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英淑終於聽明白了**分,看着金姝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心頭也是偷着樂。柳英淑是風塵女子出身,這種事倒也放得開,笑着說道:“姝兒妹妹,這生孩子的事,我真的要跟你好好說說。”
趙巧兒覺得尷尬,說道:“你們慢慢說,我有點事……”
“巧兒姐姐不要走。”金姝叫道:“我害怕!”進了周家,金姝就把趙巧兒當場了自己的主心骨,趙巧兒不在身邊,金姝心裡沒底。
趙巧兒無奈,只得陪坐在一旁。
柳英淑放開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說起這男女之事,那是柳英淑的強項,好多事情,連趙巧兒都搞不懂,趙巧兒的牀上功夫,一大半都是柳英淑教的。所以,柳英淑的說教,脈絡清晰、結構合理、言簡意賅、絲絲入扣,從男女生理特徵,到感官體會,再到具體操作,把她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從理論到實踐,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抖摟了出來。這一場說教,不僅讓金姝眼界大開,也讓趙巧兒對夫妻之事的認識,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柳英淑說完,趙巧兒和金姝都紅了臉,柳英淑卻是神情安泰,毫不扭捏。
“就是這樣!”柳英淑說的口乾舌燥,急急喝一個一口茶:“姝兒妹妹,所以,憲章雖然欺負了你,但是,這也是勢在必然,吶,這種欺負,和地痞流氓的欺負,有着本質的差別,地痞流氓那是佔便宜,老公對老婆嘛,那是天經地義。”
“我,我,我不信。”金姝紅着臉,低着頭。
“姝兒,我和你巧兒姐姐,都被他這麼欺負過的。”柳英淑說道:“其實,第一次是有些痛楚,多幾次就好了,而且,很舒服的,女人都喜歡的。”
“那你們怎麼沒有孩子?”金姝問道。
“我剛纔不是說了嘛。”柳英淑說道:“要想生孩子,老公欺負老婆,是前提條件,但不是必要條件,這還要看機緣,光欺負一次還不行,得有好多次,另外,還有十月懷胎,吶,後面的事,我以後會慢慢給你講解,今天晚上,你無論如何,也得回到憲章身邊去,讓他欺負一次。”
趙巧兒吃吃笑道:“姝兒,趕緊回去吧,這麼晚了,憲章都等急了。”
“我,我,我還是不信。”金姝耷拉着腦袋。這事,與她平日的信念,相差實在是太遠了。
“姝兒,你不相信姐姐?”趙巧兒說道。
“也不是不信,只是……”金姝低着頭:“要不,兩位姐姐陪我過去。”金姝基本上算是搞明白了生孩子的事,可心裡有些害怕。
趙巧兒心頭苦笑,只得說道:“英淑,要麼,你陪姝兒過去,給他們指點指點。”
“沒問題!”柳英淑心頭激動,這本來是金姝的好日子,結果,她還能過去分一杯羹,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巧兒姐姐,你也一起去嘛。”金姝央求道。
趙巧兒看着金姝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只得點頭:“好吧。”
三個女人一起出門,來到了金姝的房間。
周憲章還坐在房間裡發呆,見趙巧兒柳英淑帶着金姝回來了,急忙迎了上來:“啊呀呀,有勞兩位夫人了,姝兒,快快進來,爲夫剛纔冒犯了姝兒,給你道歉了。”說着,衝着金姝深深鞠躬。
金姝低着頭,扭捏着不知該怎麼辦。
趙巧兒喝道:“憲章,你先出去迴避一下。”
“還要回避?”周憲章不解。
“叫你迴避你就回避,少羅嗦!”柳英淑喝道。
周憲章只得退出了房間,柳英淑說道:“在外面老老實實呆着,巧兒姐姐不發話,不準進來。不準偷看!”,說着,關上了房門。
周憲章無奈,只得蜷縮在屋檐下。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傳出趙巧兒的聲音:“進來!”
周憲章急急推門進去,只見趙巧兒和柳英淑一左一右坐在牀沿上,兩人都只穿着貼身小衣,露出光潔的肌膚,卻沒了金姝的影子。
周憲章大吃一驚:“姝兒呢?”
趙巧兒喝道:“快把門關上,過來。”
周憲章關上門,疾走數步來到窗前,低頭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
金姝裹在錦被裡,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周憲章,顯得很是無辜。
周憲章問道:“夫人們這是……”
“少廢話,脫了衣服上牀!”柳英淑喝道。
兩位夫人親自保駕護航。周憲章心頭大喜,急急忙忙脫了衣服,跳上牀,鑽進了被窩,一伸手,金姝渾身上下光溜溜的,早已脫得一絲不掛。
金姝發出一聲哀求:“兩位姐姐,救我!”
