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其他護衛慌忙趕過來,探一下鼻息,發現玉辭夏就如第一個挑戰的護衛首領一般,並未有生命危險,只是暈死過去了。
玉家二爺慘敗,被衆護衛擡了下去就醫,而屬於天風的絕對強者意念,已經根深蒂固的映刻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
強,絕對的強。
玉家二爺玉辭夏,地玄級強者,敗得如此悽慘,先前的十位高手,亦是敗得狼狽,那麼,這個白衣狂人的修爲呢?又有多高呢?
如今看來,恐怕至少也有天玄中品以上狀態!
甚至,更高!天玄巔峰?玄玄?神玄!
若真得玄玄甚至神玄境界,這樣的人若還真當了玉家的主人,那麼,玉家將成爲棲鳳帝國四家家族之中,第一個一躍成爲凌駕於皇權之外的超級大家族!
可是,玄玄的境界試煉,真有人能跨越嗎?
每一個人都臆測起來天風的實際實力,一時之間,玉家又無人前來挑戰了,天風退回玉骨馬車之中,卻是透過車簾,開始眸帶柔溫的默然注視着千月的一舉一動。
從之前他與玉家那十個玄者比鬥之時,他就注意到,他那個愛財的小阿月,以他的勝利爲賭注,贏了一筆小財。
而剛剛,當所有的人都在專注的關注着戰局之時,她卻看得心不在焉的,反而是在人羣中走來走去,身形極快的如同一道晃影的繞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身邊。
就是不知道,她這走了一遭之後,還有多少人的錢袋,能依然在身上。
而千月,也的確就如天風所看到的那樣,天風比鬥贏得毫無懸念,她卻是逮着周圍的肥羊,宰的不亦樂乎,空間戒指裡,又多出了不少的錢袋。
在這人羣中有許多外地人,身上自然少不得要帶一些錢財,除了錢財,她盜得的最上心的東西,卻是一個黑袍人腰間懸掛的玉色小葫蘆,這個小葫蘆與君皇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所帶的、以及前一段時間出現在帝國學院審問她的那兩個神秘人身上的小葫蘆卻是一模一樣的。
天風與玉家二爺比鬥完畢,她也已經賺的盆滿鉢滿,步法輕盈的回到了雲夢瑤的身邊,甚至雲夢瑤,都不知道剛纔千月離開了一小會兒的時間。
這時比鬥結束,她看的入神,回過神來就對千月說道:“好厲害的狂者!”
“那是自然。”千月剛纔也認真看了戰局,心中爲天風得意,順口一應,天風,能不強嗎。
“誒?你認識他?”見千月一口理所當然的樣子,雲夢瑤不由的奇怪,爲何好像千月很熟悉這個白衣狂人的感覺?
對此,千月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說道:“只有有充足資本的人,纔可以狂的這樣理所當然。四姐姐你看,從頭到尾,這個人的語氣除了偶有嘲諷之意,何時見過他有什麼囂張的叫囂了?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平淡無波的從口中說出,而越是這樣,就越是一種能力的沉澱,越是不驕不躁,就越是擁有狂傲的資本。”
雲夢瑤亦是認爲千月說的極對,遂點頭道:“不錯,狂傲的人有兩種,一種屬於看不清自己實力的人,一種屬於十分了解自己實力的人。而這個白衣狂者,顯然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充足的瞭解和必勝的把握,他,實在是擁有狂傲的資本,他的能爲,已經讓他整個人,只能狂了。”
說到此,她自己也是不由得唏噓,當初她那無知的驕傲,讓她以爲自己對上雲千月擁有必勝的資本,結果,卻被妥妥的收拾了幾次。
不過,她也爲此感到慶幸,若是沒有遇到雲千月,若是雲千月不讓她吃到教訓,恐怕她一輩子,都是從前那般無知的愚昧着,很有可能因爲這種看不清楚自己實力的愚昧而一朝喪命。
並不知道雲夢瑤此刻在暗暗慶幸着與自己的相遇,千月卻是暗暗地在對雲夢瑤的看法,表示極大的贊同。
所謂人之能爲,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而天風這就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顯然是屬於在沉默中爆發的那一種。
可是,這些人看得到天風現在的狂傲,看得到天風現在人身的迷人俊美,又有誰知道,在此之前,他經歷了千年的壓抑沉默,從三魂七魄的分離,到只能依靠萬獸體態的幻獸副體存活,再經歷萬獸之魂的收集,煅魂成功,才得以蛻變出現在的天風呢?
