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就這樣不管了,元靜兒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沉思許久,元紹衍只能退一步,看着跟前跪着的手下,沉聲道:“這樣,我明日啓程去羌族,你帶人去楚京,不惜任何代價把靜兒救回來,若是她有任何意外,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他確實不能不顧全大局,上個月他已經讓羌族派人潛入楚國,箭在弦上,不得不防,這個時候,他不能因爲任何事情耽擱原定的計劃,否則,一切前功盡棄,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聞言,玄衣手下顯然是鬆了口氣,立刻堅定道:“公子放心,屬下一定把小姐毫髮無損的救出來!”
只要元紹衍不堅持回楚京去救元靜兒,其他的並不重要。
“嗯!”元紹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來得及。
這時,門口一個黑影匆匆進來,有些急。
揖手,稟報道:“公子,長樂公主來了!”
元紹衍蹙了蹙眉,她不是還和湯後一起在驪山行宮?怎麼會這個時候回到城內來找他?
而且,這裡是他的一個私人別院,沒什麼人知道,她怎麼會找到這裡?
來不及多想,他當即站起來走了出去。
果然,剛走出門口,就看到一身淺紫色宮裝的長樂公主從外面走進來了,快步跨過院子,朝着他輕跑過來。
元紹衍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不過,還是恢復了平靜,走了過去。
揖了揖手,溫和的聲音帶着一絲恭敬:“見過公……”
然而,請安的話還沒說完,長樂公主就已經跑到他面前,直接抱住了他:“紹衍,太好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聲音中,帶着絲絲激動,臉上還有掩藏不住的欣喜。
元紹衍看着緊緊抱着自己的長樂公主,一絲厭惡劃過眸間,隨即恢復如常,連忙推開了長樂公主。
退後一步,面色平淡,有些疏離的恭聲道:“公主自重!”
聞言,長樂公主一陣難堪,擰着眉頭看着他,很不高興道:“紹衍,你這是什麼意思?前幾日在驪山行宮你對我冷淡就算了,今日這裡又沒有別人,母后也不在,你爲何還要這樣?”
前幾天在驪山行宮,她見到了元紹衍,三個月不見,她很想他,可是,他卻一臉冷淡,好像,他們沒什麼關係一樣,可是,他們不是最親密的兩個人麼?
元紹衍蹙眉,垂眸不語。
別說有沒有別人在,而是他現在根本沒心情應付她,不想見到她。
以前討好她任由她頤氣指使,不惜在她身邊受如此羞辱,不過是因爲有用處,如今,已經沒用了。
所以,他不想再和她有牽扯。
長樂公主卻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見他一臉沉重的樣子,聯想他家的事情,她就心疼他,哪裡還顧得上他一副冷淡的樣子,上前拉着他的袖子,急聲道:“紹衍,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之前的事情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可是蘭陵很受父皇喜愛,她要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你跟我進宮好不好?我現在去求父皇,讓他給我們賜婚,母后已經答應我了,她會幫我勸說父皇的,我知道元家已經出事了,你一定不能再回去了,你留在璃國,一定沒有人敢傷害你,好不好?”
元紹衍平靜的看着她,倒是沒有厭惡的情緒,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她瀲灩風華的眼眸,正巴巴的看着他,眼底的情意難掩,他知道,她對他,始終都是真心的。
但是,她的真心,於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蹙了蹙眉,他抽出被她扯在手中的衣袖,退後一步,一臉疏離。
長樂公主手一僵,訥訥的看着他:“你……你什麼意思?”
元紹衍淡淡的說:“公主,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長樂公主一愣,他說什麼?
見元紹衍一臉認真,長樂公主心底一慌,她訥訥開口:“你說什麼啊?什麼叫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難道你這次來璃國不是來找我的麼?難道說你還在生氣之前蘭陵刺傷你的事情?可是那件事情……”
元紹衍打斷她:“公主!”
長樂公主一頓,看着他,等他開口。
元紹衍淡淡的說:“公主,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公主的厚愛在下心領,但是,如今我不過是楚國的一屆罪人,沒有資格在留在公主身邊,更沒有資格做公主的駙馬,相信以陛下對公主的疼愛,定會爲公主尋一個更好的駙馬,請公主……忘了我吧!”
聞言,長樂公主臉色霎時慘白,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哆嗦問道:“你……你這是要跟我一刀兩斷麼?你是不要我了麼?”
元紹衍沉默,等於默認。
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以前他尚且不會和她成婚,何況是現在,她不過是一個冒名頂替的人,和她一起,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既然如此,他自然是不可能要一個既不乾淨又沒用處的女人。
沒有嚴詞拒絕,不過是因爲有所顧忌,也顧念着她以前對他的一份真心罷了。
他的默認,讓長樂公主難以接受,甚至是有些難堪,她指着她咬牙顫聲道:“你……元紹衍,你大膽!”
他怎麼可以不要她?怎麼可以……
元紹衍低着頭沒看她,只是淡淡的說:“公主恕罪!”
