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直到回到千家軍營地自己的房間裡安穩坐下時,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剛纔真的好險!若不是鬼谷子急中生智讓小柔的“幻聽”成爲夢境延續後的真真實實的幻聽,若不是他及時岔開了話題沒有讓洛意沉追究下去,若不是他故意絮絮叨叨再氣怒反駁從而打消了洛意沉的所有懷疑,這個時候,恐怕她已經坐在洛意沉對面了!
看來以後要進城見鬼谷子,得挑一個洛意沉在營地的時候去,而絕對不能像今日這樣冒險了!
不過眼下最應該解決的,可是她自己的問題!
蘇秦有氣無力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中午才喝了幾口藥膳就想起了鬼谷子,然後也沒顧得再吃就進了城,這半日折騰下來她不禁有些餓,好在快到晚膳時間了,她這個時候去廚房那邊,應該能找到點吃的!
先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水墊着,蘇秦起身就要奔往廚房,卻在一開門時被門外正要擡手敲門的身影給嚇了一跳:“張副官?你幹嘛?”
“屬下……敲門啊……”張憲年頗爲莫名其妙地看着蘇秦緊張兮兮的樣子,想八卦一下對方是不是在房間裡做什麼虧心事,然而話到嘴邊還是換成了正事:“屬下過來……是想說說山谷那邊的事來着……怎麼統領現在不方便嗎?”
如果你能讓我先去吃口飯的話,那我們就可以更方便的!
蘇秦吸了口氣將肚子裡的餓意生生嚥下,同時打開門讓張憲年走了進來:“怎麼他們已經跑完了嗎?那現在情況怎麼樣?”
“現在啊……”張憲年想起山谷裡那一眼望不到頭的橫七豎八就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搖頭晃腦地嘆道:“這可是十圈啊統領,現在那些人都在那裡躺着呢,連那姓錢的,都沒力氣見你了!”
“哼,才十圈就這德性,以後本統領要動真格的,有他們受的!”蘇秦不屑地撇了撇嘴,卻在片刻後又對張憲年吩咐道:“既然已經跑完了,那就趁着還沒開晚膳讓廚房今晚多做
點好吃的送過去!不過你記得要告訴他們,這只不過是暫時的獎勵,獎勵他們能堅持下這十圈!別以爲那片菜地放在那裡是讓他們玩的,嗯?”
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政策啊!張憲年瞬間領悟,笑眯眯地接了命令,又朝蘇秦說了點山谷的事之後便去廚房轉達統領新令去了。
而被張憲年這麼一打岔蘇秦也忘了餓,她轉身走到房間西北角的一張桌子前站住,那裡,擺着她這幾日剛遣人做出來的沙盤--是山谷裡的地形,蘇秦讓人將那個做訓練場用的山谷原封不動地搬到了沙盤上,以供她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掘這山谷的優勢,讓大爺們得到更好的訓練!
大爺們能跑下這十圈來,就說明他們已經服了一半的軟,剩下那一半隻要她再許以利益誘惑,再加上那姓錢的在中間推動着,得到他們全部的服從應該不成問題。所以接下來她要仔細想想都應該安排什麼體能訓練,才能在短短三個月之內讓這些孤傲狂妄的大爺們比以前更上一層樓。
三個月啊……
蘇秦一想到這個時間就有些頭疼,頭疼之餘她就想罵那個給她這番時間限制的燕驚晨,也不知那廝回沒回帝京是不是還在外面“流浪”,如果是,那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反正她也不想看到他!
“唔……”纔想到燕驚晨這個人,蘇秦就感覺後背突然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人狠力抽了一鞭,鞭走之後留下血肉模糊的一條長痕她幾乎可以感受到那長痕上每塊碎肉顫抖出來的難忍疼痛。她下意識地朝自己身後摸了摸,那裡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鞭痕,整片後背衣襟依然完好無缺。
可是剛纔那痛,是的的確確出現不容忽略的啊!
難不成是自己餓的太過出現幻覺了不成?蘇秦禁不住自嘲笑了一聲,決定還是不矜持了去廚房找吃的,可是她纔剛挪開一步,就被後背上再次傳來的疼痛撞的腳下一個趔趄,人差點沒倒在沙盤上掀翻那整個沙盤。
“好痛……”
蘇秦扶着自己的後腰半趴在地上差點沒蜷縮成一團,如果說一開始那兩下就疼的她額頭上冒了一片冷汗,那現在這成片成片落下來的密不透風的抽痛就讓她有種想一死了之求個痛快的絕望。
燕驚晨……
劇痛恍惚中蘇秦想起了這個人。對,如果說她這邊沒事,那一定是燕驚晨那邊出了事情,他們體內種着同生蠱,燕驚晨那邊發生什麼事,即使隔得再遠她也會感同身受。
這麼說來,這密不透風的長鞭是揮在燕驚晨身上了?可是別說以燕驚晨那樣的性子此刻那揮鞭子的人怕是早已灰飛煙滅,就是他的功力,也不會讓人如此靠近他甚至往他背上揮鞭子吧?
那麼到底是誰,會讓燕驚晨甘願受這樣一頓鞭罰,而他自己竟然連半點反抗都沒有?
這實在不符合燕驚晨做人的原則不是麼!
蘇秦又驚又訝地忍受着背上不斷傳來的疼痛,那密密麻麻的痛感讓她相信此刻的燕驚晨背上應該再也無半寸完好的肌膚,她幾乎可以聽到那血液從橫豎交叉的鞭痕中滾動而出的聲音,一汩汩的,將他浸透在鮮紅之中。
真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那背上的痛才慢慢消了下去,好像是那邊的人打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累了,所以選擇了中場休息。
而蘇秦也終於可以在這“中場休息”中緩一口氣,將那身因爲吃痛而被溼透的衣物脫下,換上一身乾爽中衣。
可是這樣的舒服並沒有維持多久,如先前蘇秦所想,這有可能是那人的中場休息,卻不曾想還真是!她纔剛剛換下衣服沒多久,背上那清晰的疼痛又遞了過來,只不過這次在疼痛之外,漸漸有一種麻癢從身體深處衍生了出來。
蘇秦被這麻癢的感覺驚得忘記了呼吸--她已不是當年那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曾經無數個夜晚她都被洛意沉折磨的有過這種麻癢,那是被情/欲控制後的麻癢,讓人慾生欲死欲罷不能的麻癢!
燕驚晨他……搞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