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阿卓!”葉嫣然被兩個小土匪塞進了馬車裡頭,三五個的土匪拉着馬車,朝着不遠處的一座山走去。
“然兒。。然兒。。。”皇甫卓撐着受傷的腿去追。
“去你孃的!”一個土匪扛着大刀上前,將皇甫卓一腳揣在了地上。
直到日曬三竿,皇甫卓撐着受傷的腿在土道上行走,一手撐着一支枯樹枝,腳步趔趄。
這究竟該如何是好?皇甫卓滿心焦急,心裡尋思着,就這樣衝上土匪山,手無兵刃,還身受重傷!
皇甫琛。。。皇甫卓一想到皇甫琛,恨得咬牙切齒!!
絕對不能找卑鄙小人!這好不容易逃出來了,若是讓然兒又被救了回去,豈不再次羊入狼口?不行!絕對不行!
皇甫卓心慌意亂地想着。。。
“嘀嘀嘀”一陣汽車的喇叭聲落下,土道上行駛過來兩輛老爺車,看着就是大富人家的汽車。
車後座,身側的丫鬟朝着金雪離開口道,“少奶奶,那道上站着的男人看着怎麼這麼像姑爺?”
金雪離一下子回正視線,看向了前車窗,那隔着十丈遠。。。皇甫卓趔趄走路的樣子,清晰映入眼簾。
“李叔,車開快點,前頭真是卓少!”金雪離一下子激動了,只是看着皇甫卓受傷的腿腳,一下子疑惑了,這怎麼受傷了。
汽車停下了,金雪離推開車門,急急忙忙跑下汽車,“卓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成親到現在,金雪離一直這麼稱呼皇甫卓,一如曾經的念想,至今還未被破滅,她心中總是存着那麼唯一的一線希望。
皇甫卓聽着後頭的動靜,猝然轉頭,看着突然出現的金雪離,又看向身後的那兩部汽車,瞬息雙目發亮,說不出的激動盈滿眶。
“卓醫生,你的腿怎麼受傷了?這樣怎麼還走着。。。”金雪離焦急地看向男人的腿傷。
“你滾開!!”皇甫卓一把推開了金雪離,拄着枯樹枝,朝着後頭走去。
金雪離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上,眸色委屈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皇甫卓走到兩輛汽車跟前。
“卓少好!”隨行的衆位僕人皆是認識皇甫卓,恭恭敬敬地問好。
皇甫卓目光落在後面那輛汽車,那四個的青壯年雜役,“你們幾個帶槍子了嗎?”
爲首的一個聽了,上前,“卓少,帶了!老督軍吩咐了,這年頭土匪流寇太多,以防不測,我們每人都帶了槍。”
“那太好了!”皇甫卓一下子拄着枯樹枝,上了後頭的汽車,洪聲下令,“你們幾個!立刻上車,跟我去救人!”
金雪離聽着,一下子上前,拉住了皇甫卓的衣袖,“卓醫生,你要去救誰?我跟你一起去!”
皇甫卓惱怒地甩開了金雪離的手,“閃一邊去,我去救我的然兒,你跟去做什麼?!”
“然兒。。。”金雪離喃喃言語了一下,瞬息間反應過來,“嫣然嫂子她怎麼了?”
“她怎麼了?”皇甫卓上上下下掃了一眼華服美飾,打扮得端莊美麗的金雪離,冷嘲道,“她因爲我被土匪抓走了,你以爲呢?皇甫家的二少奶奶,你以爲和你一般,鳩佔鵲巢,過得如魚得水?我告訴你,金雪離,你打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別在出現在我面前!”
