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慧明知道不太禮貌,但是在看到秋白現在的樣子仍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眼角和嘴角貼了兩塊創可貼,卻仍然高高腫起,顯得胖了許多,衣服有個地方也撕爛了,秋白現在的狀況顯然相當的狼狽,楊慧看到此刻的秋白,很惡趣味的想着這小子也有今天。
秋白瞪了楊慧一眼,走到房間裡朝着沙發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大咧咧的道:“水呢,有沒有?給我來點,渴死了。”
楊慧瞪他一眼,看他疲懶的樣子,搖了搖頭,卻還真的站了起來,給秋白倒了一杯水,重重的往秋白麪前一擱:“少爺,喝水。”
楊慧說完自己都笑了。
秋白愕然,然後也失笑,拿起杯子,覺得這水味道好像真的不錯。
沉默了下,楊慧問道:“對了,這次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楊慧現在是在龍潭派出所裡,這個辦公室是派出所裡一個女民警的辦公室,楊慧來派出所已經瞭解完所有情況才把秋白找來的,據楊慧瞭解的情況,這事兒還是秋白佔理。
秋白淡淡的道:“我哥們被人打了,我也被人打了,你說我能怎麼辦?”
“你也把人打慘了。”楊慧有些好氣的笑道:“那個人被你打得滿臉桃花開的,看不出來你倒是挺能打的。”
“如果他們不來惹我,我能打他們?王成是我哥們,已經回了龍潭了。那些傢伙還開着車過來追,這得是啥仇啊?這口氣我咽不下。”
打架很正常。誰年少輕狂的時候沒有打過架啊,讓秋白生氣的是那個金毛的囂張行爲,真把秋白當成一團泥,想捏就捏?
“按照相關規定,倒是可以把這些人關個十五天,這樣行不行?”楊慧倒不是徇私,這反倒是正常的程序。
“關十五天?行吧,我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不過能不能‘特殊照顧’他們一下?我看他們挺囂張的啊。就是社會的敗類,多多照顧對廣大人民也有好處。”
“這不歸我管。”楊慧苦笑着搖了搖頭。
“那算了,我們現在能回去了吧?”
“嗯,回去吧,以後別那麼衝動了。”
楊慧等秋白走後,在屋裡呆了一會兒,走出房間。又變成了那個威嚴的區長,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張所長,我看那幾人的行爲相當殘暴啊,對咱們龍潭區的形象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後果,這種行爲一定要嚴厲打擊,否則讓遊如何看待我們龍潭區?你說是不是?”
楊慧的話很重。而且一下子就把這個事情定了性,如果秋白知道,肯定會豎起拇指:楊大區長還是挺仗義的。
金毛老神在在的坐在審訊室裡,他的名字叫王金,和某著名導演名字相同。不過職業卻是天差地別,人家是導演。王金頭上掛的名頭是海天夜總會的保安部經理,當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實就是個打手。
南川海天夜總會,圈裡人都知道賀公子是背後的老闆,而賀公子的老爹是南川第三位副市長,老媽是財政副局長,這麼說吧,這位賀公子就是南川的土霸王,沒人敢惹,相反誰都得巴結着,海天夜總會從開業到現在已經四年,一直紅火得不行,王金這個保安部經理更是道上的一個人物,提起金哥,許多人都會膽顫心驚。
王金對眼前的狀況一點都不擔心,龍潭算個屁,他王金就算在市局裡也是橫行霸道的人物,剛纔跟審訊的那個小民警稍微透露了下自己的來頭,那個小民警差點就嚇尿了,相信這裡派出所的所長很快就得把他王金送大爺似的送出去。
那小子?王金陰陰一笑,到時候哪條腿踹他的就讓那小子斷哪條腿,王金太有自信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王金睜開眼睛,微微一笑,來了。
門打開,進來兩個面容嚴肅的民警,四十來歲,臉上充滿着威嚴,王金還沒意識到什麼,站了起來,衝着邊上正在打鬧的四個兄弟喊了一聲:“別鬧了,咱們出去了。”
“出去?”一個民警樂呵呵的道,突然抽出身上的警棍,朝王金邊上的一個小子當頭就是一棒,“草,真當這裡是你家啊,在這裡鬧?我老子蹲下,抱頭!!”
