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鳴芳笑道:“當初,這幫小日本驕橫得很,現在,也讓他們嚐嚐寄人籬下的滋味!”
周憲章點點頭:“琉球在我們手上,我們不急!”
劉永福皺眉說道:“周總督,你去朝鮮的時候,帶走了五百萬兩銀子,府庫已經空了,招待是要花錢的。”
周憲章笑道:“劉巡撫,這件事只能請你想辦法了,無論如何,得按照朝廷一品大員的規格招待張萌桓和盛宣懷,禮數一點都不能少,銀子你可以向臺北的士紳借,打好欠條。我保證,過年的時候,雙倍還給你!”
“有周提督這句話,就好辦了!”劉永福笑道:“周提督,下官冒昧問一句,過年的時候,銀子從哪裡來?”
周憲章笑道:“劉巡撫,伊藤博文就是來送銀子的!”
劉永福猛然醒悟,哈哈大笑:“怪不得,周軍長那麼大方,把府庫的銀子都搬到朝鮮去了,原來還有這麼個大財主。”
……
西曆1895年12月20日,周憲章遵照先前的約定,前往阿里山白鹿寨迎娶梅里溪。
周憲章前腳一走,張萌桓、盛宣懷、伊藤博文、神尾光臣後腳就進了臺北城。劉永福和羅鳴芳按照周憲章的吩咐,把張萌桓和盛宣懷安置在巡撫衙門,伊藤博文和神尾光臣安置在客棧裡,每天都是好酒好肉招待着,至於談判的事,推脫周憲章不在臺北,其他人不能做主,請各位安心等待。
張萌桓和盛宣懷倒也安心,他們這一趟差事,其實就是個打醬油的,主要是表示大清國對臺灣的主權象徵。至於具體的談判,這兩人全不過問,一切都聽周憲章安排,朝廷甚至連談判底線都沒給出要求,要求只有一個,周憲章與伊藤博文談判的時候,兩位欽差要坐在談判桌前,至於周憲章與伊藤博文達成的任何協議,只要冠以“大清國”的名義就行。所以,劉永福派人整天陪着兩人遊山玩水,飲酒作樂,兩人樂的清閒享受。
伊藤博文和神尾光臣則是如坐鍼氈。章軍牢牢控制着琉球,時間一長,琉球百姓漸漸喚醒了故國之情,對日本的向心力,開始減弱。更爲惱火的是,琉球距離日本九州島近在咫尺,擁有強大海軍的章軍,隨時可以威脅日本本土,那就如同在日本人頭上懸了一把利劍,讓日本寢食不安。可是,日本在臺灣幾乎失去了全部海上力量,根本無力用武力趕走琉球的章軍。
時間拖得越久,日本就越被動!
可是,作爲戰敗方,日本只能在周憲章面前低頭,沒奈何,兩人只得耐着性子等待周憲章。
且說,周憲章來到白鹿寨,受到了阿里山鄒族空前隆重的歡迎。
周憲章此行,一則是遵守當初他對梅里溪的諾言,在金姝過門後,馬上迎娶梅里溪;二則,也是爲特戰隊隊員們舉辦集體婚禮,當初,有六十多名特戰隊員與阿里山姑娘訂婚,如今戰爭結束了,章軍必須履行前約。
所以,周憲章此行,不僅爲梅里溪準備了一筆厚厚的彩禮,並且,爲每一位特戰隊員都準備了一份聘禮,迎親隊伍一路上大張旗鼓,浩浩蕩蕩,所過之處,臺灣其他部族見到這支迎親隊伍,都是十分眼紅,鄒族與章軍結親後,在臺灣土著中的地位陡增,儼然成了臺灣土著的領袖。這讓很多部族大爲後悔,當初應該率先歸服周憲章。
這一路上,不少部族暗暗向周憲章表示,願意和章軍結親,當然,周憲章已經娶了鄒族的梅里溪,不可能再娶別的臺灣姑娘,這些部族就把目光投到了章軍將領身上,整天給羅鳴芳、吳佩孚、張作霖、張勳、李國革這些將領們提親的絡繹不絕,甚至連洋鬼子漢納根都不放過。
當然,對於臺灣土著部族的好意,周憲章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向弟兄們推薦,至於弟兄們是否同意,那是他們的自由,周憲章也不能強迫。
鄒族大酋長伏生,率孟儂等族中元老已經在彰化等候周憲章一行。隨後,迎親隊伍和鄒族的迎接隊伍,敲鑼打鼓,浩浩蕩蕩進了阿里山。
梅幺帶着人馬,在葫蘆口張燈結綵,遠遠見到周憲章的迎親隊伍,放起了鞭炮,葫蘆口上,彩旗飄飄歡聲雷動。
有姑娘出嫁的家庭,都派出迎親隊伍,等候在葫蘆口下,準備迎接自家的姑爺。鄒族人愛面子,每家都派出整容強大的迎親隊伍,相互攀比,六十多個姑娘,就有六十多支迎親隊,把葫蘆口堵得水泄不通。
周憲章一行過了葫蘆口,到達白鹿寨,已經是黃昏時刻,衆人敲鑼打鼓,直奔穀場。穀場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鄒族族人們穿着節日的盛裝,在穀場上載歌載舞,穀場的四周,則是擺出了流水席。周憲章一到穀場,就被簇擁着上了高臺,坐在了高臺的正中央,大酋長伏生穿着盛裝,陪坐在他身邊,姚喜和章軍的其他新郎官們,則是坐在高臺下的一排新郎專用座位上。
時辰已到,大祭司孟儂宣佈集體婚禮開始,喜慶的鼓樂聲中,六十多位頭戴紅蓋頭的新娘,在伴娘的牽引下,進入穀場。周憲章率領六十多位新郎官起身相迎,鄒族百姓從來沒見過如此盛大的婚禮,一時間歡聲雷動。
新娘們都戴着紅蓋頭。不過,周憲章一眼就看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梅里溪,梅里溪體態豐滿,比那些小丫頭要富態許多,走起路來,也要從容得多。
周憲章快步走下高臺,正要去牽梅里溪的手,互聽梅里溪鶯鶯哭了起來,梅里溪一哭,跟在她身後的六十多個新娘也哭鬧起來,穀場裡頓時哭聲震天。
姚喜早就認出排在第二位的新娘就是丹採,聽見哭聲,三步兩步衝到丹採身邊,大叫一聲:“丹採!時不時有人欺負你了?媽的,誰膽敢欺負我得老婆,告訴我,老子打爛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