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嘎子的話讓我心裡一沉,雖然還沒有跟血屍正式打過交道,但現在從他們那裡反饋過來的信息卻沒有一個是好的,這讓我的信心無形中受到了嚴重地打擊。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場面一下子沉悶了下來。
這時,虎子突然望向賈老道說道:“我說假老道,你不是道士嘛,又法力無邊,這小小的血屍難道還能難倒你不成?”
“我是道士,但只會點小法術,對付鬼妖什麼的勉強知道一點,但血屍既不是鬼也不是妖,對付這種東西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賈老道瞪了虎子一眼,隨即搖着頭無奈地說道。
衆人一時之間束手無策,場面悄然無聲,但總不能撒手不管吧,血屍這玩意太過於可怕,如果放任不管,讓其跑出來只怕會禍害到更多的人。
一時間,我有些心亂如麻,心想着實在不行咱就跟它硬碰硬吧,畢竟我們雖然經歷過這麼多坎坎坷坷地,但哪一次咱不是有驚無險地走過來了。
當我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立即得到了虎子跟阿昌的堅決擁護,這兩個傢伙看到其他人都沒有更好的辦法,心裡也憋屈得緊,早就憋足了勁想跟那血屍一決高下,只是苦於沒有人開口而已。
現在我一提出來,兩人在一旁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副打算死磕的模樣。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賈老道在我旁邊也嘆了口氣說道。
賈老道的話讓我感覺有些怪怪的,他的爲人我是清楚的,平時做事異常謹慎,沒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會同意的,但今天這事看起來勝算不大,而且我們都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他卻偏偏同意了,這太讓人感到奇怪了。
於是我忍不住問道:“賈老……你真的同意這麼做?”
“不同意那還能有什麼辦法?”賈老道翻了下怪眼,反問我一句,“既然我們都下到這來了,遇到這種情況如果不親手除去後患也說不過去,我老道一生下墓雖說不多,但眼瞅着也不算少了,如果此次咱們能除去這一害,也算是爲咱們積點功德吧。”
賈老道的話讓我一怔,隨即默默地點了點頭。
自古以來,盜墓這一行當原本就是極損陰德的事情。
人死後,自然會去他該去的地方,按理說死人跟活人自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但盜墓的出現卻破壞了這種規矩。
盜墓賊爲了取走死人那豐厚的陪葬品,不惜以陽人之身進入陰人之地,這本身就是極損陰德的事情。
而我和虎子這些時日來跟着賈老道東走西遊,也下過不少古墓,雖然我們跟那些盜墓賊喪心病狂的手段有所不同,但既然下到了古墓,取走了古墓裡的物品,那我們的所作所爲就跟那些盜墓賊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因此聽了賈老道這麼一說,我心裡也默默地同意了,既然如此,那就做回好事吧,權當爲自己積點功德了。
看到我們這麼快就意見統一,一致同意,宋雲顯得很高興,滿臉高興地站起來對我們說道:“諸位能如此深明大義,我宋雲無以回報,唯有在此拜謝各位。”說完朝我們深深地拜了下來。
賈老道在一旁見狀急忙托住他的手臂,略帶歉意地對其說道:“宋先生不必如此見外,我們這般做法也是心存私心而已,談不上大義。”
“賈先生太過自謙了,諸位這般義舉,簡直是造福於民,若不是大義又是哪般?”宋雲看到賈老道這麼謙虛,急忙對其說道,但隨即又話鋒一轉,嚴肅地說道,“當然,此血屍異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鑄成大難,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這個自然,雖然我老道這輩子還沒有親身面對過血屍,但這種怪物的可怕之處我還是有所耳聞的,甚至可以說,我們這些人目前的情況都不是對付血屍最好的狀態,可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但凡世間利好的事情都不會憑白無故的有利於我們,而是要我們全力去爭取才能獲得,這翻道理,我老道還是懂得的。”賈老道看了宋雲一眼,便把目光移到銅棺之上,眼裡閃過一道堅決。
“好,哈哈哈!”聽到賈老道這麼一說,宋雲顯得很開心,仰着頭笑了幾聲,但隨即馬上臉色一斂,拱手對我們說道,“諸位,雖然此血屍乃是我的親生大哥,於情於理,宋某都於心不忍,但是……”
說到此處,宋雲哽咽了一下,似乎再難以繼續往下說,便皺着眉頭,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