王金一楞,站了起來目光不善的道:“兩位哥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是海天夜總會的保安部經理。”
“誤會個屁。”另一個民警一棍子打了下來,王金舉手一擋,疼得直哆嗦:“給老子蹲下,誤會?警察和流氓誤會?”
王金沒少和派出所的人打交道,文明執法?那就是個屁,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硬抗,前後的態度相當這麼遠,不用說,這次打的人肯定有來頭,趕緊抱頭蹲下,兩個民警上來給五人把手銬戴上,邊戴還邊罵罵咧咧,不時踢上一腳,打上一棍。
“兩位大哥,我能打個電話嗎?”王金覺得自己這次栽了,趕緊想給他的老闆賀之同打電話。
話剛說完,一棍子就落到這位金哥的頭上,王金頭一蒙,覺得腦袋都裂開了,頭上傳來溼溼的感覺,還有血腥味,“打電話,你真當派出所是你家?姓名!”
秋白幾人走出派出所,還是小王送出來的,朝秋白還揮手呢:“你們有空常來啊。”
秋白回頭苦笑,這個地方還是別常來的好。
“到底怎麼回事兒?”走了一段,秋白問了起來。
王成臉都腫了,跟豬頭似的,許盼旋扶着他,眼睛裡有些心疼,秋白心說這傢伙倒是沒白挨這一頓打。現在許盼旋和王成的關係猛然進了一大步,算是因禍得福了。
“我來說吧。”張美麗把事情的起因經過說了一遍。
這次事件的起因或許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紅顏禍水。
許盼旋和張美麗現在不是在體育館指揮部上班麼。到今天也才四天,不過她們倆都是屬於長相挺漂亮的那種,所以這三天已經在指揮部很有名氣了,都知道來了兩個漂亮的姑娘。
今天王成去市裡看許盼旋,中午呢就準備和許盼旋出去吃飯,張美麗也一起,三人剛走出指揮部,一輛跑車就停在他們的面前。這個人就是賀之同,賀之同傢伙好色如命,今天就是準備來看看指揮部新來的兩大美女,這一看到,頓時眼睛都直了,開始口花花,想讓許盼旋。張美麗和他一起去吃個飯聯絡感情,王成當然不幹了,賀之同多囂張啊,一來二去,這小子直接動了手,卻不想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根本不是王成的對手。賀之同狼狽而去,臨走的時候還讓王成等着,等賀之同走了後,王成越想越覺得擔心,便和兩女商量了一下。先回龍潭再說,沒想到剛下車就被人打了。
“是個胖子吧?臉上跟抹了油似的?”秋白問道。
“嗯。他說他姓賀,是什麼公子。”張美麗記性不錯。
那就沒錯了。
“旋旋,你帶王成去醫院看看,橙橙,你帶美麗先回家去。”
“哥,你呢?”
“我有點要去辦唄,咱們這個虧可不能吃。”
王成扯了扯嘴:“秋白,你可別衝動啊,那傢伙很有實力。”
“我當然不會衝動,呃,對了,許波他們呢,靠之,許波和王海不會跑了吧?小白呢,怎麼當時它們沒上來幫老子?”秋白纔想起這事兒,頓時有些上火了,如果小白上來,自己還能被打?秋白決定回家後好好收拾收拾小白。
“好像是王海說不讓小白它們動。”橙橙畢竟是後上戰場,所以隱約聽到了一點。
“這個王海在幹毛啊。”秋白不能理解,不過現在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行了,你們先辦自己的事情,我呆會就回去。”
“哥,你真的別衝動啊。”“知道啦,囉嗦。”
等橙橙她們走後,秋白拿起了電話:“必秀,是我,林秋白。”
“什麼事情?”何必秀在那邊平靜的道,當然,她是不是真的平靜只有她自己知道。
“賀之同的住處你應該知道吧?我有需要,你發給我吧。”
“你要做什麼?”
