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君不悔上來了,面具男便不再多看一眼,男人受點苦是正常的,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可以。
視線轉向倒在地上的方源,面具男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問道:“是你自己打開這道結界,還是我來幫你。”
“你確定要打開?”方源面不改色的開口,被面具男折磨了這麼久連點恨意都不顯現。
“不要試探本座的耐性。”面具男的臉色很不好看。
方源冷笑一聲,雙手撐地坐直了身子對面具男道:“我的內力被你吸走太多無法以一人之力打開結界,你來助我。”
冰冷如蛇的目光盯着方源看了一會,可方源閉着雙目根本不理會面具男,想要探究方源內心的真實想法根本就不可能。
面具男猶豫了一會後便盤膝坐在方源身後,在運功之前道:“你們想要趁機殺了本座,那就等着那個小東西來給本座陪葬吧,沒有本座幫忙你們別想得到解藥?”
“你說什麼?”季洵與蘇眠月爆喝出聲,將懷中的季星苒抱的更緊些。
饒是夫妻二人都知曉一些醫術,對毒術也略有涉獵,卻都沒有發現季星苒身上出現了問題。
“你們該不會以爲本座會好心的幫你們帶兒子,這幾年來一點防備都不曾有吧?”面具男哈哈大笑,又看了一眼君不悔道:“本座知道你從來不曾真心與本座相認,本座亦不是非要個繼承人不可,不過你若是想你母親能夠壽終正寢,那就不要對本座耍花樣,以後本座還是會把得到的這一切都傳給你,讓你成爲這世上無敵的強者。”
“混蛋!”君不悔眼眶猩紅的瞪着面具男,若非慕霆和碧蕪一左一右的及時拉住他定會衝上前與面具男大打出手。
面具男將該說的話說完便不再做聲,擡手抵在方源的後心處,源源不斷的輸送內力助方源將陣法大門開啓。
確切的說是將陣眼打開讓蘇眠月能夠幫他們徹底打開陣法。
幾人各懷心事的注視着方源這邊的情況,見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而面具男卻是不見有任何的變化,蘇眠月和季洵眼中浮現一抹焦慮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朦朧的猶如鏡花水月的山谷浮現了一個能容一個嬌小女子通過的甬道,看那大小簡直就是爲蘇眠月量身定做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爲之震驚。
就在衆人驚詫之際,方源卻猛地回身藉助面具男輔助他的真氣擊向面具男的丹田處,速度之快讓所有人措手不及,便是面具男也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躲開,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全身痙攣的倒在地上。
方源因被內力反噬也是口吐鮮血,額頭上的血管好似隨時都可能會爆裂一般。
“方源!”蘇眠月驚呼一聲上前將方源扶起來,想要幫他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信我嗎?”方源勉強的扯起脣角,可笑的樣子卻是讓人心疼。
“信。”蘇眠月毫不猶豫的點頭。
“真龍之血澆灌腳下路,鳳翔九天得金鉢,天下統一四海平,盛世王朝永不滅。”方源語氣虛弱的將這句話說完,指着面前的那條通道道:“用他們的血來幫你澆灌,至於你進去後會遇到什麼我並不清楚。這句預言是上古便傳下來的歌謠,而我們一直在等的人便是你,只要能堅持到最後你便能知曉答案,會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
說完最後兩個字方源頭一歪便倒在蘇眠月懷中,蘇眠月身子一顫,眼中有清淚流淌而過。
季洵走上前試探一下鼻息,隨後又爲方源診脈這纔開口道:“他沒死,不過經脈盡斷以後即便能調理好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再也不能練武。”
聞言蘇眠月鬆了一口氣道:“都是爲了我們他纔會變成這樣,不論如何都要保住他的性命,他是我們的大恩人。”
季洵點頭,面色卻是凝重的很,在思索着該不該讓蘇眠月進入秘境中去。
其實方源的話很容易理解,尤其是蘇眠月最能懂鳳翔九天得金鉢這句話的含義,那個老婆婆已經提前暗示過她,只是這麼久都不曾有線索,蘇眠月倒是快忘了。
將方源放在地上讓他平躺着,蘇眠月看向季洵道:“阿彧相信我,我不會不顧自己的性命,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我知道這個地方我必須得去,或許這便是我的宿命。”
“我陪你。”季洵並未阻攔,卻不放心蘇眠月一個人去。
“不行。”蘇眠月搖頭苦笑道:“說出來也許你會不信,其實方源所說的金鉢我早就見過,不過是在夢裡出現的,只有拿到那個金鉢我才能渡過一切的劫難,而且必須要我親自去得到。”
季洵握着蘇眠月的手不願放開,君不悔卻在這時候喊了一句道:“快看,那裡好像虛化了。”
衆人聞言都順着君不悔的手勢望過去,只見方纔還能容一人通過的甬道此刻已經不那麼清晰,蘇眠月來不及和季洵再多說些什麼只能掙脫開他的手道:“阿彧等我,我一定很快回來的。”
“真龍之血!”季洵面色突變,忙拽住要進入通道中的蘇眠月道:“阿月你再等一下。”
話落季洵便用匕首將自己的手腕劃開,又將腰間的水袋倒空,這纔將血液滴淌進去。
慕霆見狀也毫不顧忌自身,立即割破了手腕接血。
君不悔雖然做過幾天皇帝,可看了一眼面具男再想到自己的身世便打消了這個主意,他根本不是皇室中人又無心帝王之位,又怎麼能算是真龍天子呢。
點了面具男的穴位,不讓他在這個時候再出言打擾大家的時間,君不悔便盤膝坐在他身邊,以防面具男被人救走。
蘇眠月見季洵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忙拉過他的手臂給他灑了些金瘡藥,責怪道:“這般不知愛惜自己,就算是要啓動陣法也不需要這麼多的血液啊。”
碧蕪見狀也去幫慕霆止血,這會見慕霆對蘇眠月真的情深倒是有些無奈之感,當初若懂得珍惜,或許現在……
時間不等人,蘇眠月沒辦法和季洵多說什麼,便帶着兩袋血液準備踏入入口,季星苒卻是弱弱的開口道:“孃親,星苒是父皇的兒子,說不定星苒的血也有用,孃親一併帶上吧,還有星苒的這把匕首也給孃親防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