可以說,這千年以來,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爲有耐心、極爲能忍耐,那甚至是千月無法想象到的極端的壓抑與痛苦。
所以現在,他對於玉家人的貶低,除了因爲身爲玉家主人,經歷最大的危機之時,玉家人卻連他的處境都不知,依舊在這大陸上過得風生水起、因而有了此種的一絲憤怒之外,更多的恐怕實在是因爲,在他的實力面前,玉家人,也只有成爲廢物的資格了。
強者之間的比拼,就是如此。
天風,強的理所當然,自然也要狂的理所當然。
比起讓天風依照心中計劃行事,千月私心裡,更希望他今天能夠好好地發泄一場,將心中千年以來擠壓的苦悶,全部發泄出來!
今天情勢,天風以三招破三次比鬥,三招之威,已然在玉家人的心中豎立起來,接下來,就看玉家的當家人該如何處事了。
玉家二爺都被打得暈死過去了,再來,也該由玉家的當家人出面了吧。
正當千月這樣想着,圍城一圈水泄不通的人羣,卻突然自動退開,讓出一條通道,通道之中,數道人影緩緩步入,爲首的一人,身形宏偉,步伐沉穩,正是玉家的當家人,玉家二爺玉辭夏的父親,玉天涯。
地玄級巔峰狀態的強者,一進入,氣場便再次緊張起來,強者與強者的對立,令衆人不禁再次期待起來。
一般來說,玄者跨入地玄級玄功修爲之後,修爲仍是三品一階,而每一品的晉升,所要付出的努力都是以往的百倍。
地玄級巔峰狀態,實力比之地玄中品,本就是有了巨大的懸殊,更是隻需要一個契機,便能躍升至天玄階段。
這樣的強者,再與這個白衣狂者相對比鬥一番,白衣狂者的玄功級別,至少可以看得出,是在天玄以上了。
玉天涯走到戰圈之中,這一次,天風卻是主動從馬車之中瞬移而出。
兩人一對,玉天涯看着天風的那雙古井無波的深眸,便緊了一緊。
這個年輕的白衣狂者,他從之前就一直在築寶樓的高處暗暗觀察着,看到了他的強,看到他將玉家一衆高手悉數打敗,卻也只是打敗,武德非常好的沒有重傷他們,更沒有取命,就說明,這個人,絕對不是來惡意挑事的。
之前只是看到了他的強,現在只有兩人相對,你才能切實的感受到他的強,強的深海無邊,你根本無法感知,他的究竟強大。
這樣的人,強的太可怕了。
但……
花白的鬍鬚動了動,玉天涯神色不變的說道:“年輕人,你想要做玉家的主人?”
“這話,應該問問你玉家,自己的主人,究竟是誰。”對上玉家的當家人,天風說話,卻纔如此玄虛起來。
說是玄虛,也只是圍觀的人都聽不明白了,玉家的主人,當然是玉天涯啊!還能是誰?
而玉天涯一聽這話,一種可能性已經在心中呼之欲出,他擡手捋了捋鬍鬚,竟然沒有因爲這傲氣的話而氣惱,反而是一改常態的冷然,十分溫和的笑了笑:“玉家的主人,從來都只有一人。”
這一人之說,說的謹慎,頗爲值得玩味。
天風聽了這句話,這才微微露出滿意的神情,然而始終是淡然:“既然知道,何敢不從?”
“年輕人,玉家的規矩,千年不變,三日之後的點劍觀瀾大會,玉家出席,將會如往常那般運出神刀,只有神刀承認的主人,才能成爲玉家的主人,若你能讓神刀認主,那麼,你便是玉家唯一的主人!”不卑不亢的話,彰顯的卻是極度的自信。
周圍的人一聽這話,立即有知情者說道:“這不可能,玉家神刀明傳千年,每一屆點劍觀瀾大會,玉家都會帶着那口神刀以爲神刀尋找主人之名參與,可幾乎也是每一屆,都會有不知天高地厚,妄圖征服神刀的無止小輩命喪刀口。玉天涯這招借刀殺人,用的真是巧妙!”
“不錯,玉家人動不了這個年輕狂者,但是還有那口神刀,傳聞但凡有人想要挑戰,神刀都會如同有靈識一般的,一刀取命!”
“這可真是實打實的借刀殺人啊!這個年輕人若是知世事,便該知難而退了,有神刀在,玉家,如何也垮不了了!”
剛纔還言這年輕狂者一出,玉家要有麻煩了,而此時,玉天涯一口祭出神刀,立時周圍的輿論如同牆頭草一般,再次轉變了情勢。
千月將這些話聽入耳中,神情微變,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