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現在還一個個的表示理解,深深的支持雲千月的這一自強道路。
於是,不過千月幾句話的作用,加上刻意引導的腦補,衆人紛紛覺得,所謂有果必有因,雲千月一個小姑娘之所以會對雲千柔下此狠手,完全是有原因的啊,而且,這一的原因,又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這時,人們似乎才又想起來,雲千月會對雲千柔下手的直接原因,甚至廢掉黃師的直接原因,還有一個版本流傳說是,雲千柔指使黃師辱罵雲千月的父母,並且辱罵之言極其難聽令人髮指,所以,雲千月才終於下得了那樣的狠手。
如此一來,雲千月先前的行爲,可就完全是合理化了。
對於兩個竟然辱罵自己生身父母的人,是該用這樣的手段狠狠處罰的!
而且雲千柔辱罵父親和正室母親的行爲,根本就是大不敬大不孝,雲千月,卻是本着孝順的原則,對她進行合理處罰的。
說起來,還是雲千柔居心不良,用心不軌,心腸歹毒啊。
將諸人的表情變化和低聲議論看在眼中,聽在心中,千月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已經完全起了她想要的作用,這才抿了抿脣,繼續又以一種頗爲難過悲慟的聲音說道:“說起來,大家都知道,我的父親後來突逢劇變,身體癱瘓,甚至到了後來,根本就是暈迷不醒,至今,完全是一個活死人。”
“我的母親與父親成婚一年後,我出生,父親全身癱瘓,可是,據母親所說,父親的癱瘓之症,卻是自母親懷孕五個月左右的時候,下半身就開始癱瘓了。”千月靜靜地訴說着,說到這裡,語氣卻突然一轉。
她看向柳含煙,冷笑了笑,勾出一抹興味的笑容,說話的話,更是又帶上了在面對柳含煙時經常會有的那股譏誚之意:“至於柳含煙與雲千柔母女兩人,我實在是很感興趣的,雲千柔僅僅比我小七個月,也就是說,在我的母親懷孕六七個月正是艱辛的時候,父親就開始跟這個柳含煙滾了牀單在一起,致使柳含煙懷孕了。”
千月這話一說,衆人一陣沉默,隨後,就發現了,不對勁!
柳含煙懷孕的時間,不對!
雲徵在妻子懷孕五個月的時候下半身癱瘓,那也就是完全喪失了生育能力了,而按照柳含煙懷孕的時間,應該至少是在雲徵妻子懷孕七個月的時候!
可是那個時間,喪失生育能力的雲徵絕不可能讓任何女子懷孕啊!
這樣一計算時間,所有的人,俱都是第一次意識到,雲千柔,根本就不是雲徵的女兒!更不是雲千月的親生妹妹!
柳含煙這是懷了別人的孩子,污衊給了雲徵!
雲家雲老爺子等人亦是想到了這一點,可這關係到雲家的名聲,遂當即就皺了眉頭沉聲道:“千月,這樣的場合,不適合說這種事情!”
千月轉過頭去,卻是不以爲意的說道:“不,爺爺,這樣的場合是說這種事情的最佳場合!”
“你這樣做,有損雲家名聲!”
“爺爺只想到雲家的名聲,從來都沒有想到,我母親揹負父親中毒的莫須有罪名十二年,爲雲家犧牲已經夠多了嗎?”面對雲老爺子明顯不贊同的態度,千月第一次絲毫不退讓的與雲霸天對立起來,“爺爺明知道父親中毒之事,與我的母親無關,今天,柳含煙必然要曝光她的身份,如果我的母親在這裡,卻看得一個以父親妾室自居的女人霸佔原本屬於她的位置,心中會作何感想?”
質問的聲音發出,卻讓雲霸天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了。
“我不管什麼雲家的名聲,我只要還我的母親一個清白,也要爲我的父親討一個清白,父親對母親的心,從未改變!更沒有揹着她,與其他的女人糾纏!”
擲地有聲的話,自千月口中說出,堅決的態度,讓雲霸天心中十二年來的愧疚發作,再也無法說什麼,只有默然,默許。
而千月說完這些,卻是想起了自己在第一次在雲家見到柳含煙和雲千柔時,就已經確定的事情。
按照美人阿孃的說法,雲徵的身體變得不好,是從兩人婚後不久之後就開始的,美人阿孃懷胎十月待產的時候,雲徵已經全身癱瘓了。
而第一次去見雲徵的時候,白鳳就說了雲徵所中的“苟延殘喘悲容情”,是從破壞人的身體機能開始的。
也就是說,雲徵身體變得不好的徵兆,就是毒發。
如果雲徵的毒,是從與美人阿孃相處日久慢慢產生作用的,那麼美人阿孃有了七個月身孕的時候,雲徵的毒,可謂已經是很嚴重了,身體機能應該是已經被完全破壞了。
那麼,對於一個身體機能完全被破壞的成年人來說,又哪裡來的生育能力呢?
偏偏柳含煙的懷孕時間,就是在這個雲徵身體機能已經被破壞的時機!
想到這裡,千月看着柳含煙那張臉,嘴角那麼譏誚之意,就更加濃烈起來。
除非雲徵因爲玄功底子夠厚實,能夠抵禦一部分毒性,這樣的話,還有可能他跟柳姨娘滾了牀單之後柳姨娘還能中獎懷孕。
然而,偏偏還有另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雲徵癱瘓之前,從沒有承認過他跟柳含煙的關係,柳含煙懷孕以及被擡爲姨娘,只在身孕四個月的時候突然被人發現纔在府中公佈的。
可是啊,當時美人阿孃已經被驅逐出府,從時間上來說,表明是“癱瘓”的雲徵,實際上已經陷入昏迷了。
也就是說,在雲徵昏迷之時,柳含煙被人發現懷有身孕四個月,而柳含煙更是一口咬定孩子是雲徵的。
想到這兒,千月眸帶冷冽的盯視着柳含煙,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柳含煙,柳姨娘!請你向我解釋一下好嗎?向我們雲家解釋一下,你是怎樣跟一個下半身癱瘓、絕不可能再有生育能力的男人滾了牀單、繼而又成功受孕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