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衆人在出發前已經對貝加爾湖周邊有了一個較爲詳細的瞭解,可是清晨奧列洪島的模樣仍舊讓他們有些吃驚。“nikita”的旅行社安排的線路大多是沿湖而行,可部分地區少不得也要在城區穿城而過。說是城,更多像是一個個的小鎮。奧利洪島是貝加爾湖27個島嶼中最大島嶼,面積約爲730平方公里,僅有1500名居民,大部爲布里亞特人,主要以捕魚和放牧爲生,是一個完全原生態的美麗島嶼。
島上,無論是否是原住民建築大多以木結構爲主,包括那些富人們的別墅區。駕車遊走在期間彷彿又回到了久遠的中世紀,目力所及的範圍內寧靜安穩,還真讓石穿一行人有了一股慢慢遊覽的性質。只不過,十二月的天氣冷風呼嘯,嘩嘩的冰碴擊打在玻璃上多少衝淡了一點凝心靜氣的氛圍。一路向北而去,除了在薩滿山和栓馬柱前停了停讓王子楓爲幾人拍了幾張合照外,越野車幾乎是一路馳騁,原本預計要大半天的路程,幾乎很快便要走完了。
下午兩點,正在越野車從島嶼另一端繞路迴歸的時候,眼尖的李隨風忽然將車廂內昏昏欲睡的衆人搖醒,也不多說話只是伸手向車窗外指了指,眼神中滿是興奮的味道。
石穿等人順着他的手指向外看去,車子如今是在島嶼外圍的環島公路上行駛,李隨風所指的方向是一片蔚藍的湖水。原本在這個季節裡湖水早該封凍,眼前是一片完完整整的大冰坨,可是此刻看去竟是波光粼粼,上面還有一些機械正在作業。
看到這個場面,石穿等人先是有些疲憊,隨即卻又打了個機靈。
機械作業?
這個季節會有那個想錢想瘋了的傢伙來到湖水裡面捕魚開挖呢?如果不是當地的漁民和工人,那又是誰呢?陳杰和石穿立刻撲倒各自的窗口看了過去,一看之下頓時也跟着李隨風興奮了起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還在想着如何與埃裡克森的科考隊建立一個意外的邂逅,機會竟然就這麼不期然送到了衆人的面前!
陳杰對衆人吩咐道:“一會兒我們就假裝去照相,我會用聲音吸引埃裡克森教授過來的,這樣一來我們的出現就太過順理成章了,他一定不會懷疑的。”
李隨風卻在一旁撇了撇嘴,故意壓低了聲音對許一多道:“用聲音吸引,怎麼好像正在發情的大猩猩?哈哈哈,這丫頭也太逗了……哎呦!”
一個凌空擊來的小拳頭在得手之後也不急着縮回去,在某個剛剛捱了打的人面前嘚瑟了一番後方才慢慢悠悠的捏了個蘭花指收好。讓人敢怒不敢言。
王子楓也看到了外面作業的科考隊,他很聰明的和石穿、許一多一樣對車廂內發生的“暴力事件”視而不見,於是乎趕忙叫停了司機,一行人也不帶行李只是像最普通的遊客一樣攜帶着相機和微笑一路奔跑向了湖邊……
此刻,在奧列洪島上的酒店裡
酒店的餐廳內,詹姆斯正和史密斯對坐在落地窗後的沙發上,翹着腳品着下午茶,一邊看着窗外的湖景一邊低聲的談論着。樣子優哉遊哉,與一個正常的遊客完全沒有什麼分別。
“人員還沒有就位,我們來的有些太匆忙了,那幫僱傭兵昨天才剛剛抵達俄羅斯。要趕到伊爾庫茨克再轉車或轉船來到奧列洪島還不知要多久呢。”詹姆斯喝了一口濃香的茶水,輕輕咂着嘴巴對史密斯說道。史密斯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詹姆斯想了想又道:“還有,昨天晚上在我們抵達這個地方後,我留在外面的崗哨告訴我:凌晨的時候有一波日本人也抵達了這裡。看他們的樣子倒像是普通的遊客,可是我還是有所懷疑,這個季節來到西伯利亞的人裡面……真的有普通遊客的存在麼?”
史密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道:“不需要多想了,一定是鹿野彌久子那幫人。我們在一直緊盯着石穿的行動,日本情報機構方面雖然辦事拖沓,可也決不會坐視不理。我想,這幫傢伙一定也帶了不少人來吧?”
