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
正抱着亡妻生前的畫像看的出神的沐風擡起頭來,看到一名士兵站在自己面前,他氣喘吁吁,心情激動的說:“閣下,那個女人,我們找到了!”
“在哪?”沐風霍然而起,聲音劇烈的顫抖着。
“現在就在大牢裡!”
沐風低頭看了一眼妻子的遺像,將它輕輕放在桌子上,溫柔的聲音中透出一絲陰冷:“親愛的,等着我,等我回來……”說完帶着部下大步流星的離開家,趕往監獄。
來到審訊室門口,沐風從門上的鐵窗向內望,只見一個女子被吊在牆上,低着頭,生死不明。沐風回頭問手下:“她說什麼了沒有?”手下搖搖頭:“還沒有,因爲沒有用刑,等您來決定。”
沐風陰沉的“嗯”了一聲,推門走進審訊室,幾名坐在屋裡的獄卒立刻站起來,向沐風行禮。沐風走到女子面前,沉聲道:“擡起頭來。”女子茫然的擡起頭,看到沐風陰鬱的表情,頓時吃了一驚。
“說,是誰派你來的。”沐風冷冷的問。
“閣下,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女子惶恐的用顫抖的聲音回答。
“你不知道?”沐風上前卡住女子的脖子,惡狠狠地瞪着她:“那我問你,是不是你把夫人引到那個旅店裡去的?”
“是,是我……但是、但是我沒有傷害夫人,我……”
“你沒有傷害她是嗎?”沐風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好吧……”他鬆開女子,轉身走到一邊,對獄卒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兩個獄卒從旁邊抄起兩條皮鞭,上去就是一通猛抽,女子被打的皮開肉綻,渾身是血,拼命地哭告求饒。
“夠了……”沐風衝着獄卒一揮手,起身走到女子面前,眯着眼睛盯着她痛苦的表情,陰鬱的問:“有什麼要說的嗎?”
“先生,不要傷害我……”女子氣若游絲的連聲哀求。沐風冷笑一聲:“我沒有傷害你,不是嗎?我甚至沒有碰你,只要你說實話,我可以放過你……”女子猶豫不決的低着頭,半晌沒有吭聲,沐風把臉一板,一甩手,下令:“繼續!”
“不要,不要再打了,我說,我說……”女子驚恐萬狀的叫道。沐風回頭盯着她,厲聲大喝:“說!”
……
當天晚上,沐風坐在家裡,望着洛兒的遺像出神,畫像中的洛兒面帶微笑,純美而恬靜,無憂無慮,洋溢着幸福的滋味。沐風久久的注視着她,不由得再次落下了眼淚,他咬咬牙將眼淚擦乾,一字一頓的對洛兒的遺像說:“洛兒,她們對你犯下的罪,我一定會加倍歸還給她們,等着我洛兒,等我……”
他將遺像放在牀頭,走到桌旁,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封書信,然後將它壓在洛兒的遺像後面,然後匆匆離開家。他披着夜幕來到城南的一棟房子前,輕輕的敲了敲門,一個男子將門打開,盯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問:“您找誰?”
“我是沐風,今天中午和克萊頓先生約好晚上談買那套老宅的事情。”
“原來是執法官閣下,請進。”男子畢恭畢敬的將沐風讓進了屋裡。
當時鐘敲過午夜,沐風離開了克萊頓先生的家,他順利的買下了位於瓊雲城外那棟屬於克萊頓先生父親的老宅,克萊頓先生的父親在不久之前因病去世,而他本人在城內居住,因此決定將房子出售。
第二天,沐風命人喬裝打扮,將一封信送到了位於瓊雲城東南部的一件旅店,信使來到一個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妝扮樸素的女子打開門,狐疑的望着他,男子問:“是蘇珊小姐嗎?”