“姐姐在這裡,別怕!”趙巧兒柔聲說道。
金姝一聲慘叫,眼淚呼啦啦,淌滿了周憲章的胸脯。
……
第二天一大早,周憲章睜開眼睛,枕邊空空如也。
周憲章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昨天晚上的事,雖說也是順理成章,但畢竟有些荒唐,金姝那丫頭要是想不開,再鬧出點事來,就麻煩了。
卻聽門外傳來輕柔的歌聲,周憲章披上衣服,疾步出門,擡頭一看,只見金姝坐在屋檐下的一株海棠花下,手裡捧着一件周憲章的舊軍裝,軍裝領口上破了個口子,金姝手裡飛針走線,嘴裡哼着朝鮮民謠,情緒十分穩定。
清晨的陽光透過海棠花的枝葉,把金姝的小臉照得紅彤彤的。
周憲章搬了一張小凳,坐在了金姝身邊,看着金姝,一聲不吭。
金姝斜了周憲章一眼:“看什麼看?”
“其始來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樑,其少進也,皎若明月舒其光!”周憲章搖頭吟詠。他跟着那晉學讀了不少典籍,唯一用上的,卻是和金姝**。這要是讓那晉知道了,非氣死過去不可。
金姝微微一笑:“爛嘴!快去吃飯吧,都快涼了。”
周憲章伸了個懶腰:“姝兒,知道怎麼生孩子了吧?”
“呸!”金姝的臉上跟火燒雲似的:“趕緊去吃飯,吃了飯,去娶你的阿里山女神!”
正說着,羅鳴芳和劉永福匆匆跑了過來,兩人先是向金姝鞠躬:“嫂夫人好。”然後,向周憲章立正敬禮:“大哥,日本人的談判代表來了,現在基隆港。”
“都有些什麼人?”
“全權談判代表是日本內閣總理大臣伊藤博文,助手是神尾光臣。此外,大清國總理衙門大臣張萌桓、郵政大臣盛宣懷也陪同前來。”羅鳴芳說道。
“張萌桓和盛宣懷?他們怎麼來了?”周憲章問道。
對於這個張萌桓,周憲章早有耳聞。張萌桓和翁同龢關係密切,是清流派的中堅,不過,此人曾經遊歷西洋各國,眼界較爲開闊,思想也比較開明。甲午戰爭中,張萌桓擔任戶部左侍郎,前往廣島與日本和談,準備割讓臺灣和遼東,其實是被朝廷逼着當替罪羊,幸好周憲章守住了遼東,又加上日本人蠻橫無理,談判未成,張萌桓逃脫了喪權辱國的惡名。張萌桓爲官圓滑,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對他都有好感,在朝廷上左右逢源,如今,張萌桓被朝廷任命爲總理衙門大臣兼戶部侍郎,兼有外交和財政大權,是朝廷上炙手可熱的重要大臣。
至於盛宣懷,周憲章就更熟悉了。他的侄兒盛大年就在章軍裡供事。大清國誰都知道,盛宣懷能辦事,是個商業奇才,也是朝廷裡的紅人。他幫着張之洞建立了漢冶萍公司,建立了中國第一家鋼鐵廠、輪船公司、郵政系統,大清國的現代工業實業,有一半都是他搞出來的。朝廷也知道盛宣懷的能耐,把他從張之洞那裡調到了京城,讓他擔任郵政大臣,負責組建中國第一家郵政公司。
此人的纔能有目共睹,只是,盛宣懷有些貪財,在幫着朝廷開辦企業的時候,自己也順手牽羊,撈了不少好處,所以,大清國人人都知道,盛家富可敵國。
劉永福說道:“伊藤博文先去了北京,請求朝廷談判琉球問題,總理衙門向皇上請旨,皇上下旨,任命周軍長爲全權會談大使,張萌桓和盛宣懷爲副使,凡事由周軍長做主定奪。所以,張萌桓他們就和伊藤博文一起,來了臺灣。”
周憲章微微點頭,朝廷任命他和張萌桓、盛宣懷爲談判副使,也是合情合理,這樣,一則是默認了周憲章對琉球的主導地位,二則,通過張萌桓和盛宣懷,又顯示了大清國的中央政府地位。兩方面都說的過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翁同龢的主意。
周憲章說道:“劉巡撫、羅鳴芳,你們二位去一趟基隆,把張萌桓一行迎接到臺灣來,張萌桓是朝廷重臣,他代表的是國家,接待的禮數要隆重,食宿都要細緻周到,不可壞了禮數。至於伊藤博文和神尾光臣,他們是日本的談判使者,也要以禮相待。”
“是!”
“不過,你們告訴他們,我正在臺中巡查,讓他們在臺北等十天。十天後,等我回來了,再開始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