詹姆斯想了想,卻是搖頭道:“據那個崗哨報告,他們的來人不多。總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個,黑夜裡看不大清楚。”
這一次輪到史密斯蹙眉不語,良久,他大口喝盡了杯中的茶水,又順手從桌上撿起了一小塊甜點入口細細的咀嚼起來。而後他對詹姆斯道:“恐怕,這一次彌久子這幫人和我們打了同樣的主意。該死的,詹姆斯,你讓那幫僱傭兵先隱蔽靠近奧列洪島,儘量不要暴露他們的行蹤。同時要注意一下,彌久子她們一定也預備下了人馬,我們要防備着這一手。”
詹姆斯點頭答應了下來,卻又奇怪的問道:“可是史密斯,我們一直在盯着的那幫人到底會如何行動?我們就這麼一直在他們的屁股後面盯着看麼?”
史密斯道:“當然,先盯緊了他們的行動。我不管最後他們用怎樣的方式開始探險,但只有他們的行動規律發生變化不再掩飾自己的遊客身份的時候,那就是我們開始行動的時候。”
“行動?雖然有些抱歉,可是我還不大清楚,我們到底要採取怎樣的行動?”詹姆斯好奇的問道。
“一個字……搶”史密斯的墨鏡上一道閃光劃過,嘴角的冷笑森然浮現。
同一時刻,時差也不大的另一個緯度上,北京東城四合院裡
御手洗千緣正看着房間內的監控顯示器而陣陣發愁。兩天時間,幾乎是在石穿前腳一走,後腳在四合院外的陌生人便多了起來。這讓千緣的神經不免有些繃緊,經歷了上一次突然被政府突擊檢查的事件後,她愈發覺得暗地裡有一支黑手在不斷的潛伏着,時刻準備向石穿先生和石穿先生身邊的自己撲咬一口。
顯示器裡,三個陌生人有裝扮成走街串戶的商販,有的像是純粹過路的路人另一個則佯裝打電話的樣子,一步步慢慢踱進衚衕裡。可是這三個人的眼神卻總是在時不時的瞄向石穿家的大門,而且他們偶爾說話的時候,嘴巴總是習慣性的靠近自己的衣領。而且在三個人互相靠攏的時候,他們各自的眼神總是規律性的發生某些變化,這一切統統都被御手洗千緣一點不落的看在了眼底。
“又多了一個……”御手洗千緣忽然笑了笑,紅潤的嘴脣輕輕開合,玉蔥般的手指捋了捋鬢角的頭髮。她忽然從自己身後的牀頭櫃上取下一柄日本長劍,纖手輕動間竟是將那柄閃爍着雪亮光澤的劍身從中抽了出來,明亮的劍身如同一面澄澈的鏡子,映透了千緣嬌美卻又英武的容顏。
她輕笑了一聲,看着面前足可吹毛斷髮的長劍喃喃道:“來到中國以後還沒怎麼動過你呢,今天似乎是要見血啦……”說着這番話,千緣的面孔上卻沒有絲毫的緊張不安,反而隨着劍身的離鞘,她眉宇間的神色顯得愈發的興奮,當劍尖完全脫離劍鞘的那一剎那,一聲清脆的聲響宛若龍吟。千緣猛地回頭,長劍長髮隨風而舞伴着一個飄逸到極處的動作一小節從牆面上突出的磚石應聲而落。牆壁上沒有任何的刀痕留下,整潔而光滑……
時間在時鐘的錶盤上不過走過了短短的一格,一格,五分鐘。足夠兩個美國人完成一次下午茶期間短短的對話,足夠一個日本姑娘談笑間斬落一塊牆磚,也足夠幾個中國人從公路上的越野車裡一路跑到貝加爾湖畔拍上兩張照片,同時發出兩聲響亮的歡笑。
笑的最歡的自然就是陳杰,而且爲了達到“請君入甕”的效果,她還故意將笑聲的音調提高了兩個分貝,弄得站在她身旁的李隨風不斷的摳着耳朵。
不過還好,她企圖吸引的對象聽力不錯。那個在他們取景處不遠的地方指揮水中作業的高個子聞聲忽然扭過了頭來,看了看後立即便向着陳杰等人走了過來。正背對着那人擺pose的陳杰偷偷笑了笑,正在爲她拍照的王子楓也跟着笑了笑,看起來就像是一行再正常不過的遊客。可是那人來到跟前時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衆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
“能在這個時節到西伯利亞旅遊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本就不是普通人的人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這裡,又不禁讓人想要懷疑一下他們到底是不是在旅遊。你說對麼?陳小姐……”扭過頭去,身後一個穿着厚重防水羽絨服的美國老人正笑容可掬的看向石穿一行。可是無論石穿等人怎麼看,都覺得眼前這個老傢伙的笑容裡有些詭譎的成分。
這個傢伙……真的就是陳杰口中的老學究?
陳杰聞言故作驚訝的轉過了身來,看了一眼,原本還想露出笑臉的她忽然間臉色便是一變,以一個奇怪的口氣問道:“克里教授?您怎麼會在這?”
(ps:求加企鵝羣283099316,與騎影一起討論劇情聊天打屁,這裡現在人丁稀薄,誠求俊男美女的入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