
就看見小路上風塵僕僕的跑來一個人,靳義仔細一看,正是靳禮。就朝着他揮手,跟着迎了上去。
等靳禮跑到近前,先是一愣,隨即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靳梧箴謝過張氏,這纔跟上靳義,走到跟前發現靳禮滿臉是血。緊忙問:“怎麼了?你怎麼受傷了?”
靳仁更是焦急,東西都扔在地上,一把抓着靳禮的領子把他提起來問:“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人呢?”
靳禮終於緩了一口氣指着身後說:“在後邊。”
三人順着方向看,哪有什麼人影。
靳義追問道:“你說清楚,在哪?”
靳禮扳開靳仁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們沒用,沒守住家裡,被二驢子他們打了出來。東西啥都沒了!”
靳梧箴拿出新買的手巾,邊給他擦着臉上的血跡,邊問:“弟弟妹妹都在哪?有沒有受傷?”
靳禮搖搖頭說:“我和靳智沒打過,就帶着弟弟妹妹逃了出來,他們走的慢,我先跑過來準備找你們。”
“豈有此理,”靳義和靳仁攥緊拳頭,骨節嘎嘎直響。
靳義撇過頭對着靳梧箴說:“你在這看着東西,我倆上去把地盤奪回來。”
不等靳梧箴反駁,他倆已經扔下東西,撒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