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月圓之夜的大戰,死傷無數,即便屍體已經清理掉,但逍遙.宮四處依然有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月聽靈在牀上休息了兩天,此刻已經有力氣下牀走動,在搖籃旁邊逗孩子,“小平、小凡,吃飽了就乖乖睡覺,然後快快長大,以後像你爹一樣,做個優秀的男人,知道嗎?”
“靈兒,孩子纔剛出生還沒足月,你就對他們要求如此之多,他們怎麼受得來?”風天澤一直都在待在月聽靈身邊,從未讓她離開過他的視線,此時她在陪孩子,而他就在一旁看書,總之就是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現在沒有足月,以後肯定會足月的,再以後就會長大,然後變成兩個小帥哥,再然後就是大帥哥,到時候這世上就多了兩個了不起的人物。”
“你不是說希望他們平平凡凡的嗎?”
“平凡中也有不平凡,我是希望他們平凡,但卻不希望他們成爲無用之輩,而且還要做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不是那種只會欺負女人的臭男人,或者是那種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
風天澤將手中的書放下,一臉哀傷的看着她,回想起了過往的種種,道歉的話語不由的脫口而出,“靈兒,對不起。”
月聽靈對於這個道歉感到莫名其妙,歪脖子的看着他,無邪的發問:“幹嘛突然跟我說對不起,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我是在爲以前的事跟你說道歉,因爲我也曾經是一個只會欺負女人的臭男人,有時候也是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所以我要跟你道歉。”
“這種老掉牙的事,幹嘛又突然提起啊?”
“是你先提的。”
“我沒有。”
“真的沒有嗎?”
“沒有沒有,反正我就是沒有提,不準跟我爭這個,也不准你再提這個,要不然……”
“好好好,我不提,你不用說要不然怎麼樣了。”風天澤打斷了月聽靈的話,對於這件事做出讓步。
“這還差不多。”月聽靈得意的擡擡下巴,正想繼續去逗孩子,誰知有人卻突然闖進房間,把她下了一跳。。
黑羽像是吃了火藥似的,連門也不敲,直接闖進來,不過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就已經被人制服。
風天澤警惕性很強,一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出手,所以黑羽闖進來的那一刻,他已經來到黑羽面前,用手掐住黑羽的脖子,怒吼的說道:“黑羽,別以爲本王不殺你,你就能一次又一次的爲所欲爲,這裡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南冥王,我這樣做也只是爲了能見到南明王妃,外面重重守衛,如果我不硬闖,根本就見不到她,而你又不讓任何人來打擾她,我就只有這樣做了,硬闖。”黑羽見到月聽靈之後,氣勢已經完全收住,用無奈的語氣解釋。
孩但遙動。但這樣的解釋並沒有讓風天澤滿意,而且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掐着黑羽的脖子,帶着殺氣,嘶吼道:“如果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見不到就硬闖,那本王這裡豈不是什麼人都能來?”
“我……”
月聽靈不希望事情弄得怎麼僵硬,於是上前去勸說風天澤,“小風,大家相識一場,這件事就算了吧,更何況他是白姐姐的好朋友,看在白姐姐的份上,那就饒過他一次,好嗎?”
“本王之前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風天澤還是不放手,想直接把黑羽掐死。
黑羽並不掙扎,也不向南冥王求饒,而是趁着向月聽靈求助,“南明王妃,我闖進來並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問你一些事。”
月聽靈看到風天澤還不放手,只好去把他拉開,解救黑羽,“小風,你先放開他,讓他說。”
“我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這一次我不想給。”風天澤依然掐着黑羽不放,實在不想饒他一命。
“上一次是你給他機會,這一次是我給,如果他還有下一次的話,那我絕不求情,好不好?”月聽靈極力的爲黑羽求情,先用軟的方式,如果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風天澤心裡很清楚,在靈兒面前,他殺不了這個人,所以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手,氣憤的吼道:“有什麼話快說,說了快滾,哼。”
黑羽的脖子一得到自由,於是就抓緊時間把事情問個明白,“南明王妃,白幽給你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她在信中說要去找高流水,但以我對白幽的瞭解,她不會去找高流水的。”
“爲什麼不會,白姐姐不是喜歡高流水嗎,她去找高流水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月聽靈雖然纔剛知道這件事,不過卻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因爲之前高流水已經拒絕了她,她不可能再去找高流水。”
“也許她想找高流水再要一次答案呢!”