金雪離瞬息間瞪大了眼睛,又一次抓住了皇甫卓的衣袖,“卓醫生,你說什麼?她被土匪抓走了?那你現在要去土匪窩嗎?那可是很危險的。”
“你給我滾開!!”皇甫卓惱怒地喝道,手掌越發重地推開了金雪離,目光怒紅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別再跟上來!!然兒就是我的命!刀山火海,我皇甫卓義不容辭!!“
皇甫卓彎腰鑽入了汽車,汽車很快朝着土道側邊的杉木林裡頭開去,那遠處的山坡,那一座土匪山叫做胡山。
“少奶奶,您沒事吧,我扶你起來!”隨行的婆子一下子上前攙扶起地上的金雪離。
“小姐,您沒事吧?”丫鬟也是焦急地詢問。
金雪離看着汽車開走的影子,快速地上了另外一輛汽車,“李叔,快跟上卓少,他要去土匪窩,我們跟去,跟着遠點,看看在哪裡?”
。。。。。。。。
日落黃昏,餘暉染紅了天際,四周落下一陣倦鳥歸巢的鳴叫聲。
蕭瑟的寒風吹拂着,一排排覆着白雪的銀杉樹搖搖晃晃地抖落不少白雪。
一輛汽車停靠在隱蔽處,金雪離坐在車後座,張望着不遠處那一座山。
眼前的土匪山看着不是很高,卻是有點蕭瑟荒涼,漫山遍野儘可以看見裸露的黃石頭,覆着白雪,沒有一絲的生機,卻是寒冬臘月的光景。
“小姐,你說這李叔去打探消息估摸幾個時辰了,怎麼還沒見着回來的人影,該不會也被土匪抓了吧?”一旁的丫鬟焦急地開口。
金雪離柳眉緊蹙,一張清秀文雅的臉頰,憂心忡忡,阿卓,他不會有事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左躲右閃地回來,拉開了汽車門,氣喘吁吁。
“李叔,你回來了!情況怎麼樣?”金雪離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焦急地等待。
李叔喘了一口氣,“少奶奶,我在那土匪窩旁邊盯梢了許久,土匪窩裡頭,現在是熱鬧得很,那些個小土匪個個張羅着要爲他們大哥辦喜事,說是今晚要娶壓寨夫人。”
“壓寨夫人?”金雪離皺了皺眉頭,“該不會是指嫣然嫂子吧?”
“有可能!”李叔連忙點頭,“這剛纔我看見卓少帶走的汽車已經被扣押了,估計我們去的那幾個人被人家給抓了,指不定現在關押在哪裡。”
“天吶,小姐,那這可怎麼辦?”
“別吵我!讓我靜靜!”金雪離一下子也是心慌意亂,喃喃道,“奇怪了,這嫣然嫂子爲何會和卓醫生在一塊。。。”
一旁的丫鬟聽了,努了努嘴,“小姐,這還用說,還不是姑爺和那個什麼嫣然有私情,哼!就小姐還前一口嫂子後一口嫂子。”
金雪離靜默了,眸底一縷縷痛心的憂傷,沉默了片刻。
“對了!”金雪離猝然眸色一亮,看向了李叔,“李叔,皇甫少帥不是在齊州城嗎?”
李叔聽了,一下子反應過來,拍了一下腦袋,“對啊!我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人,這少帥有能耐着,單軍都奈何不了他,何況幾個小土匪。”
“既然這樣,事不宜遲,李叔,我們立刻去齊州。”金雪離一下子也是激動了。
李叔連忙上了汽車,汽車急急忙忙地朝着齊州城開去。
。。。。。。。
胡山,石頭黃土砌成的窯堡,一個個馬褂破棉襖的土匪漢子,在大場地上搭建起了一桌桌的酒桌,一罈罈的酒擺上了桌。
寨子裡頭的女人,四處張貼着大紅囍字。
寨子的地牢裡頭,一股子乾燥的黴味,四處飄散。
皇甫卓被綁在了木柱上頭,背貼背處,葉嫣然同樣被捆綁着。
“然兒。。然兒。。你還好嗎?”皇甫卓開口問道。
葉嫣然背靠着木柱,微微點頭,“阿卓,你爲何這麼衝動,就這麼幾個人就上來了?”
