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那天很快就到了。
各宮各所都很繁忙,慕霆在宮中舉辦宴會,文武百官攜着家眷起來參加,蘇眠月藉口身體不爽,給推脫了去,慕霆巴不得她不來,也就由着她。
當晚碧蕪和蘇眠月穿着宮女的服飾,來帶前東門,一個年輕的侍衛將領看着她們,沉聲詢問:“今日宮中有宴,你二人如何在此?”
碧蕪神情坦坦蕩蕩,她拿出蘇眠月的令牌,細聲細氣地說:“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出宮辦事。”
侍衛接過令牌粗粗一看,果真是皇后的臉令牌,他面色不定地將令牌還給了碧蕪:“宵禁之前必須回來。”
“多謝大人吩咐!”碧蕪福了福身子帶着蘇眠月順順利利地出了皇宮。
兩人小步快走,走到城門侍衛看不見的地方後,撒丫子使勁往前奔。
兩人一路跑一路笑,累得上起不接下氣後靠在一面牆上順着氣。
“碧蕪,你真行!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裝起淑女來還真看不出你是個潑婦。”蘇眠月衝碧蕪豎了一個大拇指。
碧蕪嘿嘿笑道:“謝謝小姐誇獎,上樑不正下樑歪,奴婢這都是跟您學的!”
“行了!走,去換身裝備去!”蘇眠月說着,帶着碧蕪帶到一家成衣店,片刻之後,兩個翩翩佳公子搖着扇子走出了成衣店。
蘇眠月看着碧蕪,挑挑眉說:“阿碧,本少如何?”
“少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碧蕪可勁地拍着馬屁。
“說得好!本少有賞!”
“有何賞賜?”
“走!陪本少逛窯子去!”
碧蕪的臉啪嗒垮了下來。
兩人走到上京城裡最出名的花柳巷,蘇眠月剛剛往那巷子口一站,一股和着夜風的甜膩香風直鑽入鼻。她只掃了一眼,便看見數個或清純或濃烈的女子衝她招手,有大膽的甚至還把絲絹落在她身上。
“阿碧!走!去怡紅院!”
蘇眠月領着阿碧大搖大擺地來到了整個上京城最負盛名的花樓前,二人還沒站穩,就見一個龜奴點頭哈腰地上前問道:“公子今日也是來我們怡紅院參加花魁大選的?”
“花魁大選?”蘇眠月和碧蕪面面相覷。
龜奴一見二人不懂道,心中一喜,知道可以撈到不少油水,於是詳細之極地講解了一番。
原來怡紅院每年七夕乞巧這天都會有一個花魁大選,選出來的花魁,便是整個上京城裡最當紅的姑娘。
但是這花魁大選不僅僅是選花魁,也要選郎君。所謂郎君,就是這秦樓楚館裡的姑娘選出的她們心中最心儀的風月才子。
相比較花魁之名,風月才子的名頭更大,畢竟怡紅院的姑娘個個才情過人,想要入得了她們的眼,真是難上又難,所以這選出來的郎君可謂是當之無愧的才子。
蘇眠月付了一百兩銀子,和碧蕪來到一個視角甚佳的包間裡,這個地方可以把整個怡紅院的大廳看的清清楚楚。
怡紅院的大堂雕樑畫棟,精巧不凡,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大廳上方掛了十二個薄紗燈籠,每一個燈籠上都寫着一個花名,十二個花名,便是這怡紅院的“十二釵”。
其中最中間的兩個燈籠便是怡紅院的兩大頭牌,今晚說是花魁之爭,其實說白了就是這兩大頭牌之爭。
“真是個好地方啊!”蘇眠月看着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無不感嘆,難怪男人都喜歡溫柔鄉,這溫柔鄉真是醉死人不償命啊。
她說着,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桂花酒,一股清甜的滋味直入喉間。
這酒好,就連剛剛送酒來的那個酒娘也長得好,蘇眠月看着酒娘細白的臉蛋,還忍不住摸了一把,搞得身邊的碧蕪臉一下子黑了個透,喋喋不休地念叨了半天。
“別說話別說話!妹紙們出場了!”蘇眠月趕緊示意碧蕪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