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況且這人也救了他們,所以就算易南潯再討厭容淺,此刻也沒有遲疑,直接走了過來,替她把脈。
然而把了一會兒脈,他忽的瞪大眼睛,震驚的看着軒轅天越,“她,她沒有脈搏了?”說着他看向軒轅天越懷中的女子,可是他明明能感覺到她還有呼吸。
紅玉跟綠蕪兩人臉色皆是一變,一把推開易南潯,罵道:“胡說八道什麼,不准你再碰我們小姐了。”說着她直接在軒轅天越懷中去搶人。
易南潯因爲對容淺的脈象疑惑,所以此刻也沒有反駁她們。
軒轅天越掃了紅玉跟綠蕪兩人一眼,沉聲說道:“她既是爲我才暈倒,我自然會負責到底。”
負責到底?紅玉跟綠蕪兩人相視一眼,鬆開了手,其實他們對軒轅天越的印象並不壞,至少從未看到誰敢如此靠近主上,關鍵是,主上對他並不反感。而今他還是主上名義上的未婚夫,雖然不知道主上是如何想,但是主上既然承認他是她的未婚夫,自然對他是與旁人不一樣。特別是看到主上爲了他竟然願意拿出碧雪丸。
“小姐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暈倒了,這段時間她受不得累。”紅玉低聲說道,可千萬別以爲主上死了,把她給埋了就是。
軒轅天越臉上沒有多少驚訝,對於容淺的脈象異於常人之事,他很早就知道。記得那個時候……
想到這裡,他掌心內力暗暗積聚,緊握着容淺的手,那清明溫潤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出,入她的心田,強自撐起她的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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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山林間,一身妖嬈紅衣的男子站在山頭,他單手揹負看着前方,俊美妖冶的臉上黑沉一片,“這樣都殺不死他們嗎?司徒,你那藥是不是有問題?”
“那藥是我潛心研究而出,純度比一般的要高出好多倍,不會失誤!”司徒第一一臉肅然的說道,他對自己的藥從來都有信心。
聽着這話,慕容笙簫桃花眼中閃過一絲幽芒,“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之中有人能破解你的毒術?你指的是易南潯?”
“易南潯與我師出同門,他在的話或許有那麼些可能,只是……我並不覺得他有這樣的能耐。”司徒第一皺眉說道,對於自己那個師弟的斤兩他還是清楚的,雖然他們在天下榜上的名次相接,但是他自信他的醫術勝過他許多。他不認爲他一個人能對付那麼多的毒蛇。
慕容笙簫回過頭看了易南潯一眼,眉心微緊,“你的意思是,他們之中還有其他人醫術了得?能夠抵禦這些毒蛇?”
“有這個可能!”司徒第一沉聲說道,只是他還暫時想不出來會是誰,“不過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聽着這話,慕容笙簫眸色深了深,沉默半晌,忽而點頭,“機會還會有。”
司徒第一看了慕容笙簫一眼,忽而說道:“白髮冰姬身上有許多的秘密,我擔心此番最大的變故就在她身上。”
“所以,她必須死!”慕容笙簫雙眼中殺意一閃而逝。
司徒第一忽然轉身,背對着慕容笙簫,“可是你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慕容笙簫回過頭,眼底掠過一絲疑惑之色。
司徒第一搖頭,“沒事。”也許是他多想了,容淺怎麼可能跟她有關聯呢。只是那個時候她站在高臺之上,那執筆作畫的風采,總讓他不由回想起那個時候,幽幽山谷,翠竹林間,那個白衣少女,揮灑之間,盡顯藥王風範。
只可惜,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了……
她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所以任何與她相似的人,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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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容淺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馬車上了,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面,又是一望無際的雪山,她走了許久許久,很累很累,最終支撐不住暈倒在了地上。可是就在她以爲自己會被凍死的時候,一個溫暖的身軀將她包裹着,那種溫暖讓她眷戀不已,她沉沉睡去,記得睡着的瞬間,她的心分外的安寧。
容淺強撐着身體慢慢坐了起來,身上就是有些無力,別的倒是沒什麼,她看着手腕處包裹的痕跡,腦海中隱約想起之前發生事情,好像是爲了驅蛇,所以她割破了手腕。而後來,後來——軒轅天越中了蛇毒,在後面,她好像感覺到有人將內力輸給她了,不然她體內的噬心蠱在她受傷之際不會如此的安分。另外,先前消散的東西,似乎已經回來了。
掀開簾子,刺眼的陽光照進來,容淺閉了閉眼,好半天才適應。
“小姐,您醒了。”紅玉跟綠蕪兩人走在前面,察覺到後面的動靜,忽然回過頭來。
容淺點了點頭,“我昏迷幾天了?”
