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在九爺的背後癡癡的笑,笑夠了之後接着冷冷的說道:“月王爺,別用愛的名義做傷害別人的事,別以爲十幾歲的小姑娘,被紮了一刀,給點好東西,說些好聽的就能輕易的原諒,你能對我動手,想要親手把我的孩子打掉的時候,就該想到,你不配得到我的原諒,今生今世都不配!”
她說的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紮在九爺的心上,是啊!她說的沒有任何的錯,他一直在以愛的名義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在雲泉山莊回城的路上,粗暴的佔有她;把鬼門歸到夾心派,讓她在江湖上揚名,卻引來無數的追殺;知道她懷孕,偷偷的給她下墮胎藥;知道她不肯服藥,就要動手給她打胎;而做這些的時候,他的心裡全都認爲:都是爲她好。
這真的爲她好嗎?他做的這些,在他認爲會對她好的事,哪有一件真的對她好過。都是讓她一次比一次的傷心,傷身。
得不到她的原諒是必然吧!
但她肚子裡的的確確是月家的血脈,他怎麼能忍受自己的子女,管別人叫父親?若是從未知曉,或許能得過且過。現在明明白白的擺在這,孩子的母親卻不會原諒他,他該怎麼做呢?
九爺的肩頭像被兩塊巨石狠狠的壓住,讓他繃緊了力氣支撐着,纔沒能讓他的背影動搖。
靳梧箴說出這些狠話,得到了快感嗎?或許一瞬間真的感覺很解氣。但那一瞬過後,鋪天蓋地席捲來的還是難以言說的悲傷,那股悲傷濃的像烏雲,再多一點就會淚如雨下。
她不想看着他的背影,多看一秒都是煎熬。提步繞過他,走在了前面,當走過他肩側的時候還刻意的別開了臉。讓九爺覺得她那麼的無情又冷漠。
而面對這樣冷漠,無情的靳梧箴,他只感到束手無策,那個他曾經認爲的屬於他的女人,原來從一開始就沒有被真的佔有過。一個人的身體和心靈原來可以分開的這麼徹底。
靳梧箴走在前邊張着嘴並未發出聲音,卻是在命令密道里的蛇撤退,剛纔走過的那些地方,那些蛇死的太過慘。她看着都於心不忍。
下達了命令之後,和往常一樣挺着腰板,昂着頭。她身上的斑斑血跡那麼觸目驚心,卻給她平添了一份颯爽的英姿。九爺跟在身後腳步有些慢,走了幾步,靳梧箴忽然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了三岔路口。
她眯起眼像是極其認真的聽着什麼動靜,九爺也跟着緊張起來,這密道里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潛在危機。他沒有猶豫的在靳梧箴停下的時候,走到了她的前邊,將她保護起來。
聽了一會兒,靳梧箴指着左邊第一個通道說:“這條通往你的別院,”
指着中間那條說:“這條連着花街。”
到了最右邊的那條,她眼神陡然的凌厲起來,說出的話也帶着狠勁,“這是——翁府!那些人走的這條。”
她還沒說出口的時候,九爺也猜到了九成。翁開現在和靳蓮心同氣連枝,要是去到翁府,說不定就能見到靳蓮心。
但翁開現在一定是戒備森嚴,他們兩個上去,靳梧箴只有劍法,他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無異於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