“不可能。”
“黑羽,你不要把事情都說得那麼絕對,我現在連白姐姐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去找白姐姐?而且你嘴裡所說的那封信,我連見都沒見過,更加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真不明白你冒險闖進來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消息?”
“這……”聽月聽靈這樣一說,黑羽纔有了茫然的感覺,還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冒險闖進來有什麼目的?
“白姐姐留下來的信,你能確定是她的親手寫的嗎?”看到黑羽如此迷茫,月聽靈只好幫他從其他地方去想,好找出白幽離開的理由。
“那的確是她的親筆,信不可能是假的。”
“既然是白姐姐的親筆,那就證明她是真的離開這裡去找高流水了。白姐姐身手不錯,你又何必如此驚慌?”
“我……”他只是不想離開她而已。
黑 羽這點心思,月聽靈早看透了,於是開導開導他,“黑羽,我知道你喜歡白姐姐,可白姐姐喜歡的人是高流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你還是看開一點吧,天大地 大,總有一個更合適你的女人,你何不幹乾脆脆的放手,重新開始呢?白姐姐這樣留書離開,也許就是不想你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也許吧。”黑羽一臉的苦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重的道歉告別,“南冥王,南明王妃,剛纔是我太魯莽了,實在抱歉,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以後也沒有機會再這樣了,告辭。”
“你要去哪裡?”
“正如王妃所說,天大地大,總有我黑羽的容身之地,告辭。”黑羽再一次的道別,然後頭也不會的走了,但沒人知道他心裡的傷有多重,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傷口,只怕這輩子都無法治癒。
白幽走了,他沒有什麼理由再留下,他也不喜歡呆在南冥王身邊,而且南冥王也不喜歡他,所以離開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黑羽的離開,月聽靈只能無奈的嘆氣,搖搖頭,感嘆道:“又要失去一個朋友了,奇怪,白姐姐爲什麼突然走得如此着急?”
風天澤不讓她花費心思去想這些,寵溺的訓斥她,“不准你煩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別忘了你現在還在坐月子,白幽是走是留,那是她自己的決定,你想太多也無用,更何況我也不喜歡外人如此隨意的出現又離開。”
他當然知道白幽突然消失是一件蹊蹺的事,但是對於他來說,別人的事無關重要。
“不想就不想嘛,你那麼嚴肅幹什麼,好像我欠你很多錢似的?”
“好了,你該休息了。”
“哦。”風天澤一嚴肅起來,月聽靈就沒轍了,所以乖乖聽話去休息,並沒有多想白幽的事,覺得白幽的離開算不上多奇怪的事,於是就不多想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白幽和高流水被關在一個房間裡兩天了,這兩天除了送飯的婢女,他們什麼人都沒見過,就連木原也沒有見到。
“奇怪,怎麼這兩天都沒見管事的人來呢?”白幽不知道該和高流水說點什麼,兩人靜默的待了兩天,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只好找點話題來說。
“或許在處理什麼大事吧。”高流水輕嘆的回答,語氣中帶有一股擔憂之意。
白幽聽得出來,還猜得出來他在擔心什麼,所以點破的說明白,“你在擔心靈兒,對吧?”
“你怎麼知道?”
“這還用問嗎?之前你一直暗中跟着靈兒,目的就是要保護她,如今你深陷困境,無力去保護她,想必一定在爲此事擔憂吧,更何況你娘以產婆的身份混到了靈兒身邊,靈兒的處境很危險,你能不擔心嗎?”如此看來,靈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的確比她高,她該放棄了。
高流水沒有把事情解釋清楚,也沒聽得出來白幽話語中暗藏的醋勁,所以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是的,我在擔心她,還有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算算時間,孩子也該出世了,也不知道此事的情況如何?”
這話讓白幽聽了覺得實在無語,心裡難受得緊,索性就不再跟他說話,保持沉默。
她真的該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