“三天了。”紅玉連忙回答說道,似是想到了什麼,她衝着綠蕪說道,“還不快將給小姐熬好的粥端來。”
綠蕪聞言,忙不迭的去後面的馬車上準備。
容淺微微撫了撫頭,三天了嗎?她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許是躺了幾天的緣故,她只覺得腰痠背疼,她撐着車欄,準備下車。
紅玉見狀,連忙攙扶着容淺下來。
剛剛落地,容淺只覺得身子不受控制一般的往外倒,果然失血過多,她剛一落地還真有些不能適應。
“對了,軒轅天越呢?”容淺忽然問道。
紅玉聞言,攙着容淺的手微微一僵,她低下頭,並不言語。
容淺眼底一道幽芒閃過,她忽的頓下腳步,沉聲說道:“說!”
“他爲了救你耗盡內力,現在蛇毒發作,你說他怎麼樣了?”一個不悅的聲音忽然傳來。
容淺回過頭來看了那走過來的灰衣男子,冰涼的眸中掠過一絲驚詫之色,耗盡內力,就表示他無法抑制那毒素,那麼他……
“他在哪裡?”容淺眸中一亮,忽的甩開紅玉的手,向前走了兩步,目光沉沉的看着易南潯。
易南潯此刻正惱怒軒轅天越爲了救容淺連命都不要,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哪怕他心裡對她有諸多的疑問。
“現在知道關心別人了?哼,你這樣冷心絕情的女人真的會關心別人嗎?我真是替軒轅天越不值!”易南潯上下看了容淺一眼,眸中滿是譏諷之色。
容淺燦亮的眸中驟然掠過一絲殺意,全身寒氣四溢,她手微微一擡,一股內力涌入手心,身隨意動,直接出現在了易南潯面前,她一手提起他的衣襟,冷冷說道:“我問你他在什麼地方?”
這突然的變故讓易南潯措手不及,他詫異的看着眼前如鬼魅的女子,她的動作他剛剛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如此快的身手,這就是白髮冰姬的實力嗎?還有這全身殺意凜然的氣息,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女殺手!
“容淺,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易南潯冷笑說道,她以爲他會受她威脅?
容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怎麼,你以爲我不敢?”
眼見容淺全身殺氣氾濫,紅玉心頭微緊,連忙說道:“主上,天越太子在前面那輛馬車上。”
聽着這話,容淺眼底那正要泛起的血色驟然退下,她一把鬆開易南潯,直接朝着前方的馬車走去。
“咳咳……”易南潯咳嗽着,目光狠狠的瞪着前方的容淺,這個女人剛剛真的要殺她嗎?這樣充滿殺氣的女人,真的能讓她接近軒轅天越嗎?
想到這裡,易南潯連忙去追前方的容淺。
容淺直接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原本以爲會看到一個躺在榻上病懨懨的人,沒想到面前的人雖然臉色差了些,可是精神頭倒是不錯,正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書看着。此刻見簾子掀開,他淺紫色的眸微微擡起,看向了門口的人,眸中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
“淺兒醒了怎不在馬車裡面好好休息。”軒轅天越嘴角微微一勾,他放下手中的書卷,心頭說不出的愉悅。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他安然的一瞬間,她的心頭像是有一個巨石落下一般。原來,自己的情緒也是會被人所影響的,知道他爲了她耗盡內力的瞬間,她真的怕極了,她害怕就此失去他,這樣的想法,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容淺看着眼前面色蒼白卻依舊俊美無雙的男子,他就不怕死嗎?那毒的毒性也虧得只有她這樣的體制纔不怕。
“淺兒看什麼看的這麼出神?”軒轅天越再度打破了沉靜,只看着她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嘴角的弧度似是如何也掩藏不住。
容淺驀地回過神來,見軒轅天越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面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她忽的伸手,一把抓住軒轅天越的手。
軒轅天越看着容淺的臉色,心情愈發好了,看來他這次還真是沒有白費力氣。
“容淺,你幹什麼?”外面,易南潯以爲容淺要對軒轅天越不利,大聲吼道。然而聽着她後面的話,他不由瞪大了眼睛,這女人——
容淺沒有理會外面的易南潯,只微微閉眼,清淡的臉上透着冷寂,“靈芝草、青玉粉、羅漢根、雪玉蓮雖然能壓制這五毒花斑蛇毒,但是想要根除還缺一味天星花,天星花生於南疆,但是稍微大一點的藥店也有賣,所以去大一點的城池應該可以找到。”說着她睜開眼看了軒轅天越一眼,是她擔心過多了。擔心?是的,他是爲了救她纔會如此,她怎能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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