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兵歸墟短刃

時光有如流水,匆匆逝去而不自知,轉眼間,已是半月時光過去。

卻說自那日以後,古星河便以“客卿”的身份,待在長安樓中,此時他這才知道,長安樓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盤根錯節,而長安樓的樓主高明月,又是多麼一個神秘的人物,傳聞長安樓的幫衆,一年都未必能夠見得上樓主一面。

長安樓明面的生意,各處的賭坊、妓院、茶社,由十六個堂主負責,而暗地裡的人員管理,則是由副幫主樓夜雪統領左右兩大護法以及諸多長老。至於樓主高明月,據說在修習某一種威力無窮的神通秘法,因此長年閉關修煉,甚少管理樓中之事,古星河上次碰見他,還被幫中的許多兄弟妒忌了一番。

客卿一職,雖然說得好聽,卻並沒有任何的權力,當然也不用去承當什麼幫裡的責任,相當於明月樓花錢養一批像古星河這樣的打手,但古星河的身份卻又與常人不同,是故在這半個月裡,古星河經常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他最常做的兩件事情,一則是拉上樓中的左護法墨連城一同到城中酒樓飲酒,而另一件事情,則是時常獨自一人,帶着虯鬚大漢墨承,一同在長安城大街小巷裡遊晃。

那日事了之後,古星河便從墨連城那裡將墨承要了過來,作爲自己的跟班,每日裡陪着自己東走西晃。

墨承雖然模樣粗魯,但卻膽大心細,更有一樣好處,他對古星河現在可以算得上佩服之極,而因此對古星河忠心耿耿,凡是古星河吩咐的事情,他都完成的無比漂亮,讓古星河不由得對他更高看幾分。

但是,雖然是樓主與左護法兩人共同引薦如樓,但古星河的身份,終究有一些來歷不明,是故這連日來,樓中的高層一直都防備着他,在樓中之時不讓它接觸任何核心事件,而在樓外之時,也無時無刻派遣了樓中的兄弟,在他身後緊緊跟隨。

這一日,古星河調開墨承,,又小小用了幾個計謀,便將那些跟屁蟲甩了開來,然後獨自一人行走在長安街道之上,試圖去慢慢摸索着宇文燭顏和軒轅煌歸還有古劍堂的所在。古劍堂之所在,他已經隱隱有所線索,但宇文燭顏和軒轅煌歸的所在,他卻一丁點思緒都沒有,不過他心中卻有了一個想法,便是夜探左相府,不管宇文燭顏是不是左相府邸的人,那個地方去探一探,總是有些益處的。

突然之間,正當他苦思冥想的時候,“鑄劍閣”三個大字映入他的眼簾,他心中一動,便邁開步子向大門走去。

“這位公子,您裡邊請!”立即有夥計將他迎了進去。

古星河點了點頭,然後便隨着那夥計一同走進這座劍坊,只見無數柄長劍,井然有序的擺放在劍架之上,古星河一個接着一個的看下去,並不說話,只是頻頻點頭。

“這位公子,您看了那柄好劍,只管說,我替你拿下來!”那夥計在一旁笑呵呵說道。

古星河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你這裡除了劍,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兵器了嗎?”

那夥計一陣遲疑,然後開口說道:“這位公子,您說笑了,我們這裡既然是鑄劍閣,自然是除了劍,再不會有其他兵器的。”

“哦!”古星河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便轉身準備向門外行去,卻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轉過身子,開口說道:“這位夥計,我可以見見你們的鑄劍師傅麼?”

“這個?”那夥計似乎有一些遲疑,古星河連忙自懷裡取出一小枚銀子,私底下交到那夥計手中,卻聽那夥計開口說道:“公子,您且在這裡稍等,我這就去請問我們閣主去,這些事情,向來是由閣主他老人家做主的。”

古星河曬然一笑,卻料不到自己竟被這小夥計給框着了,只站在那裡搖了搖頭,等待着所謂的“閣主”到來。

半響之後,一個面有長鬚的老者,隨着那剛剛離去的夥計一同來到前廳,只見那夥計指着古星河,開口說道:“閣主,便是那人說要去見見鑄劍師傅。”

原來這人,便是鑄劍閣的閣主,古星河連忙上前幾步,拱手說道:“閣主,請恕在下無禮打擾了!”

那老人擺了擺手,笑着說道:“無妨,我已經老朽,不在乎這些,卻不知道公子爲何要去見一見鑄劍師傅?”