衆人見此,心裡也跟着悲涼起來,雖然銅棺裡的那傢伙已經變成了恐怖的血屍,但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宋雲的大哥,倆人手足情深,血濃於水,但現在卻不得不面臨骨肉相殘,爭個你死我活的情況。
衆人一時無語,場面瞬間沉寂了下來。
見此尷尬的情況,宋雲也感到了不好意思,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對我們說道:“諸位不必跟着我難過,雖說他是我的親大哥,但畢竟他現在已經變成了可怕的血屍,若任其留在世間也只是個禍害而已,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將其除去,宋雲在此拜謝了。”
說完又對我們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矯情了,宋雲說得對,血屍太過於危險,留着終究是個禍害,我們一起動手將它除去才能安心離開這裡。”賈老道也轉過身來鄭重地對我們說道。
“我說假老道,之前不是說這血屍很難纏嗎,那等下咱該咋整纔好啊?”虎子聽到賈老道這麼一說,便翻了翻怪眼問道。
我在旁邊也跟着點了點頭,想知道賈老道到底會想出什麼好的法子。
“剛纔嘎子不是說了嗎,血屍怕火,那咱們就用火燒了它。”賈老道看着我們,從容地說道。
“等等,賈老,這辦法真的可行嗎?我們要不要再想想別的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先派人看住這個地方再從長計議也不遲啊。”何老似乎有些擔心地趕忙問道。
其實何老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既然血屍這麼危險,我們完全可以先留人守住這裡,等把血屍的情況都彙報給戴氏集團後,以戴氏集團的雄厚實力,完全有能力將這血屍乾淨地處理掉的。
“這……”
賈老道一聽,停頓了一下,有些爲難地轉向宋雲問道:“宋先生,此事與你干係最大,你覺得該如何辦才合適?”
“不可,萬萬不可。”宋雲在旁邊聽了二老的談話後,急忙衝着倆人連連擺手說道,“如果放在以前,這般處理自然是最佳的,但眼下卻是萬萬不可。”
“爲何不可?”我忍不住問道。
衆人也是屏聲靜氣,都想聽聽到底是什麼原因。
宋雲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道:“你們有所不知,這血屍放在銅棺裡已有上千年了,如今銅棺裡面的藥效即將消失殆盡,等這藥效一旦消失,這裡面的血屍就會甦醒過來,破棺而出,我們若再不採取措施,讓其跑出來只怕就會後悔莫及了。”
宋雲的話讓衆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這事情遠比我們想像的嚴重得多了。
思量片刻,賈老道再次問道:“宋先生,你可否清楚這藥效什麼時候纔會消失完畢?”
“我估計就在這一兩天之內,這也是我這次來此地的原因所在。”宋雲轉過臉去,有些擔憂地看着銅棺說道。
“什麼?這麼快!”衆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雲,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你們可以問依依,這事她最清楚了。”宋雲憂心地說道。
依依?
不錯,她一直都待在這兒從沒出去過,肯定比我們知道得更多。
一直不怎麼出聲的依依輕輕地咬了一下嘴角,皺着眉頭說道:“具體的奴家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段時間銅棺連續動了好幾天,怪嚇人的,以前奴家可從沒見它會動過,所以這次哥哥能來此,奴家也不打算再待在這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情就八九不離十了……”,聽了依依的話,賈老道自言自語地在旁邊喃道。
“事已至此,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先解決血屍的事情再出去了。”何老也跟着長嘆了一聲。
“賈老,血屍現在放在銅棺裡,我們該怎麼樣才能燒死它?要打開這銅棺嗎?”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現在怎麼樣才弄死這可怕的玩意,如果要開棺的話,那就越早越好,我可不想與這麼恐怖的傢伙幹上一架再走。
“林子,你說得對,我們等下要開棺才能燒到血屍,不過爲了避免意外發生,等下開棺的時候你們必須聽從我的安排,不要隨意亂動。”賈老道鄭重地說道,但說這話的時候他卻是看着虎子說的。
衆人不禁一陣莞爾,但隨後又暗暗嘆氣。
虎子撓了撓頭,咧着嘴說:“我說,俺可是最遵守記錄的,是從不違規的標兵,你可不能這麼小瞧了俺。”
“你遵不遵守記錄我可最清楚了,哼。”賈老道沒好氣地撇下這話便徑直向銅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