拒絕之意,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他不要她了……
一行淚水滑落臉頰,長樂公主身形一顫退後兩步,臉上盡是難堪,看着元紹衍平靜冷漠的樣子,她心底一痛,想都沒想,就擡手揮向元紹衍的臉。
“啪!”的一聲響起,震驚一邊候着的手下丫鬟,就連元紹衍都猝不及防,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只見她一臉幽怨不甘的看着他,眼底傷痛難掩,手指着他,手微微發顫,緊咬着牙關恨聲道:“元紹衍,你不要以爲我真的不會殺你,你不過是仗着我喜歡你才一次次踐踏我,我告訴你,你是我的,要麼你留下來和我成親,要麼你就橫着離開璃國,你想就這樣和我一刀兩斷,你做夢!”
說完,她目光幽怨不甘的看着元紹衍一眼,才轉頭對着身後的隨行的人厲聲道:“立刻啓程回宮,本宮要去見父皇!”
“是!”
匆匆而來,匆匆離去。
元紹衍擰着眉頭看着長樂公主就這樣離開,目光陰鬱……
拳頭微微握緊。
轉頭,看着身後的手下。
後者上前:“公子有何吩咐?”
元紹衍冷聲道:“去準備一下,儘快離開酆都!”
本來想等明日,現在看來,只能現在走了,否則再晚點,他就真的走不出酆都了。
這個女人向來說什麼做什麼,說了不讓他走,就真的會想盡辦法把他扣在酆都,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這裡就會被她派人包圍了。
可他這一次沒那麼多心思和時間跟她周旋。
……
進入羌族地界,其實一點也不難。
羌族表面上與世隔絕,實際上,端木家族一直在關注着天下局勢,派人出來更是頻繁,特別是這次,派出不下兩萬人出來潛入楚國,自然不可能都是冒死闖出來的,而是從羌族內部通往外界的地下秘道中出來的。
羌族地下密道盤橫交錯,密道從羌族內部不同的地方延伸出來,通往羌族附近魏璃兩國的一些城池村莊,這些都是前朝滅亡之後,羌族歷代下來搞出來的密道。
這段時間羌族派出來的人,都是從這些密道中出來的。
如果不是因爲和羌族有點淵源,樓月卿估計也不會知道這些。
羌族往南不到五里,有一座城池,叫幽州。
幽州是魏國的邊境城池,這裡原本是和羌族最近的地方,前朝時,不少羌族人遷移出來,在羌族周圍的城鎮落腳生根,大多數和周圍城鎮的人聯姻,幽州就是其中一個城池,後來元朝滅亡,羌城被端木家族的人隔離起來,與外界徹底斷了聯繫,大量羌族人被隔絕在外面,再也回不去了,如今的幽州,有不下十萬羌族子民繁衍的後人。
而這些人,雖然明面上已經是魏國子民,但是有不少人都崇尚羌族傳統,心底也把自己定位爲羌族人,甚至仇恨魏人,而這些人所在的地方,是端木家族用來進出羌族的最好出入口。
樓月卿等人剛進入幽州城,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子異族氣息,這裡本就聚集了大量羌族人,還臨近西域,也有不少域外人,他們身上穿着各種奇裝異服,膚色也大不相同,說的話也是不一樣的。
這裡的姑娘,也大方熱情的厲害,反正樓月卿是見識到了。
剛進城門沒多久,就有不下三個穿着異族服裝的姑娘過來勾搭容郅。
容郅長得自然不用說,最主要是他一副不苟言笑凜若冰霜的樣子,若是在楚京,估計沒有姑娘敢湊到他跟前,可是這裡的姑娘可不像那些楚國女子那樣矜持,異族的姑娘,熱情如火的,最好這一口……
所以,差點就有幾個不怕死的姑娘折在容郅的魔掌之下了。
還好樓月卿阻止得快,在他發怒前,在他想要一掌揮開跟前這些爛桃花之前,把他拉走了。
容郅很不高興。
剛纔他被那些個東西纏着的時候,她竟然正在一旁看戲,即使戴着頭紗,他還是隱隱看到了她笑意吟吟的樣子,當即就窩火了。
一頓悶氣,就這樣來了。
樓月卿好說歹說的,才把人哄住了。
眼看着快天黑了,他們就入住了樓月卿碧月宮在幽州的一個莊園。
莫語是入夜後來的。
莫語常年在域外練兵,所以,和其他姐妹極其不同,她很乾練,一身黑色勁裝,英姿颯爽的,一頭墨發盤起,不施粉黛不着首飾,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樣子。
樓月卿當初讓她負責帶兵練兵,就是看中了這一點,莫語是個很不近人情的姑娘,說話做事最不留情面,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無條件服從她的命令。
一走進來,就徑直走到樓月卿跟前,似乎沒有看到除了樓月卿以外的任何人,動作十分乾脆利落,單膝跪下,揖手,語氣鏗鏘的開口:“屬下莫語,參見主子!”
隱隱的,能聽出她的語氣有些不平靜,瞭解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因爲她已經很久不見樓月卿了。
“起來吧!”
莫語聞聲起身。
不等樓月卿出聲,她已經遞上了一份幽州城的羊皮地圖。
莫語道:“這是幽州城內有密道可以進入羌族的地方,其中標了紅圈的,就是屬下已經處理過的!”
樓月卿挑挑眉,打開了地圖,果然是一份幽州城的地圖。
不過……
看到其中一個地方,樓月卿驚訝了:“幽州太守府……”
幽州最高的官就是太守,沒想帶,太守府竟然也是羌族進出的地方,真是……
無孔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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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痛,今兒買了個新手機,剛打開就摔破相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