卻聽古星河輕聲說道:“還請閣主尋一個僻靜之地,如此我纔好……”

那閣主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卻依舊按照古星河的要求,尋了一處僻靜的房間,兩人相對座下,然後開口問道:“不知道這裡,能否讓公子滿意?”

古星河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這地方,顯然是極好的。”

“如此,便請公子相告,爲何要去見一見我閣內鑄劍師傅?”長鬚老人的語氣,已經開始略有不善。

古星河略一思考,便知這老人定是誤解了自己,忙開口說道:“閣主不要誤會,晚輩並非是前來搗亂之人,閣主請看這裡?”他伸出右手攤在長鬚老者的面前,卻是一個黝黑的石子,自然便是當年那顆鬧得帝國東南不得安寧的“黑色小石”。

卻見那閣主疑惑說道:“這是何物?又與此事有什麼相關?”

古星河將黑色小石放於桌面之上,笑着說道:“閣主,你且拿起來看一看,便自然知道我所爲何事了!”

長鬚老者伸出右手輕輕拾起桌面之上的黑色小石,卻發覺入手甚沉,渾然不似一般石子所應有的重量,渾身黝黑,透露出一股冰涼的氣息,且自有一股濃郁的靈氣,在石子之內盤桓凝聚。

“天宮隕石!”那老者霍然站起身子,大聲說道,他臉上的神色,似乎是酒蟲看到了美酒,淫賊瞅見了美人一般,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閣主!閣主!”古星河幾聲呼喚,終於將鑄劍閣閣主自迷幻之中喚醒過來,只聽他開口說道:“閣主,這黑色小石,爲何稱之爲天宮隕石?”對於這顆石子的來歷,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曾猜測出來,此時聽聞白鬚老者如是稱呼,連忙開口問道。

卻聽那鑄劍閣的閣主將石子放與桌面之上,然後坐了下來,開口說道:“老朽剛剛有些失態,還請公子見諒。”

“無妨!無妨!”古星河連連說道,“還請閣主告知,這黑色石子,爲何被稱爲‘天宮隕石’?”

“不知公子從何處得來這顆小石?”那閣主輕聲問道,瞬即發現自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繼而又開口說道,“相傳億萬年之前,還本沒有我們這一片中州大陸,那時候整個宇宙都是虛無縹緲的,除了冰冷的宇宙塵埃之外,便只有一座宏偉而浩瀚的天上宮闕,據傳說那是創世之神的宮殿,這黑色小石自然便是那宮殿上的一顆築基石子,這是天上的神物,老朽活到這一大把年紀,今日得見此寶,此生已然足矣!”

“原來,這顆黑色小石,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啊!”古星河心中暗暗想到,忽然說道:“閣主,不知道這天宮隕石,能否用來打造兵器?”

那老者點了點頭,捋須說道:“自然是可以的,不知道公子你是要打造一柄長劍,還是要打造什麼出來?”

古星河搖了搖頭,笑着說道:“長劍我已經有了,自然是不缺的,倒是想要打造另一種兵器出來,不知道可以嗎?”

那閣主笑着說道:“若是其他人,自然是不許的,但是你既然拿着這樣一枚異寶出來,我便是爲了得償心願,也是一定要答應你的。只是,你確定不要打造一柄長劍出來,須知道,用天宮隕石打造出來的長劍,只怕是舉世而難求其中一柄。”

古星河霍然自手上幻化出來一柄長劍,淡笑着說道:“不知道閣主認爲此劍如何?”那一柄易水長劍,此時正在他手上泛着淡淡的銀光。

閣主才鬆懈下去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古星河手中的易水長劍,半響後點了點頭,苦笑着說道:“小兄弟真是出手不凡,這一柄我雖然不知曉名字,但想來必是當世之名品,說不得神兵譜上前十的劍,都未必能夠及得上此劍,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把這柄劍的名字告知與我?”他的眼睛之中,此時閃爍着熾熱的光芒,自然不是那種貪慾之光,而是陡然見到自己心愛之物的欣喜。

卻見古星河搖了搖頭,抱歉說道:“這一柄劍是我師尊賜予我的,因此我也比不曾知曉它的名字。”

“原來如此!”老者輕嘆一聲,而後說道,“不知道小兄弟,準備用這顆天宮隕石,打造一樣怎樣的兵器出來?”

古星河自懷裡取出一樣圖紙,然後交到老者手裡,笑着說道:“便是這樣兵器了!”

那圖紙上所畫的兵器,儼然便是前世之中流光短刀的模樣,旁邊更是書寫着“短刃歸墟”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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