“你找錯了。”女子說着就要關門,男子攔住門,固執的說:“我是溫妮派來的!”女子謹慎的看了他一眼:“溫妮是誰?”手卻已經不再有關門的動作,男子見狀,將一封信交到女子手中,說:“蘇珊小姐,溫妮讓我給你送來一封信。”
女子伸手去接信,男子卻將手抽回來,涎着臉笑道:“小姐,您看我把信送來了,您是不是也得……”女子厭惡的看了一眼他臉上貪婪的表情,從身上摸出幾個銅錢遞過去,男子接過錢將信交給她,然後笑眯眯的走了。
她將門關好,拆開溫妮的信,只見上面寫着:蘇珊小姐,有特別消息,希望面談,事關沐風執法官,如有意請去瓊雲城外二十里克萊頓莊園相見。溫妮
她仔細確認了字體,確定是溫妮的字體,於是將信燒燬。
就在此時,門開了,蒂芬妮走了進來,看她在燒東西,好奇的問:“薇薇安,你在幹什麼?”
“溫妮送信來,說有關於沐風的消息,約我去談談,”薇薇安一邊笑着一邊說:“這傢伙嚐到甜頭了,看來又想要訛我一筆。”她一邊說着一邊從櫥櫃裡取出一個錢袋,藏在身上,準備去見溫妮,蒂芬妮有些不安的說:“要不要我陪你去,你自己去不安全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目標小一點兒,免得被人發現了,最近風聲很緊,沐風的密探們老是在周圍轉悠。你在家等我,少出門,我很快就回來。”薇薇安胸有成竹的說完,開門離去。
她離開旅店,叫了一輛公共馬車,上車後讓車伕駕車前往克萊頓莊園。馬車風馳電掣的離開瓊雲城,奔向克萊頓莊園。一路上,薇薇安都在猜測溫妮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消息,聽她信中的語氣,似乎是那種可以將沐風置於死地的消息,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算被她訛一筆也不算什麼了,沒有了沐風,她和蒂芬妮就可以在瓊雲大展拳腳了!
馬車漸漸進入了荒野,薇薇安從車窗向外張望,周圍都是一片荒涼的曠野,天氣陰沉沉的,一陣秋風吹過,荒草叢生的原野給人帶來一種淒涼的感覺,薇薇安的心裡稍稍有些不安,她有些奇怪,溫妮爲什麼會約自己到這樣的地方來呢?
馬車在一幢大宅院前停了下來,薇薇安給了車伕一些錢,讓他在這裡等自己,車伕拿了錢當然沒二話,將車子停到附近,坐在車上等薇薇安出來。
院門口的鐵柵欄門虛掩着,薇薇安輕輕的推開門,向裡面望了望,院子裡沒有看到一個人,她心下遲疑,壯着膽子大聲向屋裡問:“有人嗎?”沒有人迴應,薇薇安猶豫不決的站在門口,思索着該怎麼辦。
“既然來了,不如進去看看!”薇薇安畢竟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人,她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暗暗的藏在袖子裡,小心翼翼的穿過破敗的花園,走到門口,門沒關,她試探着推開門,向裡面張望,走廊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溫妮,你在嗎?”薇薇安的心裡越來越不安,周圍的異常的安靜讓她嗅到了一點兒怪異,她思慮良久,決定回去。
正當她回身準備招呼馬車的時候,只見馬車伕駕車從門前跑過,絕塵而去,薇薇安大驚,沒有馬車,自己怎麼回去呢?她慌忙跑向門口,大聲的呼喊車伕停下。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忽然從門外閃進來,攔住薇薇安的去路,薇薇安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向後退,當她看清對方的面孔的時候,不禁嚇得魂飛魄散,驚叫道:“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薇薇安小姐,好久不見了。”對方冷冷的注視着她,向她靠近過來。
“你想幹什麼?”薇薇安膽戰心驚的又退了一步。
“敘敘舊而已,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男子說完上前去抓薇薇安,薇薇安從袖子裡露出雪亮的匕首,向着他刺過去,但她畢竟沒有學習過格鬥技巧,被男子三下五除二繳了械,連拖帶拉抓進了老宅。
夜幕漸漸降臨,老宅裡沒有一絲燈火,也聽不到任何聲息,沒有人看到薇薇安從裡面走出來,更沒有人知道她所要面對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