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深陷在催眠之中,再一次感受到鎮魂釘帶來的傷痛,這一次的痛感分外清晰。讓躺在牀上的她蜷成了一團,仍是不斷的抽搐。
她想在催眠之中醒過來,可是鎮魂釘帶來的疼讓她精神力沒有辦法集中在一起。她痛苦不安的扭動着身軀,突然雙肩被一雙有力的手掌禁錮。
她看到了九爺的臉,他的視線停在她的眼眸上,那麼自責,那麼痛心……
即使在潛意識裡邊,她看到他,還是感到了安心。眼角垂着淚,嘴角卻是揚起的。
她的意識一點點的恢復,緩緩的睜開眼,入眼就是九爺精緻的下顎。他的喉結不安的上下滾動,他沒有意識到懷裡的人已經清醒,拍着她的背,絮絮叨叨的說着安撫的話。反反覆覆。
“別怕,梧箴,我在呢——”
反反覆覆都是這麼幾個字,不厭其煩的說着。
靳梧箴聽的真切,若是九爺一直都在騙她,那此刻又算什麼呢?
她靜靜的往他的懷裡鑽了鑽。鼻息裡沒有那股清冽的味道,她倒覺得有點奇怪。
九爺垂下眼看着懷裡安穩的人,嘴角揚起的笑意帶着苦澀。
像是哄着孩子似的摸着她的頭,狠狠的嗅了嗅她發間的味道,自言自語的說道:“一直以爲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但我發現,自從你跟了我,厄運接踵而至。要是放你走,是不是會好一點兒?”
靳梧箴發覺自己裝聾作啞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別人對她都會沒有防備的吐露心聲,或許在這些不經意的時刻,她會發現很多秘密。
“梧箴,你不會死,就算用我的餘生去換,我也心甘情願。”
九爺說的動情,靳梧箴聽到了厚重的鼻音,難道他以爲她現在的狀況是要死了嗎?還是因爲開了蛇王之眼,所以要死了?或者是鎮魂釘會讓她死掉?
她想不通,也不能問,只能安靜的聽着。
“國師一定是算錯了,你好好的在我身邊,怎麼會是已死之人呢?他一定是錯了,一定是想讓我用婚姻去鞏固邦交。才說了謊話。”
“不過我想到了,梧箴告訴我的生辰也是錯的對不對?你受過傷,忘了那麼多事,記錯了生辰也無可厚非。還好老天待你不薄,讓你遇到了雙生的兄長,我已經把他的生辰又傳給國師,希望他這次能公平些。”
原來是這樣,靳梧箴心想,這個國師還是蠻厲害的,按照她的生辰她的確是死了啊!就算是按照原主的生辰,她也是已死之人吧!她的存在究竟算什麼呢?是奇蹟嗎?還是神靈的玩笑?
“梧箴,我說的話你聽不見,我做的事你看不見,你別難過,靳無言說他有辦法和你交流,一會兒等他忙完,讓他幫我轉達好嗎?”九爺徵求着她的意見,等了幾秒失落的嘆了口氣,重重的說道:
“梧箴,別怕,我很快就會讓你好起來。”
說完把她抱的更緊,就好像要把她揉進骨血一樣,靳梧箴憋悶的推了他一下。
他的手臂放鬆了些,窗外的陽光正好,靳梧箴隔着他的身軀目光投向窗外,九爺散在胳膊上的髮絲被陽光照的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