“我被他的手下打了,我要報仇,這你明白了麼?”
“你當着一個市長的面,說你要對某人進行報復?你覺得我會幫你?”何必秀很奇怪的問,真不理解秋白的想法怎麼這麼奇葩。
“何必秀,你給不給吧?”秋白乾脆的道。
何必秀啪的把電話給掛斷了,秋白聽着手機裡的盲音,好半晌才罵道:“草。”
不過幾分鐘後,秋白手機來了短信息,秋白一看,頓時眉開眼笑。
秋白本來想直接去市裡,想了想後,又回到了淺水灣。
上的時候,秋白接了一個電話,是顏菲打來的,問秋白出沒出事兒,需不需要幫忙,秋白表示沒事兒了。
回到院子,寧寧剛從地下出來,看到秋白,趕緊上前來:“沒事吧,秋白,臉怎麼腫了,要不去醫院吧?”
“沒事兒,小白呢?”秋白吼道。
小白現在正在屋裡呢,聽到秋白的吼聲,小白嚇得一哆嗦,哧溜一聲就鑽進了牀底下,打死都不敢出來了。
橙橙和張美麗走了出來,秋白問道:“橙橙,小白呢,王海這小子呢?”
“王海走了。”是寧寧回答的,“小白好像在屋裡吧,怎麼了?”
“揍它。”秋白氣沖沖的朝屋裡走去,小白一聽,覺得牀下好像也不保險,趕緊上了房樑,這傢伙戰鬥力不行,但是跑的時候可是挺快的。
橙橙和張美麗吐着舌頭,跟在秋白身後,看着秋白在屋裡轉了一圈沒找到小白,心說小白真聰明。
秋白轉了半天,氣兒也消得差不多了,看着身後的兩人,“把小白叫出來吧,我不揍它了。”
橙橙搖頭:“我可不知道,說不定小白出去玩兒了呢?”
張美麗也點頭:“對對,可能是出去玩兒了,說不定呆會兒就回來了。”
秋白拿這兩女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突然想起洞螈的事情:“洞螈呢,放哪裡了?”
寧寧一聽,臉一下變成了苦瓜了,秋白一看不好,洞螈不會是死了吧?“怎麼了,是不是死了?”
“呃,應該是死了吧。”寧寧吞吞吐吐的道。
“到底怎麼回事兒?說啊。”
“我剛纔把洞螈拿到地下,準備...”寧寧看了眼張美麗:“準備拿到溫泉裡養着的,然後不知道怎麼搞的,黑眉醒了,然後從我手裡把洞螈給吃掉了。”
“呃,黑眉把洞螈吃掉了?”秋白真是覺得無語了,小聲的道:“黑眉不是在冬眼嗎?怎麼會醒呢?”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醒了,然後把洞螈給吃掉了,然後又睡了。”寧寧真是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子。
秋白頓時有些蛋疼了,這隻洞螈多稀有啊,長着龍頭的呢,居然就這麼被黑眉吃掉了,現在估計都消化了,自己都還沒好好看看呢,這都什麼事兒啊。
“小白,小白呢。”
“哥,你又幹嘛...”
“我心情不好,要抽它....”
寧寧三女頓時無語。
夜幕降臨,秋白帶着焉巴巴的小白悄悄的出了淺水灣,然後在龍潭區裡打了一輛車,去了市裡,他當然是去報仇的,不過他肯定想不到有人正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秋白剛坐上出租車,何必秀已經知道了,此時她還在市政府的辦公室裡,何必秀聽到這個消息,走到窗口朝外看去,夜幕下的南川燈火通明。
“小樓,打電話通知賀市長,讓他來市政府一趟,另外,該做的事情也都做吧。”
“好的,老闆。”樓明臉色有些興奮,老闆終於下定了決心。