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車廂裡這麼合計着,就聽見靳義停下馬車,跟着街邊的人打着招呼,想來是遇到了熟人。
“大牛哥,最近在哪發財啊?”聽聲音似乎跟他們年紀相仿,靳智挑開窗簾掃了一眼,只看到一個削瘦的乞丐立在車前。
“沒,你挺好的吧?”靳義問。
“唉!湊活吧!這段日子難得州府管的不嚴,我們又能進城乞討了,看你現在過的肯定滋潤,有沒有點兒小錢,給哥們幾個。”
接着就聽見金屬撞擊陶瓷的叮噹聲,還挺清脆。
靳義尷尬的說:“出來的匆忙,真是一文錢都沒有,改天我請你吃香酥雞。”
那乞丐也沒在意,還樂呵呵的說:“一言爲定啊!”
以爲他們要接着趕路,又聽見乞丐說:“大牛哥我跟你說個事——”
然後是一陣的竊竊私語,靳義很是驚訝的問:“真的?”
“我還能騙你?”
別了那個乞丐,靳義顯得有點壓抑,一路都沒怎麼說話,直到出了城靳仁探出車窗問道:“你是不是聽到啥消息了?怎麼不見你說話呢?”
靳義拉着繮繩對着車廂說:“剛纔小栓子跟我說,二山最近發達了,經常跟着一些權貴出入酒樓,好像還跟州府關係不錯,讓我小心些。”
“呀!”靳仁嗤了一聲,“那孫子走****運了?”
“事出無常必有妖,還是謹慎些。”靳智若有所思的沉着臉。
“妹子,咱們現在可都是有仇家的人了。”靳仁忽然嬉笑的說,“你有一個追殺你的,我們也有二山那一幫,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你傻呀,有仇家是什麼好事?”靳智對了他一句。
靳仁不以爲然的說:“忽然感覺做一個行走江湖的人也是不錯,這麼爽快的拒絕了嘯仁前輩的要求,還是有些可惜啊!”
“前輩?”靳梧箴有點嗤之以鼻,看嘯仁的年紀都不會超過二十歲,哪裡像前輩。一想他還沒到二十歲便如此厲害,說他是前輩也是理所當然。
“你要是後悔還來得及,”靳智打趣的說,“不就是捨棄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得得!”靳仁擺擺手說:“在九爺那這幾天,看了那場硬仗,給我豹子膽我也不敢闖蕩江湖去,還是小命重要。”
他這說的可是發自肺腑的實話,雖然做乞丐的時候也有打仗鬥毆,但是跟九爺這邊你死我活的場景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現在一比,就連跟二山那次打鬥都像小孩過家家。
“靳義,那你爲什麼不願意跟着嘯仁學啊?你不是一直想學功夫嗎?”靳梧箴趴着車窗問。
靳義憨笑一下,方正的臉上有些正氣凜然的樣子說:“我一直覺得功夫都要明刀明槍纔算,他那種用毒的我打心眼兒不喜歡,不是看不起,是做不了。”
“你倒是挺有原則呢!”
“我也不喜歡以毒服人。”靳智輕聲說道。
靳梧箴沒想到在他們心裡對用毒會這樣的排斥,強者爲尊,只要能夠變強,不傷天害理,用毒有什麼不好呢?
卻沒跟他們爭論,畢竟古人的思想還沒有她這麼開放。
馬車剛進入方家村,就看到一家門前聚集了不少人,那不正是何大壯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