“我也沒想到這些土匪竟然會有槍子這麼多!不然我也沒地方喊人,這又不是在詔陽!”皇甫卓一臉喪氣地回落。
皇甫卓被綁住的手,手指頭動了動,觸碰到女人的手指頭,一下子激動地勾住了,“然兒,想不到我們能夠這樣在一塊,共犯難,共生死!”
葉嫣然被皇甫卓觸及手指頭,心絃微微撥動,思緒間,落寞地開口,“阿卓,眼前是今夜。。。那個土匪頭子要讓我做他的新娘子。”
“然兒,那。。。那怎麼辦?”皇甫卓一下子緊張了,手指頭緊緊地勾住了葉嫣然的手指頭,“要不一會趁着人送飯,逃出去?”
“逃什麼逃?這哪裡逃得出去?”葉嫣然神情沮喪了,“阿卓,若是真的要被那個土匪頭子毀了名節,一死了之,也不過如此。”
“然兒,莫怕!若真的要死,我陪着你!”皇甫卓手指頭越發緊地勾住了葉嫣然的手指頭,言辭激動,“然兒,若真生不能同巢,死亦同穴,情比金堅,天地可鑑!”
“阿卓。。。”葉嫣然聽着這樣的話語,眸色閃爍,聲音哽咽了,“阿卓,你不用爲了我搭上性命,你還有金小姐。。。”
“然兒,不要再跟我提她!我就算死了,也算給了她自由,對她也好,另擇良緣!”
這時候,外頭落下一陣腳步聲,寨子裡頭的幾個五大三粗的女人,磕着瓜子進來。
其中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媚眼挑了挑,看向了皇甫卓,伸手挑了挑男人的臉龐,“哎呦,這小夥子挺俊的嘛,白白的一張臉,看着真叫人心慌!”
“滾開!拿開你的髒手!”皇甫卓被眼前的女人激惱了,怒聲喝道。
那個女人見着,笑着搖了搖頭,走到葉嫣然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幾分妒意,“嘖嘖,還真的長得俊俏,從沒見過生得如此俏麗的女娃子,這大當家可真是有福氣,說娶就娶了這麼朵大牡丹花,擔心這會牡丹花下死了。。。”
“呸呸呸,麗娘,說啥子話,快點!把這娘們鬆綁了,帶去收拾收拾,整得好看點,一會大當家要拜堂成親,火急寥寥等着入洞房。”
。。。。。。。。
齊州城,少帥府。
一聲支離破碎的茶杯落地聲,皇甫琛怒聲吼道,“廢物!!通通廢物!一個女人都找不到!養着一羣廢物做什麼?”
“少帥,這該找的都找了,如今就是出城的馬道了,說不準八姨太該是在去哪個地方的馬道上。”陳副官上前。
皇甫琛目光森幽地落在遠處,手掌骨握得咯咯直響,“馬道。。。着出了齊州主要就三條馬道,一條可以去詔陽,還有一條去建州,再就是去沁水的。。”
“少帥,要不要三條道分頭追捕,搜尋?”
皇甫琛剛要落下手掌下令,這時候,一位士兵急急忙忙從外頭跑進來,“稟告少帥,外頭有一位叫金雪離的女子,說是有急事要見你!”
“金雪離。。。”皇甫琛想了一下,這纔想起是自己落套給皇甫卓的女人,思慮着,她該是來尋皇甫卓的吧。
“不見!!”皇甫琛重重落聲,此時此刻,他沒有更多的心情見閒雜人。
時間過去了一陣子,士兵又一次來報,“少帥!那位金小姐說,您一定要見她,她說有八姨太的消息!”
皇甫琛聽了,猝然雙目放亮,顧不上什麼,直接衝了出去。
大門外,金雪離見着皇甫琛,一下子上前,正要行禮。
“快說!!嫣然在哪裡?”皇甫琛厲聲喝斷,滿目的焦急也掩蓋不了他的心急如焚。
“少帥,嫣然嫂子和阿卓都被土匪抓了!聽說土匪要娶嫣然嫂子當壓寨夫人。”
“狗孃養的!”皇甫琛唾罵一聲,一拳捶在了門壁上頭,落下了一層白色的土灰。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